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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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毒酒

  ◎孤允许你先选◎

  多年夙愿终于要等来圆满了, 明忆姝怎么会舍得走?

  她爱慕姜琼华六年,日日见都舍不得移开目光,甚至梦里也是那人, 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好不容易也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怎么甘心就这样走掉?

  可是……

  明忆姝畏惧对方那喜怒无常的模样, 尤其是姜琼华脾气上来时, 杀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那人心狠, 对她也不例外。

  曾经的明忆姝以为自己在对方那里还算有些特殊, 后来她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什么怜惜与疼爱在怒火面前都会烧成灰。哪怕事后姜琼华再三来哄她,她还是忘不了那日雪夜对方那厌弃至极的眼神。

  冷漠、狠心、不顾情谊。

  明忆姝再也不想去看到那种眼神了, 她受不住对方那样的目光,心里也会很难受的。

  醒来后的这段时间, 她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谨慎些总是好的,不要再去挑衅对方的耐心和怒火了, 她此番侥幸活下来,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明忆姝扪心自问,从未有过背叛姜琼华的念头,即使是发现自己似乎认错了人, 她也没有想要背弃对方。

  她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过,但是对方也从未真的放下对她的防备心。

  姜琼华疑心太重了, 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要怪罪于她,譬如上次自己给季子君写信,一件平常的小事都能被曲解化大, 甚至翻脸把她关到柴房。

  明忆姝重重地闭了下眼眸, 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她推门, 看到了外面被下属簇拥着的姜琼华,果然……她还是无法离开此处。

  这次对方发的火定然是比上次还要大的,明忆姝都明白。

  因为有上一次的苦楚,所以她此次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眼神淡然地抬眸直视对方。

  外面的雪很大,姜琼华拥着墨绿色的织金大氅,一袭丞相华服威仪肃穆,门开之后,那人身后的下属都退避几步远,独独留姜琼华一人站在明忆姝面前,像是要为她俩空出足够的余地来争吵。

  明忆姝心口涩然,但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后退。

  姜琼华缓步逼近,氅衣兜帽之下,漆黑的眼眸凌厉生威:“走?去哪里?”

  对于这个结果,明忆姝一点儿都不意外,她的所有挣扎于对方而言都像儿戏一般拙劣,就算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于是明忆姝不报希望地开口:“不是要离开,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你明明知道一旦走了,孤才会生气!”姜琼华牙都要咬碎了似的,她猛地逼近,一把扯住明忆姝的衣襟,拽乱了对方的镇定自若,“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在得知孤不是你的恩人时,还是那般毅然决然地要走?这么多年的感情放在这里,你舍得离开?”

  有些关于穿书的事情明忆姝没办法解释,但是她还是真心去与对方商量:“琼华,你明知我待你是何种感情,放不下旧恨的疑心人是你,枉顾多年情意的也是你……我可以释怀种种一切,前提是你可以不再疑我。”

  这话对于姜琼华而言,算得上是指责话语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把过错归在她身上,哪怕是她错了。

  明忆姝也不知是胆子大,还是不畏死,居然真就把事实直言相告,甚至完全不顾及对方现在的火气。

  “可你没有让孤不再生疑的资格,你做出的种种事情,皆不配。”姜琼华冷冷地笑着,像是自嘲,也像是放下了对明忆姝的希冀,她抬手为对方整理了氅衣,轻声耳语,“你知道吗,自从你说要走之时,你在孤这里便不似从前了,你背叛了孤的信任,意欲离开孤——罪该万死。”

  明忆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对方生起气来果真不讲任何道理,对方无法与她心平气和地讲话,伤人的话丝毫不经考虑便说出了口。

  明忆姝冷静地想了想,心想这些伤人话语也不全是气话,对方在恶语相向时,会说出一些心底真实的想法的——所以,原来对方是觉得,是她明忆姝不配,配不上那份信任。

  她抬眸失望地瞧向对方——姜琼华眼神中的贬低与厌弃在此刻毫不遮掩地释放,看着她时,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明忆姝的手脚都冷得没了知觉,但都比不上她心中的寒凉与痛苦。

  “还记得你当初在孤面前发的毒誓吗?”姜琼华用指腹擦了擦她面颊,没有半分旖旎,更像是刻意羞辱,“孤当时就觉得,那根本不配叫做毒誓,什么‘此生将难求所爱,与其长诀别,再难合’这种幼稚话,你是怎么讲出口的?要孤来看,你该说‘若是背叛了孤,就用死来赎罪’。”

  “不幼稚,人世间至高的便是感情,就算身死也比不上情感的覆灭。”明忆姝面色苍白地反驳她,“我从未拥有过什么珍贵之物,就算得到,也始终是身外之物,唯有情感……不可辜负。”

  在她无爱的人生里,只有情感才能让她真正地感受到自己来这人世活了一遭,亲情、友情、爱情……任何之一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