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但凡胥沉眼神里有任何企图,宋以清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把他当作色狼,狠狠打出去。
可是傻大个眼里透出来的神态,很纯粹, 仿若从未被污染过的清泉。
他就是没有任何欲·望, 只是在寻求帮助。
“真不知道你以前没遇到我的时候, 是怎么过的。吃什么喝什么, 睡哪里, 不洗澡吗?”宋以清好奇, “你就果奔在我别墅后边的林子里,吃野果?”
那还挺抗冻。
胥沉的皮肤确实不算细嫩,是流浪者该有的那种粗粝感。
“以前经常有人打我,没有人给我吃的,他还让我去害人。”胥沉想到以前的日子,眼里的光淡了一些。
“他是谁?”怎么能利用傻子去犯法, 还搞虐待。
“我帮你打他!”宋以清最看不得欺负人的人了。
“好。”胥沉开心了, 他说,“先洗澡。”
宋以清:“……”
他无奈,“你等我先洗完,我再帮你洗。”
胥沉听话,站起来,说:“好, 我等你。”
宋以清:“回你房间等。”
胥沉:“不要,太黑。”
宋以清:“开灯不是教你了吗?”
胥沉:“开着灯, 不怕了, 太亮, 睡不着。”
宋以清:“……”
事儿真多。
胥沉又说:“你在, 不怕黑。”
“我还得陪你睡觉?”宋以清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男的,你要跟着我睡一张床,可能会有危险。”
他语气有点坏坏的。
胥沉迷茫,微微歪头不懂:“睡觉有什么危险?”
啧,宋以清真的太稀罕他这小白花的模样,一定很好欺负,没准还能欺负到哭着求饶。
宋以清又被自己的脑补闹了个大红脸,算了不逗他了。
他按下浴池旁边的按钮,一道帘子从房顶落下,把胥沉阻隔在外。
“等我洗完,就给你洗。”宋以清加快了速度。
胥沉果然乖乖站在帘子外,盯着雾气蒙蒙的那道身影,心里甜甜的。
刚才他注意到宋以清的手腕上,贴着和自己手腕上一样的特制透明创伤布,这有止疼和加速伤口愈合的功效。
宋以清的手腕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但依旧还有些血丝。
而他的伤口不需要这些东西,早就愈合。
他觉得,清清的伤口还在,他的伤口也得在,他要陪着清清一起痛,一起好。
于是他盯着自己的手腕脚腕,目光一凝,皮肤上缓缓裂开破口,丝丝缕缕的血丝渗了出来。
胥沉很满意。
目睹一切的叨叨,看着他如此强,竟然可以眼睛看一眼,就能让身体出现破裂,简直可怕。
它本能警觉,低声呜咽着做出攻击动作,它很担心主人的安全。
就算主人再强,也不会是胥沉的对手。
要是胥沉趁主人不备,是不是一个眼神就把主人弄死了!
这不行!
它誓要将主人身边的危险剔除!
持续的低低警告声,很快被宋以清听到。
“叨叨,发现什么了?”酒店这种地方,多少是有些邪灵存在的。
他要是遇到了就一定不会不管。
只是他没有察觉到太过于危险的气息。
这家酒店设有法阵,厉害得邪祟不可能靠近,而一些游魂飘来飘去,影响并不大。
可是叨叨的这种叫法,透着莫大的恐惧,要不是遇到了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叨叨不会这样低声呜呜不停。
宋以清赶紧站起来,来不及冲干净泡沫,抓起浴巾裹在身上,掀开帘子警惕查看。
他看到叨叨凶狠龇牙,前腿伏低,后边一条腿已经做好了蹬踢猛扑的攻击动作。
而胥沉一脸无辜,贴在墙壁上,向宋以清投来求助委屈的目光。
“叨叨?你干吗凶他?”宋以清松了一大口气,没有邪祟就行。
“汪!”主人,他很危险!叨叨告状,“汪汪!”
这个人刚才的眼神有多凶,你是没看到,你一出来,他马上就不瞪我了!
他装的!
气死叨了!
宋以清可听不懂叨叨激动的汪什么,他就看到叨叨汪一句,胥沉就揉一下心口。
“闭嘴,叨叨,你吓到他了,他心脏不好。”宋以清制止叨叨,赶紧上前去扶胥沉。
胥沉顺势就把身体微微弯下,把下巴搭在宋以清肩膀,对着他的颈窝委屈:“我怕,我疼。”
“喂!”胥沉的下巴接触到他的皮肤时,瞬间像是产生了一股子电流,把宋以清电得浑身一激灵,他赶紧退后一步,迅速和胥沉拉开距离。
男男授受不亲!
