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综同人]绫小路在柯学世界>第109章  (69)

  (69)真是万幸

  一切按照计划推进。

  苏醒后的森鸥外并没有给我刻意找茬, 增添麻烦。

  也许是因为我和他说过,我有可以扭转时间的机器。之前在京都时,我曾经和五条悟说过这项发明, 这也是我鼓动琴酒投资的一项发明,从东京机电大学一年级生冈部伦太郎手中窃取的一项发明。事实上, 只要知道原理的话,对我来说,只要同样进行复制制造,就可以了。就好像是有人将正确答案放在了一个难题下面, 其他人照着抄写就可以了。

  森鸥外有问过我, 为什么要走这么曲折复杂的路。

  其实这件事可以仔细问问明智吾郎,为什么两年前拿到了App,两年后才走到了狮童正义面前。这中间只是无意间被拉长了事情的复杂程度,但事实上,如果把这件事弄成三个月内就完成的话,而不是两年多的时间, 那会不会就相当于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又问我, 法庭结束之后,我希望有什么样的结果。是不是想要福地樱痴痛改前非, 掩面后悔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如果真的有的话, 其实用异世界导航让他改心就好了。

  就像当初雨宫莲用异世界导航让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改心,而我则利用他悔过的心让他帮我演一出戏, 彻底将福地樱痴从远东英雄的位置上拉下神坛。

  可能我本质上就并不希望事情那么简单地就结束了。

  一结束, 我就会发现,我没有事情可以做。我从学园都市逃出来的那一天到亲手结束白色房间的根源的未来, 仿佛就是我全部的人生意义一样。所以太快结束,对我来说并没有价值。

  此外, 我并不喜欢那种大反派痛改前非的剧情。

  我喜欢他们从一而终,至死不悔,最后这样才不像是失败的样子。

  法庭开庭那天,我并没有出席,也没有当证人,我就像是万千个凑热闹的观众一样只坐在漩涡咖啡馆看新闻媒体记者在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述案件的重大反折。原以为死去的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同时出现在法庭里面,指认福地樱痴的罪行。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些小操作。

  既然陀思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那倒不如让福地樱痴也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想要亲手杀了他们,好彻底坐实「狮童正义已死」的事实。于是,反利用这一点,证实福地樱痴对他们起了杀心才好。当然,这个过程我自然不会对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说得太多,以免他们会想太多东西,他们只要知道福地樱痴想要杀他们,然后被我们救了,这就够了。

  法庭重新立起新案,这中间是需要时间的。

  福地樱痴反抗也好,不反抗也罢。

  太宰治和折原临也两个人对此特别起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这种个性的人,他们已经准备一大堆的通稿和消息,不敢对方怎么说自己是无辜的,他们都使劲地描黑。一个人带头用强烈的语气“看破”真相,不明事理又容易被煽动的网络群众就被他们带动起来了。

  我看了一下我建起来的论坛和其他社交媒体平台,都是一片群魔乱舞。

  若是圣贤在世,都会被他们给气得晕厥。

  我听说过福地樱痴最终目的是想要建人类军,消除他所认为的所有敌人,但是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人想要打战。总而言之,只要把他的权利消除,以及用药物控制他的异能,那么他的目标就只能是一场梦。

  我没有想过他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也不感兴趣。

  但是福地樱痴最后还是和我见了一面,专门逃狱后过来和我见一面。

  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我。

  他没有穿军装,穿着一件白衬衫,他脸上有些消瘦,但是并不憔悴。

  看到我的时候,他还很和气。

  “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小的孩子。”

  我并没与完全解除被变小的异能影响,但其实他知道我现在几岁了。

  他伸手朝我握手的时候,我也倾着身子跟他握手。

  “你不怕我把你现在就杀了吗?”

  “如果怕,我也不会和你见面。”

  福地樱痴举止落拓,他双手交叉,放在膝头上说道:“虽然听说一切都是森鸥外那小子主谋的,但我从以前就知道他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性格,要他去为死去的人洗冤。这种事他不会做。你要挟他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互惠的情况。我保住了他的性命,他与我合作。”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用命要挟他和你合作?”

