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沿着长长的通道一直往前走, 这一次他们更加小心,所幸没有再遇上什么突发事件。

  “前面好像有光。”步美不太确定地说。

  库拉索超那边看了过去:“应该是到出口了,大家小心。”

  四个人小心地往前走, 果然,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地下室。

  光源是地下室里摇曳的火把发出的。

  “这里好像那种恐怖片里的密室啊, 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用火把吗?”光彦忍不住说。

  火把在房间里摇曳, 火光晃晃悠悠。

  库拉索走进去,孩子们跟在她身后。她扫视了房间一圈,说:“这个房间里除了这些火把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这些火把……”

  光彦断定:“这些火把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说不定是宝藏的密码!”元太赞同。

  “笨蛋, 我们是来这里查什么案件的,应该是案件的秘密吧。”步美说。

  库拉索微微惊讶三个孩子反应的迅速, 接着就看到他们跑了出去, 想去近距离观察火把。

  “你们……”库拉索刚想让他们小心,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们几个, 给我站着别动。”

  库拉索听出了这是那个叫黑泽久信的人的声音, 她不太喜欢这个人,于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 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黑泽久信好歹做过一段时间孩子们的老师, 算是话语比较有威信, 三个孩子立刻停了下来, 惊讶地转头:“黑泽老师?你怎么也来了?还有柯南?”

  柯南没好气地斥责他们:“服部不是让你们不要到处乱跑吗?所有人都在客厅, 只有你们到处跑, 还差点遇险。”

  步美辩解:“我们不是乱跑, 是看到有线索才来的。”

  “我们听到这边有动静。”光彦补充。

  “其他人没有听见?”柯南怀疑, 但是立刻明白了什么,视线移向库拉索。

  库拉索抱歉地说:“对不起,是我,我当时站在离书房比较近的位置,听到书房有什么声音,本来是想自己去看看,没想到几个孩子跟了上来,说要和我一起去。”+

  柯南一噎,知道她毕竟是组织的人,就算失忆了也不能指望她把发现的事情告诉大家。于是柯南把矛头指向侦探团:“她是成年人,你们呢?你们遇到什么事情就不能先和服部或者和我说一声吗?什么也不说就到处乱跑,还碰到了机关……”

  柯南的声音还在继续,三个小孩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听训。黑泽久信看见库拉索也站在那里,表情老实,带着点愧疚,似乎认为这也是对她的批评,不由觉得有点好笑。

  这样的她比之前只为组织服务的凶狠库拉索要顺眼多了。

  我果然不喜欢组织。黑泽久信心想,一边走到那些火把旁边,想找到一些线索。

  库拉索听到的声音应该是这个山庄的主人制造的,大概是为了引诱人进来。不然这么大的山庄,让他们漫无目的地找的话,别说帮他查案,就连是什么案件说不定都没法知道。

  柯南在那边说了一会儿也累了,让他们站在那里别动,自己走去帮黑泽久信的忙。

  黑泽久信已经发现了一些东西了,从火把的摆设位置还有摇曳的频率和风向能看出规律。

  但是他不想动脑,正好柯南走了过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你来吧,聪明如你,肯定很快就能解决的,我先带他们回去,免得服部他们担心。”

  柯南才刚开始看,听了这话惊愕地抬起头:“你怎么能……”

  黑泽久信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也不想我哥来到这里后找不到我吧?”

  柯南与他对视,败下阵来:“好吧。”

  黑泽久信严肃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大侦探。”

  说完这句话,他就呼着几个孩子和库拉索离开。

  “我们就这么让柯南一个人在这里吗?”步美担心地问。

  黑泽久信说:“我必须要让你们回去,免得你们又碰到什么。柯南不会有事的,我刚才看过了,那里并没有什么机关,不过是个解密房间。”

  “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什么机关?”库拉索突然问。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吗?

  黑泽久信不是很走心地回答:“我看得出来。柯南刚才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先离开,人太多会让火把的光影变得杂乱,你们留在那里可能还会给柯南带来干扰。”

  他说的也是实话,所以四个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跟着他离开了。

  下来容易,回去不太简单,但是毕竟有库拉索和黑泽久信在,上面又有人接应,他们也就顺利上去了。

  服部在知道柯南被单独留在那里的时候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正准备说点什么,已经迈出步子要下去了,一个刚才出去看外面情况的侦探冲了进来:“外面有人来了!”

  “什么?”所有人都又惊又喜,只有服部平次想到了什么,准备往下面跳的动作一停,转身问:“怎么进来的?吊桥不是被割断了吗?”

  他是冲进来的,气喘吁吁,一时没法把话完整地说出:“是……是开着……”

  黑泽久信在旁边默默地问:“是开着直升飞机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黑泽久信身上,然后就听见那人说:“你怎么知道的?”

