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么了?你独孤家姐妹两个来我别院做客,也比跟我这个做主人的说一声,好尽尽主人之谊,这般不请自来,恐怕不太好吧?”

  “宇文护,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伤害我的家人,你居然敢绑架伽罗,怎么?你想拿她做人质,威胁我爹不接这丞相之位?还是你想杀了她,然后杀了我,杀了我独孤全家?”

  “独孤女公子……”

  “闭嘴!”独孤般若凝视着宇文护:“从今而后,你我恩断义绝?”

  哇!厉害啊!敢在正室面前说这种话?安暖不禁在心里给独孤般若点赞啊!

  “独孤般若,你好大的口气,你看,今日可是你在我太师府的地盘上撒野,火烧本郡主的院子,先不计较。如今,你的剑直指我夫妻二人,是为何意?这是你独孤府该有的教养吗?该有的仁义吗?”

  “今日明明就是你们抓了我们伽罗,还伤了她,这该如何算?”

  “你们说!是谁抓了独孤女公子?”清河抬手,朝侍卫们问到。

  “嫣儿,这……”宇文护连忙想要为自己辩护。

  独孤般若绝对想不到,宇文护对清河居然是这般软声细语,百依百顺,想到曾经的自己,或许真的不应该那么绝情。

  “我没问你!”这会儿清河心里可憋着一股气呢!“说!我不会治你们的罪的。”

  “回,回夫人,是,是哥舒大人命我们去请的,只是不小心伤了独孤女公子而已!”

  哥舒一定不是个好老大,这么快就被供出来了。

  “不小心伤了?这伤口这么深,怎么能是不小心伤的呢!”宇文邕抱着独孤伽罗,小心查看她的伤口。

  “那么点儿伤,又死不了。”安暖嘟着嘴。

  “原来是哥舒啊!那就情有可原了。前些日子哥舒还同我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求我做主,帮他相看相看。哥舒从小跟在阿护身边,婚事自然是由我做主。竟没想到哥舒看上的竟然是独孤家的三女公子啊!还真是缘分呢!”

  “就凭他,也配得上我们伽罗?”

  “有何不配?那汉高祖刘邦之前也不过是一介草寇,独孤女公子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太师府的人,更何况哥舒此时已是将军,与独孤三女公子堪称良配。”

  “既然如此,为何要绑人?太师府就是这么行事的么?”

  “哥舒这是性情所致,如此豪放性情才是我们北周的好男儿啊!”

  “哦?那当初太师可否也是将郡主劫回府中,才结下如此良缘?”

  “怎么?独孤女公子也有兴趣?”宇文护伸手搂住清河的肩,看两人一来二去,旁人也插不得嘴,终于可以平息这无烟的战争了。

  “太师你果然好气魄啊!居然敢对我独孤信的家人动手。哼~”独孤信从远处赶来,向宇文邕道了声谢,接过晕过去的独孤伽罗:“既然你不顾情面,撕破了脸,那我用不着跟你客气了。宰相之职我是接定了,如果太师还有任何手段,那就尽管是出来吧!还有我独孤家的女儿,绝不会与你太师府扯上半点关系。”

  “那最好!我太师府也不会迎你独孤家的女儿入府的。”清河抬眼傲然,独孤般若一手紧捏着,一双狠厉的眼神望着清河再看向宇文护。

  “哼~般若,我们走!”听到父亲的一声令下,独孤般若立马丢下剑离开。

  见他们离去,清河甩开宇文护的手。

  “嫣儿?”

  “恩断义绝是吧?是不是你们曾经有过雨露之恩呢?”

  “不是,嫣儿……”

  “哼~”清河甩手离开,安暖连忙跟上:“郡主等等我!”

  “嫣儿嫣儿~”宇文护回头将气撒在赶来跪下的哥舒身上:“都是你干的好事!”

  “主上!是属下擅作主张,属下这就以死谢罪。”哥舒举起匕首就要自刎,谁料宇文护一脚踹开了他,保住了性命,只怕脸上会留下疤痕。

  “谁让你擅作主张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嫣儿,这楼都烧成这样了,要是嫣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死十次都不够。还有,你关哪里不好?关西郊别院?你知不知道嫣儿时不时会来这里?”

  “属下知错!”

  “独孤般若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就怕她日后对付起嫣儿,我们防不胜防,谁让你去招惹这个女人的?”

  主上,明明是你招惹的。哥舒低头不敢说话。

  “让冷泠跟紧点儿,确保夫人安全无虞。”

  “是!”

  “嫣儿~”说完,宇文护往院门走去,却发现清河已经走远了……

  带所有人离去,清嫣缓步走到这烧毁的大楼旁。

  “夫人,这火势真大,不过还好没烧到我们那边。”石墨扶着清嫣,看着眼前这幅惨状,实在惋惜。

  “是啊!独孤伽罗这丫头本事可不小啊!只是可惜,那些我才抄完没多久的经文呢!”清嫣感叹,居然烧得一干二净……

  “居然没成?看来这个女人在宇文护心中果然有点分量在她身边放了这么多高手?”男子穿着华服望着天空。

  “是属下办事不力……”

  “你去把那件事做了。”男子摆摆手。

  “是!遵命。”

  独孤信接下了丞相之位,一时间朝堂之中风起云涌,世人皆以为宇文护独霸朝纲的局面被打破,以独孤信为首的老臣已正式与其分庭抗礼。

  “朝中宣召,你父亲杨忠为何不来?若是各大柱国只因为一些小病就抗命那又视朝廷为何物?”