  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样听起来,显得我是一个很过分的人。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吧。

  福地樱痴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办呢?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非得把我拉下神坛?按照我知道的情况来说,你也不是那种会为死去的人抱不平的人,你成长轨迹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不可企及的高度。而我应该就是造就你这样的人,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他的态度好像是在聊家常。

  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经历多了,他的目光总是看透一切的平和,丝毫没有败落的歇斯底里,狼狈不堪的丑陋面目。

  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在乎他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我也不在乎他是否间接导致我经历的一切不顺与折磨。

  我更不在乎,我曾经失去了什么,也获得了什么。

  我一直都是成功者。

  字面上的。

  数据上的。

  事实上的。

  成功者。

  “我对你没有不满。”我实话说了。

  “那你是想要证明什么吗?”

  “我也不想证明什么。”

  福地樱痴抱着手臂失笑道:“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活着。”

  我冒出了一个词,让人错愕不已的词,连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太宰治曾经说过,「每个人都在为了知晓正确的生存方式而不停地战斗。没有人会告诉自己,为何而战?要如何生活下去,握在手上的仅仅只有迷茫,漫无目的地奔走,就像满身泥泞的野犬一样。」*

  福地樱痴望着我,似乎在等一个新的答案,但是他又等不到一个答案。

  于是他站起来,对着我说道:“我的结局不会是和你争斗中杀死,也自然不会是老死在监狱尽头。很快,极北之地会有一起灾难。我会被受命前往那里。我的一生是为人类而生,一生也会为人类而死。”这是他安排好给自己的结局。

  福地樱痴回头看向我:“那你的结局是什么呢?”

  他给了我一个问题。

  我为完成这件事情,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努力,当然有些东西准备过多了,但是我素来也是奉持一个想法,那便是「有备无患」。和福地樱痴分别之后,我便和乙骨忧太回了东京咒高,没有和任何人说再见。我还是没有学会道别,我既没有和武装侦探社的乱步他们说再见,也没有和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道别,同时也不去见被救下来的诸伏景光,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

  乙骨忧太在启程前问我,不需要过去和他们道别吗?

  我戴着耳机,继续说道::“我不需要过去。”

  乙骨忧太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冬日将近,五条悟之前在京都关于夏油杰的预言也越来越近。五条悟的心愿是想不要杀死夏油杰,只要用App为他改心,让他重新站回咒术师的阵营就好了,我们也根本不用等到所谓的十二月二十五号。这过程并不难。我原本想过纠正他在洞窟旅馆说的错误言论,但是真的站在他面前时,我却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变得很懒,以众人肉眼可见的懒,什么事情都已经开始提不起我任何的兴趣。原本我的性格也是避事主义,无欲无求的类型,再加上没有人想来打扰我,所以日子很无聊。

  我明明也没有退出黑衣组织。

  我放了死屋之鼠一条生路。

  我也告知异能特务科事情真相。

  但,他们一个一个都不追究我的责任。

  东京咒高在圣诞节前夕时就开始放假,折原临也算到我有假期后,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还欠他一个火锅。

  我还记得这件事,只是他没有主动提,我就在等而已。

  “那我过去吧。”

  乙骨忧太听说这件事后,想要送我过去,我没有拒绝,在路上我们没有说话,但是下车的时候,我才开口说道:“乙骨,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乙骨忧太偏头看着我:“什么?”

  “嗯,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我朝着红砖房的五楼——折原临也的办公室走去。门牌上挂着「今日不营业」的挂牌,但是门是没有锁的,一打开就听到不同的人声。折原临也坐着轮椅正在调电视节目,江户川乱步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抓着零食吃,来来往往的帮忙摆食材的是从楼下起来一起吃火锅的武装侦探社。

  我刚打开门,就停止了脚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得更开了,我以为是乙骨忧太,结果是太宰治,他手上拎着两袋饮料,低头说道:“快进去帮忙,坐着等吃吗?”

  他看起来很勤奋的样子,但他转手就把饮料交给乙骨忧太,让他进去帮忙。

  我则被太宰治留在门口了。

  “你没有用书?”

  我事成之后,便告诉了太宰治「书」的用法和地点。

  以我的想法,太宰治应该会用书让织田作之助复活。

  “如果书真的那么好用,你对付福地樱痴要如此波折吗?”

  “……”

  罗伯特·弗罗斯特在《未选择的路》里曾经这么写过「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我也知道是做出了我自己的选择。

  “陀思曾经说过,你还有两页书纸没有被人找到。他怀疑那片书纸在一个地方。”太宰治摸了摸他心口的位置,“是在这里吗?他认为你是惜命的一个人,同样也是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主动为人挡枪,做心脏手术,这一点也让人疑惑?”

  这就是当初陀思不轻易置我于死地,怕我身上就携带着书页吗?而书页上可能会写着「时间倒溯」之类的字眼,一旦我出现事故,就会启动吗?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其实,我这次也有来找你的意思。”

  “要恢复吗?”

