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对于詹姆来说还算平静。下午自然是繁忙的,有伯莎的告别会,她站起身,用勺子轻轻敲了敲装着黄油啤酒的杯子。她站起身,整个公共休息室都安静下来,她向詹姆举起酒杯说:“你是我见过的同龄人中最好的魁地奇选手。”詹姆笑了笑,她继续说道,“你是我们获得奖杯的关键,我想我们都清楚,如果没有你,我们的名字根本不会被铭刻在将悲伤。所以,我们队决定给你颁发一个特别奖项。”
丹尼斯将一个金色的奖杯递给詹姆。
“颁发给你的天分、速度和技巧。”伯莎说,“它会和我们的奖杯一起放在展柜李。谢谢你,詹姆。”
公共休息室里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詹姆的脸红了红。
当他打开宿舍的门的时候,小天狼星、卢平和彼得已经在等他了,小天狼星将隐形衣递给他。
“现在是我们的庆祝时间了。”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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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走廊,走下台阶,直到走进那条死路。
“彼得和我在圣诞节里来了一次。”莱姆斯解释道,“这儿真的有一个门,我不确定在哪里,但如果你走过去,想着你需要什么的话,门就会出现,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试了几次,都成功了。”
“我们想要什么?”小天狼星说,“魁地奇装饰、音乐、灯光——”
“没错。”詹姆耸了耸肩,他走过去,想着那些用来庆祝的东西。
他们在走廊的尽头转着圈,终于,一扇门出现在那里。
“非常好,”小天狼星推开门。面前的房间里有无数的金色飞贼在空中飞舞,桌上是无数的黄油啤酒和各种糖果,音乐充满了整个房间。
“彼得,你弄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天狼星笑道,但莱姆斯看起来有些担忧。
“我听到了声音,”他说,“快点,把门关上。”
詹姆连忙把门关上,他们趴在门上听着渐近的声响。
“是一场可怕的袭击,”是麦格教授的声音,“我们中有两个人身亡。”
“他们跟随了斯诺克斯的脚步,”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有更多的人会死。”
“开门。”詹姆说,有些困惑的莱姆斯轻轻地打开了门,“走,”詹姆指示道,四个人慢慢地跟在两位教授身后,静默地走下楼梯。
“谁被杀死了?”邓布利多问道。
“麦金农夫妇,我们来晚了,劳瑞安和威汉姆已经死去,又是食死徒。”
“玛琳恩呢?可怜的玛琳恩——”
“不,玛琳恩是安全的,她待在疯眼汉家。米勒娃,事态在扩大。”邓布利多转过一个拐角,男孩们依旧在跟着他们。
“阿拉斯托怎么想?”
“他今晚也在,抓住了四个人。那四个人在到达魔法部前就自杀了。米勒娃,我们有责任告诉孩子们这世上正发生着什么。”
“不,阿不思,他们还太小。”他们走下另一段台阶。
“很快他们就太成熟,成熟到我们已经无法改变。”他们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男孩们正在努力完成跟踪的任务。
“社员还在增加,我们已经渗透了汤姆的战线,很快就能渗透进他的高层。”
麦格教授哼了一声:“阿不思,仅有凤凰社是赢不了的,魔法部必须——”
“魔法部也确实这么做了 ,”邓布利多说,“杰里米很支持凤凰社,他也会继续支持下去。”
“阿不思。”另一个声音说道。
四个男孩转过头,是琼恩教授,他离彼得的鼻子只有一步之遥。
“嗯,迈克尔?”邓布利多说道。
“阿不思,我从魔法部听到消息。他们辨认出了其中一个食死徒。另外三个伪装的很好,但有一个被认出了。”他指着一张羊皮纸说,“是克莱因。”
“迈克尔,这不可能,他——”麦格教授顿住了,她看了看邓布利多,“真的吗?他两年前还是我们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也是伏地魔忠实的支持者。”琼恩说道,向他们的方向走去。男孩们连忙避开,“他们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甚至有计划在假期里将伦敦的麻瓜出身全部屠杀干净。”
“我的天哪!”麦格教授吃了一惊。
“还有,”琼恩补充道,“他们有理由认为是伏地魔亲手杀了麦金农夫妇,至少他知道雷蒙在社里。”
“雷蒙和他的家人都知道加入我们的危险性,”邓布利多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无谓的伤亡。我们需要保证博恩家、费格家、索博特家和波特家的安全。”
詹姆觉得几乎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波特家?他的父亲也在这个社里吗?
