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穿成游牧女首领>第110章 、上官绣的法统性

  州衙大量抛售平价盐惠及百姓, 收获了不少民心,但盐商和税司却遭到极大的损失。

  甚至连萧家都反对萧太守的决定。

  州衙以往靠盐岁入能收三成,现在盐烂大街, 使得州衙的税收降到一成,几乎是沉重打击了整个上层。

  没钱就无法运转, 没钱大量吏员的生活受到严重的影响。

  没有雇员就无法办事, 多得陷入停止运转的状态。

  不少靠盐为生的吏员无声无息以辞官来抗议, 以此逼萧太守妥协。

  岂料萧太守突然宣布裁官,将不运转的地方取消行政权力,并且合并到葭州县衙, 将大部分地方权力集中在州衙。

  他的这个决定令官场所有人感到震惊。

  自从发生刘子文一事后,萧太守从保守逐渐迈开步子主动清扫人员, 手段极其毒辣, 使得不少官员怨声载道。认为萧太守因为刘子文变得多疑, 居然主动削减自己的羽翼, 以后迟早会酿成大祸。

  反对萧太守的人开始纠集在一起,试图剥夺萧太守的权力。

  萧太守直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平息所有争议。即使如此还是有人暗地质疑萧太守在搞一言堂。想学越州的奸相独揽朝政。

  这些事传到上官绣耳里,她满惊讶未来岳父壮士断腕的决定,也赞赏岳父的行举。

  他借着自己的平价盐,铲除本就有异心的人, 将葭州大量散布的权力都集中在一起。相信以后执政效率势必会大大提高。

  其实在上官绣看来,州衙统领两州,面积不大, 仅占大楚国土的九分之二, 可各乡各镇却出现大量冗员吃空饷的现象。

  军狩那会, 她便看出来校尉的含金量实在不高。

  “萧太守都已经主动出手, 那我也不能落后了。”上官绣自言自语道。

  她立即找来阿拉真,让他亲自出马将青州商人和阳城商人都带到自己面前。

  见到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商人时,上官绣陷入了沉思,看来平价盐让这群家伙赚得盆满钵满。

  她并不厌恶合法赚钱的商人,甚至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那就是如何利用这些商人的力量?

  上官绣对商人们宣布道:“我将成立青州官商团。”

  所有商人都十分震惊,错愕,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商人就是低贱之人,从商后就不得从官,限制非常多。甚至时常被士大夫所提防和打压。

  当即一个姓沈的商人站出来,战战兢兢问道:“启禀...总兵,您说的是青州官商团?”

  “是那个官和商?”

  上官绣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在这块土地数千年来,商人都是被打压的存在。

  农耕社会需要大量劳动力耕种,缴纳两税。

  而商人东奔西走,时常居无定所,商税还是百分之一,缴得少,赚得多,还是最趋利性的,有着巨大隐患的群体。

  上官绣点点头:“当然,不过青州官商团与外界的商人需得划清界限,并且遵照规章办事。”

  她通过沈商人传达给在场所有人,什么叫劳动法,什么叫合法渠道,什么又叫劳工保障?

  而官商之所以叫官商,便是由官方分出一个国有部门单独做生意,主动与其他资本竞争。并且赚来的钱,除了商人自己的分红,其他的一并投入基建民生。

  上官绣站在现代巨人的肩膀上,一步一个脚印,逐步落实掌控商人的力量,为自己办事。

  她很需要钱,尤其是前几天得知从坤县拿来的巨款,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大量钱都作为战后补贴抚恤金,交给战死将士的家眷。

  胜眉堂还成立了养老堂,主要任务就是要抚养一些将士的双亲和遗孤。

  养老堂足足花了五十万两。

  还有一些将士的妻子加入胜眉堂为地方出了不少力,在民间有极大的功劳,上官绣自然不能少了这些人的衣食住行。所以哪哪都需要花钱。

  旁边站着的阿拉真满脸的担忧,他突然觉得首领上战场打仗,都比经营轻松一点,现在的政策都是闻所未闻,十分前卫的想法,能不能落实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一直默默守在上官绣身边,看着座下的商人们一个个市侩精明的样子,心底非常不是滋味。

