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渣了偏执反派后[快穿](GL)>第46章 黑化道姑03

  花弦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环住朝云的腰,想到她背上有伤也不敢太用力,只在她唇齿厮磨的时候,微微扬起脖子,狭长的眼睛里聚集起一层水雾。

  不知道是不是受紫莲的影响,只是这样的接触,她的皮肤就忍不住颤栗,身体也生出异样的感觉。

  很快她就忘了朝云有伤在身,圈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人带到跟前,身体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朝云本想小施惩戒,但看到花弦眼中带泪、充满欲求的看着她时,便知道自己无法停手了。

  名为理智的弦绷断,她只想将这只浑身散发着魅惑的狐吃掉,跟自己的骨肉融为一体。

  这只狐狸是故意的,朝云很清楚这一点,但她却无法不被诱惑。

  早在五年前她就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她的。

  狡猾的狐狸。

  朝云在她腰窝处掐了一把,立刻收获小狐狸的吟哦,声音又娇又媚,听得她心都在颤。

  那朵紫莲像是得到了浇灌,颜色越发艳丽,就连围绕在枝干上的藤蔓都鲜活起来,乍一看像在流动。

  朝云皱起眉头,舔舐啃咬,想把它从花弦身上赶下去,但那紫莲花纹丝不动,原本合拢在一起的花瓣舒展开些许,似是在嘲笑她。

  朝云:“……”

  她心里很不爽,下嘴便有些没轻没重,花弦轻轻推着她的肩膀,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轻点~”

  朝云被这一眼看得差点丢了魂,她喉头滚动,清澈的潭水荡漾出涟漪。

  花弦“唔”了一声,脸靠在她肩头,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着纤薄的皮肤,将呼出去的热气都洇进朝云身体里。

  朝云不可抑制的吸气,五指陷进她腰侧的软肉里,眼底似有熊熊火焰燃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般狐狸只有修炼到狐仙那个程度,才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狐仙以下当然也有味道,但不是香味,而是带着骚味的狐臭,偏偏她怀里这只小狐狸,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味道。

  花弦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跟朝云亲近,很深很深的接触,现在这样远远不够。

  “阿云,亲亲我。”

  她的声音染着欲念的沙哑,比潭里的水还要湿润腻人,朝云闻言手上力道更重,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道道指印。

  水声逐渐激烈,花弦眼里的水雾凝成眼泪落下,掉在朝云唇边,她伸出舌头将水泪珠卷进嘴里,然后继续跟花弦亲吻。

  “你的泪是甜的。”

  她哑着嗓音,吻得越来越深,逼得花弦不断往后缩。

  但她始终掌控着距离,花弦退一寸她就进一寸,到最后花弦只能浑身无力的伏在她怀里喘息。

  花弦舌根发麻,嘴唇又红又艳,像枝头熟透的果实,等着人去采摘。

  她想说些什么,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随着朝云在欢愉的海洋里徜徉。

  不得不说朝云虽清心寡欲了多年,但花样一点不少,不知道在未曾见面的五年里,她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怎么这么熟练?”休息的间隙,花弦问。

  朝云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描绘一遍。

  “不是你教我的吗?”

  这个答案花弦倒是没想到,她们除了五年前那一次,这才是第二次,她什么时候教过朝云这些?

  朝云见她不语,手重重捏了一下她的臀,五根手指立时就陷了进去。

  “看来你忘了。”

  花弦把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挖了一遍,硬是想不到一丁点跟这有关的。

  所以到底忘了什么?

  朝云不明说,只是神色明显有些不悦,抓着花弦的腰,轻轻一提就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花弦是跨坐的形式坐在朝云腿上的,先前不觉得,此刻面对着面,才后知后觉的羞涩起来,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轻若烟霞。

  “别看。”

  朝云为这香艳的画面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要……”花弦声音更弱,轻到快要听不见。

  朝云倚在潭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要什么?”