“欸!”宋以清刚退开一步,胥沉重心不稳,捂着心口表情难受,就朝着地上倒去。
完了,他赶紧又上前一步,稳稳把人拖住。
胥沉整个人环住他,闻着宋以清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嘴角扯出一个小心机得逞的笑容,顺便还给了叨叨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失宠了~
叨叨大怒:“汪汪汪!”
你个大绿茶!
啊啊啊!
跟狗子争宠一点都不觉得丢脸的胥沉,觉得怀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僵硬了。
宋以清呼吸越来越粗重,而且他开始发烫。
胥沉缓缓松开他,看着红彤彤的人,有些害怕:“清清,你看起来不舒服?你怎么了?”
宋以清隔着层浴巾被一个完全长在审美点上的男人整个抱在怀里,他能怎么了?
他紧张死了,害羞死了,还有点小激动!
他忍不住想入非非啊!
强取豪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就是很刺激!
他结结巴巴道:“松,松开我,我,我就没事了。”
胥沉条件反射想要听话,可本能对清清的迷恋让他动作迟疑。
“干吗,一直,一直盯着我看,松手啊!你心脏不疼了是吗,你掐疼我了,胥沉。”宋以清的腰臀处,被胥沉的一只手用力地拖着,他的手在不知不自觉地慢慢加重力道。
胥沉没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看清楚在自己怀里更加无措地样子,所以忽略了手上的力度。
他赶紧松手,继而赶紧捂上自己的心口,跳得好快,太快了。
这种感觉又心慌又喜欢,好奇怪。
两人分开后,宋以清手脚不协调的返回帘子后,打开花洒冲干净身体,他可真是没想到,他对胥沉的身体接触,反应会这么大。
人家就是心脏疼靠一下自己,人家思想很干净,自己怎么就那么害羞,好丢人。
他把自己冲洗干净,穿上浴袍,看到胥沉也没什么事了,开始给他脱衣服洗澡。
“这样,我只给你脱上衣,给你洗后背,其他的我不管。裤子不会脱,就扯坏,没关系,我已经让人明天五点之前把新衣服送过来。”他才不要给胥沉脱光全身洗。
他真的可能会把控不住。
胥沉点头:“那你不可以走,我一个人,怕。”
“怕什么?”胥沉可不想跟他待在浴室。
听水声哗哗,他一个有正常需求的成年人,更容易浮想联翩。
“怕没人说话,我想随时能有人和我说话。”
胥沉在凹洞里待了不知道有多久,除了恶鬼邪祟,他能听到的话,就是冰冷的机械指令音。
听了太多太久没有温度的声音,他对宋以清的声音有着致命的贪图。
因为邪祟开口,是要杀他,机械音开口,是要对他进行**,实验,命令它控制它。
不听话就会遭受到可怕的毁灭过程。
他每次都是意识清晰,那样的过程经历过无数次,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但宋以清每次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是在关心他,都是对他好。
他希望可以一直听到宋以清跟他说话,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一秒也不要分开。
他向来都是独自面对一切,从来不知道,原来除了邪祟,还有宋以清这样的人存在。
而他也一下子陷入了,有个人护着他对他好的温柔网里,不愿出来。
胥沉沉浸在美好感觉里,都没注意时间匆匆过去,宋以清已经用搓洗身体的工具,把胥沉搓得通红,完工准备离开浴室。
他堂堂宋大少爷,竟然沦落到免费给人搓澡的地步,唉,可悲可叹!
宋以清甩甩自己发酸的手,喃喃自语:“这家伙都那么使劲儿搓了,竟然没有泥!这不科学!”
“一定是我手腕还有伤,用不上力!下次再搓……啊呸!没有下次了,谁要给他洗澡!”
宋以清抓着叨叨的项圈,把死活不愿意出来的狗子给拖到外头。
“你干吗对他敌意那么大?”宋以清不知道平时通人性又听话地叨叨,为什么对胥沉那么厌恶。
“汪!”他是邪祟啊!
叨叨这句话都说累了。
宋以清点点头:“你说的对。”
叨:“汪!”
你又敷衍我!
独自站在花洒下的胥沉,从水流中,单手解开裤子,然后用力一扯,随手扔在地上。
内裤也是,脱太麻烦了,直接撕碎了方便。
他从来没有感受热水的感觉,挺不错的,要不是想要和清清快点贴贴,他愿意多冲一会儿。
洗完澡,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真麻烦。他让自己重新受伤,学着宋以清的样子把浴巾随便裹在身上,单手抓着不掉匆匆离开浴室。
宋以清困得不行,待他出来,递给他一件浴袍倒床上就睡。
“你睡觉不淘气吧,你睡里面,我睡外边。”套房里可不止一个房间,但宋以清知道,他大概率甩不开这个黏人精。
反正胥沉心思纯粹,心智低,睡在一张床,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除非是宋以清自己摒弃了原则,但那是不可能的。
一觉睡到天亮,宋以清觉得神清气爽。
好像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比他休养了一个月还有精气神。
他一醒来就对上两道目光。
叨叨万分紧张,胥沉学着叨叨蹲在地上,一脸笑意。
“不都和你说了,不许学狗。”宋以清伸了个懒腰,拽着胥沉浴袍把人拉起来。
“我觉得今天的身体好轻松。”
叨叨紧张的眼神开始迷惑,他低声冲着胥沉呜呜叫:昨晚上你趁我主人睡着,对他做了什么?
