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相处中那些不经意间感觉到的违和, 此刻全都一轱辘的冒了出来,让雀秋再也无法忽视。

  可即便心中的猜测已经逐渐明细、也逐渐确定,但雀秋依旧无法相信那是真的, 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游不为。

  如果现在这个眼神炙热、以骑士自居的人才是游不为的话,那么那个几次三番与他针锋相对,还导致莫尔法与自己失散分别的人,又是谁?

  仅仅只是隔着一张面具,同样的一个人, 真的会产生如此巨大的性格反差吗?

  此时此刻,雀秋控制不住的很想将那个代称当着游不为的面直接喊出来, 可他又无比清楚地知道,如果现在将一切挑明, 那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那么,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雀秋问自己。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太久, 几乎是在想到的那一刻, 立即就有了答案:他做不到。

  在已经猜到游不为真实身份, 想起白天星跟他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他做下过什么样的事后, 即便现在不说, 以后总有真相大白那一天,难道要拖到那个时候再质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一向果断的雀秋遇上这样的问题, 一时之间竟然也陷入了坦白和逃避的选择困难之中, 在左右路口不断地犹豫徘徊着。

  但凡选错一条, 就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结果。

  游不为依旧是笑着的, 眼睛微微弯着,可眼神却一派清澈透明, 那笑容根本没到达眼底。

  他的眸光闪烁着, 到了这一刻, 明知道雀秋可能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却没有半分躲闪,与那双金色的眼睛对视了回去。

  也许是看出了雀秋正处于艰难的抉择之中,也许是对此无所畏惧,游不为几乎算是默认了他心中对于自己的猜测,并没有试图做过多的挣扎和反驳。

  对于那个身份,对于一些事情的真相,他们谁也没有将其摆在明面上说,但似乎彼此都心知肚明。

  “别看我的过去了,”游不为伸出缠满绷带的右手,这一次雀秋没有躲开,任由对方将宽厚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眼睛上,“我遇见你很晚,所以我的过去不好看。”

  淡淡的药味和血腥味混合着,顺着游不为的手心逐渐传到雀秋的鼻子里。他第一次闻到游隼Alpha身上的味道,却不是他的信息素,而是对方为了自己的荣誉拼尽全力,遍体鳞伤后留下的痕迹。

  游不为的声音不像莫尔法那样低沉磁性,更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即便说着那样令人心酸的话,也听不出任何一点怨怼。但这一面的游不为越是表现得开朗跳脱,雀秋就越是无法将他与自己记忆中那个怪诞阴狠的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就会是同一个人呢。

  雀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在思索的时候,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游不为的掌心一扫而过,带着些许轻微的痒意,像是抚摸了一只温暖的、软软的小动物。

  “你别哭哦,”虽然看不见,但雀秋听得到他的声音,是带着笑的,“我真的不疼。虽然没办法保证以前,但是以后,就算我再疼,也不会再伤害你了。”

  “可你伤害了很多无辜的……”雀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他想,他应当没有资格审判游不为。

  “我找不到改变这个世界的办法,”游不为说,“只是有人告诉我,那么做也许能找到一线希望。”

  顿了顿,他又耸耸肩,无所谓的笑道:“或者你也不用把我想的太过于高尚,把我看做是一个为了钱没有任何底线的罪犯,这样也许就不会对我太失望。”

  雀秋当然不会相信他后面那一句话。

  “这个世界的确很糟糕,可也不是糟糕透顶。如果你对它还保持着哪怕一点的信心,你也不应该通过伤害无辜的人宣泄的方式。”雀秋本来有很多的重话可以拿来指责游不为,如果他真的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人,那么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只能沉默的受着而无法反驳。

  可雀秋思来想去,上限也就只有这一句,然后便再说不出比这更过分的话了。

  无论如何——他想,无论如何,公主是无法高高在上的指责为他出生入死过的骑士的。

  哪怕公主并不知道自己的骑士,背地里究竟沾染过多少或许有罪者、或者无辜者的鲜血。

  听到雀秋的话后,游不为轻轻笑了一声,语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屑——但也不只是有不屑,还有很多更加无法言说、也更加隐晦的情感。

  “我很恨这个帝国。”

  但是,如果有所选择的话,他也想拯救这个帝国。

  “但我不会是那个英雄,你才是。”游不为慢慢的松开手,视线没有遮挡后,雀秋毫不意外的与他对视了。

  “我有那么大的魄力么。”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得到。”