  花弦的声音被撞碎,只有破碎的吟哦,她趴在朝云肩上略微急促的喘息,忽感眼尾发热,耳朵和尾椎也痒痒的。

  “停手!”

  最后一个字出口,狐耳突然出现,尾巴“砰”的一下从水水中出来,激起的水花将两人淋了个透彻。

  花弦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半兽形态让她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朝云,索性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脸深深埋在她脖颈上,怎么也不肯抬头。

  朝云看着那只乱摇的尾巴,错愕片刻后眼神暗了下去,似笑非笑道:“这么喜欢跟我接触吗,连人身都维持不住了。”

  她每说一个字花弦就羞臊一分,到最后已经脸红的不行,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毕竟她学艺不精。

  “只是法力不济,跟这件事没关系。”她稍微松开朝云的脖子,底气不足的狡辩一句。

  “是吗?”

  朝云垂眸,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往上,捏了捏她的耳朵,在她惊呼着往后缩的时候,唇附上了她的耳朵。

  “可是你的眼尾有狐纹。”

  她的声音十分笃定,一句话让花弦之前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狐纹,只有在情动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也就很好解释了突然出现的耳朵和尾巴。

  身体的感觉太过强烈,她没办法很好控制,所以才会兽化。

  朝云侧过身,让她俯下身,潭水清澈,将花弦眼尾的狐纹照得清清楚楚。

  不仅耳朵和狐纹出来了,那双只有狐身时才会变成碧色的眼睛,狭长又魅惑,散发着碧绿幽光。

  别说,这样子还挺好看的。

  花弦还在顾影自怜,朝云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了。

  花弦半人半狐的状态,很考验她的理智。而她对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向来没有理智可言。

  朝云噙住花弦的唇瓣,手抚上她的尾巴根,惹得花弦颤栗不止。

  尾巴不能摸!

  花弦呜呜咽咽的说着,声音破碎不堪,朝云挑着眉问:“为什么不能摸?”

  就是不能摸,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花弦知道她是故意的,张嘴咬在她肩上。她以为自己是在在出气,但在朝云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

  “好,不摸尾巴了,换个地方。”

  花弦刚松一口气,下一秒却更加难以自控,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只是软软地伏在朝云怀里。

  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剧烈的动作上下晃动,将潭水拍打得溅落四处,地上到处都是水渍,太阳照进来氤氲起淡淡雾气。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花弦眼前一阵发白,尾巴紧紧卷住朝云,像要将她勒进身体里。

  朝云闷哼一声,揽着她轻抚她的后背,等她恢复后才道:“小狐狸,尾巴松开点,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花弦这才想起她身上还有伤,连忙把尾巴收回来,银色的毛发上果然沾着血迹。

  “没事吧?疼不疼啊?快给我看看!”

  朝云按住她想要调转自己身子的手,回道:“没事,应该是伤口裂开了。”

  伤口裂开叫没事吗?这人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

  “让我看看。”

  见她坚持,朝云转身将背露给她,那些狰狞的伤口,无论看多少次,花弦都会吸口凉气。

  她将衣服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道:“你这伤口太深了,想要自愈怕是得很久,这山里有没有能疗伤的草药,我去采来给你。”

  柔嫩的手指在背上游走,朝云的皮肤泛起一阵轻微的颤栗,她没有依凭,情急之下抓住了花弦的尾巴。

  花弦:“?”

  朝云面不改色:“你的尾巴上有血,我帮你洗干净。”

  花弦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等把血迹擦干净后,把里衣撕成布条将伤口包扎住。

  “只能勉强止住血,想要好得快还得药物辅助。”

  朝云揉着她的尾巴,突然问:“你很着急离开吗?”

  花弦被问懵了,顿了一下后答道:“这里邪祟那么多,咱们留下不是很危险吗?”

