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很抱歉突然联络您……但有些事情需要让您知道。”联络器的声音听起来嘈杂无比，贸易人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恐惧。
“有……有多么东西在跟着我……夜灵……他好像杀死了夜灵……”他在街上跑着，身后依稀可见跟在他身后一团漆黑的影子。
Sevagoth撑着下巴，坐在天台上，联络器的红光正显示着贸易人狼狈逃窜的位置，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巷。
“我——”联络器的声音戛然而止，Sevagoth拿起联络器，下一秒那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来。“天诺大厦，我在顶楼等你。”
Sevagoth将联络器从天台上扔了下去，伴随着一声脆响，他消失在了天台。蝙蝠侠用这种方式来找他，尽管明面上他是自己的朋友，但他们俩背地里的身份看对方似乎都不怎么顺眼。
时隔上一次蝙蝠侠找夜灵麻烦没有多久，这次又不知道蝙蝠侠是为了什么事来找他，加尔霍德将几个能量补给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Sevagoth的白色鬼影出现在大厦顶楼的时候，蝙蝠侠已经早早地站在那等着了。
【还没有学乖吗？蝙蝠。】Sevagoth飘向蝙蝠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快，连先前称呼都不带了。
“这个，是你的吧？”蝙蝠侠将一个蓝色的圆形装置残骸扔在他的面前，“你应该知道有谁在你这拿走了这个，告诉我，我放你手下走。”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在意一个手下？】Sevagoth的语气不善，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布鲁斯韦恩这样跟踪狂似的找茬。
“你如果不在意就不会来了，”蝙蝠侠淡定地说道，“现在不是敌对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杀死了法尔科内的人，和你这些东西有关。”可能因为是在交易信息的缘故，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充满敌意。
“……”Sevagoth偏过头去看了看地上的装置，【三级集团的奖励，一共756个人得到过。】
【我很好奇，能让你这样重视的事情，法尔科内发生了什么？】加尔霍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无视了蝙蝠侠突然凶狠起来的眼神，利爪发出哒哒地抓挠声。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份名单。】Sevagoth蛊惑着说道，【哥谭，我的孩子们生活的地方，我得保证我的孩子都不会受伤。】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我要一份完整的名单，以及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Sevagoth嗤笑着答应道，【你很会做生意，成交，小家伙。先让我的孩子离开吧。】
下一秒，Sevagoth看到自己联络器上的红点动了起来，贸易人气喘吁吁地向Sevagoth报告了自己的情况，看上去蝙蝠侠很守信用。
加尔霍德的心里暗自将这个贸易人列入废弃档案，天知道这个贸易人身上得装多少定位器，他可不敢再用这个家伙来做生意了。
【看样子你很守约定，那我也不辜负你的信任。】Sevagoth的手腕一翻，一个投影装置出现在手中，他让Ordis整理出了这756个人的姓名和照片，连带着投影装置一起抛给了蝙蝠侠。【我们夜灵只记录这些，将就着看吧，我相信你的能力能找到他们。】
蝙蝠侠熟练的接住了抛来的装置，这个装置的样式分外眼熟，他在盲侠的飞船上见过，“你和盲侠都是天诺的人？”
【这算是你的问题吗？】Sevagoth笑着回复道，蝙蝠侠立刻冷了脸，“不算。”Sevagoth只能怏怏地回复道，【那就当是我送你的吧，我们都是天诺，满意了吗？小家伙。】
“法尔科内的赌场被人屠杀了，凶手是能够轻易撕碎人体组织的人类。”蝙蝠侠冷着脸将刚刚听到的东西记在脑子里，他遵守约定说出了情况。
【你觉得是我做的？】Sevagoth有些惊讶的说道，不知为何蝙蝠侠从中听出了名为无辜和委屈的情绪。【听好了，小家伙，天诺绝对不会这样做，哪怕我是死亡、是幽灵，我也是个天诺。】
“……现场出现了你的东西，我不可能不怀疑你。”蝙蝠侠冷冷地说道，“我认识盲侠，但我不认识你，我只相信自己的看到的。我看到的事实就是……你在哥谭四处买卖你危险的玩意，还有那些……危险的外星人。”他想起刚刚保护贸易人的那只夜灵，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救援加尔霍德的那一次杀过多少只那样的机械生命，显然面前这个Sevagoth和那一晚名为拜勒斯的家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一场交易，不过，你说的这些倒让我很感兴趣，蝙蝠侠，作为一个友好的契机，这件事我来帮你，如何？】Sevagoth抱臂思考了一会，最后轻笑着向蝙蝠侠发起邀请。
“免了。”蝙蝠侠向后退了两步，掏出钩爪枪瞄准了对面高楼的夹角，“蝙蝠侠只单干。”
【倔强的小家伙。】sevagoth看向蝙蝠侠涂满油彩的眼睛，那倔强的眼神让加尔霍德在暗地里无奈的叹气，【既然如此，我会拭目以待的，别忘了我这还欠你一个问题，等着你活着来问我。】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射出了钩爪枪，迅速的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Sevagoth没有在顶楼接着停留，他回到了之前自己下落的天台，先前被蝙蝠侠戳死了一个拟态使夜灵，而且这个贸易人也不再安全，他得想办法再调度一个合格的贸易人出来，继续他在这片街区的交易活动。
夜色渐深，城市里依旧热闹非凡，街边的酒吧依旧在喧嚣，夜空中闪烁着灯光，街上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穿梭，哥谭的繁华依旧，一切和平常并无异样。
“你又在这里！”加尔霍德的身后，那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又出现了，Sevagoth转过身来，眼前这个小孩正带着些许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愿望实现了吗？】Sevagoth在天台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次他有好好确认自己屁股下面没有新衣服。
“嗯，谢谢你。”男孩穿着件破旧的红夹克，脏兮兮的脸蛋上却异常精神，但随后又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那个东西打开了以后我妈好多了，还有……还有那个磁卡……我不会用。”
