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穿成游牧女首领>第56章 、小校尉大野心

  河山三条商路关卡前设立的棚口处, 卫兵的记录簿上越来越多人,前个月三天有一个人路过就算是不错的记录。

  没想到过了半个月,来的人越来越多, 逐渐有商人走贩开始问起是否要抽税的事?

  轮值的卫兵都会回答:“不用。”

  后来被问的次数越来越多,卫兵被问的十分不耐烦, 立了个牌子上面写“免费开路”。

  结果许多商人误以为这是一种不能明着给钱的新的抽税方式。

  路过的商人开始送点瓜果篮子, 里面还包了一个红包, 被卫长阿拉真路过抓包,直接揪着卫兵在路口罚了一百个俯卧撑,然后还要扣勤。

  自从卫所重新开启, 上官绣就启用了上班打卡制度,严格要求卫兵轮值时间和提高效率。

  一个月站满二十五天, 就算全勤, 全勤福利条件好的情况下可以发些肉干和大米。

  现在阳城物资极缺, 银钱在这里根本流通不开, 大多是以物换物的形式维持着集市的运转。

  不少卫兵顶着寒冷的冬天都抢着来守路口,现在被阿拉真发现有人收小费, 立即就被罚下岗。

  这位卫兵偏偏是个楚人,来往的商人多数是楚人,认为和楚人打交道更便沟通。然后这些商人下意识遵照楚人那套送礼的潜规则,结果直接把楚人卫兵给坑了。

  卫兵哭丧着脸, 委屈叫苦:“卫长!我真的没收,我还以为他们是好心送点心给我们吃,没想到篮子里居然还放了钱, 可把我害惨了!”

  旁边的阿官部卫兵十分同情自己的战友, 便在旁边附和着点头:“卫长, 这些楚人太绕绕弯弯了, 我们都提醒了不收钱,他们以为我们在变着法子收。”

  “我们也很委屈啊!”

  “您看,小的没说错吧。真的不是我的错。”楚人卫兵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补充,脱开和那些商人的关系。

  阿拉真听完,让人将各种盒子篮子的点心都拿来给他检查,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不少银两和铜板。

  他顿时黑下脸,十分无语道:“这次轮值让阿官部卫兵来,谁再敢给东西,直接上手就揍。”

  为了不影响全勤制度的运转,阿拉真干脆找了个当地百姓抹了一脸黑炭在眼圈上,假扮成被卫兵殴打的样子,作为活靶子警示过路的商人走贩。

  果然效果奇佳,商人们终于放下质疑与偏见,舒舒服服过路,连点心钱都省了。

  尤其是一些跑腿的走贩,以往过路关和城口都要被扒一层皮,一个月下来能有二百文挣就算不错了。

  现在好了一个月居然能省个一两银子。

  于是这些走贩成为吹捧河山商路的声音最大的群体。

  走贩总是比商人多,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就农闲的佃户开始起了心思去帮忙押送货物,一趟走下来可以赚个两钱。

