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巾帼裳>第8章

  对方缓了几口气,说:“我前几日不是被安排负责连安道一路的安全,谁知那有一暗道。”她当时是见那有一处有微光,便好奇拿剑刺穿一砖,没成想是个暗道。

  江吟荷听是连安道一路的暗道,微微蹙眉,轻轻握紧双手又缓慢放了下来,“你是不舒服吗?”注意到这些动作的傅晨当下是没想那么多,“然后呢?”她抓住对方还想往下说的情况岔开了话题。

  “然后,我想将那些砖全打倒,进暗道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刚敲,就被同去的人给拦下了,“你动手了?”听到要进去,江吟荷强忍关心。

  傅晨坐在外头树下的方桌的凳上摇头:“被都察院的人制止了,他们说许是前朝大臣为了逃出大牢才有的这个暗道,让我最好不要碰。”可她是个好奇的,又想究其然,所以才会一路赶来。“要不,我们俩去探探究竟。”她多少还是有点好奇。

  都察院的人猜测的没有错,或者说这件事她们心中明镜似的。江吟荷装作没事人一般微笑道:“她们毕竟入宫比你早,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再说,在这件事上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她是有些抗拒的,但心里清楚对方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哎呦,你是最好的小荷,我们就去看一眼。我们选择上日那日去,那日人多定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

  傅晨的这番好奇不是靠几句话便能消退的,况且她过于反常对方绝对会察觉出来什么,所以她答应了。

  江吟荷的笑虽然装得出来,但她自己内心知晓有多勉强,“好啊。”真的要去看嘛。

  听到她要去,傅晨开心得像个三岁的孩子,“你可是答应了,我已经记下啦。”听到是这样的满意结果,欢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向这个跳来跳去的背影,傅晨这个不仅喜欢究其所以然,还会因一二小事欢喜。有些事在她心中无非轻重,只有是非可言。

  对于这个临时安排,江吟荷内心五味杂陈,更是坐立难安。

  “既然应允,便不能反悔。”不知师傅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事情发展说不准正朝着你期盼的样子的走着,你不必过于忧虑。”他睡下又未完全休息。

  听到这些话,“师傅。”她心中不觉暖了一些。

  姜院判观着眼下这个姑娘软糯的模样,“你这丫头,平时厉害得很,这会儿倒像个小猫咪似的粘人了。”说完把人揽在怀里哄着。

  对于他为何会突然出现,为何说这些话,江吟荷没有多想,她现下只认为师傅是最好的屏障,是她的保护伞。

  她从怀中探出头道:“师傅,人真能藏住自己重新开始吗?”她原先觉得自己可以,可现在她有些犹豫了。

  姜院判摸摸她的头,“没人能完全遮挡住真实的自己,能掩盖一时,时间长了还是会被人看出来的。”没谁是能一直藏住的,“我们能藏住的是暂时的身份,能力。当然。你若是真想,倒是能藏得久一些。”

  “可是谁不想在光明下活着。”姜院判说罢看着对方的脸又继续摸摸头,说着让人坐在凳上。

  在位子上坐好的江吟荷又开口:“若有不得以的理由,所以才欺瞒。那以后去这不得以的理由没有了,这个人还值得被原谅吗?”这句话在她心中一直存在疑问,她不是别人,自然想不通别人是怎么想的。

  望着她这个真诚的眼神,“你今日问题未免有些多了。”姜院判知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未以欺瞒伤害无辜,刻意欺瞒他人,尚有回旋。”他还是信任这个丫头的。

  “每人心中所定义的欺瞒不同,原谅的极限也大不相同。师傅认为,这得看那人在她心中的份量,还得看她们俩是否会为了此事持相悖意见。”

  他倒希望她这个徒儿遇到的是个能理解并陪着一起走下去的人。

无拘无束

  江吟荷悉心倾听者这些话,一刹那似乎有自己的认知,又似对这些言语有种理不清的思绪。她如今该就是陷在其中,需要走出来的人。

  已定的事,还是静等来临的时刻,盼它朝期望的结果发展。

  在一旁的姜院判属实时等人稍缓神过来,留她待在原地思忖,自顾自的回了屋。

  西泷五年,长扬殿钦点的何院使在朝中是人所其知。家族是世代从医,待人和顺,时常外出出诊,颇受民众爱戴。

  只在这年为张妃瞧病时,被其诬告,全府数十百人锒铛入狱,连带怀有身孕的也不放过,她求皇上说是何院使错判病情,才会让她久久未愈。

  她兄长乃至朝中多数大臣还上报何府多年来贿赂民众、贪污等无须与的罪名。连些刚还开口说情的权臣,后因权势全倒戈。

  以至皇上不得不执行,明面上一点徇私枉法都做不到。

  唯有大皇子长垣私下与父皇辩解过几句,皇帝对于这些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差他暗自调查,盼着在大理寺判刑时找回证据。

  无奈的是,张家常年把持朝政,面对现下这种突发的情况,他们猝手不及。皇上的每件事又不能做的过于明显,思虑再三将近卫尽数全由十五岁的长垣处理。

  面对张家的穷追猛打,长垣与皇上商量将此案整整拖了一年并将何府的人多数带走并让他们改姓换名。

  完美的计划,死掉的一些人,虽不是天衣无缝的理由却也找不着纰漏。

  随着事情的慢慢发酵,朝中诸多大臣无人再提及这些,当然,张家的人仍耿耿于怀从未换过,他们坚信人离得并不远。

  从牢狱中出来的何府,未从医而是随府中娘家从事刺绣,并在那里小有名声,一家几十口再加上当年好心人给的盘缠倒也容易糊口。

  张妃因怀有身孕,不久便封为贵妃,只这孩子还未出世,皇上忽染重病,院判诊断是中毒所致,且毒药是每日一点点渗透的。

  自此宫中大小事宜皆由贵妃代劳,他这个皇子在宫中是没什么话语权,只能默默等行冠礼成为太子。

  他母亲原就是不得宠的又不爱争宠,在宫中可谓是透明的存在,只她不常走动也不惹事,所以这张贵妃找不出什么错来,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也会出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