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舞台上的她, 一直都是那么的远，又一直都是那么的近。
顾时秋抱着橘猫玩偶，走下了台,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 将玩偶塞到了冬瑶怀里, 她说：“给你。”
冬瑶抱着玩偶，心里暖暖涨涨。
顾时秋是火眼金睛吗, 怎么总能察觉到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比如朋友圈里提及的小龙虾, 又比如超市里的那对情侣杯, 再比如现在这个玩偶……
自己想要什么, 顾时秋总能第一时间给到, 那顾时秋想要什么, 自己为什么察觉不到？
是太迟钝了吗, 冬瑶一边开心, 一边又默默叹气。
耳边，传来路人的窃窃私语：“那是她妹妹吗。”
冬瑶看向议论的人。
议论的人忙撇开了视线。
冬瑶哼声：“我才不是你妹妹。”
顾时秋揉了揉她的头：“你是我女朋友。”
闻言, 冬瑶心里的气愤顿时消了。
此时, 台上推销麦克风的主持人，趁着这股风，卖命推销。
麦克风透过音响的声音本来就震耳欲聋了，他还扯着个嗓子大声的叫唤：“刚刚大伙都听到了吗，唱的是不是特别好听，我都以为是在放原唱呢, 放心, 你们放一百个心，绝对不是托, 没错，你们想的没错，用我们家的麦克风，无论是谁唱，你们的歌声都能像原唱一样好听！！！”
虽说，这主持人说话的风格，极为夸张，但不得不承认他很会带动气氛。
原本无人问津的麦克风，此刻竟是出奇的畅销了起来，甚至还排起了队。
“给我来一对。”
“我这也要一个。”
“别抢别抢，都有都有，货很充足，排队一个一个来。”
冬瑶望着这略显“壮观”的场景，好笑的同顾时秋小声说：“他这算不算虚假宣传？”
顾时秋轻笑，牵起她的手：“走了，回家了。”
冬瑶一手抱着玩偶，一手牵着顾时秋，脸上洋溢着笑：“顾时秋，你唱歌真好听。”
顾时秋侧头看她：“喜欢听啊。”
冬瑶点头。
“那等回家了，单独唱给你听。”顾时秋目视前方，淡淡的说。
冬瑶笑：“那说好了，我要听你刚刚唱的那首。”
顾时秋：“好。”
两人沿着街道，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牵着手，你一言我一语，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顾时秋，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冬瑶问。
顾时秋：“在想什么？”
冬瑶轻咳，下巴微抬起：“我在想，我真厉害。”
顾时秋疑惑的看着她。
冬瑶又说：“你看，台上的人，唱歌这么好听，可厉害了，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是我……所以我也特别厉害，我可骄傲了，可牛了。”
顾时秋细眉微挑：“居然是你什么？”
冬瑶噤声。
顾时秋：“说话怎么把最关键的地方去掉了。”
冬瑶：“听人说话，怎么总抓字眼。”
顾时秋停下了脚步。
冬瑶本还吊儿郎当，此刻收敛了，心里没底的问：“怎么了。”
顾时秋：“你总这么害羞可怎么办。”
“谁害羞了，”冬瑶持口否认：“我没有害羞。”
“那你说完刚刚省略的话。”顾时秋笑说。
冬瑶沉默半晌，嘴巴张合好几次。
顾时秋轻轻叹息一声：“好了，走吧。”
冬瑶站定原地，不动。
顾时秋回头看她，冬瑶望向她，握拳，喊了一声：“老婆！”
顾时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嗓门，吓了一跳，好笑又无奈的看着她。
冬瑶也自知声音太大了，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老婆。”
顾时秋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我在。”
冬瑶拂开她的手，别别扭扭的说：“我就是脸有点热，不是害羞。”
顾时秋低头，吻她唇角，隔着口罩，一触即离，好似发生了，又好似没有发生。
冬瑶愣了一瞬，下一秒，四顾一圈。
“这是外面，会被人看到。”冬瑶说。
顾时秋取下口罩，低头，再次吻了上来，轻轻的啄吻，边吻边说：“没人，这里只有我们。”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是冬瑶所熟悉且喜欢的，顾时秋的味道，随着吻的深入，又或者是因为在室外，害怕被人看到的缘故，冬瑶双腿，不自觉的一软。
顾时秋及时揽住她的腰，这才不至于让人就这么滑坐至雪地。
顾时秋关切的看着她，冬瑶面红如血。
之后，回家的路上，冬瑶不给牵手了，两只手抱着怀里的玩偶。
顾时秋视线落在冬瑶怀里的玩偶上，颇有几分小小的敌意。
早知道她抱这么紧，就不送她这玩偶了。
*
雪断断续续的下，气温也达到了近几年的最低。
不过冬瑶对此没有太多感觉，整天都在屋里待着，更重要的是，顾时秋在旁边。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冬瑶视线落在窗外纷纷扬扬的雪，手在桌底下，偷偷握住了顾时秋的手。
顾时秋快速的回握住。
十指交扣。
两人对视一眼，冬瑶偷偷的笑了。
坐在对面，正织着毛衣的钟喜梅放下了针线，抬头看时钟：“都快六点了，你们两饿了吧，晚上想吃什么。”
平时一说吃的就来劲的冬瑶，此刻却没有回应。
钟喜梅狐疑：“你望着人小顾傻笑做什么。”
冬瑶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收回视线，看向钟喜梅，说：“我没有。”
钟喜梅没理会她，转而问：“小顾晚上想吃什么。”
顾时秋：“阿姨手艺这么好，我不挑，都可以。”
钟喜梅：“这样啊，那就做个辣子鸡……”
话还没说完，冬瑶插话道：“不行，太辣了。”
钟喜梅疑惑：“你什么时候还不能吃辣了？”
冬瑶看了看顾时秋：“我上火。”
“上火？”钟喜梅想到了什么：“刚刚让你少吃点沙糖桔，那东西吃多了上火，非吃非吃，劝都劝不住，这会知道上火了吧……”
钟喜梅絮絮叨叨，冬瑶嬉皮笑脸的听着，然后又去拿沙糖桔吃。
结果自然是被拍了一记脑袋，然后，水果盘子都被钟喜梅整个端走了。
“你不能吃辣，你要告诉别人，你总迁就别人做什么，”冬瑶板起脸，说：“你说你这性格，是不是老挨人欺负？”
顾时秋：“我什么性格？”
“就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冬瑶回。
顾时秋凑近一分，笑说：“你也想欺负我啊。”
冬瑶望着这突然靠近的人，喉头吞咽一下，想撑着不躲开视线，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心“砰砰”跳的很快。
顾时秋轻捏她下巴，将她躲开的头，掰过来，直视：“我怎么感觉，你更好欺负。”
顾时秋贴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我想欺负你。”
话落，顾时秋轻咬住她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