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厨房,完全按照从前的本丸建造的,只是没有那么大……但是食材都是我们自己培育的,很新鲜哦!”

  “樱丸”的烛台切光忠热情地向“花丸”的自己介绍着厨房,顺手将围裙递给对方,两个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菜地……吗?”后藤藤四郎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片怡人的绿色,有多久没见到这样整齐的田园了呢?好像回到了从前……

  “怎么样不错吧?”博多藤四郎极得意地笑着说,“把这些菜卖掉的话,可以赚不少钱呢,现在这个世道,这些蔬菜可以卖高价呢!”

  “你是笨蛋吗?”鲶尾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博多的头,“我们种了很多,就只成活下来了这些,卖掉了主人吃什么!”

  “没有万屋了……不会有人买。”骨喰藤四郎在一旁默默地低声补充了一句。

  后藤藤四郎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碧绿的菜叶。退,你总是说播种是你擅长做的事,如果你能看到的话,会很开心吧?少年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终归还是没能笑出来。

  “这里没有手合场地,因为出了时之京就随时会遇到敌人,大家也都有各自的作战任务……”

  宗三左文字带着小夜与江雪来到时之樱前的一块被简单围起的空地,“其实自从前主离开后,大家平日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摩擦碰撞……如果实在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般就会来这里打上一场,点到为止就好。”

  风吹起他浅粉色的微卷长发,略带哀伤忧郁的清丽姿容,在红云般的血樱映衬下,宗三左文字显得尤为凄美动人。指了指樱树,宗三继续说道,“这里正对着的上方就是前主最后身陨的地点,在这里比试,就好像姬君在为我们裁决一样……不过,以后可能就用不到了。”

  宗三朝小夜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男孩快速地闪开,并且顺势躲到了江雪的身后,眼中的戒备十分明显。

  “对不起,我……”宗三有些意外小夜对他的抗拒,不是说他的哥哥才离开不久吗?看到自己不会有些安慰吗?

  “没什么,请继续介绍吧。”江雪左文字平静的摇了摇头,牵起小夜的手,略略紧了紧。

  “那么我带您去那边看看吧?今天兄长有外出的任务,否则由他来为你们介绍的话……”

  “不必,不会比你介绍的更好……”

  “啊,也是呢……”

  “这里的视野不错吧?小物吉?”樱鹤笑嘻嘻地双手叉腰,看着物吉贞宗,一脸等夸赞的样子。

  “啊,是的,”物吉有点担忧地看着树下面,“我还以为神树是不能上来的呢。”

  “没关系的,很多受时之樱庇护的人是出于感恩敬重这棵树,但是……”樱鹤的笑容淡了许多,“对我们来说,它可不算什么神树……”

  “物吉!这里!”

  从更上面一些的枝干上又冒出来了两个人,正是太鼓钟贞宗与樱物吉贞宗。

  “这边长出了新的樱花,就要开放了呢!”

  “哦,是嘛,很久没看到新樱了呢,本丸里有两个物吉就是好,幸运都是双倍的啊!”

  两个物吉贞宗在一片红色的樱丛中静静地对立而视。

  “你……你好,”樱物吉有些腼腆地微笑着,朝物吉伸出手,“这个虽然到现在我和许多的物吉一同并肩战斗过,但,你是不同的……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一起为主人带来好运吧!”

  一旁的太鼓钟一副夸张到要感动得流泪的样子,连同樱鹤两个人,都将双拳举到脸颊边上,激动地看着两个物吉的互动。

  可惜,物吉却神色淡淡的,初樱们期待的友好握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抱歉,虽然名字我无法改变,但恐怕我已经无法给主人带来幸运了……”物吉自嘲地笑笑,“我想……我全部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主人了呢。”

  “不要这样说!”樱物吉快速地反驳了一句,低下头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

  物吉贞宗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做,这实在不太像物吉会做的事,“你……”

  “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啊……身为武器,但却被姬君拯救了无数次的我,也常常觉得愧对自己的名字。最最重要的一役,我也没能让她获取最终的胜利、活着回来……所以,我想我能理解你……”

  缓缓地伸出手,物吉一点一点地抱住了“另一个自己”,对方说话间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似乎也流进了心里,暖得心酸酸涩涩的疼。

  “姬君对我说过,越是艰难痛苦的时候越要微笑,我很听话的,所以,我想她最后离开的时候见到的我也是微笑着的吧,她也会开心的……”

  物吉贞宗抬起头,是一片红色的樱空,曾经那些离去伙伴的面庞一一闪过,少年倔强地将那一点酸涩的泪意硬生生憋了回去。

  是呢,对物吉来说,笑容是最重要的!