  这些人都不好控制,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无法收手了。

  是福是祸,都是首领的一念之间。

  等上官绣详细地说明后,她伸手去拿茶壶时给自己倒杯水,发现早就空了,一向喜欢负责日常的叔叔却待在身边开始发呆。

  “这些都是开门阶段的介绍,之后罗彤会详细与你们说明。”上官绣手一挥示意商人们都回去吧。

  商人们纷纷行礼,然后退出客厅。

  “叔叔在想什么?”上官绣让亲兵去泡点茶,她叫了阿拉真一声。

  阿拉真回过神,满脸担心道:“首领,我只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但老夫人告诉我,商人趋利的天性,注定他们就是一群有家无国的混蛋。”

  “您现在...会不会走得太快?”

  阿拉真的担心确实存在,并且以后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

  上官绣不敢说完全做好准备,但她明白,一个强大的中央可以制衡每股力量的发展。

  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去制衡其他力量。

  等上茶后,她亲自端给阿拉真回答他:“叔叔,正是因为缺乏实力,所以必须先积攒力量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事事俱到游刃有余。”

  “同样商人若利用好,也能成为利国利民的力量。”

  利国利民?阿拉真反复嚼声,他有些迷惘盯着上官绣,不知何时,侄女已经胸怀大志,并且不再遮掩自己对中原的野心。

  平价盐一事,他便已经瞧出些端倪,感觉到首领的变化。

  上官绣当他听懂,又继续道:“接下来各州很快会反应过来,迅速掀起反平价盐,或者争夺市场的行动。”

  “我已经捞了一次快钱,现在正好可以静下心来积淀。”

  阿拉真懵懵懂懂地点头:“哦...”

  虽然他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

  上官绣哭笑不得,本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想到这是长辈,不能随便动手,就又给阿拉真倒了一杯茶。

  “叔叔不用担心,你只管在我身边看着就行。”

  倒完茶,刚好罗彤已经到了青州营。

  她立即让罗彤进来,两人见面,罗彤就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平价盐的产业链已经彻底在从阳城河山,云州,坤县,青州落实,并且各地大小商人在图尔的示意下成立阳城盐所,制定份额,邀请劳工。

  光是阳城盐所就已经增加六千人的就业。六千人,每家每户算五人一家,足足三万人受益。

  现在阳城雪花盐已经打出品牌,变成各地的畅销品。

  罗彤的脑子十分好使,还特地给雪花盐分级,按照不同价钱同样的售后来卖给各州的达官贵人。当然平价盐也是雪花状,不同的是雪花盐的包装和礼盒,禅语,寓意,还有细密的程度,都能炒菜,味道都差不了多少。

  上官绣非常满意罗彤的表现,她决定让罗彤作为青州官商团的代表,引领商人。

  阿拉真喝完茶听完一番话,又迷糊了。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直到听见罗彤上报平价盐赚的一波钱的数字:足足一百万两。

  什么分级,什么品牌,他不清楚。可一百万两着实把他吓到了!

  天啊!短短几天赚一百万两!

  阿拉真顿时敬仰地看向上官绣。

  上官绣此时还在和罗彤商量:“平价盐打的不过是一阵快风,风势过了,就会有所回降。”

  “而且各州各地的商人和官员都不是傻子,等反应过来,他们会立马效仿,除非是一些独揽大权的地方能够迅速垄断。”

  “其他地方都抵挡不住平价盐的冲击,只要青州盐矿的口子,他们堵不上,又拦不住我,就只会让我牵着鼻子走。”

  至于赶在后头的人,注定只能吃土。

  罗彤十分佩服道:“那接下来主子只管收钱,什么都不用做。”

  上官绣挥手示意:“做人要自谦,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萧太守便是例子。”