  足以顶一家人三个月的伙食。

  商人们知道河山商路有利可图,他们原本想自己亲自押送,或者用家仆押送会省点钱,好过雇人。

  后来发现靠家仆押送人数根本不够,便起了雇人的心思。雇完人送了各种货物,发现家里都没人收拾,然后又将家仆招回来,改为雇人。

  起初一钱一个月,后来因为想雇人的商人多了,包吃包住的情况下,工价逐渐升到二钱。

  因为经过商路能挣的利润实在太大,所以很多商人为了提高效率,也不紧巴巴抠着那几顿伙食钱,甚至为了竞争过其他人,都向下面提高待遇。

  这几个月下来,河山商路的记录已经有三千人次,并且逐渐增加。

  卫兵们觉得纸都快不够用了。

  上官绣就推出统计图图,教手下的人如何画图,柜型图,方形条、波浪线走势图。

  还别说不识字的卫兵,通过图形也能知道走了多少人。

  大家都十分喜欢这种用图记载的方式来记录商人途径次数。

  汉字本身就是象形文字演化至今,以字为画是常有的事,民间很多画本都是靠图来传播一些基础的信息。

  上官绣见大家喜欢,她便出一个月二钱银子雇当地的画手和读过书的人,来卫所任职。

  读书人都爱体面,她为了吸引读书人过来,特地在卫所安排了画书的职位,算在卫所后勤部的公职内,也算是半个班制人员。

  这招果然吸引了不少自诩学子的人过来,上官绣挑选了最能跟上时事,还有画工简单易懂的读书人。

  还有画工好的和文笔好的就留下来负责刊印卫所的宣传栏和公告栏。

  虽然上官绣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懂宣传栏,但她觉得机关部门必须拥有这两个栏,才能更方便接触这些劳苦大众。

  让大众和底层公职之间消除一些隔阂和矛盾,以后要是推行什么政策,阳城百姓可以比别的地方容易接受。

  抱着积善成德的心态,上官绣安排了不少卫所班制人员。

  尤其是算术方面的人才,她是见一个就招一个,差点就将满城的账房先生都拉到卫所。

  还是手底下名额满了,给她提了个醒,上官绣才收敛许多。

  当被萧好问及资金不够如何运转那么多班制人员时,上官绣就推出了底薪+全勤的福利+月假五天。

  全勤的福利最低待遇就是番薯,稍微好一点可以发点白菜和猪油其他之类的东西。

  她钱少东西简陋,但重在一个公平公正的态度,大家得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便不会互相计较攀比。

  尤其是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大家作为同一个集体,没有受到不公的待遇,相反在制度内他们还是被保护的群体。

  他们又怎么会傻到不去维护这条制度!

  萧好听完,她眼眸夹杂笑意与欣慰之色,对她温和道:“你能用有限的物资创造出一个足以令大家受惠,又不至于互相排挤的制度,便能证明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人。”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底层官吏月俸低廉不足以养家,朝廷又隔三差五发起清贪腐之风的政治手段,反而变相造成更多人利用手中职权换取金钱和物质。

  即便是清官,身后也有家人要养。

  如今上官绣的全勤制度摆在这里就是告诉大家,你们的月俸很低,我很清楚,但我不会违反月俸的数额,却可以在你往常的表现下评估你的贡献。你贡献越大奖励的东西越多。

  并且这是有规章的奖励和福利持之有序,而不是像打赏一样时而有时而无,全看天全靠运气。

  如此一来,她既能有效调动月俸低的公职人员的积极性,多办事,又能用极少的工钱维持卫所的运转。

  萧好突然在心中打起算盘声,她悄悄睨了某人一眼,见她脸颊微红,眼眸流光溢彩,满是对未来的规划与动力。

  她抬手故意不经意咳嗽一声,然后眉色渐渐忧愁起来:“阿绣那么出色,本小姐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不过另一桩心事怕是此生都将无解。”

  原本上官绣还在看着手下递上来的歪歪扭扭的总结和报告,她闻言,便抬头带着几分讶然问她:“萧好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我虽初来乍到,但你要遇到问题,我或许可以给出答案参考。”

  “还能是什么事?”萧好双手托腮,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心事,就差直接告诉你,我有心结你快来帮我解开。

  让上官绣突然神色无奈,满目柔光盯着她,觉得她是不是特地在这里等着自己?

