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的很快。
「夏油杰」指指自己,开口:“对了,硝子,我和杰的身体互换…不对,是灵魂互换了,现在我是五条悟!”
硝子一扫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五条悟」,「五条悟」点点头,虽然脸色不好看,但眸底是一片平静,“悟说得没错。”
如果时间倒退个十年或者十一年,她或许还会觉得是夏油杰五条悟在和她开玩笑,想着法子整自己,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硝子不信也得信了。
“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
关于这一点——
夏油杰本来以为悟是用了类似降灵术的术式或者咒具召唤了自己的灵魂,但自己的身体居然也完好无损…那就奇怪了。
于是他决定相信五条悟提出的脑洞、以及自己冥冥之中认可的那个存在。
“这都是上帝干的。”经过硝子的治疗,腹痛有所消停的夏油杰从床上撑起,扯出了这个理由。
顺便一提,五条悟的第二个脑洞,表示是ET(外星人)搞得鬼。
硝子:“……这样啊。”
好的,那就这样吧。
人都在高专出现了,自然是瞒不下去了。
晋升为校长的夜蛾正道,惊的手里的针线活都停了。
恢复健康的五条悟热切的和校长打着招呼,“…综上所述,就是这样哒~”
看着十年前离开走上另一条路的学生对自己笑得没心没肺,夜蛾心里一梗。
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才对。
衡量了一会,夜蛾不假思索的相信了自己的学生,但是…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悟,你要知道。高层重视的…是你的实力。”是你的六眼、是五条家主的身份——是你的身体,灵魂是谁,他们并不在意。
甚至…如果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真正掌控了六眼,打算对高层发难…高层一定会在这个可能性出现之前就对他们下手。
“没关系。”这次发话的是夏油杰,他垂下眼帘,没有与自己以往的班主任对上目光,“我已经掌握了悟的无下限术式,那些人…敢来的话就来吧,就是——请夜蛾老师帮我传达一句话吧:我的待人之道,只有接待,没有送客。”
换言之,只有他们敢派人对五条悟的身体进行封印什么的,就别怪他出手杀人。
可以的话…夏油杰也不想伤害咒术师。
【29】
“杰!超帅的啊!”
两人大大咧咧的从高专正面走出,五条悟对着夏油杰竖了一个大拇指。
看不出来啊,杰居然会直接开怼。
夏油杰睨了五条悟一眼:“那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体里。”
有了六眼和无下限,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不过这样也好,话放出去了,想必高层不会冒着被六眼发现“送客”的风险派人监视了。之前五条悟出门连咒力都不能用,现在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
解了“禁足令”,第一件事是。
把他的家人找回来。
尤其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年纪还小,未成年的女孩,在这个社会要如何讨生活?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找人比预想中的要快。
其中也少不了五条悟的帮忙,五条悟直接联络了被他拐走发配给乙骨忧太的米格尔,问米格尔要到了两个小女孩的联系方式。
中间省略一堆米格尔不愿意给,结果被师徒二人远距离电话和近距离身边给“威胁”了一番,在得到五条悟的保证“不会伤害那两个孩子”的话后,不情不愿的报出了菜菜子的号码。
这一对双生姐妹一直在一起,联系上一个,另外一个自然就有了着落。
但拿到联系方式后,夏油杰没有立刻与她们汇合,而是寻觅起了其他人的行踪。
“怎么了?那两个小姑娘的年级差不多吧,早点联络早点进高专就读。”
“悟。”夏油杰无奈的偷去一瞥,“菜菜子和美美子和普通的学生不一样。”
被诅咒师夏油杰养大的她们,早就习惯了诅咒师的行为模式。尽管她们对普通人的排斥并不像之前的夏油杰那么大。
只因为是最喜欢的夏油大人的命令与教导,她们愿意这样去做。
“那怎么办?你肯定没送小姑娘们去上学,以后她们连工作都找不到哦。真的要让她们当一辈子诅咒师吗?”
“……我会考虑的。”
但不是现在。自己的复活还有疑点没有解开,而且……
夏油杰侧身,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感受到热源的五条悟立刻乖乖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大猫。
……他也不想菜菜子美美子看到「自己」成了这副…不正经的模样。
【30】
夏油杰对高层放了狠话,五条悟也不加阻拦,还有隐隐放任之意,使得高层清一色的认为——这俩共犯就是在逗他们玩!
五条悟的六眼可以说是咒术界最重要的瑰宝,不能动。要是高层执意要灭了夏油杰,按照五条悟的说法,他们目前灵魂互换了——
如果要杀死夏油杰,或者封印夏油杰的肉.体…可灵魂是五条悟啊!做了十年特级咒术师完成了数不胜数任务的五条悟啊!要是他们一不小心连灵魂一起搞没了,先不说道德层面过不过得去,五条悟壳子里的夏油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
就算真的是五条悟乱找的接口,可这样高层的行为无疑是:我们不在乎五条悟的灵魂,只在意五条悟的六眼(身体)——这些道理大家心里都懂,可就是不能摆到明面上啊!