  罗彤眼珠子转得快,知道她和萧好的关系,那萧太守是什么人?就相当于老丈人,他大夸道:“太守是以盐治官,实在是万中无一,只是和主子您的方向有所不同。”

  “不过抗议的人也多,相信太守能够短时间内处理完毕。”

  上官绣闻言,只是笑眯眯瞥了罗彤一眼,什么都没说。

  葭州萧府确实已经忙作一团,萧老七为萧太守说话还差点被二哥萧邙给打了。

  以萧邙为首的人希望萧太守能够迅速利用收上来的权力,快速覆盖两州,将盐市场的风波给平息了。

  尤其是出政策,越快越好。

  可萧太守偏偏压着,闭门不见,只宣了萧老七过来。

  萧老七心知肚明,盐利薄利多销,未必不能够收上盐税,只是二哥他们不愿走新路子,只想守成。

  而且大哥打着薄利多销的幌子,也实实在在给了百姓好处,还同时将地方盐商和地方县官口袋里的钱都收进州衙的荷包。

  让原本拮据的州衙得到一大笔税钱后,开始着手准备讨伐刘子文!

  翌日果然和上官绣猜测那样,州衙出奇地没有质问她开放盐矿一事。

  双方继续维持表面的平衡。

  而青州的权力重心亦潜移默化地转到上官绣手里,青州百姓现在只知官阎王,不知州衙。

  为此韩丰十分着急,给州衙去信都石沉大海,让他怀疑自己已经被官阎王给控制了。

  他便去找徐四光,虽说徐老帽又土又蠢,可他对州衙的忠心是无话可说。

  然后他前脚刚到,徐四光后脚就被上官绣的人接走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韩丰立即去找徐锋,不找不知道,一找才知道当初那位徐家大将军现在居然在搬砖。白天修桥晚上守门。守的还是青州府衙北门的城。

  看见曾经雄心勃勃的徐将军满身泥土,跟个农夫似的和底层士兵欢声笑语,苦中作乐。

  韩丰最终没忍心打扰徐锋,自己默默离开了。

  他回到韩府就立即被阿拉真热情地请去萧府,连轿子都准备好了。

  韩丰表面淡定,内心早就七荤八素,觉得自己要完了。

  临走前还特地让师爷保护自己的家眷,结果师爷也跟韩丰的处境一样,师爷的家人因为投机贩盐被西凉州的人抓了。

  师爷刚好求了阿拉真,希望阿拉真救回自己的亲人。

  阿拉真听说是青州商人,他二话不说答应了。师爷感激之余,然后把韩丰给卖了。

  “韩大人有句话,我一个青州校尉兼总卫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阿拉真横木竖目瞪着韩丰,吓得韩丰浑身哆嗦。

  “这人啊,不能忘本!如今的青州哪个不依仗上官总兵,难道要靠数百里之外的州衙?就连韩大人平时办案,积攒声望,都是总兵在背后帮忙。”

  韩丰害怕地吞口水,不敢说话,他悄悄瞪了眼师爷,师爷惭愧低下头:“学生让您失望了。”

  韩丰听他开口顿时满肚子气:“混账!”

  阿拉真到底不敢对韩丰动手,毕竟韩丰治理地方有一手,以后首领需要用到他。

  “韩大人请吧!”

  很快韩丰被人半架着上了轿子,由轿夫一路抬到萧府。

  上官绣已经在大厅接待了不少各地的官员,还有一些当地颇有威望的文人,教书先生,甚至连一些镇乡驿站的小吏都请到大厅一聚。

  无论身份高低,但凡在某个行业有出色表现的人,有能力的人,几乎被她纳入名册。接着重新梳理一遍青州的事务。

  不少人已经默认她在青州的话语权,也有人不服,上官绣并未为难他们,相反只要他们不做损害青州的行为,她一律既往不咎,哪怕对方用脏话骂她。

  毕竟高其位担其责。备受争议是很正常的事,如果她连这点容忍的肚量都没有,底下人如何服她!