  她放下报告,开始摆正神态,认真地去倾听她的心事:“你说吧。”

  岂料萧好被她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

  哪有人听人倾述,就像对待办公事一样,真是有趣又好笑。

  不过她依然告诉上官绣,对她,萧好的转变是被人看在眼里的,从阿官山大战一言不发,任意趋使上官绣,到现在事事问过上官绣,咨询了她的意见才会决定某些事。

  以前很难去倾诉的性子,现在变得越来越直白,连掩饰都不将掩饰。

  上官绣的变化同样很大,从开始敲打萧好,到慢慢接纳萧好的一切,对萧好的建议和预警,她总是谨慎对待都放在心里。

  到现在养成习惯,哪怕只是萧好简单的一句闲话,她都能记在心里。

  萧好双手支起下颚,目光温柔打量着上官绣,露骨又自然,不会让上官绣感到不适,因为她最近就是这样盯着她。

  她在卫所办事,处理公务,她在旁边捧着一杯茶,不出声,连吃东西都是一点点掰,然后等她放工后,她便会和自己一起去马村吃汤锅。

  萧好的陪伴总是无微不至,她不在身边,上官绣能感觉到她在背后的扶持和帮忙,她在身边,上官绣也能感觉到她对她的关照。

  比如茶凉了,她及时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肚子饿了,她将自己是私藏的小零食都拿出来。

  如今想想,上官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无法离开萧好,已经依赖上她。

  听完萧好对最近一些琐事的吐槽,说阳城前几天住了一个她不喜欢的路人,好不容易走了,还有人不识趣给她递信。

  偏要她知道讨厌的人的一些情况。

  上官绣听完她语气里的不满与一丝淡淡讥意,便忍不住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萧好如此烦恼。

  要是仇人,她二话不说就出手了。

  要不是仇人,只是烦人的苍蝇,比如萧二,她大可置之不理,冷处理就行。

  不会像现在嘈杂,显得那么闹心。

  “萧好,那个讨厌的人曾经和你的关系是不是还算亲近?”上官绣问完,心里莫名不舒服,曾经亲近的人,如果不是亲人那岂不是青梅竹马?或者是以前感情深厚因为某些事产生误会的...朋友?

  不过她隐约感觉到那个朋友不是女子,而是个男人。

  想到这,上官绣心里头越来越不得劲,连带着几分烦躁,明明是冬天,胸口处莫名的闷热。

  “亲近?倒也亲近,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还差点被父亲当做准女婿培养。”萧好出口无心,旁边的人却突然将茶杯碰倒,她扭头见某人裤腿上洒了一脚的茶水,幸好靴子的外质是皮革,防湿,衣裾倒是湿了一点。

  萧好从袖口掏出手绢,弯身就要替她擦一擦,岂料,上官绣突然捏住她的手腕,她低首注视着她,眸色不明,却毅然将她拉起来。

  “我没事,你继续说下去。”

  “越多越好。”她的嗓音连带着几分低沉,情绪谈不上高不高,但她聚精会神的模样让萧好无法拒绝。

  毕竟是自己先开的口。

  她不是没人倾诉,以往随便找个人,说几下,做点手脚也就过去了。

  偏偏这次她找了上官绣,心底的那点不满全都在她面前展露无遗,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在背后嚼人舌根子。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失态,上官绣都不会因为她的某些小情绪改变对她的看法。

  哪怕她像个木头安慰不到自己什么,她也愿意跟她说。说完心情就莫名好了。

  这次也不例外。

  萧好勾了勾唇,温声道:“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无论是他还是明王,我一个都看不上。”

  “都不过是政务上的交流,外人怎么看怎么想,没人在乎。”

  说罢,她眸色复杂,神情逐渐一片茫然:“我对他们并无男女之情,或许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联姻的利益比白头偕老更重要。”

  萧好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上官绣已经不是初来乍到的那个草原女子。

  她暗中留意萧好的神色,除了之前几句倾诉,其余的似乎都透露着一种对未来的迷惘。

  萧好有大志,希望天下一统,早点结束纷争。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事业上出现问题,那么只有一个,就是感情。

  可她刚刚说自己和那些看似有关系的人,没有感情。

  唯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先帝。

  尽管上官绣不了解南迁先帝,可她听说过萧好为了这个男人,曾经与父亲发生过争执,之后才被萧太守派去北草原。

  萧好并未提起过先帝,比起提起的两个男人,她对先帝的态度似乎更...慎重。

  “对先帝是敬还是仰慕?”上官绣突然开口,她眼神不自觉移一边,余光却一直在留意萧好的表情。

  萧好闻声一愣,她表情不敢置信像是奇怪上官绣为什么问起这个?

