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站起来:“这是?!”

  被称为金闪闪的吉尔伽美什我目光也凝固在那把巨大的剑上:“这把剑凝聚着相当的力量和信念, 很不错。”

  他的宝库里有吗?

  如果有的话,他没道理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不应该。

  “是一块石板给的,据说被它选中的人是王。”五条悟十分自然地坐在他们的中间, 懒散地解释。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阿尔托莉雅身上。

  石板,剑, 被选中的王。

  这不就是吗?

  身为骑士王本人的她也非常好奇, 问道:“你的那个是什么石板?”

  “好像是叫德累斯顿石板?这不重要, 它已经被我砸坏了。”

  五条悟在几人附近寻找了半天,愣是只看见一壶酒,他对另外三个指指点点:“你们怎么回事,开宴会只喝酒?”

  征服王:“有美酒就够了。等等, 看你的样子,你不会不喝酒吧?”

  “不喝。”五条悟坦然承认,并且使用令咒召唤了自家祖宗,从对方的雾气里摸出一瓶可乐, 拿了吉尔伽美什刚掏出来,准备给他倒酒的杯子倒了一杯可乐。

  吉尔伽美什:“……”

  居然用他珍藏的酒杯装可乐这等低廉没有灵魂的东西, 没有品位的杂修。

  其他人:“……”

  你在干什么,令咒是用来干这种事的吗?!

  五条:“……我的呢?”

  把他喊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喝可乐??

  干点儿人干的事情吧, 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多余的杯子了。”

  Berserker甩袖子飘到了爱丽丝菲尔面前,带着丝委屈地问:“你家里有多的杯子给我吗?”

  爱丽丝菲尔二话不说一个人带着他进了房子里, 并且不光打算给他杯子, 还打算给他拿很多这两天逛街买的小零食。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去的韦伯突然反应过来,指着他们的背影惊叫出声:“那个才是Berserker?!”

  五条悟插着吸管往可乐里吹了口气,大量的气泡浮起又炸开, 他的语气叫人以为自己是在大惊小怪。

  “对啊, 我明显比他年轻很多不是么?”

  五条突然转身, 强调道:“我死的时候,才二十出头。”

  你已经奔三了,我的第不知道多少代世孙。

  五条悟:“知道了,永远年轻的老头子。”

  韦伯久久地沉浸在“这个徒手打Lancer,自带巨大宝具,还自称是王的家伙居然和自己一样是御主”这个惊人的消息里。

  明明是事实,但怎么就像是梦一样呢?

  四位“王”分坐四方,开始聊天。

  首先是金闪闪先生屈尊降贵一般地,询问了五条悟的那把金闪闪的巨剑:“它的名字是什么?”

  五条悟:“达摩克利斯之剑。”

  阿尔托莉雅:“应该不是历史上那把,更像是被赋予了这个名字的宝具。”

  英灵的宝具来自于传说没错,但面前这个人又不是达摩克里斯,而是实在的普通人类。

  真实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和石板没有关系。

  五条悟点头:“如果力量暴走无法控制的话,就会掉下来。”

  坠剑效果视王的力量而定。

  他的这把掉下来大约可以直接带着全世界一起玩完。

  系统让设置坠剑条件的时候,他设置的是“心情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往下降一点这样。

  回去就拿它吓那些烂橘子。

  吉尔伽美什收回目光。

  他对这等会监视主人行动,还会擅自惩罚的东西不感兴趣。

  没有人有权指责他,剑就更不行了。

  伊斯坎达尔伸手搭住五条悟的肩,用手中的红酒杯跟对方装可乐的杯子撞了撞:“你为什么要当王?”

  五条悟:“因为我是最强的,所以被选中了。”

  虽然他跟石板玩了那么久,一直拖到最后一刻,但石板依旧坚强地没有放弃他,而是试图控制他。这当然说明了他的强大令石板着迷。

  阿尔托莉雅:“不需要治理才能?!”

  “让上一任留下来的氏族成员治理就好了啊。不过那个老头子的口味非常奇怪,要让自己的属下都穿戴兔子面具和兔子尾巴。”五条悟想起某件事还非常遗憾,“我本来想拿一套给我对象穿的,但是他叫我滚。”

  “这种拒绝通常是你哄的不到位。”征服王非常有经验地说,“你把东西带回去,在对方开心的时候多要求几遍,就答应了。”

  “多要求几遍就行了……原来如此。”通常对别人只要求一遍就会获得同意,但每次都在太宰治面前碰壁的五条悟突然悟了。

  原来太宰不是不想答应他,只是不好意思,需要他的坚持。

  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买一套带回去的五条悟暂且将这件事放到脑后,趁着这里都是治国御下的人才,问出了自己另外一个困惑:“对于基本已经腐烂的上层建筑,有什么快速简单有效的方案吗?”

  他已经当了十年的老师了,依旧是一个人的输出等于咒术界其他所有人的总输出。

  学生里正经出身世家的并不多,能够往管理层发展的几乎没有,所以上层还是那个鬼样子。

  每天都在考虑直接把上层都杀了这件事。

  但又清醒地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

  好容易看见曙光,他人又被封印了。

  英雄王:“杀一儆百。”

  五条悟:“不知道杀那个,都很讨厌,而且基本上没那么怕死。”

  虽然咒术师不存在毫无怨言的死亡,但基本上每个咒术师都有着死亡的觉悟。哪怕是上层,也都是在生死间熟练跳动的。

  骑士王:“律法?”