  “这山洞有高人的结界加持,一般妖邪不敢靠近。”

  “哦,那倒是可以多住几天,但你的伤口也得处理啊,万一发炎啊化脓啊什么的,很麻烦的。”

  朝云放在尾巴上的手收紧,还好尾巴上的毛厚实,花弦没什么感觉。

  只看到她的手被银白色的狐狸毛覆盖,看起来莫名和谐。

  “所以你是担心我的伤?”

  “对啊,不然呢?”

  朝云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花弦应该不会关心她,更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伤口疼痛,朝云只略蹙了一下眉,神色就恢复如初。

  忽而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意,将疼痛驱散。朝云一怔,眼神复杂地望向花弦。

  花弦被看得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你把妖丹给我了?”

  花弦很随意的点头,仿佛那不是掌握着她命运的妖丹,而是一颗普通的珠子。

  “你当时血流不止,我怕你撑不住,就把妖丹给你了,以防万一嘛。”

  说者随意,听得人心里却波涛汹涌。

  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山野精怪,修出人形之后就会凝出一颗妖丹,所有的法力都在这小小的妖丹里。

  也就是说,妖丹于它们来说就如同人类的心脏,若是妖丹受到什么损伤,它们自然活不成。

  花弦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难道不怕她用妖丹来威胁她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朝云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花弦了。

  如果对她有一点喜欢的话,五年前不会做了那种事后一走了之。可如果半分喜欢都没有,那现在又为什么留在她身边,不仅把于妖来说最重要的妖丹给她,还任由她予取予求?

  想着想着,朝云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花弦还等着她的下文,见她不但不说话,脸色还越来越难看,就知道她又脑补了什么,连忙道:“澡洗得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等下去山洞外面看看有没有治伤的草药。”

  花弦说完,先一步站了起来,水珠顺着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身体往下滴,白皙的肌肤使得山洞里的光线都明亮了起来。

  后背、腰侧、大腿……但凡能看得见的地方都留有痕迹,朝云出神的看了片刻,心里涌上一股满足。

  花弦把里衣全给撕了,只着亵衣和外层的薄纱衣,领口略微有点低,露出脖颈的吻痕和齿印。

  朝云皱眉。

  “这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

  花弦系衣带的手一顿,回头看她:“那也没别的衣服了呀,我又不会点石成金之术。”

  说点石成金只是一个广泛的概括,通俗意义上就是改形化物,把一样东西变成自己想要的另一件东西。

  点石成金就是这样的原理。

  如果她修为足够的话,就可以随便折一根草,变一套衣服出来,或者直接将身上的狐狸毛变成衣裙。

  可惜,她学术不精,修为低微。

  朝云看了一眼自己还滴着水,并且背上好几个口子的道袍,无奈只能在花弦的毛发上下功夫。

  长指一点,花弦身上的衣裙就变了样,银白色的绣花罗裙,将她本就高看的脸衬得如月般清冷高贵,狭长的狐狸眼变成了正常的瞳色,眼中映着淡淡的光和朝云的脸。

  朝云差点被那双深邃的眸子吸进去,反应过来后干巴巴的咳一声,随手就要把还在滴水的破道袍往身上套。

  “你背上的伤口不能沾水!”花弦及时阻止。

  朝云觉得无碍,这五年里她受过大大小小无数伤,这伤虽重却不致命,便也不放在心上。

  见她坚持,花弦将她从水中捞出来抱在怀里,大尾巴卷的严严实实。

  朝云惊讶中带着疑惑。

  这狡猾的狐狸要干什么?

  花弦双手环着他纤瘦的腰肢,认真道:“湿衣服绝对不能穿,再说你那道袍都破成那样了,就算不湿也穿不了了吧?”

  朝云不语,手轻轻抓着她的胳膊,力道小的几乎感觉不到。

  “你不是会化物术吗,给自己也变一套衣服不就行了?”