小天狼星看向詹姆,试图表现出自己的同情。但他的思维已经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詹姆是对的,他的家族必然会被波及。
“我们不能再牺牲无辜者了,”邓布利多说着慢慢走远,“让海格联系阿拉贝拉,我想要和她谈谈。”
在回宿舍的路上,詹姆一言不发,那天晚上他失眠了。他不断地看向窗外的月亮,距离他看见夜骐还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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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魁地奇比赛的结束,考试渐渐逼近。詹姆除了暑假外几乎没什么可期待的,今年小天狼星会和他一起回家,这也让他更有撑过最后两个月的动力。自从格兰芬多赢得了奖杯,几乎整个学校都想和他握手。而小天狼星,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也成为了大家的关注焦点。随时都能找出五个正痴迷地看着小天狼星的女生,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他不再是詹姆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了,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肩膀也宽了。小天狼星比詹姆要高了一些,而詹姆依然比莱姆斯和彼得高。
“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教他那个前滚翻的。”一个二年级的赫奇帕奇女生讨好地问小天狼星。
“啊,那是我们一年级的事情了,”小天狼星说,“那时候我和詹姆还是两个年轻纯洁的小男孩。”
“我真不觉得你还有纯洁的时候,布莱克。”
小天狼星坐直了,看向眼前令人不悦的人影:“哦,你好啊,鼻涕精。想加入我们吗?你知道的——我和这些女生。你知道女生是什么的,对吧?”
“你还真觉得自己是古往今来霍格沃茨最大的骄傲了,是吗?”斯内普呵斥道,他油腻的头发几乎盖住了脸,“你骗得了她们,但你骗不了我。”
“是这样吗?”小天狼星说着,抓起了魔杖。
“啊,别打伤了他,小天狼星。”一个三年级女生咯咯地笑着说。
“你伤不到我一分一毫的。”斯内普嘶声说。
“哦,没错啊。”小天狼星咧着嘴笑道,“我才不是那个一头扎进禁书区的家伙呢,对吧?”
“我至少知道书是什么。”斯内普反唇相讥,他也举起了魔杖。一道红光击中了小天狼星的脸,血从他的脸颊上流下。他的眼神放空了一瞬,笑容渐渐消失了。
“你会后悔的,鼻涕精。”他怒吼道。
斯内普得意地笑着。
“今晚,三楼走廊。”小天狼星咆哮着,他的眼睛里只有最黑的暗色,看起来随时就要谋杀斯内普,“我们来一场决斗,詹姆是我的证人。我也建议你找个证人,如果你还有朋友的话。”
“我选择穆尔塞伯。”斯内普说。
他指向一个拿着抵制海报的人,他的块头不小,黑头发遮住了消瘦的脸颊。他的小眼睛看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向他咧了咧嘴。
“今晚,一点。”斯内普又补了一句,转身走开。
“我等着。”小天狼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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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鼻涕精?你疯了吗?”当詹姆和小天狼星从抽屉里拿出长袍的时候,莱姆斯叫道,“我们刚来的时候,他就比七年级生懂的咒语还多了!更不用说他现在!穆尔塞伯?詹姆,连有的教授都害怕他!他就是个恶魔——有人说他正准备去做食死徒——斯内普也是——”
“他们吓不到我。”詹姆说道,拉了拉长袍。
“当你倒在地上的时候,你就该害怕了。”莱姆斯翻过一页阿尼玛格斯的书,“我们离咒语的第三阶段已经不远了。你们就要这样浪费掉一个晚上,冲去自寻死路吗?”
“没错。”詹姆说道,开始扣扣子。
“别担心了,莱姆斯。”小天狼星向门口走去,把隐形衣递给詹姆,“我们去去就来,只是去吓吓斯内普,没什么别的。别像母鸡一样对着我们叫。”
彼得扑哧一声笑了,但没人响应他,只好讪讪地安静下来。
“给我们二十分钟,”詹姆打开门,说道,“如果我们没回来,之后随意你怎么说,行了吧?”