  “嗯。”

  原本想着重新经历一次孩童时期的生活,但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对我来说,我的童年只有那白色的屋子,没有其他能够填充的了。至于为什么不找大仓烨子,而是去找太宰治,我也有想赌一赌的成分。

  我衣服也准备好,放在背包里面了。

  过程其实很简单,太宰治握住我的手就好了。

  在没有人的武装侦探社,我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走出门的时候,我正好对上了太宰治的眼睛,他愣了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要是美少女的话,我至少就不会再次血亏了。”

  因为身子陡然拔高,看到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太宰治,我有点不习惯。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直接走到折原临也的办公室上。

  太宰治一路跟在我后面,插着口袋低笑道:“其他人应该会吓一跳。”

  我恢复回原来的样子,自然是会吓一跳。

  推开门后,屋子里面的视线都落在我的身上,在一片安静中,江户川乱步率先开口了:“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得到回应的江户川乱步又笑嘻嘻地背过身,当他的大懒猫躺在沙发上。

  平安夜是在横滨折原临也的家里度过的。早上起床的时候,我还可以在他突然兴致起来专门买的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和贺卡。按照我的直觉,这是他心血来潮自己买给自己的。但我这个想法还没有完全消失,折原临也的声音便响起来。

  “这些都是给你的。”

  “?”

  折原临也笑着说道:“做人要礼尚往来,收了礼物,起码要给回礼啊!”

  “那你要什么?我只给一个。”

  折原临也听到我的回答后,反应慢了半拍,继续笑道:“这不是我给你的,其他人给的。”见我开始拆礼物,折原临也又开始碎碎念:“我真给你那么多礼物的话,你只给一个,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开始拆贺卡。

  上面除了东京咒高他们几个师生的之外,雨宫莲的也有,还有毛利小五郎先生他们一家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贺卡,波洛咖啡馆的贺卡,武装侦探社们的贺卡,其中江户川乱步认认真真挑了一张橘色猫咪的贺卡让我还挺惊讶的。太宰治也给了一张,不过是那种连字体都已经被印刷上去,只要送件人签个名就好的那种,但他还送了一个礼物,不大,就是一个方盒。

  “我得买回礼。”

  出门的时候,折原临也问我,一切都结束了,我也恢复原样了,要做什么啊?

  “我还没有想好。”

  折原临也不置可否,在我手上塞了一束花——蓝色的荷兰菊。

  “什么意思?”

  “荷兰菊的花语是「说谎」。”他慢悠悠地说,“我是听说,受到这种花的祝福的人,会非常擅长说谎,但是我没有恶意哦。”

  折原临也笑道:“一般人会说谎的原因,除了要掩饰自己的过错之外,还有因为他对人际关系没有信心,所以呢,他总是会把自己想说的话在另外包装成另一句话。我这是在跟你说,如果你付出真心之后,你就可以收获好朋友的意思,这是祝福的意思。”

  因为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我和他说道:“那我就不给你买回礼了。”

  折原临也:“……”

  出门后,我遇到了中原中也。

  他靠在邮箱旁边,捏着自己的帽子。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中原中也轻咳一声后说道:“我能邀请你去一个地方吗?”

  “可以。”

  中原中也一听我应下来后,就连忙跟我说道:“很快就好的,不会耽误你时间的。”

  “没关系。”

  我可以在他身上花一整天的时间。

  中原中也带我去的是一块墓地,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是兰堂。他过来是为了扫墓的,还跟我介绍说,他以前也是实验体,是兰堂把他从那里救出来的。不论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中原中也到现在还很感激他的存在。

  要我就不会这么想。

  所以,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结束扫墓之后,中原中也说要给我买一个礼物,问我现在住在哪里。

  我现在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情况,居无定所,见我不方便回答,中原中也想了一下给了我一把钥匙,说礼物会放在那里。若是定下居住的地方的话,就跟他说一声,他会把东西再送过去。

  他送的是一架钢琴。

  我估计很难有安定下来的时候,但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了一声谢谢。

  我在横滨度过了平安夜和圣诞节,以及新年守岁。

  大年初一,我收到了学园都市的信件,署名「一方通行」。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是有张债务的明细单,言外之意便是催款的。收到信件的时候,我临时决定去学园都市一趟。

  临别时,江户川乱步过来专门送我了,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风声,把里面全是冬日限定的零食包递给我,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说过你和我是朋友的,别忘了你要回来的。”说完之后,他抱了我一下。

