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公主要自由不要我!!(GL)>第44章 这大周竟无一人是忠良之辈!

顾惜安是乱臣贼子之后,最是忌讳这个,而慕容渊等人却是顶着乱臣贼子的名声逃出来的,如今慕容旭还在各个地方张贴告示,追捕三人。


苏羌月把玩着两枚虎符,问慕容渊:“听闻慕容旭身旁有一得力干将,名为燕飞,是星仪卫。”


慕容渊应声道:“没错。”


苏羌月眼中凌厉,“咻”的将虎符收回袖中:“此人在京都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占良田,还为那人杖责了不少忠臣良将……”


“既如此,我们便为当今圣上诛奸佞,清君侧!”顾惜安如是说道。


燕飞乃慕容旭旧部,是尤泠指给他的,只可惜如今燕飞做的这些事情,不论慕容旭亦或是别的人容不容的下,且看今朝便已成了大周蛀虫,更别说几年过后了……


众人散去,临行前苏羌月命阙灵许他们三人一块调动天雀利剑的令牌。


回到房中,已是深夜,天上是柳叶峨眉。顾惜安点起烛火,才关上门,对于今日的结果,她很惊讶:“为什么答应他们?”


当初建立天雀时,便有一道令——不得加入皇权斗争。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羌月才茗了口茶香,也不回头看顾惜安,直愣愣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顾将军。”


顾惜安心中酸涩。


再茗一口。见顾惜安不说话,接着又补充道:“更何况,我的兄长在京都,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难安,明君当立!”


多充足的理由!


当她喝到第三口时,似乎是嫌弃太苦,将杯盏放到桌上。


这杯中茶最苦,却不及苏羌月心中半分。


她捏紧了杯子,指节都泛白了,看见逐渐靠近的影子,苦笑道:“长者皆言,先苦后甜最好,而今我已然二十有一,普通人小半生也就过去了,可为何……属于我的那份甜还不到呢?”


“会来的。”顾惜安站在苏羌月身后,抿着嘴,心中也是苦涩,她亦是不知晓该如何宽慰苏羌月。


苏羌月身着一袭红衣,身形却清瘦的很。她微微侧首,眼眶染红,面颊挂着水,问顾惜安:“能告诉我你为何一定要帮慕容渊吗?”


顾惜安伸手拭去了她的泪:“记得曾经我说过顾家满门抄斩,是殷相救了我吗?”


苏羌月点头,顾惜安继续:“当初救我的还有一人,就是皇后。是以我立誓,只要她亦或是她的孩儿有求于我,我定然竭尽所能,这是我欠她的。”


苏羌月却还是背对着她,又问:“这些慕容渊他们三个知道吗?”


顾惜安只摇头:“他们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是啊,他们不能做什么,难道还要他们跟他们母亲一样护她平安?


况且,他们不是皇后。


苏羌月猛地转身,距离不过呼吸之间,她勾着顾惜安的腰带:“他若要你性命,你也给?”


苏羌月盯着顾惜安的眼睛,双眼猩红,楚楚可怜中夹杂着期待:“顾惜安,我问你,来日若他要你取我性命,你会杀我吗?”


顾惜安回望着她的眼眸,苏羌月无比认真,顾惜安回以真诚:“若真到了那时……我必带你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在江南开间铺子,用不回京!”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顾惜安揽着苏羌月的腰,“说爱我。”


她们就这样近在咫尺,猩红的眼眶,唇珠轻触:“我爱你。”


苏羌月眼神游离,又道:“顾惜安,唤我名字……”


顾惜安将她撞到桌子边沿,“嘭”的一声,将那摆在桌沿的茶盏打翻在地,坠落在裙摆间……


“苏羌月,我爱你。”


“你爱我吗?”她将苏羌月抱到桌子上问道。


她们双手紧扣,烛火摇曳下神色晦暗不明,或是迷离,或是兴奋,或是激动……


“一如我爱你……”她们再一次搅和在一起。


相逢不过几月的恋人,在熏香的作用下,共赴巫山云雨,那是激动的,新鲜的,满足的。


“顾惜安,若你来日负了我,必将你千刀万剐,绝不留情!”


顾惜安的手在深入,她被刺激到了,击出了泪水,而这不过是她们的床笫之乐趣罢了。


“我怎会负你?”


“若我负了你,便叫我去见祖宗也不行。”


她勾着她,再次加深了吻,再一次感受到激烈的撞击。


纱帘扬起,隐隐绰绰后,浮现的是两个人的影子。


腰带缠着腰带,发丝绕着手指,红唇勾着银丝,红梅在身体上绽开,苏羌月与顾惜安将如水般融在一起……


她被探索,被逗弄,她被欺负,被刺激……


夏日的月光也识趣的不打扰这对有情人,将月光洒到了窗外的杏花树,独留满地孤寂。


孤寂却总是被扫的很快,代替那闷热的是凉爽的金秋,但总有人在这金秋泛起了乡愁。


上官琢二人到泽州歇脚时,已是八月末,随手要了份城报上说慕容渊三人,带着顾惜安和苏羌月听闻燕飞无恶不作,便愤起反抗,一路上加入他们的人有许多,是以有了义军的名号。


而今,这义军已然入了城,导致上官琢二人不得不留在此地,出不去,走不了。


上官琢自京师而出时,便知晓他们此行定然会遇到慕容渊众人,自然也知晓如今在殿堂上的人并非正统,乃是伪龙。


池文放下杯子,沉声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几姐弟迟早打起来,可如今受难的却只有百姓。”


可哪一个当权者相争而不落难于百姓呢?