  朝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脸转到一旁,小声道:“法力用尽了,变不了。”

  花弦:“……”所以就宁愿自己穿又湿又破的衣服,也要给她一套新的,到底怎么想的?

  花弦看一眼先前换下来的那一身,道:“那你穿我身上这套,我穿原来的。”

  “那套衣服太透了,你不许穿。”

  花弦把她往怀里箍了箍,垂眸问:“那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让你穿湿衣服的。”

  朝云跟她对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敛着眉目道:“我穿你换下来的那套。”

  花弦不好意思让她穿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虽然已经洗干净了,但到底是旧衣服,但朝云坚持,她也就没法子了。

  朝云穿花弦的衣裙也是合身的,毕竟两人身量差不多,花弦打量一眼,丝毫没发现哪里透,但既然朝云说透,那就姑且这么认为吧。

  耽搁这大半天,等出山洞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花弦跟在朝云身旁,在她的指挥下采了许多药草。

  其中一些是益气补血的,一些治伤的,剩下大部分是她易筋洗髓时需要用到的辅助药材。

  知道花弦要易筋洗髓时,朝云的脸色立刻变了,告诉她没必要,自己会保护她,而且这法子很危险,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万劫不复了。

  但花弦这次没有让步,她坚持要这么做,朝云见说服不了她,只得想个折中的法子。

  由她护法,用法力重新淬炼妖丹,并辅以药浴,力求用最不痛苦的方式让她完成蜕变。

  但即使这样,依旧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易筋洗髓这四个字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筋骨打断重接,血肉都要经历一遍洗礼,成了,脱胎换骨,失败了的话,那这世上就会少一个叫做花弦的银狐。

  朝云无法理解花弦非要这么做的理由,但她却不能阻止,因为她的保护毕竟有限,说不定哪天她就会死在某个人手上,到时候花弦肯定也逃脱不了魔爪。

  如果这次能成功,至少小狐狸有了自保之力。

  挺好的。

  朝云垂眸,将眼中情绪悉数掩去,同抱着一堆草药的花弦回山洞。

  回到山洞,花弦先把治伤的草药磨碎,然后把朝云背上的布条取下来,将绿色的草药小心翼翼抹到伤口上,再用干净布条包起来,等几道伤口包好,她已经满头大汗。

  花弦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汗,看着系在朝云胸间的蝴蝶结,十分满意。

  朝云被看得不自在,迅速穿上衣服,起身走了。花弦看着她略急促的步子,勾起一个笑容。

  这是害羞了吧,还挺可爱。

  将手洗干净,花弦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开始伟大的钻木取火工程。

  不一会儿朝云从外面回来,走到她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花弦鼻间挂着细小的汗珠,头也不抬地回道:“钻木取火啊,得给你煎药。”

  朝云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对花弦的认知。

  她一直觉得这只狐狸聪明狡猾,现在却觉得她似乎……够不上聪明两个字。

  朝云蹲下身,指尖弹出一道火,将花弦钻了许久的木点着。

  花弦惊奇地看着那束火苗,连忙往里面添了几根柴。

  “有这手艺不早说,我手都钻麻了。”

  朝云:……确实不太聪明。

  花弦还是人的思维,并且法力低微,根本想不到用这种方法生火。如果不是朝云,估计得钻到天黑。

  火生起开后,花弦从身后拿出一个石罐,把草药全部放进去,再加入潭里的水,煎药大业就开始了。

  “你从哪弄来来的?”

  花弦见朝云还蹲着,招呼她来自己身边坐,朝云走过去坐到她旁边,胳膊叠胳膊,腿碰腿,很是亲密。

  “之前在山洞里走了一圈,发现有石罐和石碗,应是布下结界的高人留下的。”

  石罐比较厚,需要大量受热,花弦就不断往里添柴,随后她又想,这好歹也算是个仙侠世界,她竟然在用这么接地气的方法熬药,要这设定有何用?