  我很少体验拥抱这种感觉。

  我知道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上面有成千上万个精神末梢,在与人接触时会直接影响到大脑和心理。

  与他分开的时候,我能感觉我的手是热的。

  我的胸口也是热的。

  我坐上列车后,还能看到江户川乱步,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说我带着他的零食跑了,要是没有回来,他就要追到天涯海角。

  列车发动后,他还跟着列车跑了几步。

  这次他没有摔倒。

  真是万幸。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在为了知晓正确的生存方式而不停地战斗。没有人会告诉自己,为何而战?要如何生活下去,握在手上的仅仅只有迷茫,漫无目的地奔走,就像满身泥泞的野犬一样。」*——太宰治(《文豪野犬》)的话,但是被我改了一些。到这里,除了番外之外,大概都不会有绫小路的第一人称视角了。用其他人的视角讲讲绫小路的现在过去和未来。此外,我这里夸大了太宰治的无效化能力。

  这里附赠的是惠特曼的一首诗《有一个孩子向前走去》(这是给绫小路的)。

  有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

  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

  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在那一天,或者那一天的一部分,

  或者几年,或者连绵很多年。

  或者是早开的紫丁香,那么它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

  还有那青草,那绚丽的朝霞,那红色白色的苜蓿草,以及那菲比鸟的啾鸣,

  还有那三个月大的小羊羔,淡粉色的一窝小猪,小马驹和小牛犊,

  还有谷仓空地上或泥泞的池塘边那叽叽喳喳的小鸡一家,

  还有池中好奇的鱼儿,以及那美丽的迷人的湖水,

  还有池中的水草,优雅地摇曳着

  所有的这一切,都成了这个孩子的一部分。

  四五月间田地里的幼苗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还有冬季浅黄色的玉米苗儿,

  缀满花朵的苹果树,以及路边最普通的野草,

  从小旅馆踉跄而归的醉老汉, 路过这里到学校去的女教师,

  途经这里的争吵的男孩子,整洁而面带羞涩的小姑娘,

  以及他所看到的城市和乡村的一切变化。

  母亲把一盘盘喷香的菜端到餐桌上,言语温和,穿戴整洁,

  走过时身上和衣服上散发出健康的芳香,

  父亲强壮,自负,魁伟;吝啬,

  爱发脾气,不公正,

  急促而响亮的言谈,苛刻的讨价还价,耍手腕的本领,

  那无法否认的慈爱.

  日落时远远看到的高地上的村庄,

  中间的河流,阴影,光晕,雾霭和夕照,

  近处那些懒懒地顺流而下的帆船,

  纷纷翻滚的波涛,层层迭迭的彩云,孤单地呆在一旁的紫酱色霞带,

  地平线的边缘,飞绕的海鸥,和海岸泥土的馥郁,

  这些都变成那个孩子的一部分。

  那个天天向前走的孩子,

  他正在走,

  他将永远天天向前。

  我自己仿写了一下(捂脸

  有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

  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

  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在那一天,或者那一天的一部分,

  或者几年,或者连绵很多年,

  或者是圣经里的一句温言,那么它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部分,

  还有白墙,冰冷的监控,没有温度的数据,以及长过膝头的白大褂,

  还有那刚出生不久的小狗,与他一致的那群不知道未来探往何方的男孩女孩们,

  还有人性与弱点,还有理性与情感

  所有的这一切,都成了这个孩子的一部分,

  倒吊的惩罚,连绵的细雨,遗失的红耳钉也开始成为他的一部分

  还有象征羁绊的蓝色皮手圈,

  燃烧的火屋,以及春初最开始的一句新年快乐

  勇往无前,无忧无虑的侦探,

  温声细语,胸怀大义的警察,

  不可轻易放弃手中权力的秘书,

  随时都会站在身边的黑手党干部,

  以及他所看到的城市和信念的一切变化。

  黑发先生带着他正视所经历过的生活,

  离别时仍继续说着口是心非;

  飞奔着的“银色哨子”对空长鸣;

  于是天开始从春日走向寒冷的冬晚,

  咖啡,牛奶,飘散着香气的热茶,

  神社,米花町,晦暗又冰冷的地下室。

  平安夜,圣诞节,新年。

  轻言调侃的笑语,润物无声的关怀;

  还有没有停步的离别;

  也将是他人生拼图中的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那个天天向前走的孩子,

  他没有回头,还在走,

  他将永远天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