  只是这次没有刚才那么爽快回答。

  她微微蹙眉,沉声道:“先帝是位可敬的君主,可惜身体一直不太好,他的离世也许便是大楚的天命。”

  再也无法挽狂澜。

  上官绣坐在椅子上,她轻缓一口气,兴许是觉得过于沉重,就主动将话题略过:“罢了,我不问了。”

  反正都过去了,先帝都也死了。她犯不着和一个故人吃味。当然最后一句话她是没敢说出口。

  这时卫所场外,一个楚人卫兵匆匆报信,人刚进议事厅,就摔了个跟头,满脸都是鼻血爬了几次没爬起来。

  这般像是未经人事,心理素质较低的卫兵。若在战时很容易耽误事。

  上官绣当即冷眉,眼神如针一样嗖嗖扎人,她语气严厉地呵斥道:“出去,再重新进来!”

  卫兵慌慌张张的情绪随着她的一声喝,顿时连忙摆好立正的姿势,然后走出去,擦干鼻血,再进来低头抱拳汇报外面的情况。

  “启禀校尉,州衙给卫所下了一封通令,命各地从即日起进入宵禁状态。”

  “另外州衙还命校尉带领五百人,上坤县清理河道。”

  清理河道?上官绣下意识看向萧好,见萧好听了此话便立即皱紧眉头,陷入冷脸的状态,她便知道这种安排显然不合理。

  不过萧好却主动给她打了一记强心针:“州衙历来皆有军吏轮值的安排,一般不会到官军身上,应该是为了代替徭役不足的情况下才有的临时调派,你不必担心只是惯例罢了。”

  “只不过按照以往的规矩会让当地村民自行携带工具清理,不会擅自动用那么多人。”

  她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说不定坤县人员流失太厉害都没有什么青壮年,又赶上开春要用河道所以才动了地方军官的歪心思。那么相识的军官不好得罪,新来的还不好忽悠?

  下这个命令的人,应该是带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来试探上官绣。

  而徭役说白了就是免费给官府做工一段时间,一般就是修缮城墙或者清理河道。

  危险点可能要去矿山挖煤。

  只是上官绣没想到会轮到她一个地方军官亲自出马。早就知道校尉这个军阶水分很大,没想到大到已经成为杂兵的地步。

  萧好不忘安抚她:“你尽管去做,现在只是一些小事,就当打发时间。”

  坤县刚好就在彭城旁边,上官绣作为彭城校尉,事到边界遇到老油条自然就推到她头上。

  如今临近一月,还在下雪就被派去清理河道,路面结冰,清理起来非常困难。还要冒着比平常还大的风险。

  上官绣表明态度,她没有任何抗拒,执手一挥命令卫兵去回禀:“就说我知道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算她从未将州衙这个机构放在眼里,但维持一下表面的官场关系,还是有必要。

  卫兵收到命令挺起腰身,后退几步,不慌不忙地出去了。

  萧好也失去说话的兴致,她起身伸指弹了弹衣裾上方才沾得炉灰,走到门口,似乎又记起什么事,她朝上官绣转头说:“坤县和阳城一样没有什么人管,算是半个弃地,平常只要不是杀人犯法,当地不会大动干戈。现在主要人口都在葭州旗下的隶县,你要是觉得是个机会,未尝不可试试。”

  上官绣生起一丝疑惑,她不解地追问道:“试什么?”

