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违和感也没有,丝毫不像是个梦境。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像是做杀手时带着些许薄茧的宽大手掌,只属于少年的白皙手掌让他回不过神。

  反反复复的握紧手,松开手,在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带来的痛感刺激下,冽这才相信自己是回到了21世纪的日本。

  那之前的记忆,是梦?

  “不是梦哦。”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身后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你之前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哦。”

  定了定神,将自己回来的高兴又悲伤的情感先放在一边,他沉下嗓音:“你是谁。”

  身后的人笑了笑,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在意大利的一系列事件都是真实的,不过,依现在的时间来说,应该是真实的历史才对。”

  “你以后会明白的,我的时间也到了,言尽于此。”

  猛地回过身,身后是奔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人群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之前的那个声音主人显然早已离开。

  抿了抿唇,冽无法想象那人究竟是敌是友,如今又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只好做罢。

  抬起脚步,他想,他应该去看看恭弥。

  仍旧是并盛学校天台,云雀恭弥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一通电话让他原来睡觉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大半。

  手机里那个无能的草食动物解释着原本好好躺在床人的病人神秘消失的整个过程,越听越觉得烦躁的云雀直接摁下了挂机键。

  站起身,向着天台的门走了过去,心里狠狠地将那个无能的医生咬杀了N遍。

  没用的草食动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烦躁地打开门,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在他惊异的目光中,来人看见他愣了愣,然后勾起一抹略有些僵硬的笑容,朝他扬了扬手。

  “好久不见,恭弥。”那人说道。

  ……

  冽看着眼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云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在意大利的几年里,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忘记云雀恭弥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云雀来讲,自己可能是昏睡了半年,而对于自己来说,自己可是整整七年没有见到对方了。

  好想你呀,恭弥。

  但是想归想,问题又来了。

  云雀是那种你帮我帮你,你若伤我我十倍奉还的性格,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小心眼。

  他不太能想象,在自己答应会一直陪着他,自己却一下子睡了半年以后云雀会怎么想他。

  是会讨厌他吧,因为云雀最讨厌不守信的草食动物了。

  眼前的少年仍旧是半年前的模样,除了眉宇间越发张狂的煞气,几乎没有怎么改变。反观他,在这半年里,反倒又重新体验了一把重生到死亡的戏码,整个人都有些成熟的不正常。

  小心的瞅了一眼对面黑着脸一言不发的人,冽慢慢地将目光移开,不敢和对方对上视线。

  “霍!”

  浮萍拐带着肉眼不发看清的速度狠狠顶上他的肚子,冽捂着肚子,感受着肚子传来的一阵阵痛,忍不住龇牙咧嘴。

  “疼吗?”云雀在他眼前蹲下,伸手擦去了他嘴角留下的血迹。

  小幅度的点点头,冽不说话。

  “恩,很好,不是梦。”对面人向来自我的语气似乎掺杂了一丝庆幸,不过随即又变得冰冷。手指带着强硬的态度抬起他的下巴,“为什么不在病房里好好呆着等我?”

  随着手的动作被强迫的扬起了下巴,冽对上云雀黝黑的眼,沉默。

  云雀维持着这动作几分钟,在耐心告罄时松开了手,改抓起那人的手腕,将他拉上了天台。

  挑了一处阴影地坐下,他直直的盯着旁边的人,手中的浮萍拐抵着那人的脖子,他道:“说话。”

  冽感受着脖间的冰凉触感,忍不住笑了出来:“恭弥,不要再没有杀气的时候做这种动作啊。”

  脖间的拐子难以发觉的一僵,随即更加用力的压了上来,“啰嗦,回答我的问题。”

  抬手将拐子推远了一些,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因为想见你呀,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