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的秘密
阳光明媚, 清风徐徐,萧言景穿着一袭黑衣站在人群中,望着青石墓碑上季寒的笑脸, 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缓缓走到墓碑前, 俯身将一支白色的菊花放在那里, 接着身边的一大一小, 也将手里的菊花放到墓碑前,身边的冷梓夕低声说:“季阿姨,一路走好。”
“季奶奶, 愿天堂一切美好。”
萧言景站在那里, 一句话不说,好半响,冷梓夕牵着她走回人群中, 最后随着众人向逝者三鞠躬, 再离开墓园, 冷梓夕牵着萧言景冰凉的手走在人群后。
不知何时, 一个忧郁的身影站在墓碑不远处的台阶上, 望着萧言景的背影,热泪盈眶。
“麻烦你请稍等一下。”
闻声,冷慕言转头,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人, 指了指身边的人,“老爷爷, 你喊我妈妈?”
冷梓夕和萧言景也同时停下脚步看去, 看到这人的第一眼, 萧言景就觉得似曾相识。
“妈妈?”他面露惊讶, 随即欣慰的笑了笑, 看了眼冷慕言和冷梓夕,又把目光紧紧地盯着萧言景,分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却激动的让人莫名其妙,“是,我能跟你聊两句吗?”
萧言景和冷梓夕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冷梓夕对身边已经长到她胸前的冷慕言说道:“你先去找席意,晚点妈妈和妈咪去你干妈家接你。”
“我……”冷慕言在冷梓夕严厉的目光下,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挑了挑眉,随即点头说道:“好。”
目送着冷慕言上了车,萧言景才开口,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季寒是什么关系?”
“她曾经做过我一段时间的老师。”萧言景淡淡地说道。
“老师……只是老师吗?可你……”老人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还有一些萧言景看不懂的情绪,“你今年多大?”
冷梓夕盯着老人的那双眼看了许久,礼貌地问道:“请恕晚辈冒昧,您和季阿姨是什么关系?刚刚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你。”
“我……她应该不想看到我。”老人喃喃自语,抬眸望着萧言景,“你长得和她很像,我以为……”
冷梓夕忽然想起来,前两天席若离按照季寒的遗言,将一张旧照片留给了萧言景,其中两女一男,而照片上的那个男生似乎和面前的这位老人有些相像。
她担心萧言景难过,看过之后,那张照片一直放在她的钱包里,她低头将照片找了出来,“这是您吗?”
老人犹豫了一下,接过照片,顿时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她再也不会留着我任何东西。”
萧言景蹙着眉,心里有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怨气,让她憋得慌。
“我夫人有些累了,如果您有什么话想说,我们去山下的茶室如何?”冷梓夕搂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萧言景。
“好,好。”
三个人分别坐了两辆车往山下开,车内,冷梓夕一只手紧紧地牵着萧言景,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予她一些力量,“刚才我颤自做主了,你生气了?”
“没有,我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萧言景看了眼冷梓夕一脸担心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觉得他出现的有些突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我会陪着你。”
“我知道。”萧言景朝她笑了笑。
茶室内,冷梓夕点了一壶茶,并主动承担起泡茶的工作,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烫杯、泡茶、续水,每一道工序都做的很缓慢,最后将倒好的茶推到老人面前,“您请用。”
老人的目光从进门就落在萧言景身上,此刻才看向冷梓夕,激动的心情也变得平和下来,“不知你们怎么称呼。”
“冷梓夕,我夫人萧言景。”冷梓夕拿着另一杯茶放到萧言景面前。
老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他的名片,放到桌上,推到对面两人面前。
“钟旭,中暖集团董事长。”冷梓夕抬眸,“据我所知,中暖集团的总部在国外,而国内清文化影业有限公司隶属中暖集团,那她们的老板钟清妍和您是什么关系?”
“我侄女。”
冷梓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了眼桌上的照片,“这张照片是您和季阿姨吧,那这个人又是谁?”
“是我妹妹,钟暖。”钟旭轻抚着照片中两个女人的脸颊,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这张照片你们从哪来的?”
“按照她的遗言留给我的。”
闻言,钟旭神色复杂又激动地看着萧言景,好半响,才平复了情绪说道:“想听听故事吗?”