  “爱染,快把房间收拾一下,从今天起,主人带来的萤丸就和我们一起住了。”

  “喂,明石!你才是我们的监护人好吧,为什么是我和萤丸收拾!”红头发的短刀少年一边气哼哼地吐槽,一边利落地干活。

  “啊……没办法,”慵懒地眼镜男子悠哉地翻了个身,“没干劲就是我的卖点啊……”

  “明石,多一个我也不会让你有干劲吗?”樱萤皱了皱眉头,同样不赞同地看着不靠谱的监护人。

  “唉,好吧,好吧,”明石、国行认命的爬起来,随便抓了块抹布,“只要是和萤丸有关系的都不能不考虑呢……哎,希望多一个萤丸,自己的人设不会就此崩塌吧?哈——欠!”

  屋外,萤丸倚着廊柱,听着屋内有些熟悉有明明很陌生的吐槽,抱紧了怀里的大太刀,略长的头发挡住了眼角一闪而过的那抹桃粉。

  我才不想和你们一起住,我只想待在主人身边,永远永远都待不够呢!

  但是拒绝的话,会给主人带来困扰吧?所以还是……

  “你们好,我是萤丸,请多……关照。”

  “没想到长曾弥先生,照顾起人来还像回事啊……”

  堀川国广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毛巾,放进水盆里清洗,再拧干递过去。

  “嗯,其实还好,”用毛巾细致地擦拭着昏睡中的审神者的手臂,相貌粗犷的男人却十分柔软而温和,“毕竟同那位比起来,我可能更像会照顾人的吧。”

  哎?堀川下意识地看向屋子角落里静坐诵经地数珠丸恒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说也没错呢……”

  “好了,麻烦你了。”长曾弥虎彻笑看着肋差,“果然不论哪个堀川国广都很贤惠啊!”

  黑发少年眯眼笑得开心,“是呢,我很擅长照顾人呢。”

  “我知道,看和泉守的样子就知道了。”

  “嘿嘿,这个话,我们的队长也说过。不愧都是长曾弥虎彻呢!”堀川国广的笑在看到一旁沉睡地少年时,收敛了起来。

  “主人,已经昏睡好久了,真的……不要紧吗?”

  长曾弥虎彻抚上少年的额头,手心下的温度有些凉,男人将被角又细细地掖了一遍。

  “他的身体一向都不好,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状态的主人了。”男子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那个苦涩的梦中,认真地缠着自己要求学剑的少年,再看着躺在那里,面色青白,疲惫倦怠的审神者,转头看向堀川,“嘛,他和你们的姬君很不一样吧?”

  “是……”堀川没有意外,真诚而坦然地回应,“我的印象里,姬君好像只病过一次,休息了一天就好了,之后不管战斗多么艰苦,她总是信心百倍的笑对一切残酷与悲伤,从未在我们面前露出过虚弱的样子,直到最后……”少年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闷闷。

  “是吗?”长曾弥虎彻自然地拍了拍堀川的肩膀,“可是,这样的他们,总觉得哪个地方意外地相似啊……”

  不管是与敌人作战,还是与疾病作战,我们的主人都是很坚强勇敢的人啊,所以,不能认输,要加倍努力!

  此时,鹤丸国永、莺丸与小狐丸又在做什么呢?

  “我才不管你们什么规矩!小东西的初始刀是我,自然该我担任近侍!”

  “喂,别自说自话的当别人是笨蛋啊!要我们服从你的安排?不可能!你连天下五剑都不是!”

  “长谷部也不是天下五剑,为什么你不反对他?”

  “……那、那是姬君亲定的……”

  “你搞搞清楚你现在的主人是谁!总是姬君姬君地挂在嘴边,谁准你擅自更改小东西的性别的!”

  “我没有!”

  “大包平的意思鹤丸你理解错重点了……”莺丸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他明显是不把我们的主人当主人才总提那位姬君殿下的嘛……”

  “我……唔……干嘛拉我,你这老头!”

  三日月捂嘴轻笑了一下,“啊,老爷爷我突然觉得大包平殿下不太适合这里,不如莺丸殿下陪他出去走走?”

  “是,”樱莺朝对座的自己举杯示意了一下,就硬拉着一脸不服气的大包平离开了。

  “关于近侍的职位,并不重要吧?”一期一振将话题从新拉回正题,“我们要讨论的是今后如何更好的照顾、协助主人。我想鹤丸先生对近侍官要承担的繁杂事物并不感兴趣吧?”

  “我们在意的是……谁领导谁的问题。不知一期殿下有何见解?”野狐锐利地盯着一期一振。

  “不存在。”压切长谷部严肃又认真地解释,“我们都是真心奉主的,如果你们介意的话,近侍的头衔不要也罢,只要对主好,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哈哈哈,大家放松些,不要这么紧张,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和复杂嘛!”

  三日月宗近大笑着,满意地看着所有人都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唔,其实归根结底就是谁贴身照顾主人的事吧?

  不如我们两方一同照顾?每天一边出一人,每天轮流更换如何?这样更方便主人熟悉……”

  “啪!”

  莺丸捏碎了茶杯,野狐弹出了利爪,白鹤推出了太刀。

  一期一振面色凄苦,扶额暗叹……比大包平更不适合的人是你啊,三、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