  “哦,那应该是我哥。”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与外界联系了?”一个侦探问。

  服部平次想心说不出事就不错了,他与黑泽久信的接触不多,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知道琴酒是跟着他来的,不由更是多了几分不太好的印象。

  “既然是你哥哥的话,我们出去看看吧。”服部说。

  黑泽久信当然没有意见,他们跟在第一个发现直升飞机的侦探身后,一同离开了别墅。

  服部平次本意只是想他和黑泽久信去就好,但是奈何他也拦不住想要离开的其他人,于是现在是一大群人往外走。

  服部平次感到略微头疼,黑泽久信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人多了琴酒反而不会做什么,顶多放放杀气可能会被这里敏感的侦探怀疑罢了。

  别墅外的山庄很荒凉,倒不是杂草丛生,相反的,地面全是光秃秃的泥土,没有一根野草,更别说花或者树林,似乎是这里的主人对植物深恶痛绝,所以要斩草除根。

  刚才发现直升机的那个侦探给大家解释:“我本来是在外面观察情况,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抬头就看见有人顺着绳梯跳了下来。”

  “你没有上前看看?”山川裕子问。

  那个侦探迟疑两秒,不太自然地回答:“我并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对方看上去不是好人……”

  “呵。”一道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有黑泽久信反应迅速。

  “我确实——”

  “哥哥!”他打断了琴酒没说完的话。

  什么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这时能说的吗?这是在一大堆侦探里能说的吗?黑泽久信快步走上前,拽着琴酒的手臂把人拖到大家面前:“这是我的哥哥……黑泽阵。”

  琴酒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他默认了这种叫法。

  “你好,黑泽先生。”山川裕子第一个表示友好,但也仅仅是面子上友好,她和别的其他人一样,眼底都带着怀疑的神色。

  “黑泽先生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吗?”一个侦探问。

  “没有。”琴酒冷淡地回答,见另外一个侦探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果断打断,自己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要问我,我只是进来找他。”

  黑泽久信略带歉意地冲他们笑笑:“我哥脾气不是很好,你们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了。但是很抱歉地告诉大家,他也没有办法离开。”

  虽然话说的很漂亮,但是他显然不打算和他们再接着说什么,客气地打了招呼就带着琴酒回到了别墅里面。

  留下一群侦探面面相觑。

  在他们出去的时候,侦探团和库拉索留在了客厅,此时两人回来,库拉索一眼就看见了琴酒,大脑忽地剧烈疼痛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开始灼烧,她痛呼了一声,却在琴酒看过来的那一瞬咬住了唇,不敢发出声音。

  “没想到你还真找到了她。”琴酒若有所思,“她现在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对。”

  黑泽久信点头:“她失忆了。”

  “失忆。”琴酒嗤笑一声,“朗姆的记忆大脑也会出现失忆这种情况?”

  黑泽久信抽了抽嘴角,这好像不是很好笑,毕竟罪魁祸首还是他们两个。

  “虽然是失忆了,但是对特定的人还是有反应。”琴酒观察了两秒,忽然说了句奇怪的话,“我还以为她在这里会被刺激得恢复记忆。”

  “你的意思是?”黑泽久信提起了警惕,他就知道哥哥不可能无缘无故要过来。

  毕竟都来到这里了,琴酒并不介意告诉他:“写出邀请函的,以前是组织的成员。”

  以前,黑泽久信注意到这个词,于是问:“所以是叛徒了?没有被组织杀死吗?”

  琴酒脸上划过一丝不愉:“我以为他死了。”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说,只是说:“你应该听说过他的代号,黑樱桃酒。”

  黑泽久信一怔,他确实知道这个名字,但是是在宫野夫妇的一些笔记里见过。

  黑樱桃酒,被组织领养的小孩,虽说是在组织长大,但实际上是组织的人体实验品。

  “你刚才说库拉索会被刺激?她和黑樱桃酒认识吗?”黑泽久信抓住重点。

  琴酒只是说:“组织训练人有自己的一套,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组织的影子。库拉索既然看到我都能有反应,也就无法抵抗更强烈的刺激。”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库拉索已经缓了过来,她的头还在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一些零碎的记忆,但是她想去辨认具体是什么都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光是看反应,两人就知道库拉索并没有恢复记忆。

  “如果她恢复记忆,你打算怎么做?”黑泽久信问琴酒,“她应该知道是谁开枪打伤了她,你的枪声还挺好认的。”

  “坐下来好好谈谈。”琴酒淡淡地说,但是黑泽久信清楚地看见他在摸口袋里的伯莱/塔。

  你不是说留着人是因为还有用吗?我怎么觉得你直接就想把人给杀了。

  黑泽久信移开视线,看着正在和三个孩子说自己没事的库拉索,对琴酒说:“看她失忆后的样子,我感觉她其实也并不喜欢组……朗姆。她看起来挺喜欢小孩子,如果你想让她倒戈来你这边的话,不如从她的性格入手。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了,她本性不坏,我还挺喜欢她的。”

  “我本性很坏。”琴酒面无表情地说,虽然知道此喜欢只是一种欣赏的喜欢,但是他还是对弟弟看向库拉索的眼神感到非常不满意。

  黑泽久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关联吗?”

  “不,没有。你说的对。”琴酒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