萧言景捏了捏手指,轻“嗯”了一声。
钟旭望着萧言景,陷入沉思,那目光好似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缓慢叙述着令人悲怆的青春。
那是一段回不去的青春岁月,钟旭从高一看到季寒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女孩,他也没想到,这一眼,让他的家庭四分五裂,他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悔恨与痛苦当中。
那时季寒是学校的校花,长得漂亮又学习好,他和她一个班级,学习成绩不相上下,追了季寒两年,季寒才终于答应跟他在一起,他当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天变着花样逗她开心。
可事情却在高三的寒假发生了改变,他约季寒一起去市图书馆学习,谁知道碰到了他妹妹钟暖。
“哥。”
“唉,小暖,你今天不是去补课班吗?”他向季寒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在咱们学校念高一。”
“老师临时有事,哥,这是女朋友?”小暖笑起来像个小太阳。
季寒脸倏地红起来,柔声道:“你好,季寒。”
“季姐姐好。”小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特别好听。
“你好。”季寒朝她笑了笑,转头说道:“既然你妹妹在这里,咱们就坐这里吧。”
她便直接拉开小暖对面的凳子坐下,温习起功课来。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变得不可控了。
那个寒假,他们三个人几乎天天在一起,一起温习功课,一起吃饭,一起玩闹,每天从图书馆回家,他和钟暖都会先送季寒回家,再走回家。
渐渐地钟华发现,两个女孩子的话越来越多,从在图书馆坐在对面到坐到一排,再到吃饭两个人挨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他竟然完全融不进去。
起初他以为只是女孩子们的兴趣相投而已,何况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亲妹妹,两个人感情好,他更乐见其成。
开学之后,每天中午钟暖都会去他们班级门口等他和季寒,然后三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他会去操场打篮球,季寒和钟暖总会在场边为他加油,偶尔两个人会偷偷跑开,不知道去了哪里,等下午上课的时候,季寒总会红着脸回到教室。
就这样过了快一个多月,有一天下午校队篮球赛,季寒和钟暖坐在场下看他打比赛,不出意外地他们队赢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比赛,赢了比赛后队友们自然为他庆贺,有人调笑道:“大嫂不送队长一个吻吗?”
“对啊,金童玉女亲一个,亲一个!”众人开始起哄。
不知道是谁把季寒推到了他怀里,钟旭垂眸看着咬着唇的季寒,就在他揽着季寒要吻上她唇瓣的时候,季寒别开了脑袋,最终那个吻落到了脸颊上。
当时钟旭以为季寒是害羞,后来他才知道,那不过是抗拒罢了。
他同样也没有注意到喧闹的人群中,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落寞身影。
那日晚上下了晚自习,钟旭如往常那般准备送季寒回家,可刚走出校门,就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旭啊,暖暖和你在一起吗?她已经下课两个小时了,一直没回家。”
钟旭连忙安抚他妈,“妈,我没和暖暖在一起,你们先去周围她常去的地方找找,我也在学校附近找找,要是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季寒在钟旭身边自然听到了全部内容,脸色倏地变白了,“我帮着你一起去找她。”
“给你吓到了?你别担心,这丫头贪玩,估计去玩了。”
季寒下意识地躲开钟旭想要摸她脑袋的手,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道:“我也顺着回家的路找找,你快去吧。”
钟旭跑遍了钟暖平时会去玩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就在他失望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可当钟旭着急忙慌地赶去,看到得便是钟暖抱着季寒吻过去,季寒起初在挣扎,后来渐渐地便回应起来,两个人拥吻起来,他脑子嗡地一声,突然就炸了。
钟旭气愤的想要上前质问她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双腿不听使唤,像灌了铅般地无力,过了许久,她们两个人分开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两人牵着手离开了那里。
他躲在一边,没了上前质问的勇气,一个是喜欢的女孩子,一个是妹妹,他想不明白,是他不够好?还是她们一时寻求慰藉。
当天晚上回了家,也许是各自都有小秘密,钟暖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后来,钟旭开始留心两人的相处,发现季寒会看到钟暖的时候脸红,她们吃饭的时候,钟暖会把自己不吃的蔬菜放到季寒碗里,钟暖有洁癖,却会装作无意地喝季寒喝过的水。
那时候钟旭才知道,原来她们两个人很早就有了这样的苗头。可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是丑事,根本没有未来与以后。
他是真的很爱季寒,选择了隐忍不发,却计划着怎么样能让钟暖死心。
正巧半个月后,迎来了钟旭十八岁的生日宴,那晚他邀请了好多同学来家里看Party,并牵着季寒向其他人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季寒,高考之后,我会陪着她去B市念大学。”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余光一直留意着钟暖的反应,果然看到她黯然失色的模样,心里有一丝犹豫,不过转瞬便狠下心来,趁季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了她,但并没有停留,也没有给季寒推开他的机会。
钟旭是寿星,自然大家都围着他转,说话的功夫,他就找不到季寒了,猜测应该是跟钟暖在一起,便偷偷地往钟暖的房间走去,他悄悄地把房门打开一点,就看到季寒被钟暖压在床上亲吻。
不久,钟暖松开季寒,脑袋却埋在季寒的颈间,连番的质问,“他亲你,你为什么不躲?你什么时候和他说?”
