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HP同人)[hp]纯白年代>第20章 20 图书馆的墙壁,巫师棋

  这是神奇的一秒钟。在这一秒钟前,马尔福是除了彼此挑衅之外不再被期待展开任何关系的人,这一秒钟之后,他又变回地下教室里那个苍白却温暖的身体。

  而在这一秒钟之间,是一声迅速的隔离咒、泛着薄荷味的呼吸、攥住他手腕的手,是领口里跑出的潮湿的热气,是一切他不可言说却能感受的细节纹理。

  胸口硌着什么,应该是对方的领带结——鉴于他自己的并没有系好,正胡乱地散在两边。对此对方在地下教室时就已经嘲讽过,而他总是会忘记。

  升温的手指轻易伸进他颤抖的衬衫底下。没有塞进裤子的衬衫下摆——对方嫌弃的又一样细节。罗恩将头试探性的靠在对方肩膀上,捕捉到从对方后颈泄露的气息。

  这里很黑,位于两道古旧墙壁的缝隙中,装饰物的后面,狭窄的距离使他们完全贴在一起,手放在彼此的身体上。黑暗剥夺了大部分视觉,在图书馆门缝透出的些微光线下,对方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很热的,抱他很紧的轮廓。

  对方没有说话,只有手指漫不经心地撩拨着他的神经。他们已经足足五天没有说话。这个认知令罗恩的心下坠了一些。马尔福的手指灵活而熟稔地解开他的皮带,又将他的双手强势地架上自己的肩膀。

  现在他唯能紧紧环住眼前泛着薄荷味的脖颈,他想要这个,不能否认。但当体内热切的玫瑰香气禁不住冲进对方怀里,他整个人还是融化在一种难言的羞耻中。为什么不说点什么?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罗恩咬住嘴唇,下意识抗拒着最自然的反应。对方的沉默像是一种无言的嘲弄,一切都太明显了,他是个被对方气味降住的、毫无信用可言的家伙。

  拉链未经允许就被解开,接着,他的性器被掌握在对方手掌里,罗恩啰嗦了一下。他感知到浓稠的血液与香气已经隔着皮囊被俘获,正乖巧地向对方缓缓搓揉的下身聚集。

  温热的指腹摩擦过茎身,惹得血管发涨发痒。罗恩忍不住将下身拱起往对方手里送,对方则更紧地向他的方向侵压。罗恩后背的衬衫和袍子被掀起,粗糙的墙壁随着动作磨蹭肌肤,将他整个人更深地反弹进马尔福怀里。对方似乎感知到他的渴求,手指移到顶端,挑逗性地抠弄分泌液体的艳红色肉缝。

  【呃啊——】罗恩再也忍不住,在加快地撸动速度中徒劳地低叫。他的两条腿早就软在对方与墙壁之间,被蛮横地左右顶开,形成任人享用的姿势。后背一下下的撞击磨得他生疼,却比不过前方滚烫的桎梏。马尔福将湿润的唇贴在他锁骨处,他的涨热抵着罗恩的大腿。这一刻罗恩感到一种强烈的被支配的恐惧,他不明白对方是何时学会的这些,这跟上一次在地下教室的感觉截然不同。玫瑰香味的汗液粘在睫毛上,他的视线模糊了。对方还没有退下掌控席,偶有的刺痛和被堵住的感觉令他整个身体剧烈颤动,又被对方舔回原位。

  现在他除了紧紧扒住对方之外别无选择——这形容就好像他还会思考似的。汗液把他淋透了,从里到外。他情不自禁地扭动臀部。还不够,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够,他从对方颈后和墙壁之间抽出发麻的右手,急切地伸到自己身下,还未及动作就被对方紧紧制住,他不满地睁开泪水模糊的眼,在他视野的死角,马尔福解开皮带,两人的性器顶在一起。

  ……

  身体正在猛烈摇动中被肢解除了腿心被努力侵犯的部分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大脑彻底坏掉了,茫然中只知道后颈被舔到黏腻,身体则被挤在缝隙间任人索取,只能用舔吻和呜咽来示弱,请求对方快一点让他解脱。他拼命将下身往前顶,对方另一只手抓住他摇摆的空隙,猝不及防地挤进他的股沟揉捏——

  【啊哈——】罗恩呻吟出声,耳边是对方同样愉悦的闷哼,下身在一阵抽搐后变得湿滑,同时喷涌出的还有两种独有的气息,浓郁到不可思议。两个人将头靠在一起,发泄地喘息着,任由薄荷与玫瑰的余味渗透进身体的每个角落。

