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的手段有些过激,但做错的也是那些带走了【狗卷棘】的人。

    在照顾【狗卷棘】的这段时间里,狗卷棘对他的了解也日渐加深,他同样不希望【狗卷棘】会出事,而如果对方真的出事了,他也说不准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这样一想,狗卷棘的心情瞬间便平静了。

    他应该能帮到【中岛敦】,如果利用咒言的能力的话,他们可以更快的知道【狗卷棘】的下落。

    但事情的发展从一开始就跑偏了。

    狗卷棘发现,他好像帮不上任何的忙,面前的加茂家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舞台,只为【中岛敦】一个人服务。

    明明是一个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可当他摘下了盖住自己下半张脸的面具后,狗卷棘却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疯意。

    他往前一步,上紫下金的眼睛瞪得溜圆,对着守在加茂家门口的两个人非常友好的问:“你们看到了吧?”

    狗卷棘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男人面色惊恐的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身子僵直成了雕塑。

    然后,他听到了【中岛敦】天真稚嫩的话,“你们知道我的狗卷哥哥在哪里吗?”

    没人回答。

    “没用的人不需要存在。”他平静的叙述着,踩着木屐“哒哒哒”的踏入了加茂宅。

    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施加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他们的脖子被旋转了180度,两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中岛敦】的身上。

    狗卷棘摸了摸胳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面前在这场景。

    果然,还是要跟进去的吧。

    默默的把自己的嘴巴往衣领中藏了藏,他其实也看到了——看到了【中岛敦】的下半张脸。

    自嘴角划到耳根的歪歪扭扭的伤口,缝着丑陋的毫无技术含量的黑线,甚至还隐隐的透出一些血迹……

    他的伤口似乎……

    狗卷棘的眼神暗了暗,觉得有些不忍。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治愈的伤口,可为什么却像是从没被治疗过?

    只看【中岛敦】身上穿着的贵重和服,就能知道他的家境一定很好,即便找不到相关的能力者帮忙,但普通的医生总是可以的吧?

    他又想到了【狗卷棘】身上的那些伤痕,还有他人偶娃娃一样的状态,狗卷棘只觉得这群人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而他偶尔间窥见的那丁点真实,则总是伴随着令人沉默的伤痛。

    他跟了进去。

    *

    禅院真希在收到狗卷棘消息的时候就暗道不好。

    停止了和禅院真依之间的争吵,她几乎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大门口那边赶。

    一头雾水的禅院真依下意识的跟了过去,然后她就和禅院真希一起目睹了禅院家门口的血流成河。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她甚至只有一米二出头,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

    可不管是溅到她脸上的血液,还是她那被染红了大半的漂亮洋裙,亦或者是旁边碎了一地的狰狞武器,都在向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两个人昭告着一个事实——

    她便是凶手!

    禅院家门口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耽搁多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宅邸,警钟敲响,躯俱留队出现的也只比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两个人晚上那么一会儿。

    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群人,【泉镜花】拿起了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开始打字,【你们知道狗卷哥哥在哪里吗?】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禅院真希就知道狗卷棘为什么会这么着急了——

    因为【狗卷棘】不见了!

    这确实是禅院家能做出的事情,禅院真希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禅院真依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拉住了禅院真希的手,小声的问:“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伸出手盖住了禅院真依的眼睛,禅院真希的声音格外低沉冷漠,“这不是你我该管的事情,是他们自作自受。”

    而【泉镜花】这边,因为始终都没有人回答,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染上了些许血色,嘴唇也绷直成了一个不妙的弧度。

    手机垂落,她从自己的洋裙底下掏出了一把巨大的电锯。

    明明只是一个稚嫩的小孩子,再怎么逆天也不应该会有这样大的能力,但架不住这些武器就跟活着一样,始终都在配合着【泉镜花】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