  即便自己的另外一层身份已经被雀秋猜了出来,但游不为依旧无条件的信任着他:“你是公主,公主在童话世界里,生来就是创造奇迹的。如果你不能当救世主救赎这个脏烂的世界,那么谁也不可以。”

  黑眸与金眸对视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都闪动着未名的光彩。他们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静谧的就像无声的宇宙。

  两个人中,最后竟然是雀秋率先移开了视线。

  “救世主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刚说出口,便要被吹散了似的。

  雀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游不为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救世主。

  在听到“救世主”这三个字从游不为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雀秋禁不住的想,所以,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或者说是理由吗?

  给予这些从未得到过救赎的人以救赎,从未见到过玫瑰的人以盛放。

  他的思绪忽然变得很混乱,那一瞬间的错乱,就像一条串好的珍珠项链突然被绷断了,圆润的珠子散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而雀秋的思绪在这一刻就是这些乱滚乱跳的珍珠,一下子跳到充斥着唯基因等级论的艾利比兹号,一下子跳到贫困穷苦的多草街,一下子又跳到初入黑暗星军校时看到的那些场景。

  他隔着回忆,仿佛又一次看见Alpha和Beta们对Omega天生的向往和渴望,他们对待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以及戴在Alpha脖颈上的狗项圈——所有的Alpha都被这样一个侮辱性的囚具限制任何生理性上的愉悦与快乐,强制教导他们剥离性格中冲动易怒的一面,将他们培养成合格的军人;

  看见了那一天白天星有多愤怒,字字泣血的述说着Omega们曾经被奴役的悲惨遭遇;

  也看见了Alpha和Beta对于Omega病态的追捧、Omega对于Alpha和Beta的仇恨、贵族们所拥有的特权、发作后只能绝望等死的基因病……

  雀秋这双澄澈的、透明的,太阳一样的金色眼睛,就像一台没有任何感情、绝无偏颇的摄像机,公正的记录下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看见的一切:

  绝症一般的基因病;

  Alpha、Beta和Omega互相对立;

  不同星球的人们彼此歧视;

  一切都以基因等级为先;

  贵族垄断着绝大多数的社会资源;

  边境外虎视眈眈的虫族……

  这一刻,雀秋的脑海中跳跃出许许多多的画面,它们像无数个拼图碎片一样向他飞来,最终拼成了一个畸形的、他正看着的世界。

  可除此之外,雀秋又清清楚楚的看到过很多藏在这些不堪之下,可贵的善意,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成为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珍贵的宝藏。

  雀秋在最开始的开始,只是地球上的深山老林里,一株独自修炼了很多年的金丝雀。

  他沐浴着和煦的晨曦,傍晚的微风,盛夏的暴雨,凛冬的雪花,和别的花花草草也没什么不同,始终孤独安静的扎根在脚下寸土,日复一日的生长、发芽、枝繁、叶茂、落叶归根。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作为一株玫瑰的雀秋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喜欢,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愤怒。

  这些人类才拥有的情感,他都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拥有的。

  所以就像雀秋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很糟糕,但也没有糟糕透顶。在厚重的黑暗与绝望之下,还潜藏着丝丝缕缕的光明和希望。

  雀秋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亲历的那些或好或坏的经历,回忆着他所遇到的人,思绪在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上划过,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做些什么。

  也许他真的可以做游不为口中的救世主,为那些深陷苦痛和绝望之中的人,带去唯一的救赎和希望。

  也许,他真的可以改变什么。

  雀秋在游不为的房间待了很久,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

  一百强追逐赛结束后,晋级四强的四位选手分别是来自上半区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A级战斗系白马Alpha基拉米多、司库星军事学院的S级战斗系Omega雀秋,和来自下半区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S级战斗系火烈鸟Alpha菲利克斯、黑曜星系第一军校的A级战斗系黑狼Alpha迪克斯。

  参加这一届帝国军校联赛的选手足足有十几万人,报名个人赛的更是有十万。如此令人咋舌的参赛人数在经历了一个多月漫长紧张的赛程后,最后仅仅留下了四位,足以可见这项赛事的竞争程度究竟有多么激烈和残酷。

  四名选手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来到了最后的两场比赛,即将共同角逐这场盛大的星际赛事中,唯一的胜利者宝座。