  萧好颔首似乎特地去想了想怎么回答,然后她对上官绣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当年楚太、祖、都是巴不得争这些无人管辖的地方,尽管后来那些地方有一阵子不属于他,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上官绣听完,她抽了抽气,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她描述,自己不是什么楚、太、祖、给自己画饼,也不必画得那么大。

  不过对于萧好的好意,她还是十分感激,朝她微笑道:“劳你费心了。”

  萧好朝她示意般点点头,刚迈出一只脚出门,身后响起上官绣向她保证的口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好撩裙的手轻轻一滞,最后她还是背对着她俯首示意,然后便离开了卫所。

  这是上官绣第一次接到所谓的上司的命令。

  上官绣带着五百人要去坤县,她将图尔留在卫所,图尔作为她的亲兵和卫所智脑,必须留守后方,有点风吹草动他也能及时处理。

  阿拉真需要亲自守卫商路,马拉和哈木在马村坐着她另一项任务就不麻烦他们了。

  剩下的就只有努斯了。

  努斯带着兄弟们随军时,沿途的寒风从衣袖和领口灌进身体,冻得大家直打哆嗦。

  好在去坤县的路并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

  途径彭城时,上官绣特地看了一圈彭城的环境,比阳城还破,街上几乎没有店铺,空荡荡无人。

  只剩下街道几个贩子大冷天候在街边,就这样还有人数比菜贩子还多的地痞流氓上前要收小费。

  没有小费抱起菜直接抢走。

  惹得菜贩子求爷爷告奶奶,拼命阻拦:“大爷,这是我们家最后一点东西了,给我们留点吧!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换点东西回去填饱肚子。”

  “填饱你们的肚子,那爷的肚子呢!爷的肚子就不是肚子了!”带头的地痞抬脚就要踹过去,狠狠教训菜贩子。

  然后地痞头子身后传来手下的一阵惨叫哀嚎,地痞刚转头,硬邦邦的铁拳就一下将他打倒在地。

  努斯还举着拳头不忘吹几口热气:“这脸怎么长的也太硬了。”

  打人还说人家脸硬,疼到他了。

  地痞头子顿时一个驴打滚,翻身,看起来是个练家子:“特娘的,居然敢对老子动手,你也不可看老子是...”

  谁字还没冲出口,他身后徐徐走过一匹马,上官绣坐着路过,她淡淡一瞥,随手一棍仗打过去。

  地痞头子顿时满目流星,他抱着头,不敢置信看着马上的女人,刚要开口,发现身体好像突然被抽去所有力气一样。

  整个人便摇摇晃晃,脑袋一热,然后他一摸,手掌全是血。

  接着眼前一黑,倒头就栽在地上失去意识了。

  努斯伸脚踢了踢人,不屑啧了声:“就这还称爷,倒得也太快了!”

  “首领,此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上官绣见附近没什么人,有也躲得远远的,她翻身下马走到菜贩子面前,此时菜贩子还跪在冰冷的地上不敢抬头,直到视线内出现一双白底官靴,菜贩子顿时吓得不管自己有没有错,先急着磕头求饶:“小的该死,挡了官爷的道。”

  菜贩子卑微的反应似乎已经是常态。

  上官绣暗中挑眉,注视着民间的乌烟瘴气,心想这种情况可比萧好说的要严重多了。

  岂止是弃管,简直是将大好的地方丢给流氓地痞,当土皇帝在本地为虎作伥。

  “努斯,问问他们的年岁?”上官绣瞧着这帮大男人谈不上彪悍,但各个都是精壮的小伙,没人管束,年轻力盛,容易失控给治安造成麻烦。

  努斯走过去数了一圈地上趴着装死的痞子们,总共二十人。问完多少岁,基本是十七八岁,带头长得跟四十岁的人,居然才二十五。

  数完,努斯嘴角一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汇报:“首领,他们都很年轻。”

  “很好,都一并拉走。”上官绣从马袋子上掏出十几条番薯都给了菜贩子,然后扭头随便吩咐道道:“既然他们没人约束,就由我来管教!”

  她那轻描淡写的口气就好像拖走一堆杂物那般,却悄然改变二十多人将来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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