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可以......放肆一回。
她尝试着勾唇,然后像个纨绔子弟一样一耸左边肩膀,往前凑了凑,瘦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撩拨着花魁的下巴:“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水雨月:“......”
高夔:“......”
老实说,他俩刚才差点齐齐喊出一句“你这登徒子把手放开”。
高夔下巴都要摔到地上了,考虑到旁边还有人在看着,他举起茶杯,硬生生把脏话就着茶咽回了肚子里。
暮城雪见她迟迟不笑,略歪了下头,眼睛里有点迷惑,好像在尝试一样新鲜事物,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的结果:“小美人儿,怎么不笑?”
说着,又抚了下花魁的耳廓。
水雨月的震惊也就那么一瞬,除了面朝着她的暮城雪,并没人察觉到。花魁也如她所言,绽放开一个明艳的笑。
“公子啊,小女子可是按您的吩咐做了。”
她确实是毫不在意般地笑了,但被暮城雪碰过的地方全红了。
暮城雪略略挑起一边眉毛来,饶有兴致地问对方的未尽之言:“所以呢?”
水雨月笑得更放纵了,人跟没骨头一样靠了过去,手掌也贴上了暮城雪的胸膛:“公子......可愿意与小女子,借一步说话啊?”
该听懂的就听懂了,不该听懂的便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花魁来兴趣了,想和这人换个地方聊,可能还要换个方式聊。
高夔反正是没明白,还真以为他俩要“借一步说话”,他心里惦记着那从他俩一进楼就寻了位置装喝茶的两个探子,便微微侧身,冲暮城雪不停使眼色。
——泡妞可以,别露馅啊。
他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结果暮城雪一眼都没看他,抱着花魁垂着眼睛。
高夔在心里骂了一声,为这重色轻友的密友感到十万分的焦灼。
暮城雪不是故意不搭理他,实在是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水雨月的手太要人命。
很像她之前有一次闲来无事,站在路旁望进一家店面,正巧瞧见里面的裁缝在做活。
那妇人的手在布料之间婉转,牵引着针线穿梭,将片片布料连起。
就有了衣裳。
水雨月的手也穿针引线。穿的是她的魂魄,引的是她的情思。
针是她逼近的亲密动作和笑容盛放,线是暮城雪的兵荒马乱和情难自禁。
她一个小小的动作,暮城雪就丢了魂。
周围的人还在玩笑,说着些荤段子,酒液畅快地往喉咙里滚,玉箸哒哒地拾着糖豆的白衣,一切的喧嚣声色都往沉默的人的耳朵里钻。
水雨月也笑,然后在暮城雪的臂膀里圆润地一拱,顺着起了身,柔弱无骨地倚靠着她。
暮城雪强做镇定,略低了下头,唇边擦过她的发簪。
她眨眨眼,又定了定神,眼睛一转,正巧扫到了一个抱着美人往楼上走的男人。小王女心中一喜,立刻有样学样,揽着水雨月起身,一脚踏上了楼梯。
高夔:“哎???”
暮城雪没说话,认真地观摩那男人下一步的行为。只见那人转头和怀里的花女说了两句,大笑起来,伸掌在美人臀上拍了一把。
暮城雪脸上微红,矜持了一下,觉着这样实在是太过不雅,于是转而在水雨月肩上拍了一下。
水雨月:“???”
暮城雪动了动耳朵,正好捕捉到那男人一句话。
她思索片刻,略加文雅了一番:“小美人儿,可还觉着舒服?”
水雨月:“......”
高夔快笑疯了,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抽搐得极其痛苦。但他并没能看多久的戏,因为下一秒,一只手卷着香攀上了他的脖子。
“公子......”一位穿粉色衣衫的美人儿就跪在面前,眼波盈盈地唤他。
高夔吓傻了:“我我我我没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