  每个人,都剑指冠军。

  军校联赛的频道版头轮流播放着这四位选手的个人资料,在寸土寸金的推荐位大方的放上了他们四人的精彩赛事集锦。不过其中播放量最高、最受欢迎的,还是作为Omega,却创造了一次又一次奇迹的雀秋。

  菲利克斯作为雀秋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在率先开始的那一场半决赛中,轻轻松松的淘汰掉了来自同队的上半区选手基拉米多,稳稳当当的晋级了决赛。

  他和雀秋一样是夺冠大热门,比赛结束后一堆记者簇拥着追问:“请问你有信心夺得冠军吗?”

  “当然,我就是为了冠军才参加军校联赛的。如果没有这个信心,那么你们就不会在这里看到我。”

  “作为率先晋级决赛的选手,您有什么想对即将开始的第二轮半决赛的两位选手说的吗?”

  “唔,无论最后是谁晋级,我都可以像轻松赢下这场比赛的胜利一样,赢下决赛的胜利。”

  面对记者的采访,菲利克斯应付得如鱼得水,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媒体对自己的追捧。他在镜头前表现得自信满满,笑容满面。

  在被问到这场和同队选手同场竞技的比赛中是不是存在同伴放水、有违竞技精神的问题时,菲利克斯面向镜头挑了挑眉,笑容中充斥着浓浓的恶意。

  “我们只不是采取了一些所有队伍面对这种情况都会采取的战术而已,我的实力本身就比基拉米多强,这场比赛的结果有任何疑问吗?如果有,我想你们应该先去问问黑暗星军校的那个Omega吧?毕竟,他也是靠队友才晋级的啊~”

  安慰然关掉菲利克斯的赛事回放视频,语气冷淡的说:“就看到这里吧,这场比赛没什么好复盘的,典型舍一保一战术,就是不知道对方被舍弃的那个Alpha心里究竟又是怎么想的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的几人纷纷看向浑身打满绷带的游不为和雀秋,对菲利克斯明显内涵的话感到非常不满。

  菲戈率先说:“如果面对这种比赛的是我和秋秋的话,那么我心甘情愿送他去决赛。”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们是心甘情愿为了雀秋付出一切、包括放弃自己那份荣誉的,而不像帝国第一军事学院那样,什么都是强者为尊,弱者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

  “站在学校的利益层面上来说,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无可厚非。毕竟这种二选一的情况下,当然是要保纸面实力更加强大的那一个,让他能够以最轻松、消耗最少的状态进入决赛,就像菲利克斯自己说的那样,以逸待劳。”

  安慰然看向雀秋,表情有些凝重:“你……”

  雀秋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出于不想要队友们担心的目的,他赶紧打断了对方的话:“放心吧教官,我没事。”

  说完,又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处的信息素阻断贴。

  上一次用到这玩意儿的时候,还是和莫尔法伪装成Beta情侣去黑市贩卖抚慰剂,一眨眼,他居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而很多的经历里,都没有莫尔法的参与,想到此处,雀秋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安慰然也没有就雀秋发情期这件事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问题:“半决赛,你应付得下来吗?”

  雀秋看着游不为,抿了抿唇,而后说:“当然。因为这场比赛,我也是以逸待劳。”

  “我会用比菲利克斯更快的速度晋级总决赛,然后打败他,赢得最后的冠军。”

  雀秋没有夸下海口。

  在半决赛的时候,面对A级的战斗系黑狼Alpha迪克斯,雀秋以闪电般的速度击败了他。现场的观众们才刚刚因为比赛开始而欢呼,“雀秋必胜”还没喊上几句,一眨眼,比赛就结束了。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呃……

  这就……结束了?

  现场的观众们面面相觑,直播间的观众们以为自己卡了,就连才刚宣布比赛开始就又要宣布比赛结束的超级星脑,那精妙的计算芯片也差点被雀秋烧宕机。

  片刻,无论是现场,还是观看比赛直播的每一个观众,都爆发除了惊人的、歇斯底里似的欢呼。

  他们尖叫着,呐喊着,为雀秋所创造的奇迹而欢欣鼓舞、热血沸腾。

  而在赛后的记者采访环节,一向不怎么喜欢接受采访的雀秋,这次却破天荒的在面对记者的问题时停留了下来。

  他对着话筒和镜头,只简短的说了一句话,却已经足以引爆整个星网了。

  “总决赛?不,那是我个人的表演秀。”