夏油杰和五条悟还不知道,他们说的实话,给高层带来了一堆苦恼,使得他们迟迟不敢动作。
没有动作更好。夏油杰寻找着家人,还要给五条悟做任务,实在是忙。而获得“豁免”的五条悟也可以做任务了——虽然不能用术式,但仅凭体术、靠着咒具,五条悟也能祓除不少诅咒,是个合格的打工人。
可新晋打工人最近很苦恼。
新晋打工人和老牌打工人七海吐槽道:“娜娜明,我好无聊。”
七海建人推推眼镜:“五条先生,我要下班了。”
成年人的规则就是这样,下班后就不需要听上司或者前辈的唠叨了。
新晋打工人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伊地知,你说啊,恋人太忙了…我们该怎么办?”
单身26年的伊地知:“……”
他斟酌着语言:“…五条先生,您可以和夏油先生多交流交流。”
新晋打工人慈祥的看着自己之前领走的便宜小孩:“惠啊,你想不想多要一个爸爸?”
伏黑惠:“……”
一时不知该说“您居然是把自己放在父亲这个身份上的吗”还是“我已经有两个爸爸了,再来一个家庭关系就太混乱了”。
新晋打工人泡到了医务室。
“我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的工作有这么多…”
自从和高层撕破脸后,高层发现动不了他们,于是便拼命给夏油杰塞任务,让夏油杰三天两头的出差,就算是本市的任务也得早出晚归,使得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相处时间大大减少。
“你找夏油去啊。”对于两位同窗换了灵魂一事,硝子是接受的最快的一个。毕竟这俩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高专时期的夏油也是会嬉皮笑脸的做些没心没肺的表情——和五条一样。
“任务太多了,杰都要用瞬移…”
虽然在烂橘子面前放了大话,说什么已经掌握了无下限术式,但五条悟是知道的,杰不会咒力反向的输出,即用不了反转术式、「赫」、「茈」…只能用「苍」。
要是再带一个人的话,会脑子的消耗太大了。
于是贴心的五条悟只能尽可能的帮杰分担一些附近任务。
不过这一分担,让他也忙碌了起来。两位特级忙的脚不沾地,和十年前的夏天一样,聚少离多。
【31】
“夏油,你好好看看五条吧。”
医务室内与夏油杰见了面,硝子用反转术式给他治好伤,劝说道。
夏油杰不会反转术式,不能一直开启五条悟的无下限,任务忙碌的时候难免会有疏忽,加上任务一多、术式的不习惯,夏油杰开始持续的挂彩。
当然这些都不会让五条悟知道,夏油杰在回家前都会找硝子治疗,并请求硝子不要告诉悟。
听见硝子的建议,夏油杰正捋着袖子,“他怎么了吗?”
五条悟是个闲不住的人,外出做任务都能跑到任务地完全相反的地方去买伴手礼,现在走不远,就只能开始骚扰自己的熟识们了。
硝子的眼睑下挂着淡淡的青黑,直言道:“他欲.求.不.满。”
夏油杰:“……”
“五条抱怨说,他明明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却活的像个孤家寡人。”
“不是,我…”
“你什么不是?你不是五条男朋友?”硝子语气淡淡,颇有你今个敢认下这句话我明个就把「夏油杰说他不是五条悟男朋友」这顶帽子扣在五条悟脑袋上。
夏油杰扶住额头:“……好,我是。”
“所以早该这样了,你俩都成年人了,又是恋人关系,很正常吧。”
“啊?”或许是最近任务太多了,夏油杰脑袋还迷糊着。
硝子站着,白大褂披着,睥着坐在椅子上的夏油杰。
“你好好草.他.一顿不行吗?”
偶尔来串门还行,但这种一天三五次来抱怨的频率,硝子早嫌五条悟烦了!!
“——噗咳咳!!!”夏油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涨得脸都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害臊,“硝子你在说什么啊!”
早过了看小情侣腻歪会不好意思的年级,硝子的话比十年前露骨了许多,“你最好草.到他下不来床,让他连叭叭的力气都没有。”
仅仅是身体累是不够的,还要让五条悟那张嘴也闭上!!
夏油杰满脸无语:“…………”
不是,硝子,你……
“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们的灵魂互换了。”
这下硝子是真的惊讶了:“放心,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绝对能对着五条硬起来的。
不管何时何地。
只要是五条。
这一点,硝子对夏油有绝对的信心。
————来自高专时期在校园各地耳朵饱受摧残的硝子。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专硝:冷漠,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