当时本来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竟然打开了那个装置。虽然另一个磁卡完全不知道在哪里使用，他尝试插进取款机，插进每一个可以插卡的地方，甚至连公交车都刷过。
【不会用吗……】加尔霍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男孩，他的脸颊有些婴儿肥，但是却能看出来眼神成熟，透露着属于哥谭底层才能刻在骨子里的坚毅。加尔霍德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有没有兴趣，做一份工作，小家伙。】加尔霍德操作着Sevagoth说道，【这里有一份能让你和你妈妈吃的好穿的暖和点好差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诱惑力，说出来的话像某种诱拐犯。
男孩有些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就算他只有六岁，天天混迹在哥谭底层的他也知道没有人会找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干活，更别提什么吃饱穿暖的工作了。
他合理怀疑面前这个传说中的夜灵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要把他和他妈妈一起拉去卖了也说不定。
心直口快如他，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Sevagoth沉默了一会，随后发出一阵笑声，他用爪子敲击着台阶，【如果我想把你卖掉，为什么不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样做呢，傻小子。】
男孩无言以对地定住了，他思考了一会，还是不能理解的问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事先说好，我不会去伤害别人……起码不是主动。”
Sevagoth从台阶上走下来，他尖厉的爪子摸了摸男孩的短发，【很有原则，小家伙，这样很好。放心，我不需要你去伤害谁，去过商店吗？你就当我是你的老板，你是商店里的收银员，负责收钱就可以了。】
男孩的表情一怔，随后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嘟囔道，“可是谁会找小孩子当收银员？”
Sevagoth伸出一根手指勾起男孩的下巴，他尖尖的头部一排淡紫色的小孔正闪烁着幽光，【正是因为这样，别人想不到，才不会被发现不是吗？】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要是觉得不好可以不做了吗……”说完他鼓足勇气盯
着那一排闪着光的孔洞，面前的家伙或许会被他的胆大给激怒吧。
【当然可以。】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男孩瞪大了双眼，【不过只限于你，小家伙。】加尔霍德对人类幼崽永远充满善意，这一点毋庸置疑。【我还会给你配备一个小保镖来保护你，如果你想他也可以保护你的家人。】Sevagoth非常和善的说道。
“这，这太好了……这不应该。”男孩有些狐疑地向后退了退，这裹着糖衣炮弹的礼物让他总觉得太过轻松，但经过这两次相处他觉得面前这个传说中的夜灵似乎是个不错的好人。
【没有什么事是应该或者不应该做的。】Sevagoth点了点他的额头，拿出一个联络器放在男孩掌心。【那张磁卡，就是你的工作牌，以后你的工作还有很多呢。】
男孩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磁卡，上面用黑体字刻着Sevagoth，“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是我的称呼，所以别再夜灵夜灵的叫我了。】Sevagoth无奈地说道，【夜灵是我创建的族群，嗯……你把他当做是帮派就好，现在你也是夜灵的一员了。】看着似懂非懂的男孩，他解释道。
接着他的身后两只拟态使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在男孩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两个飘动的塑料袋。“哇哦……”男孩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虽然没有被吓到但确实足够让他惊叹很久了。
加尔霍德其实心里有些负罪感，毕竟让一个小孩来做这项危险的工作确实有点不太人道，所以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再给男孩多加几层保险。他掏出一个长相奇怪的铁罐头，铁罐头随即飘了起来，一张电子表情出现在男孩面前。
【指挥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Ordis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高兴，“Ordis，帮我多看着这个男孩。”加尔霍德在传识里嘱咐他。
【当然没问题，指挥官。】Ordis了解地操作着铁罐头在男孩的周围绕了一圈，【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个是我的个人中枢，Or……Ordam，他会教你怎么工作。】加尔霍德向男孩介绍道，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男孩问道，【我是不是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男孩犹豫了下，他抬起头说道，"我叫......杰森，杰森·陶德。"
【好的，杰森，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指导你怎么为指挥官贡献自己的一份力。】Ordis从善如流地飞到了杰森陶德的头顶，像是一个小帽子一样扣在了他的头发上。
“这样就可以了吗？”男孩有些不适的摇了摇头，显然还没有适应自己头上铁疙瘩的重量。
【当然，还有上班时候最重要的一条规定。】Sevagoth伸出爪子，尖爪在铁罐头上按了一下开关，铁罐头便如同一个头盔一般将男孩的整个头罩住，牢牢实实地套在了杰森的脑袋上。【不要露出你的脸。】
铁罐头变出的头盔头顶露出两个短短的小角，看起来像猫的耳朵一样，“为什么？”杰森有些不解，他的声音经过头盔的处理听起来有些奇怪，他很不习惯的晃了晃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带着摩托头盔的小孩一样，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如果你不想麻烦找上门的话。】Sevagoth充满警示的说道，尖爪弹了弹铁罐头，发出邦邦的声音。
【不过如果真的有麻烦了，ordam会通知我，我会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带的头盔可以看做是阿卡姆骑士桶的头盔（？）
六岁的桶带头盔还挺乐的。
加尔：看我捞走你的儿子给我当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