  杨坚正式叩见圣上,其父杨忠未领命进宫觐见,宇文护正想给个下马威,说要夺了杨忠的兵权,结果杨坚使了一招装病躲了过去。

  “去,给杨世子请太医看看。”宇文护道。

  “是!”哥舒也不知杨坚是为何躲了过去,竟然连太医都瞧不出来。

  “故此臣等确认杨世子的确受了惊吓,导致昏厥。”听到太医所说,宇文觉不停暗自发笑,挥手让太医退下,自己则走到宇文护面前。

  “哈哈!这回太师该相信了吧?朕知道你想收拢军权是为国着想,可是太师,你毕竟只是比朕大了几岁而已!少了点老成持重的首辅态度。”

  宇文觉居然那这么点小事在他面前炫耀?宇文护轻笑,语气平和却暗藏杀机:“我若当初不老成持重,叔父暴亡之时,我就应该一刀杀了某人,也省得他现在在这儿多嘴多舌。”

  宇文觉立马变了脸色看着宇文护大摇大摆地离去,怒吼:“看什么看?”

  宫门口,“听说那清河郡主在别院里藏了个男人啊!”

  “真的吗?他宇文护也有这个时候?”

  “我还听说,隔壁王大娘的儿子的姑姑的女婿的朋友就在太师府当差,他说三年前看到当今圣上带着兵全城搜捕刺客,就在太师府,当时清河郡主在沐浴更衣,隔着屏风瞧着有两个身影,当时太师还从外面赶着回来呢。”

  “真的吗?没想到清河郡主还好这口啊!”

  “就是,现在全城都传遍了。”

  “主上……”哥舒跟着马车无意听到这坊间的流言蜚语。

  马车之内,宇文护睁开眼:“杀!马上禁止所有人提及此事,若是敢抗命,立即格杀。”

  “是,主上!”

  “还有去查查看,是谁散播的谣言。”

  “是。”

  太师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外面的人怎么一点儿是非都不分。”安暖气鼓鼓地走了进来。

  “暖暖,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算算,你也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若是这般,谁还敢跟你提亲啊!”清河一针一线绣着面前的屏风:“来你看看我这幅凤穿牡丹如何?”

  “郡主!外面的人都疯传你养了小白脸呢!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名声吗?”安暖坐到清河面前,双手捧着脸。

  “该传的都已经传了,我还能怎么样?”清河轻抚着自己刚完成的作品:“我见到得男人虽然不多,可也不算少,若说长得比阿护好看的,似乎只有看上你的那小郎君了,可人家心仪的不是我啊!”

  清河轻语调笑,安暖红了脸,据理力争:“谁说的,阿邕也长得不错啊!”

  “你呀!这宇文家深情也绝情,你若是做不了他心里的唯一,还是别把自己拿上去赌。”

  清河这么说,安暖却步了,是啊!她不是一个人:“郡主!我自有分寸,郡主!该换药了。”她拿出药箱,却被人拦住。

  “我来吧!你先下去吧。”

  “太师?额,是。”安暖点点头退出房间。

  宇文护在清河身边坐下,轻手解开清河手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敷药,却一言不语。

  “你是想问别院的事?”从他一进来,清河就知道他心里有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似真似假,纵使相信她,难免心里也会有疙瘩。

  “没有!怎么会?”

  “我明白的。”清河握住他的手:“外面传得跟真的一样,又确有其事,别院的事,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我又没拦着你。”清河把一直信任的贴心人石墨都赶去了别院,若换成是她,她心里也会不舒服。

  宇文护倒是真去了,毕竟人的好奇心是非常强大的,旁人倒是没看到,只看到石墨正在缝制一件袍子,样式深沉,似乎是男人的。

  看到宇文护,倒是挺意外的,石墨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过来福了福身子:“石墨参见太师。”

  “你这是……”宇文护“太师……”石墨红了脸:“郡主倒是时常来看石墨,不过这院子除了外面的守卫,到剩奴婢几人了。”

  “你这袍子,是做给谁的?”宇文护问到,好像自己的衣物确实没有经过石墨之手的。

  “是,是给奴婢心上人的。”石墨害羞地低了低头。

  “哦!”宇文护点点头,说到:“夫人身边能伺候得周到的人少,你若是还想回来,本太师替你跟夫人说说。”

  “不不不,不用,奴婢在这儿一切都好。”石墨连忙拒绝,随后又跪了下来:“多谢太师好意,奴婢在别院很好。”想想又不对,哪有奴婢拒绝回主院伺候主子的啊?

  宇文护似乎又明白了清河的用意,是想给石墨抽个空,自己去找心上人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便离去了。

  “恭送太师。”石墨俯首。

  作者有话要说:安暖:郡主,有人说你养了小白脸。

  清河:嗯,你家那个不错。

  安暖懵逼一脸:不,阿邕是我的。

  清河:我说的是齐国那个。

  安暖:原来郡主真的好这口。

  宇文护脸一黑。

  清河又道:不过也没什么人能够入得了我的眼了。

  宇文护赞同地点点头,又想起之前清河说的一句话,我若是再长几岁都可以当他的娘了。

  于是跑到清河身边说到:有空我们去认个干儿子去。

  高长恭:我同意了么我?长得好看怪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