  朝云侧目看着她,火光跃动,将花弦的脸映照得十分温柔,她没来由心头一悸,然后快速将视线收了回去。

  【恭喜主人,目标黑化值下降二十,当前总黑化值八百八十。】

  听到提示,花弦添柴的手一滞,问:“初始值怎么是九百?”

  没记错的话,上个世界的要求是降低到八百,后来突然把她传送到这个世界,她还以为黑化值降了但系统没说,结果根本没降!

  【上个世界您只让目标降低到九百,所以这个世界初始值是九百。】

  小九解释一遍,花弦感觉她说了跟没说一样,手戳着石罐底下的火,干柴发出“噼啪”的响声。

  “所以为什么还没达到任务要求就把我传送到这里?”

  黑化值是一方面,做到一半被打断才是最气的。

  小九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心道如果不赶紧把你传到下一个世界,那东西就关不住了。

  但这话她敢说吗,不敢。说了不仅花弦要问个所以然,那些老东西也不会放过它。

  这是快管局最高级别的保密条款,它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可能时空通道出问题了吧。】

  花弦冷笑一声:“你看我像是脸上写着‘好骗’两个字的人吗?”

  小九缩成一团,圆润的逃开,再问下去它真的顶不住了。

  这份工作实在太难了。

  花弦也不为难它,都是打工人,就算有问题也出在上层身上,社畜何必为难社畜呢?

  朝云见她石罐都要戳翻了,抿唇问:“给我煎药这么不开心吗?”

  花弦被她的话拉回现实,见罐子有些倾斜,连忙扶正,

  “不是,是在想别的事。要是不乐意给你煎药,我就不费劲巴拉的钻木取火了。”

  朝云无法反驳。

  她把花弦的手拉过来摊开,果见细嫩的掌心一片通红。

  笨狐狸。

  心里腹诽,手却覆上去为她将疼痛驱散,末了还将花弦的手牵住,放在自己膝盖上。

  花弦用另一只手添柴,过了一会儿石罐里面的水开始沸腾,草药逐渐散发出清苦的香气。

  又煮了半个时辰,花弦把火灭了,等石罐没那么烫之后伸手去倒药,被朝云拉住。

  “一会儿没看住你,你真是什么都敢做。”

  朝云手指轻点,石罐便自己开始倒起药来。

  花弦十分羡慕,这也太方便了,不知道以她的法力做不做得到。

  “明日我教你,这都是很基础的小法术,稍微用点心就能学会。”

  花弦觉得她最后一句话在内涵自己,而且有证据。

  当年她跟在朝云身边,每日里也听了不少高深的道法,但那时她左耳进右耳出,八年也没学会什么。

  抛开天赋不谈,这可能就是不用心吧。

  “我一定好好学。”

  朝云端起石碗正要喝药,听她这么说,像撸狐狸般摸摸她的头。

  “嗯,真乖。”

  花弦被她温柔迷人的声线蛊到,雀跃地歪了歪头,耳朵冒了出来。

  诶?

  这也可以?

  朝云把比黄连还苦的药一口闷了,转头就看到花弦顶着两只耳朵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这个耳朵,它…有点不听话。”

  朝云把石碗放下,意味不明地摸摸她的耳朵,淡淡道:“就这样吧,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我顶着狐耳挺好的?花弦不理解。

  朝云面上不显,心里却一阵荡漾。狐朵很软,其他地方也很软,小狐狸整个人都是软的。想狠狠摸她,把脸埋进她厚实的毛发里睡觉。

  花弦偶然一瞥,看到了她泛红的耳尖。

  这是想到什么了?