“还有什么遗言吗?”莱姆斯说。
“有啊,”小天狼星和詹姆消失在隐形衣下面,“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好吧,这不是我的错。”莱姆斯叹了口气,继续看书,“我警告过它们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三楼走廊,两个瘦削的剪影已经在等待着他们了。其中一个在来回踱步,另一个则盯着墙面。
“让我们来玩个好玩的。”詹姆抽出魔杖说。
“我不觉得他们回会来。”穆尔塞伯对斯内普说。
“他们会来的,”斯内普回道,“那个脑袋空空的家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我的机会。”
小天狼星和詹姆慢慢地转到斯内普身后,詹姆的魔杖指向了他的臀部。
“火焰熊熊。”他轻声说道。
“你听见什么了吗?”斯内普对穆尔塞伯说,但穆尔塞伯根本不关心。他盯着斯内普的袍子,火焰已经舔上了他的袖子,还有——
“啊啊啊!”斯内普拼命拍打着火焰,而穆尔塞伯站在那儿,不确定该说些什么。
“帮帮我!”斯内普叫道。
“你还是个巫师吗?”穆尔塞伯用魔杖熄灭了火焰,但斯内普的长袍已经有一半被火烧成了灰烬。
“我不会再等了,西弗勒斯。”穆尔塞伯说道,“波特不会来的。”当斯内普看向他的朋友的身后的时候,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
“又怎么了?”穆尔塞伯吼道。
小天狼星拿起一幅油画,无视上面巫师的抗议,施了个魔法让它跳起了舞,而斯内普正和跳跃过来的油画打了个对面。
“波特!”斯内普抓住油画,嘶声叫道,“波特就在这儿。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绝对离我们不远。你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呢,波特?”
“袍子飞起!”詹姆轻声说。
穆尔塞伯有些厌烦地看着斯内普的袍子被掀了起来,一直盖过他的头顶。
“飞来飞去!”小天狼星大笑着说道。
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抓住了斯内普的内裤,把他向上拉。斯内普咬牙切齿地漂浮在两英尺的空中,他好一会儿后才终于挣脱,摔在地上。
“波特!”
“魔杖书写!”詹姆抽出魔杖,写下绿色的文字,“鼻涕精该洗洗头发了。”
斯内普的脸涨红了,穆尔塞伯忍不住咧开嘴偷笑。
“怎么回事!”
是费尔奇。
“快跑!”小天狼星对詹姆叫道,他们跑下走廊,冲下台阶,终于来到胖夫人的面前。
“谁在那儿?”
他们关上了背后的肖像洞口,三步并作两步跑上螺旋楼梯。詹姆把小天狼星拉近房间的时候,麦格教授正走进公共休息室。
“嘿,你们竟然完整地回来了。”莱姆斯说道,脸色有几分惊讶,“我就快要把你们的床租出去了。”
“麦格教授要来了!”詹姆小声说道,他和小天狼星以最快速度扑到床上,“掩护我们!”
“好。”莱姆斯说道。门开了,麦格教授走了进来。
“晚安,卢平先生。”她说,看向坐起来,睁着眼睛的他和彼得。
“晚安,教授。”他答道。
彼得盯着她,又回头看了看两个打着鼾的男孩。
“波特先生和布莱克先生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她问道。
“是,他们两个小时前就睡觉了。”莱姆斯说了谎,“他们就在这儿,怎么了,教授?”
“我们在三楼走廊抓住了斯内普先生和诺特先生,据他们说,波特先生并不在房间里?”
“不,他们一直都在宿舍里。”莱姆斯说,“我一直坐在这儿,试着和彼得讲阿尼玛格斯的知识,看?”他指向手中的书,“我发现这个主题很有趣。”
“是——啊,很有趣。”彼得吞吞吐吐地说。
“而我们学习的时候他们哪儿也没有去。”
“是啊,我们在学习。”
麦格教授的眼神越过莱姆斯和彼得,看向熟睡的小天狼星和詹姆,又开口对莱姆斯说:“很好,抱歉打扰了你们。现在已经很迟了,我建议你们尽快睡觉。”她打开门,“还有波特先生,下次急急忙忙跳上床前建议你先把鞋脱了。”
“抱歉,教授。”詹姆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门关上了,宿舍里传来一阵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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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很郁闷,他又被同样的伎俩耍了第二次。他恨死了波特和他的朋友们,他恨死了他们的一切,用尽一切机会在校园里对他们念恶咒。而詹姆把回敬他的恶咒作为自己的责任,他们已经在课间的走廊里爆发了四次争斗,两个人都得了一周的留校。
与此同时,莱姆斯也意识到下一次变形已经不远了。琼恩教授在走廊上叫住他,说他明天将陪伴莱姆斯去尖叫棚屋。
“什么?庞弗雷夫人怎么了吗?”莱姆斯问道,他不太喜欢琼恩教授。自从听说他怀疑小天狼星知道他是狼人的秘密后,他总觉得这个人会夺取他生命中唯一的友谊和希望。
“嗯,我只是觉得可以帮她个忙而已。”琼恩微笑着说,“你知道的,在我离开之前。”
“你也要走了吗?”莱姆斯问道,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开心。
“啊,是的。邓布利多给我找了一份别的工作。但不用担心,你会喜欢新的老师的。明年没有突然冒出来的博格特了,对吧?”
