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巾帼裳>第71章

  “宫里人买走,不正说明是看中您家了。”这说起来是件好事,苏染不解为何要断了。除非是出了事情,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对方。

  见人明白他的疑问,又说道:“不过几日,便听说宫中有人中了毒,说是用了我家的药材。”那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既然是宫里的人中毒,还说是用了您置办的药材,那您怎会相安无事呢?”

  李尧听出言外之意,连忙道:“官府的人连夜跑来把我还有我置办的那些全带走了,这不是一番盘问最后发觉跟我这没关系,才将我放了。”他说这些无疑是因为一查就能查到,免得日后还来找他,“我这是做小本生意,赚个小钱,不是怕以后还遇到这种所以就没再碰。”

  说起来有理有据,倒不失为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苏染还是有点好奇,“不知是宫里的哪位,最后处理李老板可知晓?”

  他见对方思考半天,“我只知道是宫里的一位娘娘,最后怎么判的,这还真不知道,听说是位姓何的院判。”至于具体情况,他们都是道听途说,“苏大人您要是对这想了解,可以看看你们衙门历来的案子,这些都有转接备案的。”一查就查得到。

  关于眼前人说的这么详细,苏染反倒有种不自在,“随口一问。”就像是上来的橄榄枝,可是不是沾了毒就不清楚了。

  这头默不作声的两位,张乾伸手要去拿在江诗手中的记册,怎么也拿不出来,对方用了特别大的劲在捏住。他没办法只好碰了下对方的胳膊,见人眼神淡漠隐约想‘杀人’,“你手中的,得给我了。”刚说完面前之人就缓和的放了下来,他这下轻轻的抽了出来。

  见他俩如此,苏染只当是方才在他没注意时,两人因事闹别扭。便也没过多关注,“你们二位看得如何?”江诗面无表情地点一下头,张乾开口道:“李老板这生意讨喜得很,待人之道若是再好些岂不是两全其美。”

  三人此时皆站起了身,耳听得这样说,“李老板莫怪,我这兄弟他也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这他们背后议论几句就可以了,拿到明面上来说,不是双方无趣。

  李尧倒像个大家子的模样,摆手说着无妨,“这位大人所言极是,都是犬子在外招惹的事。我一定严加管教,保证没以后。”客套话嘛,还是要说几句的。

  原本张乾就是一时口快才说的这话,现下对说的这些自然也不感兴趣,权当一听,此时静静站在一旁,好似方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反倒苏染像个在‘赔礼道歉’的家长般,他发觉今日带来的这两人明显情绪都不高,而且瞧上去像是随时会闯出祸端让他收拾烂摊子的。

  比较好的消息是,这两个一人板着脸,另一位黑着脸。好歹此刻是安安静静的,他也好同人礼貌的说上几句便能离开。

  一路上两人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苏染在中间抓不着头脑。他不过就同那李尧聊了几句,没过多关注他们俩,这怎么就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呢。

  “方便问下,你们俩……是有什么不满吗?”他是真得觉着无解,况且也同在一起共事不剩多少时日,好聚好散多好。结果他左右耳听到的是非常同步的“没有!”

  这么坚决?!

  他反正是没什么法子了,“林言,我们先走吧。”让他们俩自顾自的别扭下去吧。

  其余的小官纷纷跟上了脚步,留下的两人仍是没好脸。

  苏染当是他俩闹,其实不过是张乾认为李尧行事不端,铁定还有事没同他们说,或者没说实话看不惯而已。而江诗是因为方才对方说的那事,时间没错,姓没错那就是他们家了,那现下要去做的便是看一眼当年的卷宗。

  可是这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可有什么法子是好使的呢?

  他们俩都在为自己心中的事思量着,“你是不是同我一样认为,李尧这人不老实。”张乾以为旁侧人板脸是感同身受,这不禁让江诗懵圈,只得等人开口要再说些什么,“要我说,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不如去看眼卷宗,这当中有何事大抵还能知道些。”他在铺子里就计划着要去。

  “啊?”

  这说的让她不解困惑,真的不是碰巧嘛。

  对方只当是没有权利进去,“你别这么惊讶,我和苏染是拥有同样职权的。”他想过问的事,平常还没谁能管得住,“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来找你。”说着没和她同回衙门,反倒是进了小道。

  嘴上说着去那无碍,但他们还是尽量选择在夜间去。两人手拿点燃的蜡烛朝‘堤岸堂’走去。守门的侍卫现下是去歇息了,若人在此处,则是需要双双过了身份才能进去的。

  里面是还有一道门的,那是需要来访官员统一的指令放可进入。因这道指令是只有经手的官员才知晓,所以门外侍卫不必整日候着,若有特殊情况也是会轮番值守的。

  进去后,“你说我们俩像不像小偷?”江诗拿着点燃的蜡烛在对方眼前晃着,张乾瞧了眼没搭理。见人越过她离开,她觉着无趣也就同人一起开始找当年案宗的痕迹。

  他走的那头是单数记载的年份,不过是走得快慢的问题,好容易走到最前头,在缝隙里见着一份卡在那的书册。看不惯摆放不整齐,张乾便拿起整理看要放在何处,一见竟就是他们想看的,“这儿。”夜里安静得很,所以就算小声些声音也比较大。

  “这里头写的还真跟李尧说的一样,”这人还真没说假话,“何院判,早有耳闻。他一向精明得很,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这当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从这案宗中来看,最后被判的严重的便是何院判自己。

  而且,他若没记错的话,这事在当年是极大封锁消息的。像他们这些在宫中任职的也只知晓微末消息,怎的他一个在外经营的商人竟然知道他们衙门中有备。就算知晓备案不奇怪,瞧他那微微不愿说的状态来说,肯定也是有时瞒着的。

  他一时想了这样多,旁边这人从她站在跟前,看着案宗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倒不像她的风格,“你今日话是真少。”比她前几日话还要少。

  江诗静静的将手中的案宗收了起来,环绕四周看向门口的位置,“你不觉着,我们过于顺利吗?”不论是从进门还是到查东西。

  “你现在开口这样说,是有点。”他方才还觉得顺畅,如今只感觉到背后发凉,“该不会是有人提前发现我们,准备卸磨杀驴吧。”说起来,是有点怕的。

  瞅他这怂样,江诗手中的蜡烛拿得高了些,“你再不济也是个见过打杀的,怎的怕成这样?”而且她不是主要是说为主嘛。

  见人把蜡烛举起来,张乾也学着做了起来,“那能一样嘛,我一没武功,二现在是在夜里。那平常是大白天还有那么多侍卫,再说,你不也不会武。要是明覃在的话,那我还能装一下。”除了蜡烛照的光,其余地方都是乌漆嘛黑的。万一有人带着刀剑要来取命,那他简单怕一下还不行嘛。

  怎么说呢,对方的话挺有理的,因为她也是比较害怕的。但不停在给自己心里暗示,不能害怕,不能退缩,兴许就是她想多了。

  两人谈着谈着不自觉地靠的更近了些,“会不会是我们俩想多了啊?”他们俩现在这样真的特别奇怪。

  躲在黑暗中的人也不想再逗人,大步走到了光照耀的地方,“我啊,就知道你们俩跑这来了。”开口说话的人是苏染,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诗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