  一种难言的疲倦催眠了空气。罗恩艰难地意识到他们仍维持着半托举的姿势,他垂下眼帘,对方则抬起头,视线相碰,有一种纠缠的错觉。

  罗恩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放我下来。】此刻的感觉就像攀爬夏日顶峰,再从上一跃而下——那一刻的冷热交替与窒息感。他才想起现在是冬天,汗液迅速凉在额头上、背上,太阳穴发麻。他的领带似乎掉在地上,对方完美无瑕的领带结不知丢在哪里,两个人都七零八落,抵在一起的皮肤滑腻如膏脂,呼吸时也粘在一起起伏。

  对方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的呼吸也是乱的,罗恩惊讶自己之前竟完全没有察觉。那只一直掌控着他性器的手离开领地,来到罗恩腰后,扯住凌乱的衬衫下摆,将混合的湿液留在上面,而罗恩已经懒得反抗了。

  对方擦得很仔细,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上,产生了温柔的幻觉,罗恩轻颤了一下。

  对方终于完成了一切,将身体往后靠,使罗恩从墙壁与自己之间落下来。当罗恩将纠结的左腿从对方胯上解开,真正双脚着地,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努力支撑住身体,大口呼吸,将微凉的空气灌进胸腔里。对方也直起身子,将头抬起。马尔福似乎长高了,已经和他身高持平。

  罗恩意识到他在害怕接下来的事。对方会嘲笑他吗?在义正辞严地拒绝后又被欲望勾得找不着北?

  然而并没有,那双灰眸仿佛要看进他心里去,熟悉的困惑又徘徊在对方眼底,那只慰藉过彼此的手探上他的嘴唇。马尔福的嘴是粉色的,被汗液濡湿,散发着薄荷与玫瑰的甜芬,晶亮的光泽将人带回片刻前的情欲气氛。

  两片唇瓣间的距离近得叫人发痒。罗恩猛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肩上。

  梅林,求你了,不要。这超出了【伙伴】的范围。罗恩期待是他会错了意。双子也会帮彼此释放但他们从来不将嘴贴在一起,梅林。

  对方的身体僵了僵,急促地呼吸了两声,像是困惑出走后的愤怒,又很快放松下来。

  【韦斯莱。】他的声音很冷。但不是罗恩熟悉的、嘲弄的长腔,是正常的三个音节,最后的‘ly'咬得很紧,呼吸的余声却像一声叹息。罗恩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喊他的姓氏。

  马尔福将他从怀里扯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魔杖。他几乎是压抑着怒意打量两人糟糕的现状:凌乱的头发,沾湿的、布满褶皱的衣服——好像促成这一切的主谋不是他。最终他低下头,念出清洁咒和整理咒,罗恩只在妈妈的厨房里听过这个,而现在对方将它用在他身上。

  隔离咒被解开。冬日空气的流通使墙壁间的温度骤降,马尔福的发型完美无缺,罗恩的衣服甚至比来时更加整洁,好像刚才的一切从不存在。

  可是身体记得。罗恩不自然地摸了摸发烫的耳垂。

  【你大可以先进去。】对方只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显露挑衅的弧度,就像他引诱他走来这里时的表情,【如果你可以走的话。】

  发麻之后小腿显得无力,罗恩抿了抿唇:【好。】可他没有动。

  【后天,我会去地下教室。】

  【后天……不行。】罗恩艰难地回应,【魁地奇最后一天训练。】

  【怎么,你要上场?】对方冷哼一声,随即醒悟过来,【啊,我差点忘了,你得给波特擦汗呢。】

  【马尔福。】

  【我说错了?】对方的语速明显加快,【你每天除了跟着波特还做什么?啊,还跟泥巴种下棋,是吧?】

  【马尔福!】罗恩拽住对方的衣领,尽管他已经疲倦到生不出气了,【不要说那三个字……就不行吗?】

  一缕月光照进黑暗的角落,这一刻,罗恩确信在对方的眼睛里,有什么碎掉了。马尔福注视着他:【不行。】他昂起头,绷紧的下颌透露出坚决,反击道:【你又不是听不懂。】

  罗恩在刹那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方第一次说这个词的时候,哈利和赫敏并不明白,是他解释给他们听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词指的是谁。不论他再怎么看不惯马尔福的做派,马尔福又是如何讥讽他的贫穷,他们依然是同类。罗恩禁不住问自己,同样的身体,如果他是个麻瓜,对方还会要求刚才的事情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小腿恢复了知觉,他低下头,推开对方的肩膀离开。

  【我不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对方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你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最近我的学院里多了几个选择,斯莱特林的纯血可比格莱芬多多得多。】