  把石罐和石碗洗干净,天已经完全黑了,山洞里虽然安全,但外面可不太平,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搅得花弦心神不宁,怎么都睡不着。

  朝云侧躺在她旁边,倒是睡得安稳,那药有静心安神的作用,喝了之后就有点昏昏欲睡,有花弦在旁边更是心里踏实,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临近子夜,花弦终于适应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刚有点睡意,就感觉有人在往她怀里钻。

  朝云意识模糊,只知道面前有个毛茸茸,不管不顾的往厚实的皮毛里钻去,死死的抱住。

  怀里一片冰冷,并没有比昨天好多少,花弦想了想,变回了狐身,将朝云圈进怀里。

  昨晚没有余力化形,不然变成狐狸应当比那种方法管用。

  果然被她的大尾巴卷住之后,朝云没再乱动,体温慢慢恢复了正常,睡得也踏实。

  折腾半宿,花弦也累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翌日,花弦被朝云叫醒,她睡眠不足,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但针眼看到朝云紧张的神情后,脑子立刻就清明了。

  “怎么了?”

  朝云望了一眼西北方向,脸色更沉:“有脏东西朝我们来了,得赶快离开这里。”

  “那脏东西这么厉害吗?”之前朝云还说这山洞很安全,这就急急忙忙要走了。

  朝云眼睛转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神情莫测起来。

  “那东西跟一般的邪祟不一样,他……”她欲言又止。

  花弦见她如此,便知道那东西不好对付,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拍了拍被压皱的裙子,把昨天采的草药带上,拉着朝云往外走。

  这片山脉白天跟晚上完全不同,晚上阴气重重,邪祟遍地,白天却烈日当空,看起来跟普通山林没什么区别。

  阳光炽烈,但两人都比较亲近太阳,所以一口气走了好多路才停下来休息。

  “这山看起来怪怪的,我们能走出去吗?”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还是那个循环,走过的山虽然不一样,但就是走不出去。

  四周都是山,一眼望不到头。

  “能。”朝云斩钉截铁,说完之后将木簪拔下来,放在掌心拈了个诀,木簪就直直往前飞去。

  朝云拉着花弦跟着木簪走,太阳快落山才走到最后一座山。

  花弦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终于看到了平整的土地,远处隐约还有村庄。

  还没来得及高兴,朝云就一把将她拉了下来,然后狠狠将她甩到身后。

  破空声传来,一柄木剑御风而来,被朝云拦下,停在距离她的眼睛还有一寸的地方。

  花弦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冒冷汗,稍微镇定下来一点才发现,那把木剑跟朝云的十分神似。

  无论是形状、大小、还是剑身上雕刻的花纹,都和朝云的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这把剑上围绕着魔气。

  虽然只有淡淡一点,但花弦不会看错。她天生排斥暗物质,这些东西在她眼里无所遁形。

  可如果是朝云的同门,又怎么会身染魔气呢?

  突然想起钻入朝云体内的那股魔气,花弦不敢谴责别人了。

  朝云将木剑击退,随后便有一身穿道袍的人从树林中出来。

  那人手持拂尘,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肤色略深,留着胡子,看起来仙风道骨。

  花弦认得他,他是朝云的师叔,世一法师的师弟,净尘法师。

  看到两人之后,净尘将手中的拂尘一甩,道:“好师侄,你怎么还跟这狐妖混在一起?”

  朝云脸色凝重,冷声道:“师叔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天下同道解释你跟魔物为伍的事吧。”

  说话间手中簪子已经化为木剑,散发着凛凛寒光。

  花弦立刻给净尘贴上坏人的标签,高度警惕起来。

  净尘空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五指成爪,掌中出现了一团混沌的魔气。

  “你是说这个吗?”

