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有这么熟悉的朋友么?总感觉……很不可思议。”中岛敦虽然才来侦探社不久, 但他拥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对人对事有着自己的看法。

  在他眼里太宰治先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 不管是从收养他,还是教导他都能够看出来, 然而虽然太宰治外边看上去十分开朗, 一双鸢色的眼眸经常的眨啊眨,光芒流转, 让人有种他很多情的错觉。

  可惜, 那光没有温度, 就如同太宰治经常包裹在绷带下的手一样,终年不见阳光,颜色惨白, 冷起来能冷到入骨,从始至终虽看似与人交往,然而却终究没有深交, 点到为止,不曾留下任何羁绊。

  这种的太宰先生居然也会露出那种灿烂到天真的笑容, 其中的喜悦像是得到了失去之物。

  “每个人都有朋友, 就算是太宰那个混蛋家伙,也会有几个朋友。”国木田独步推了推镜片, 反射出的寒光挡住了眼中的情绪。

  中岛敦:……总觉得国木田君你的语气与你语言中要表现出来的意思完全不要符。

  “咔嚓咔嚓——”侦探社中从始至终都非常镇静到悠闲的江户川乱步吃着番茄味的薯片,喝着波子汽水,面前摆着报纸,手里拿着弹珠, 盘着腿坐着,妥妥的侦探社团宠。

  “唔……是很久以前的朋友, 很奇怪的男人。”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滴泪珠,手在薯片袋里掏了掏,刚咬上薯片,一声巨大的推门声响起,伴随着一声:“乱步!”

  这一声把江户川乱步弄得一个激灵,薯片残渣卡嗓子里,咳了半天,外加灌了半瓶的汽水才缓过来,不满的看着来者。

  “找我又有什么麻烦事……嗯?你恢复啦?”

  “乱步先生,你认识么?”警惕起来的国木田独步刚拿起本子,就听见江户川乱步很自然的说出这一句话。

  “认识啊,他就是……”江户川乱步刚要说出阿滨的身份,就遭到阿滨的一阵干扰,“乱步——先生!”

  声音之大连楼下都能听到,更别提近在眼前的江户川乱步,江户川乱步捂着耳朵不满的嚷嚷:“这么大声做什么,现在你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必要么?”

  “当然有。”阿滨撇了撇嘴,拽着江户川乱步走入隔间,啪的一声关上门,隔绝外头一溜好奇探究的目光。

  “要不要去?”中岛敦斜刘海下的目光很坚定,问国木田独步,国木田独步答道:“不用,乱步先生已经提醒我们了。”

  隔间里,江户川乱步揉着自己被拽疼的胳膊,挑眉道:“恢复了身体不高兴么?”

  “我当然高兴了。”隔间的摆设与大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三个椅子,中间摆着一个圆桌子,阿滨坐在那里,抱着胳膊说:“只是现在我好像遇到了一点问题,然后我就马上想到了你。”

  “难道是当初那个冒充你的人出现了?”

  “……我有一种感觉。”阿滨摸着下巴,神色未明,在家里想了很久的他也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一个人类,他对那个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此,他回忆遍了自己所遇见过的人类,就是没找到小田切信。

  于是,他就想到了当初那个面具人。

  体态和经历都很像。

  “那就是了。”江户川乱步无聊的打个哈欠,瘫在椅子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你都能看出的事情还要来问我么?”

  阿滨:“……”这句话真的好欠揍,真的。

  “不过你成人的模样就是这样啊,还凑活吧,记得欠我的东西尽快还我。”江户川乱步打量了他,说道。

  阿滨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我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