  罗恩依旧沉默。终于,他转过头来。

  【至少适应期结束前……和我一起好吗?】他知道自己脸红了,【和赫奇帕奇的比赛结束后,我会去的。】

  马尔福的后背离开墙壁。罗恩低下头,错过了对方胸膛的起伏。

  【随你。】他说。

  那天的最后马尔福没有再回到图书馆,是帕金森仔细地帮他收拾了书本,带回休息室。在做这些时,她脸上有一种甜蜜的神采。

  罗恩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心里发闷。虽然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没看进一个字,至少离开时,哈利的目光已经不那么怀疑了。

  【罗恩,你洗澡时用的是玫瑰味的沐浴露吗?味道很好。】在回寝室的路上,哈利玩笑着说。

  罗恩胡乱地点头。他转移话题:【今晚我们还去厄里斯魔镜吗?】

  【不,不去了。】哈利的话令罗恩吃惊,【我以后都不想去了。昨晚我在魔镜前碰见邓布利多,也许他说的对,沉湎于幻想是最没用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好比赛。】

  哈利绿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罗恩不安地笑着,去推他的肩膀:【有什么事吗?】

  哈利张开嘴巴,却只是摇摇头。直到两人走到塔楼入口前,他才犹豫着开口:【罗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当然了,你在想什么呢!】罗恩吃惊地笑出来,【不然还会是谁?】

  【抱歉,是我敏感了。】哈利也笑了笑,【你知道,我没什么交朋友的经验,不希望搞砸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完全可以告诉我,就像我全部都告诉你一样。】

  罗恩莫名感到哈利在暗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猛烈的心跳。不,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对自己说,如果哈利真的知道了那件事,绝不会像现在,如此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话。

  【好的,当然。】罗恩郑重地点头。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从何时学会撒谎的。但他确信,有些事哈利不知道,会更好。

  与赫奇帕奇的比赛前夜,哈利与双子被伍德叫去做最后的战术确定(弗雷德和乔治担心伍德会因劳累过度而猝死,为他沏了一大壶麻瓜冲剂)。赫敏强拉罗恩在休息室复习,却在罗恩的建议下决定先下一局巫师棋,哈利和罗恩都认为偶尔输一次对赫敏有好处,哈利还认为,偶尔赢一次对罗恩也有好处。

  可在摆阵时出现了问题。

  【我的王呢?】白色的后在棋盘上嘤嘤哭泣,【你把他搞到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罗恩苦恼地抓乱了红头发,【难道上次我没把他和你放在一起?】

  【当然没有!】白皇后声色俱厉地插着腰说,【上一次,啊哈,我想起来了,你把他落在外面了,你这个冒失鬼!你爷爷和你爸爸都要比你仔细得多!如果你不找到他,下次别指望我们听你的摆布!】她身后的车兵马象齐声附和。

  【好,好,我明白了——】罗恩哀伤地望向赫敏,对方却已经翻开魔史书。他颓然地收拾好棋子,摊开作业,努力回想是什么时候——啊,是那天,他急着去吃晚饭,就胡乱将王塞进裤子口袋里,接着,他和哈利去了图书馆,接着——

  罗恩【啪】得丢下笔,飞奔向螺旋楼梯,跑回寝室,从衣架上取下裤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干巴巴的糖纸。这副棋是爷爷辈的传承,是因为他下得好,爸爸才特地传给他的——唯一一件他凭本事获得的东西,虽然依旧是二手货,哦不,三手。他有一种丢掉了最宝贵的信任的感觉,假如家人知道他把王弄丢了,一定会伤心的。

  直到哈利回来的时候罗恩仍旧忧心忡忡。哈利表达了训练一切顺利之后将自己扔进扶手椅。赫敏催促他快些去洗澡,因为他满身臭汗。

  罗恩知道哈利还在为斯内普担当裁判而担心。在夜谈时,他甚至悄悄告诉他,斯内普平均一节魔药课上要盯住他三次(罗恩不知道这是怎么计算出的)。当哈利询问如果斯内普再对他使用恶咒怎么办时,赫敏显然不耐烦了。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会在那之前向他念锁腿咒。】就在前两天,她的说法还是【别去了吧,假装把腿摔断怎么样?】

  【没错,还记得吗?Locomotor mortis!】罗恩用手指代替魔杖指了指哈利的腿,两天前他的说法还是【真的把腿摔断。】

  信不信由你,这个主意还是赫敏从马尔福那里得来的灵感。罗恩回想起那一天,对方熟练地对他使用隔离咒、清洁咒与整理咒。马尔福是个小混蛋,但的确有过人之处。

  也就是在那天。罗恩攥住裤子口袋,也许他该回去两堵墙壁之间,他的王会不会遗失在那里?如果被别人捡到的话……他可不能保证它不会乱说话。想到这里,他的耳垂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