  Omega眼神锐利冰冷,向镜头看过来时,不少人心脏骤停,即便隔着屏幕,也能清楚地看到那股势不可挡的坚定。

  总决赛,雀秋对战菲利克斯,最后的荣誉之战即将打响。

  而到了这一步,全星际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雀秋,他的名字响彻宇宙,整个帝国的人都知道了这样一位来自流放之地黑暗星的战斗系Omega。

  他有着极为特殊的S级战斗系Omega基因,也有着惊为天人的外貌和足以傲视群雄的实力,种种因素无疑使得他成为了这届赛事最火的选手,知名度已经能够和年少便已经名扬星际的帝国上将段沉森不相上下。

  而一个月以前,他还只是与世隔绝的黑暗星上,不为人知晓的残次品Omega。

  有很出名的赛事解说花大篇幅评价雀秋,文中提到他如今的成就并非万丈高楼平地起,早在默默无闻的时候,便打下了夯实的地基。而后更是一场一场比赛赢下来,硬生生赢到让自己足以站在最高的地方,接受着万众瞩目的仰望。

  “S级的特殊基因并不是雀秋能够获得这么多支持的最主要原因——这或许能够成为其他任何一个S级Alpha、S级Beta,甚至是S级Omega备受关注的理由,但绝对无法成为雀秋备受关注的理由。要知道在基因等级曝光之前,他还因为是治愈系的残次品Omega而备受嘲讽。事到如今,我们也应当反思一下,是否应该继续唯基因等级论。”

  “雀秋之所以得到了如此多人的喜爱,能够令天生善战的Alpha们打从心底的敬佩他,令不热衷造神的Beta追捧他,令排斥战斗和暴力的Omega们将他视作榜样和偶像,那只能是因为他个人的魅力,绝非其他。”

  “而这样的魅力在我看来,远远不只是所谓‘因高颜值而被赛事组委会选中需要造出的明星’,也不是特殊的S级战斗系Omega基因;更多的,是他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远超对手的实力、远超对手的素质、远超对手的竞技精神,以及远超对手的坚强意志。当他达到这样绝大多数或者是Alpha、或者是Beta、或者是Omega都达不到的成就时,我们就不应该再用他的性别来束缚他了。”

  “他是天生的战斗系Omega,也是天生的战斗系艺术家。”

  “雀秋有足够的魄力,可以改变、甚至是重塑这个帝国。”

  这篇评论被这位帝国知名的解说员发表出来后,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全星网的搜索次数便高达几十万。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更是在一天之内被几十亿人次搜索观看。热度之高,就连联赛组委会也将其置顶在了官方频道下精华文章的头版头条。

  人们在惊叹雀秋受欢迎程度之余,对于评论中指出的一些观点,也引发了好几场大规模的讨论。

  不少曾嘲笑过低基因等级选手的观众们纷纷站出来道歉,认为自己当初看待事情的角度太过于片面,不管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军校联赛这种娱乐中,都太过于计较基因等级而忽略了其他很多东西,不仅不尊重那些努力拼搏的选手,也不尊重自己。

  而针对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嘲笑过的“身为Omega却不选择治愈系反而选择战斗系”、“Omega参加军校联赛的个人赛是来搞笑的吗”这些观点,随着比赛的推进和雀秋的崭露头角,也已经没有人再去质疑Omega究竟能不能够选择战斗系、能不能够与Alpha和Beta同场竞技。

  那些不和谐的声音,终于还是被雀秋以实力击打得粉碎。

  如果还有人想质疑的话,那么Omega们会把雀秋的比赛集锦甩给对方,并且附带一句“等你能做到和这个Omega一样的程度,再来大言不惭的说教”。往往这个时候,对方就会闭上嘴巴,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断网了。

  雀秋的爆火不仅仅是为他自己吸引来了数量相当可观的粉丝,也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帝国人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

  所以在决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片璀璨夺目的、震撼无比的金海。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金海。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些小天使觉得我写这么多个人赛很拖沓,迟迟不给你们看文案场面

  但是我是觉得,我想通过军校联赛让帝国的人真正喜欢上、崇拜上秋秋,与他的基因等级、美貌、能够治愈基因病无关(当然这些也非常重要),就只是单纯的被这个omega的个人魅力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