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卫庄刚接通冷晓莲的视频电话,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庄,你……”冷晓莲知道卫庄不喜欢别人对头疼脑热的小问题大惊小怪,所以及时地收住了关切的表情,转换了话题,“今天这位穆博士可能不是很讨人喜欢的女士,但她确实给许多人解除过心理的烦恼。”

  卫庄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勾起一侧唇角,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屏幕里自己的秘书。

  “庄,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看了大半天黑白色调的平面女人,现在看一会儿立体的,给自己的眼睛和心情都放个假。“我正在用心体会一个成语。”

  “什么?”冷晓莲显然还没跟上卫庄的思路。

  “医者仁心。”其实卫庄想的是‘赏心悦目’,“那位穆博士确实不错,还引荐我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这一趟可谓受益良多。”

  卫庄会这样直接地赞扬穆博土让冷晓莲很意外,但事情终归算是顺利的。于是她开始向卫庄汇报起生意上的一件事儿。

  有对儿有着显赫政界背景的年轻人,到卫庄本市分店桑海金楼给准新娘选一套结婚饰品。准新郎对于钻石似乎有一定鉴赏水平,领着未婚妻把本市的金店都逛遍了,最后才在桑海金楼定下了这一套钻石铂金套饰。

  套饰由一对耳坠和一条项链组成,链饰部分都是细水纹的样式,极富流动感。耳坠儿和项坠儿都镶嵌着上优品质的圆钻。最难得的是项坠儿上镶着的是一颗拥有一百个完美切面的三克拉钻石。

  当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直接放在分店里,他们见到的是照片、视频和证书。店长亲自为准新娘测了耳到间的距离,仔细询问了婚纱领口的样式,答应将套饰修饰到最恰如其分的尺寸,以衬出新娘最优雅高贵的美。

  这对新人非常满意,当即签了定购书,交了定金。婚期在三个月后,于是约好一个月后试戴,一个半月内取货。店长计算了完成修改和空运的到分店的保守的间是12天,就满口答应下来。

  卫庄听了冷晓莲的汇报觉得也没什么,虽然这颗“九心一花”切工的钻石,也算得上幻沙集团在钻石饰品的方面的代表作了,不过有恰当的买家还是会卖,毕竟找到主人才能实现它的价值。卫庄叮嘱虽然工期绰绰有余,但也不要大意,既然答应了对方,就要力求完美。

  这一单生意对于分店来说够得上大半年的营业额了。不过对于卫庄来说也不过就是一笔生意。

  “让小白留意最近钻石市场上的原钻,有机会再打磨另一块镇店之宝吧!”卫庄就这样结束了谈话。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之所以这么晚才回到住所,是因为他在回家之前还去了那家清吧。

  听人介绍,这里确有两位调酒师。一位从晚上7点到11点是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酒调得不错,动作优美,眼神迷媚。但是卫庄觉得“她太瘦了,而且肤色很淡,小莲即便不化妆也会比她更有颜色。”当那女孩递过酒杯顺势用指尖划过卫庄的手腕时,他就是这么想。因而他无动于衷地接过鸡尾酒杯,连个眼神相对的机会都没给她。那女人有点失望,当她下班时不仅对前来接班的男调酒师说了句“祝你好运。”

  刚换了制服的男调酒师莫名其妙地走进了吧台,发现有一对犀利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似乎就明白了。他还算见过世面,友好地笑笑开始工作。他为客人推荐酒品,和每个搭讪的男人或女人聊天说笑话。有人在他面前放了远超酒价的钞票,他就坦然的收起来,然后排出调酒的器皿,颇有表演意味地调起酒来。

  酒水在高抛的酒器中变换着颜色,人们的口哨声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中响起。幽暗的灯光轻易就拢起人心底的温情,舒缓的音乐如轻轻柔柔的手翻开了记忆中伤感的往事。沉浸在这种环境里的卫庄,不自觉地涌起了一种期盼。他期盼着那抛出的酒器,在灯光中幻化成“渊虹”,落在那满是剑茧的手中;而眼前这个男人一转身,便是梦里师哥的模样。

  “太花哨!”他,不像。

  想来想去,那个虚弱的聂远帆,似乎更能给人一丝遐想的空间。如果他能醒来……

  东方泛白,卫庄醒来。比起清吧的种种情形,他更希望梦见的是执剑的“师哥”,虽然他曾让他恨之入骨又痛彻心扉。阿狼发来的调查结果就摆在那,一切并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