  上官绣本着干实事的态度,不分尊卑年龄,性别,一律亲自给对方认证,或者重用对方。

  必要时,她还会发一块牌匾给民间义士,鼓励仁义的美德。

  给当地孝子发牌匾,弘扬孝的美德。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就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官阎王,私底下已经渐渐传出伯乐的才名。仁主的美名。

  罗彤率领的青州官商团也已经在青州费县成立,注册身份的商人达到一千人。

  上官绣视这一千人为探路者,她要一边监督这些人一边鼓舞这些人干实事。甚至给商人划下三忌!禁违法乱纪禁发国难财禁贪腐。

  随后罗彤带着官商团,开始在中原十二州各地辗转做生意,第一站先去的江东州。

  上官绣联系了穆家,跟穆天扬达成生意上的协议,所以官商团去西凉和江东不会受到任何阻挠。

  这会她刚好定下民间代表人,允许民间代表人自然进出官府,并且一旦民间代表人通过收取民意所提出的建议,需直达上官绣的案台。

  上官绣私下绕开官府,直接与民间建立联系的举措,取得很大的成功。

  因为第一位民间代表正是大楚过去的清官史海,他两袖清风,为人正直,也深知民间疾苦。

  当初上官绣放任盐矿流出大量的官盐,给民间带来极大的便利,还间接促成就业,改善了百姓的生活。

  让史海大为夸赞,夸完后就骂上官绣阴损,只管青州百姓的死活,不管别州百姓的死活,损人利己。

  当初史海当众骂上官绣时,吓得茶馆酒楼连夜关门,生怕被史海牵连。

  可谁也没想到,史海下一刻就以贵宾的身份被请到萧府,并且成为青州民间代表人。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官阎王居然破天荒特许他言行一致的权利。

  史海也没客气骂完上官绣,又说她刚愎自用,有擅权越举的行为。

  眼下与州衙切割,就是不忠不义的表现!

  上官绣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连阿拉真都快气得拔刀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请史海喝茶,讨论小大事务,从民间到天下,虽说是泛泛而谈,可讨论完后,史海一改态度跟上官绣道歉。

  上官绣明确发出信号,她并不会与葭州为敌,青州和葭州只会是姐妹州。不分你我。

  史海虽然已经不当官,可他一直非常支持萧太守,见萧太守一直没有表明对上官绣的态度,心下便了然,对上官绣为人处世还有品性有了一定的支持。

  之后史海离开后,韩丰入府,整个人跟上岸打摆子的鲶鱼,瑟瑟发抖地坐在椅子上。

  上官绣亲自给他端了杯茶,然后主动慰问道:“这些天,韩大人秉公执法,为和人堂主事与干员所拥戴,甚至民间对韩大人也颇有赞誉。”

  一上来就夸赞韩丰,让韩丰减少了一些紧张。

  韩丰知道必须亲自开口,才能解决心中的疑问:“敢问总兵,近日民间传闻您要与州衙分道扬镳一事...”

  上官绣含笑盯着韩丰:“韩大人真不像官场老手,这般直接,就不怕招至口祸?”

  韩丰确实很害怕,可州衙那边一直不答复他,有种冷落他,抛弃他的感觉,让他孤立无依,只能向有威胁的人靠拢。

  他抬头明确又坚定告诉她:“我不会背叛楚人,我可不是刘子文那种卖国贼!”

  “之所以如此一问,便是想当面做出选择。”

  这是在明示决心,如果上官绣背道相驰,他绝不与她为伍,哪怕是死!

  上官绣面露诧异,随后表情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我也相信中原有刘子文之流的人,可更多的是像韩大人这种忠肝义胆爱国爱民的人。”

  “阳城一战,牺牲的将士,十个人当中有九人都是楚人。”

  说罢,她低头叹息一声:“他们都是英雄。愿意跟随我这个乳臭未干的人,实在叫我于心有愧...。”

  “我时常想我真的有资格被他们信任?值得他们赴汤蹈火与我在沙场上出生入死?”