“明天。”
听到她们的话,房门外的钟旭浑身发凉,咬着牙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可拳头却捏的紧紧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季寒神色黯淡下去,“等明天我找机会和他说,但是暖暖,你哥是好人,我们不能伤害他,即使我和他分手了,我们现在也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钟暖有些不乐意,支起身子看着她。
“我们这样,已经伤害了他。不过,我会在B市等你的。”
“你还喜欢我哥,是不是?”钟暖眼泪汪汪,“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后面的话,钟旭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心像刀绞了一般,牙齿咬得“咯咯”响,关了房门离开。
大概半个小时后之后,季寒才出现在大厅里,而钟暖并没有出现,party进入高潮,这群孩子学着大人开始喝酒,季寒被迫跟在钟旭身边,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下,钟旭喝得有些多了,而季寒也被灌了不少酒。
他也不记得怎么就把季寒扶到他的房间,喝了酒似乎胆子也变了大了,竟然做了糊涂事。那一夜,他这一生都难以忘记,酒醉的季寒在那一刻的时候,嘴里喊的是“暖暖”,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柔。
第二天醒来,赤身的季寒躺在他的床上,酒醒后的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钟暖敲响了他的门,“哥,哥,你起来了吗?我怎么联系不上季寒,昨晚……”推门而入,钟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
而此刻,季寒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钟暖呆愣的表情,她微怔,好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便听到钟暖哭着喊道:“我恨你们。”
“暖暖……”季寒刚想起身追她,却发现身上没有衣服,连忙用被捂住自己。
“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无声的泪潸然而下,季寒别开了头,“钟旭,我们分手吧。”
季寒穿上衣服便离开了,再没有留下一句话。
“那后来呢?”冷梓夕见钟旭停了下来,不由得追问道。
钟旭的眸底多了一缕忧伤和怀旧之意,“高考前我再也没见过季寒,去她家找过她几次,都吃了闭门羹。钟暖每日以泪洗面,见到我就跟疯了一样,父母又询问不出任何信息,以为兄妹两人吵架了,为了不耽误我高考,只好爸爸带着我在家,妈妈带着钟暖去了外婆家。”
“我再见到季寒是半年以后,她从B市赶回来看想要寻死的钟暖,当时瘦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自.杀?”萧言景惊讶的瞪大眼睛。
钟旭点了点头,“是,因为那件事钟暖得了很重的抑郁症,她对季寒时而摔打埋怨,时而怀疑不安,大多时候都在互相折磨,那次是她自我伤害的第三次,也是季寒唯一知道的一次。”
“她俩在一起了?”冷梓夕握着萧言景有些微凉的手。
“没有。”钟旭摇头,“大多数时间都是钟暖在发泄情绪,季寒默默承受。也就在那天,季寒在医院晕倒了,被检查出来怀孕了。”
说到这里,钟旭抬眸盯着萧言景的脸,神色有些痴迷,“当时孩子都六个多月了,她竟然都不知道,也不显怀。小县城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季寒家在小县城被人指指点点,她父母给她关在家里,不让她上学,不让她出门。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钟暖耳朵里,她疯了一样打骂我,以死相逼要见季寒。”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谁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说了什么,只知道,一个星期后,季寒父母辞职,带着季寒全家搬走了。”
“那天,钟暖偷偷去了火车站,看着季寒上了火车离开,站在那里哭了一天一夜,不久,我们一家四口应钟暖的要求去了美国,半个月后回来的是三个人,而她却选在长眠在那里了,并留了遗书说不准告诉季寒。”
“那、那个孩子呢?”
钟旭经历了岁月的沧桑,眼眸里隐约地闪过一抹孤寂与凄凉,感慨道:“钟暖的离开对我妈妈的打击很大,她把对女儿的爱化成对我的怨恨,从美国回来就病倒了,我要处理钟暖的后事,还要照顾精神失常了的妈妈,等一切都看似回到正轨的时候,已经转过年二月末了,我不知道季寒家搬到哪里了,只好三月开学去她们学校堵她。”
记忆中,那是钟旭最后一次见季寒,季寒的脸很苍白,语气却很坚定,“钟旭,孩子打掉了,我答应过暖暖,要干干净净地等她治好病回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若她永远治不好呢?”