“你如今感叹这些没用,而今他们几个兄弟挣来抢去为的是一把椅子,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上官琢提醒池文道:“当初你朝堂无状,触怒龙颜,被贬谪出京,那大逆不道的话……”


上官琢观察了四周:“那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得亏我拦住,还有朝中众大臣相劝,否则如今在身旁的怕就是一堆白骨了!”


“若真被他杀了,也可成了天下人反他的理由,届时,你就拿着我的私印去找顾惜安……”


见状,上官琢也不好多劝,只得叹气。


几个月前,也就是慕容旭登基后的没几天,上官琢联合几个官员上书,内容大概就是劝陛下开仓放粮,以赈灾情。


这事儿得从蛮夷人打退后说起,蛮夷击退是好事,但从顾惜安走后,边关便饿殍遍地,程怀玉多次上书都无动于衷,只得勒紧军营的裤腰带,这才能挤出点儿油水来,至于百姓已然是饿死的饿死,逃命的逃命。


自古以来,大战之后必有大灾,是以有了疫病。


百姓先前不知,谁知这疫病一传百,百传千,到了中原后更加肆虐了。


幸而得知此事的各个州府官兵立马封闭城门进出,堵塞了流通的人和物,各个州府传信至京都,怎料慕容旭却不闻不问。


而今,疫症在云州以南最为严重,荆州以南至京都内外至今未曾发现患此病者。


此后一月,上官琢与池文为首的几位大臣多次联名上书:“求陛下开仓放粮,以赈灾情!”


一日,慕容旭来了兴致回了池文:“爱卿觉得应当如何做?”


池文恭敬道:“臣以为,派百名太医前往疫区,为各地患病者医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慕容旭再没过问此事。


而后在朝堂上,慕容旭绝口不提此事时,上官琢却在朝堂上多次提及,引得他勃然大怒。


再后来池文和上官琢又领着几位大人上书,却被怒斥不理正事。


其中,谢知行却言道:“臣以为各个州府封城锁道做的不错,现如今更该谢绝各地往来,有病患者,与其联系接触者,无论老幼,皆于患城中焚之,方为上策!”


这一举动却被池文一口回绝:“不可!”


他的笏板举得板正:“若是真如此行径,与杀人魔何异?更何况,赶尽杀绝后,遗体如何放置处理,可还会生出其他疫病?谢大人,您能保证吗?”


就是因为一切的未知,才更要赶尽杀绝!


此时慕容旭却说道:“朕说了,此事不必再提!”


见他有些愠怒,上官琢跪了下来。而池文干脆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撕破慕容旭的脸面,将积压已久的怒意迸发出来。


他将笏板指向了朝中的每一个人:“你们简直不可理喻!朝中有多少人买卖官爵,私吞粮饷,我不说,但不代表我不知道!如今国难当头,却只知自保,不知进取,可笑!可叹!”


“我笑这大周不存仁义,笑这天下药石罔顾!我叹这天下无忠良之辈,叹我大周河山竟一次一次扔给女人保护!男人只想缩在龟壳里等着被保护!”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池文猛地将笏板指向了慕容旭。


“当时的会试案到底如何,杜孟开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身为皇嗣买卖官爵,简直……”


“别说了!”上官琢眼见着池文要将自己性命拉出去,便拦着他继续说下去,对着慕容旭道:“陛下,池大人言行无状,必然是今晨吃了酒,这才……”


可惜池文并不卖他面子,甩了袖子便道:“上官琢,你不必拦我,我所言难道不是真的吗?”


“人人皆言你慕容旭是假龙,我池文不想管,曾经上面的人是真龙还是蛟蛇,我不管。”


“但而今想想,你为人臣时,买卖官爵,为尤家撑腰,是为不忠;为人兄弟,杀兄弑姐,是为不仁不义;为人子弟,弑父夺位,是为不孝!你这般人如何能为国为民,死而后已?!”


“池文,你好大的胆子!”燕飞坐不住了,正欲上前,将他就地正法时,被慕容旭拦住道:“让他说。”


继而,他又道:“我知道所有走到上面这个位置的人,手不会干净,但你为君王之时就该知晓,为人君者该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你却无一日思之,更无一日虑之,简直不配!”


“国难当头,与蛮夷联手,只为夺得皇位,多地患病严重,我等连续一月上书,而你却敷衍了事,这便是你的态度吗!”


“周幽王灭国乃是自取灭亡,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吗?!”池文再次怒斥。


听到此言,慕容旭眉头深陷,谢知行跪道:“陛下,池大人怕是重病在身,已然开始说胡话了……”


见到谢知行的脸色,上官琢拉着池文的衣袍想让他下跪认错,却不料他性子竟如此执拗,半分不肯退让。


慕容旭揉了揉眉间,抬眼看向众臣,视线再次落到池文身上,开口问道:“诸位爱卿,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文武百官皆跪拜:“臣等不敢!”


如今他们人人自危,深怕池文这番话会牵连到他们。


却只有上官琢为池文开脱:“陛下,池大人乃是口不择言,烧坏了脑子,求陛下开恩!”


似乎几句话真的换回了他人的几份怜悯,他们纷纷向慕容旭求情。


于是,他下旨:“二位爱卿如此情深义重,为大周着想,便替朕去扬州看看罢!”


出城时,那谢知行还告诫池文管好自己的嘴巴,到了扬州不比他地,别因为这张嘴害了自己第二次!


可世事难料,二人刚到泽州,便出了义军的事情,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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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池文这种人真的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