  韩丰听见这位年轻的女将领如此自嘲,便彻底放下心了。

  他松口气同时不忘劝慰道:“您不必妄自菲薄,您让百姓和底层将士受益的一举一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心里都有数。”

  否则青州多地怎么会那么快创收,虽说是抢了别的州的饭碗,可对青州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而且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总兵又不是圣人能做到完美的程度。

  俗话说的好,慈不带兵、义不经商; 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她已经超越前人,做到许多人无法做到的地步。

  “下官方才还怕您会和齐田方一样,现在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韩丰肃声道。

  本来他就冒着得罪上官绣的风险发表言论,见上官绣并未反感,他又忍不住多提醒几句:“无论您日后如何打算,但绝不能与葭州离心!”

  “您现在收获的民心,正与州衙是密不可分的。”

  韩丰告诉她利害,就是希望她能够符合所有人的期望那样一路上下去,而不是独断专行。

  他也不觉得上官绣有现在的成就,是州衙一手培养的,事实上恰恰相反,他之所以说密不可分,正是因为上官绣如今的地位的法统性,正是州衙间接促成的。

  州衙虽然大部分人无能,可他们却是中原正统的士大夫,一心为楚人,决不会在合法性上马虎。

  哪怕这些士大夫不服,也会因为民心而妥协,所以上官绣在中原的地位才会越来越名正言顺!

  史海这么骂上官绣,也是处于对她未来的担心,因为她实在太年轻了,并且年纪轻轻便取得如此卓越不凡的功绩,早就使得有些人开始对寄予厚望。所以上官绣在这个节骨眼,无论如何都不能决策错误,失去民心!

  上官绣听完,她立即朝韩丰深深作揖表示敬意:“韩大人所言极是,是绣考虑不周到。”

  韩丰饶是壮着胆子说了一大堆话,还是被她的重礼给吓了跳,他摸着胸口一脸后怕道:“别别别,这样!总兵,我可是您的下属,不合礼制。”

  上官绣郑重其事地抱拳:“您之言,让绣醍醐灌顶少走十年弯路。”

  “而一字之师亦是师,您是实至名归的老师!请受绣一拜。”

  韩丰还抚着胸口,没有缓过来,可也在上官绣颔首的那一刻露出欣慰的微笑。

  大小姐没有看错人。

  之后韩丰被阿拉真又客客气气送回去,他的态度简直翻天覆地的变化,让韩丰啧啧称奇,还没见过护犊子到这份上的人。

  阿拉真毕竟是上官绣的亲叔叔。

  他尴尬地摸着头,跟韩丰道歉:“粗人一个,请大人责罚。”

  韩丰大手一挥豪爽道:“行了,咱们今晚一起喝个小酒就当和解了。”

  话音刚落,阿拉真还没来得及答应。

  官道上敲锣打鼓,驱散行人,一个伤痕累累的楚人骑兵举起风火纹的官字旗,风风火火地穿出大路,直奔青州营。

  阿拉真当即脸色一变:“糟了,骑兵背旗回来,就代表又有战事了!”

  韩丰一听,表情顿时肃沉几分,他当即道:“总卫长块去吧!总兵这会儿可少不了你的帮扶。”

  阿拉真的目光有些诧异,韩丰便提醒道:“徐四光那个土老帽估计这会帮不上忙。”

  “他怕是有心无力。”

  毕竟他是死了心要效忠州衙,州衙肯定给他发了什么私令,要让他跟上官绣划清界限,而依照徐四光的性子,他一定不会违背州衙的命令。

  此时此刻,上官绣刚从萧府出来,她正打算回军营,已经有陌生的脸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方身上的红袖黄甲,依然是田宇军队里出来的兵!

  此士兵看见上官绣便痛哭流涕起来,似乎认识她,整个人情绪十分激动,几乎崩溃:“上官首领,大将军,大将军他,他为大楚战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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