季寒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看钟旭,“我会永远等下去。”
“如果……”
“没有如果。”季寒打断他的话。
冷梓夕清冷的声音却有一种笃定,“她每五年都会收到一封信,到上个星期为止,她收到了十封信,都是您寄的?”
“除了第一封信,其他都是我寄的,那些信都是钟暖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写的,也是她拜托我的最后一件事。”
“您看过吗?”
“没有。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信的?”
“这十封信都按照遗愿陪着她了。”萧言景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眸底划过一丝复杂,“只有十封吗?”
“是。”
忽的,萧言景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怪不得席若离说季寒一夜之间病倒了,并毫无求生的欲望,想必……
一阵沉默之后,钟旭先开了口,“刚开始那几年,我找人去调查季寒怀孕后的事情,她像凭空消失般,一无所获,后来季寒当了外交官,为了她的声誉,我也再没有回过国,也没有再调查过此事。今天看到你,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季寒,我以为……”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深地愧疚和悲凉,痛苦的哽咽起来。
冷梓夕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钟旭。
“谢谢。”
这时,萧言景的手机震了起来,拿起来看,冷慕言发来的信息。
「妈咪,干妈晕倒了,我们正在前往卓云医院的路上。」
萧言景指尖轻颤,把手机轻轻推到冷梓夕面前,抿了下唇,侧目,“谢谢您的故事,不过我们现在有些急事,不得不离开了。”
“好,这张照片可以留给我吗?”
萧言景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纠结了半响,“对不起,保存好这张照片,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尊敬。”
“是。”钟旭再一次用手抚摸着照片两个女人的脸颊,才缓缓把照片递给萧言景,声音苍老了几分,“季寒把这张照片留给你,你一定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
萧言景收好照片,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冷梓夕向钟旭轻额首,牵着萧言景准备离开。
走出去几步,萧言景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眸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钟旭,瞥到他泛红的眼眶,想说的话又说不出口,沉声道:“我今年45岁,2月份的生日。”说完,未做任何停留离开茶室。
“45……2月。”钟旭愣了一下,黯淡失色的眼睛倏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言景的背影,眼角之中,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深夜,冷梓夕处理完事情,先去看了眼熟睡的冷慕言,轻声关了房门,才回到主卧,萧言景坐在阳台上,手边放着一杯红酒。
“你又要耍酒疯了吗?”冷梓夕走过去俯身在萧言景的唇角亲了一口。
萧言景揪着她的睡衣领,加深了这个吻,只觉得冷梓夕的唇柔软的越发香甜,还有淡淡地薄荷香传来,瞬间让她静下心来。
“阿梓,你说她们见到了吗?”
冷梓夕又亲了一口,才在她旁边坐下,端起她喝过的红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的香气萦绕在舌尖,“再也没有人阻挡她们了,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原来这些年,她过得也并不好,怪不得席若离说她家的酒多。”萧言景神色平静的望着外面的风景。
“言言。”
“我没事,只是对那个故事有些惋惜,我还有一点点遗憾。”
“遗憾什么?”冷梓夕揽过萧言景的肩膀。
萧言景自然而然地枕在她的肩膀上,调皮地笑了笑,“想知道那十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我想钟暖真的很痛苦,她是希望他们俩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否则不会用十封信来牵绊着两人,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那份情从来没停止过,而且那两个人都一辈子未嫁也未娶。”冷梓夕忍不住感叹,悠悠地吐出一口气。
都说世事无常,可却有人这么多年未变。
“其实看到那张照片,我就隐隐猜到了。”
冷梓夕低垂着头望着她,“我还担心,你会记恨他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萧言景的目光一如当年那般清澈明亮,“你让我的心里只有爱!”
上一辈子的恩怨,谁又能说清孰对孰错,在有生之年,能清楚自己的身世,她没有任何的遗憾与心结了。
“往后余生,依然如此。”冷梓夕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萧言景仰起头,眼里仿若有浩瀚星河,璀璨夺目,“余生请多多指教。”
作者有话说:
这是本文的最后一篇番外,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和陪伴。
会休息一段时间,再更下一本《绕了一圈终是你》,更新前会在微博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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