莱姆斯的胃揪紧了。
“好,她一般在哪里等你?”
“四点钟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外面,敲敲胖夫人的肖像画,我就会过去。”莱姆斯试着挤出一个笑容,但看起来却更像是鬼脸。
“我们约在三点,可以吗?我想和你谈谈,说说你在课堂上的表现?”琼恩依然有些可笑地咧着嘴,“你同意吗?”
“当然。”莱姆斯压制住想要吐出来的欲望,“好,那就三点。”
他想要知道莱姆斯的答案,他知道他们的秘密。
第二天的三点到了,莱姆斯感到很不舒服。小天狼星和彼得和他坐在一起,而詹姆正在霍尔教授那里留校。胖夫人尖叫了一声,小天狼星用阴沉的眼神望向莱姆斯。
“别担心,”莱姆斯虚弱地说,“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小天狼星看起来并没有被说服。
莱姆斯跑向肖像画,一开门就是琼恩教授微笑着的脸,他的胃又疼了。
“你好,莱姆斯。”琼恩愉快地说道。
“你好,教授。”莱姆斯嘟囔着。
他们出了校园,走过打人柳。莱姆斯又看了琼恩一眼,他们似乎没有向隧道方向走,而是走向了湖边,有几个学生正在那里朝大章鱼扔树枝。
“坐下吧,莱姆斯。”他说道,在草坪上坐下。莱姆斯咽了咽口水,在树荫下坐下。
“你想要说些什么呢,教授?”他问道。
“这个诅咒影响你多长时间了?”琼恩无视了他的问题。
“大概九年,怎么了?”
“你这九年又有多少朋友呢?”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教授?”莱姆斯已经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了。
“我想没几个吧,”琼恩说,“大概这是你最幸福的时光,来到霍格沃茨,遇到新的朋友,遇到能接受你的人。”
“或许我们应该去——”
“我们俩都清楚,那个布莱克家的男孩看到的博格特是什么。”琼恩打断了他,“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无法证明他跟着你下到过隧道那里,但我能看出来你有多珍惜你那些小朋友们。”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教授,”莱姆斯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博格特?”
“我看到了你的眼睛,莱姆斯,”琼恩说道,“我看到了你的眼神,和我儿子眼神里的惊恐一模一样。”
一段沉默之后,莱姆斯用非常轻的声音问道:“呃——你的儿子,琼恩教授?”
“他就像你一样,”他的眼睛里映出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咬了,像你一样,年纪很小。我努力让他感觉不到他和其他人之间的区别,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朝莱姆斯悲哀地笑了笑,“最后也是这些杀死了他。”
“什么?”莱姆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没听说过受过这种诅咒的人会因此而死。
“这个社会,和他那些所谓的朋友。”琼恩哼了一声,“就是这些,我一直因狼人的事端而心碎,莱姆斯。我知道你有的夜晚也会厌弃你自己,无论如何,你都会屈从于心中的怪物。是的,我什么都知道,莱姆斯。”
“呃,我为你的儿子感到遗憾,教授。”莱姆斯盯着地面。他想要直接沉入地下,远离这段让人不舒服的谈话。
“我也很遗憾,”琼恩平静地说,“我只想在离开前给你一个建议。像布莱克先生和波特先生那样的人,你一定会感到厌倦的。”他说,“他们是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的家伙,这世上没有可称作朋友的人,莱姆斯,尤其是在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里。”
“我不觉得小天狼星和詹姆会——”
“我警告你,”琼恩说,“如果我是你,我绝不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太阳快落了,我们最好先走。”
琼恩站了起来,莱姆斯跟着他身后,向打人柳走去。确定没有人看到之后,琼恩用树枝按了一下那个节疤,他们爬下了洞口,在走进隧道的那一会儿,莱姆斯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两年前,他或许就信了,离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远远的,只管着自己。但现在他却感到心里冒火,他不会让任何人杀死他,包括怀疑。
接近入口的时候,他握紧了拳头。这是他的诅咒,这是他的梦魇,但是,这不会是他的命运。
“就到这儿了,”琼恩说,“再见。”
“谢谢你,再见。”莱姆斯小声说,几乎是第一百次走进棚屋,锁上了身后的活板门。
他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着月亮升起。快了,很快他的朋友们就能找到和他一起变形的方法,他们就又都在一起了。他再也不会变成真正的狼,他只会是莱姆斯。
看着夕阳向下沉去,他忽然感到很疲倦,想要就此睡去。那样,或许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