  虽然只有小小一团,但花弦立刻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

  她凑近朝云,小声提醒道:“小心点,他手里那团魔气应该来历不凡。”

  普通邪物不会有这么纯净的魔气,所以要么他自己彻彻底底堕魔了,要么就是得到了某个修为高深的大魔帮助。

  而根据两人谈话,花弦比较倾向于后者。

  如果净尘自己堕魔,那这天下正道早容不下他了,他哪还有余力来找她们的麻烦。

  朝云自然知道,净尘自两年前开始追杀她,每次碰面他的修为都比上一次要高,一开始还能轻松对付他,后来便越来越吃力,上次更是侥幸逃脱。

  眼下她重伤未愈,法力十不存一,小狐狸有跟没有一样,这次怕是……

  朝云眉头狠狠拧起,剑指净尘,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无无需牵扯旁人,你放了她,我跟你回去。”

  花弦赶紧上前拉住她的袖子,生怕被丢下。

  从朝云的话里她可以判断出,净尘实力在朝云之上,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跟朝云分开,大不了一起奋战到底,最后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她本来也是为朝云而来,如果朝云不在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狐狸,听话。”】

  朝云换上了跟净尘说话时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十分温柔平和,像在哄小孩子。

  花弦依旧拽着她的衣袖,什么都没说。

  净尘阴阳怪气地一笑:“干什么露出这副样子,我又不是棒打鸳鸯的人,待会儿送你们一起上路就好了。”

  朝云手中木剑发出铮鸣,犹如金石撞击,她将花弦完全挡在身后,对净尘道:“我是玉清观盘腿,但这只狐狸不是,她刚化为人形,什么都不懂,你放了她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净尘又笑两声,这次跟之前完全不一样,阴桀桀的,一听就是反派。

  “如果不是她引诱你,你不会走上这条路,师兄也不会被气死,说到底都是她的错。她虽然刚化形什么都不懂,但勾引人的手段可是一流,否则你这位玉清观首徒怎会心甘情愿入这红尘?”

  净尘虽然说得难听,但花弦却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的确是她把朝云从神坛拉下来的。她本可以悟道成仙,却因为自己成了现在这番模样,邪魔外道欺负她,就连自己的师叔也要追杀她。

  都是她造的孽。花弦握紧拳头,从朝云身后出来,看着净尘,大义凛然道:“没错,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做的,所以错在我,跟朝云没关系,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交代的话,那就把我抓回去吧。”

  “小狐狸,你别添乱,躲到我身后去!”朝云将她拉回来。

  净尘手中拂尘一甩,掌心凝聚的魔气再次注到木剑上。

  “不要争着抢着认错了,一个一个来,你们两个的性命我都会取的。”

  花弦:你个老逼登!

  朝云用尽全力抵挡,但实力相差实在悬殊,很快她就被逼得不断后退,后背上的伤也裂开,渗出了血迹。

  花弦见状连忙为她输入法力,但她拿点微末的道行,有跟没有没区别。

  净尘桀桀地笑:“真是感人,那就送你们下去做一对鬼鸳鸯吧!”

  这一击几乎带着雷霆之势,朝云知道绝对避不开,便将花弦拉开,准备自己受这一下。

  花弦被甩开,眼看着净尘的剑近在眼前,她只好用尾巴把朝云卷过来,那把剑便插进了她的胸膛。

  “咔嚓”,什么东西碎了。

  好像是昨晚朝云刚还给她的妖丹。

  朝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花弦抱进怀里,盛怒之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把净尘震飞出去。

  “小狐狸,你没事吧?说句话啊!”

  花弦疼得意识不清,她也想说话,但喉咙里不断有腥甜涌上来,她根本开不了口。

  净尘没想到朝云还能垂死挣扎,眼神一凛,剑上聚集起强大魔气,对她刺了过去。

  朝云的注意力全在花弦身上,连个眼神都没给净尘。

  净尘的剑在距离朝云还有寸许的地方停下,再进不了分毫,他眼神惊恐了一下,朝四周看了看。

  “是哪位高人在阻止贫道清理门户,不妨现身?”

  “老道士,她们俩我罩了,你且滚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问:今天约会了吗?

  说加更就加更,不愧是我,酒·猛一!感谢在2022-08-0321:39:36~2022-08-0422:5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颗绿豆k、炡就蚌埠住了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