警惕性向来很高的叨叨,看到黑暗中,胥沉不睡觉,爬起来用指尖在主人额头上点了点,它当时吓坏了,赶紧起来准备咬死胥沉,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弹不能叫唤!
它急死了!
心机祟对主人下手了!
它是在宋以清一个翻身准备醒来的时候,才被胥沉松开了控制,这一晚上,狗子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肌肉都麻了!
可恶!
他生怕主人出了什么意外,紧紧盯着,却听到主人说了句,身体很轻松?
怎么可能,胥沉不是在害主人吗?
“哇!我是不是最近灭了赤僵又灭了两只恶鬼,涨功德了,我手腕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全部愈合了!”宋以清小小开心,以前受伤,他这不同于普通人的体质,也得一两天才能彻底恢复。
这才过去一晚上就全好了,好快。
叨叨更加困惑,怎么,难道是胥沉对着主人点了点额头,才让主人恢复的嘛?
这个来历不明洗去主人记忆的心机祟,在搞什么鬼?
叨叨并没有因为主人的好状态而对胥沉改变看法。
胥沉也很开心,他不想宋以清带着伤,带着疼。
他偷偷地做这种事,宋以清不会联想到他身上,这多好。
“你醒的也很早啊。”宋以清每天五点半准时起床。
当年他读中学的时候,主动要求去外地,让他妈租房子请阿姨保镖,自己待在陌生城市上学。
请来的保镖就是他师父。
那时候他已经和师父联系了很久了,从幼儿园大班到小学毕业,两人偷偷摸摸,用零碎时间学习功法,道术。
到了中学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跟着师父学习,他别提有多用功。
师父那时候就给他定下规矩,五点半必须起床练功。
这么多年过去了,宋以清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从来不睡懒觉。
恰好他也很喜欢不爱睡懒觉的人。
你说这个胥沉,怎么光往他的喜好上长呢。
要是再去做个早餐……
“清清,吃饭。”
“嗯?”他不会真的会做早餐吧,那怎么可能,他心智不全,吃饭都不会用筷子!
果然没有猜错,胥沉推着早餐车把一碗燕窝羹递给他。
昨晚上他入住的时候,交代过前台,他需要在五点半左右吃早餐。
“嗯,有人给送到嘴边感觉真不错。”
宋以清先去洗漱,回来开心接过一碗燕窝羹,大口喝下。
虽然家里有阿姨会做好一切,他从小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有一个自己看着哪哪都顺眼的大帅哥给自己送早餐,那感觉可太不一样了。
酒店配备狗粮代买,叨叨平常吃的牌子是知名品牌,哪个城市都能买得到。
精品小包装,一袋一斤,还有湿粮罐头两罐,足够叨叨美餐一顿。
酒店还很贴心地赠送了一个磨牙大骨头,价格昂贵,看来酒店老板是很会做人了。
宋以清对这家酒店印象不错。
他拿起手机给老爸宋云生发语音:
宋你离开:【老爸,x城五星酒店服务蛮好,宾馆这方面的业务可以照顾一下。】
宋云生:【哟,不忙了?】
宋你离开:【忙,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发消息,等我联系你们就行。】
宋云生:【我生你何用?】
宋你离开:【断子绝孙用!狗头!】
宋云生:【承认得倒是挺痛快!】
宋你离开:【?爸没睡醒?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宋云生:【既然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妈和我也都是开明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商量婚事!】
宋你离开:【???爸?】
宋云生:【福利院我也联系好了,你俩领证后,就去给我领养两个孩子回来,让我们当爷爷奶奶。】
宋你离开:【你是我爸吗?你手机被偷了?】
宋云生:【咱们家保险箱在……密码xxxxxx】这句是文字,然后一秒撤回。
确定是亲爸。
宋你离开:【爸……我的风评究竟是被谁害的!我跟谁生米煮成熟饭了?】
宋云生:【你男朋友,我的儿婿,他叫胥沉!我有证据!】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宋以清:【……】
好家伙,他和爸局长老赵的聊天记录,还有他爸收到的他在车里给胥沉换衣服的刁钻角度偷拍视频。
妥妥的实锤!
我特么!
宋以清麻了!
他有嘴也说不清了啊!