  五条悟:“他们写的,我不会,也研究不明白。”

  完美的五条悟也对这种东西感到苦手。

  因为他自身就觉得只要够强的话什么都好,不知道要怎么去约束别人。

  征服王给出了建设性的意见:“那就交给会的人。不用多信任,只要对方擅长,就让对方去做。金钱地位权利,对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他就是征服了一块地方后,就直接让熟悉又能管理的当地贵族接手的。

  五条悟听完又悟了,他拍着对方的肩膀说:“我明白了,厉害啊!”

  从今天起,

  两个人相谈甚欢,伊斯坎达尔因为跟骑士王的谈话而感到不虞的心情都好多了,当即把五条悟引以为知己,豪爽地答应了带着对方坐一把自己的战车。

  本就莫名拥挤的战车因为一米九壮汉和其英灵的加入,而显得韦伯更加娇小。而娇小的少年暴躁地说了两句“我们为什么要跟对手关系这么融洽”之后,缩在角落里没有再表示异议。

  五条悟瞅着他的样子,总觉得这副做派很眼熟:“你不会还是个学生吧?才这么高点儿……国中?”

  脸长的嫩,对强势的人总是显得弱气和忍耐,一看就是有个超凶的教导主任的那种学生。

  这个子也和钉崎差不多,感觉年纪很小。

  少年直接炸毛,站起来大声说:“我十九岁了!!早成年了!”

  然后被风灌了一嘴,又老实地坐回去。

  五条悟不厚道地笑了两声:“那你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是长个子吗?”

  伊斯坎达尔也不厚道地大笑:“对。”

  韦伯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不愿再跟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讲话。

  一行人站在商场的门口,开始讨论要去哪里买兔子耳朵猫耳朵狐狸耳朵(五条悟新列的清单)。

  由于他们的组合太过瞩目,路人忍不住多投过去几分注意,听见他们的内容又都表情奇怪地绕开。

  最终还是有人被五条悟的美色蒙蔽了双眼,给他们指了不太正经的地点。

  一家大型自助情趣用品超市。

  从左边的门进去就是各种服装。

  里面不仅有各种动物仿真耳朵,还有配套的尾巴卖。

  五条悟:“哇哦。”

  五条:“还能动哎。”

  意识到什么的韦伯试图开口说走,想到五条悟这是给自己对象买的,又觉得对方说不定就是想要这种。

  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试图自己离开,被自家Rider抓着在头上戴了一对粉红色的猫耳朵。

  “你干什么?!”他惊叫道。

  伊斯坎达尔给他提到镜子面前:“很适合你,买。”

  某位御主每次试图摆出超凶的架势的时候,就跟小猫炸毛一样,属性完全匹配。

  少年人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脸一直红到脖子上,很想骂人,但又收到周围递过来的奇怪眼神,后退一步试图把自己藏进角落里。

  他把猫耳摘下来放回去,小声跟对方商量:“不要买这种奇奇怪怪又很贵的东西,还不如留着钱去买衣服。”

  贫穷的孩子看见富有的白毛眼睛眨也不眨地扫荡,流下了仇富的泪水。

  五条悟愉快地买完东西,跟Rider他们告别的时候还大方地送了韦伯试戴过的猫耳(韦伯:……)。

  认真地思考了要怎么哄人,又组织了半天语言的五条悟一回到家,就看见了月亮不睡人不睡的太宰治已经窝进了被子里,闭着眼睛。

  “在我面前装睡是没有用的。”他冷酷无情地揭穿了对方。

  太宰治睁开一只眼睛疲倦地看着他,语气难过中带着股躁郁:“我在试图睡觉了。”

  魔力消耗过度,导致此世之恶的精神污染加剧,搞得他的精神很疲惫,一方面有着“累了烦了啥都不想干”这种消极情绪,一方面又充满了对世界的恶意和各种激进负面情绪。

  现在看见了五条悟,甚至想睡他。

  系统,当真是用心险恶。

  系统:【……】

  真想把“自作自受”四个字贴在某人的脸上。

  五条悟扯下眼睛上的布条,仔细看了半晌太宰治,确认对方不是在演自己,也难过地说:“那你睡吧。”

  虽然不用哄对方让他松了口气,但好容易又跟太宰住一块,居然要盖着被子纯睡觉,天都没得聊。

  而且按照他对太宰的了解,明天他就会见不到人。

  他自己都想把一个惨字贴在自己脸上。

  越想越亏,五条悟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给人拉着坐起来,说:“至少亲我一口吧?”

  太宰治意外地没有拒绝,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表现自己的抗拒,而是勾着他的脖子,敷衍地贴了贴他的嘴唇,哄他:“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不够也不是不能再过火一点儿。

  五条悟哪里受过这个待遇,立刻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几个度,顺杆往上爬地说:“我不喜欢Lancer的御主,你帮我给他换了。”

  太宰治:“……”

  疲惫地向后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冷淡地说:“不行,快滚。”

  五条悟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茫然地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发现太宰治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看了看和猫猫睡觉一样可爱的太宰治,又看了看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意外地踏实睡了一觉的太宰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绷住了。

  他半坐起来,手撑在床上,从一直盯着自己的五条悟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头上被戴上了黑色的猫耳朵。

  还是情趣的。

  会动的猫尾巴被对方当做毛绒玩具一样捏在手里玩儿。

  太宰治伸出一只手去按住对方捏尾巴的手,指尖划过对方的手掌穿过对方的指间按在床单上,他凑过去,刚睡醒时的声音带着慵懒和微哑:“你给我戴猫耳朵,是想听我像猫一样叫吗?”

  五条悟:!!!

  “想。”他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和期待。

  “那你就继续想吧。”

  丢下这句比冬日大雪还要冰冷的话,太宰治收回手,摘了自己头顶的猫耳戴在呆住的五条悟头上,随即下床离开,只留给对方一个冷酷的背影。

  他真诚地希望五条悟多做梦,少来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