宋你离开:【爸!你听我解释!】
宋云生:【爸懂,爸是过来人。咱们宋家人,做事要有担当,你既然做了,就不能搞什么一夜情,你要对胥沉负责,我听老赵说,胥沉那孩子非常单纯!】
宋以清:【他不是单纯啊,他是……】
他不好当着胥沉的面给他爸发语音说人家智商低,这多伤人。
但胥沉特别不在意地凑过去脑袋对着宋以清还没松开按键的手机,主动说:【我有点傻。】
他记得楚恒就一直骂他傻来着。
宋以清:“!”
完了发出去了,赶紧撤回!
这要让他爸知道大清早五点半他跟胥沉在一起,不一定又得脑补点啥!
可这时候他老爸视频甩过来,宋以清本想点撤回的手指,点到了接通。
下一秒,胥沉把头垫在宋以清的肩头,冲着屏幕甜甜一笑。
宋以清:“……”
完了,真说不清了!
宋云生:“哎呦,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爸赶紧挂了视频,跟他老婆高声汇报:“真的是真的,他俩睡衣都没穿好呢!”
宋以清老妈正在化妆,听到这话,口红差点让她给激动断了:“看来是板上钉钉了,这孩子也真是,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儿婿偷偷摸摸不跟咱俩说,一准是想给咱俩惊喜!走,咱俩今天就去福利院选孙子孙女去!”
宋云生:“好,听夫人的!”
老两口欢天喜地准备出门。
而宋以清这边头大得很,他凶胥沉:“我跟我爸发语音,你插话,很没礼貌。我跟我爸发视频,你入镜,更没礼貌!”
“清清,你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结婚?”胥沉在词汇库里,搜到了【结婚】的意思。
他听着宋云生的话,及时的自我学习。
他原本以为宋以清关心他,对他好就是喜欢。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们才认识几天?还有结婚不是说结就结,你这样,我爸就完全认定我们在一起了。”宋以清有些烦躁,他爸妈是想孙子想疯了吗?都不调查一下胥沉?
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他一无所知,他只是一直遇到灵异事件,还来不及去处理胥沉的事而已。
结婚的事可不是儿戏,胥沉傻fufu的不懂事,怎么他爸妈也糊涂起来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跟着我。对我们产生误会的人太多了,解释不清楚。还有就是跟着我太危险,我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现在就送你去当地公安局。你能想起来什么跟警察说,他们会帮你。”
宋以清说着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把自家店送过来的衣服拿上来。
然后他抓着服务员送上来的衣服到另一个房间换上,准备最后一次管胥沉换衣物的事,就发现胥沉早就换好了衣服,祈求开口:“我学会自己穿衣服了,你不要送我走。”
那衣服是穿了,但歪七扭八,扣子都对不上号,看得出来很努力学习了。
没错,胥沉已经很努力的装成不会穿衣服的样子了。
宋以清看到胥沉无助的模样,顿时心软。
他生气,也不都是因为胥沉突然抢话,入镜头。
还有一部分是他觉得他爸对他的婚事太草率了。
原来在他爸眼里,他宋以清就是个玩一夜情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
“清清,我以后,不插话,不入镜。”胥沉垂着长长的睫毛,乖的不像话,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他不想离开宋以清。
“不行。”宋以清劝自己不可以心软,“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你得找到你的家人。”
回头被人家家人说他拐卖智障人士就不好了。
还有更恶劣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他宋以清和胥沉,睡过了!
回头人家家人咬着这一点,他就是犯了法。
这哪行,胥沉必须送走。
胥沉看到宋以清眼里的坚决,神色愈加暗淡,失落无比。
他刚刚找到的依靠,忽然就碎了。
清清生气了,他不想清清生气。
只要他听话,清清就不气。
所以,他走,就是听话,那清清就应该不会生气了。
“我可以,自己走。”胥沉低低说了句,垂着的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他紧紧攥着拳头,开门走了。
“你要去哪?”宋以清犹豫一会儿,没忍住,开门问。
但走廊里空荡荡,没有胥沉的影子。
傻大个怎么走得这么快。
他不免担心起来,一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只能继续流浪,饥一顿饱一顿,下雨下雪也没个地方躲。
怎么办,他竟然放心不下。
算了,赶紧去找,必须把他安置好。
宋以清甚至都想,请个保姆,请几个保镖,给胥沉买套房子,养着他也不是不可以,他有这个能力。
但是,理由呢?他又凭什么要管胥沉?
天底下可怜人太多了,他帮不过来。
他们宋氏企业每年都捐款给穷苦人,他老爸老妈还会定期亲自去扶贫,捐赠学校等,宋以清自然也会经常帮助能帮助的人。
可这不是可以对胥沉有特殊对待的理由。
所以他再三考虑后,决定带着叨叨直接去追鲤村。
他是个除祟师,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所以,胥沉……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