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略显暧昧的话惊得脸有些发烫,归颜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点了点头。

  “我有些笨,你,别骂我。”

  从那天开始,每个归颜不需要去伦敦街头表演的一天,西里斯都会拿着一本归颜买来的书,一字一句的教导归颜英语。

  虽然西里斯想说她不需要,自己会翻译咒,即使那一天归颜和他到了巫师界,他也敢保证归颜的话会被所有人听懂,但是私心里,西里斯还是希望归颜学会英语,这样的话,到了婚礼的那一天,她能和自己一起念出誓言,并携手余生。

  在心里嗤笑自己一生,西里斯向着曾经对詹姆对莉莉的痴迷和追逐而鄙夷的时候,现在看来,只是大概那个时候自己没有遇见那个可以让自己改变的人罢了。

  归颜学的并不快,或者和她说的一样,对于语言,她并不聪慧,又或者,她习惯了陪伴自己多年的语言,还不能熟练的转换,所以西里斯会在每天的一个或者两个小时的时候接触自己的翻译咒来练习归颜的口语。

  许是真的开始学习还是初次,即使学了将近半个月,归颜的口语依旧有些差,说起话来慢慢的,软软的,就像含了半口水在口中,每次说出话来都会慢慢的。

  但是,梅林证明,西里斯喜欢现在的状态,即使是教导一个有些蠢笨的学生学习自己的母语,但是即使是看着那个少女因为自己的蠢笨而微红的脸颊,听着她因为不熟悉而有些软慢的语调,都是如此的令他开心。

  周末的时候,归颜换上了那次没有穿上的白色长裙,和西里斯告别打算去伦敦了,毕竟西里斯还在通缉的时候,即使他可以保证自己不被那些他口中的麻瓜看到,但是难保不会看到和他和莱姆斯一样的巫师,还是在归颜的家里安全些。

  白色的长裙,透过那隐隐飘动的黑色长发可以看到那裸露的背脊,以及那脊背上紫色的玫瑰纹饰。

  伸手,西里斯将手放在归颜的脊背,撩开长发,指尖轻抚那栩栩如生的紫色玫瑰纹饰。“这是?”

  被那温热的指尖触碰,归颜有些紧张又有些发痒的挺了一下脊背,那一瞬间,西里斯可以感受到指尖下那漂亮的蝴蝶骨在归颜的动作下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放松。

  “那个吗?”转头归颜看着背后那玫瑰的防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中带着怀念,带着欢欣。“那是我的母亲给我纹上的,是我的教派的图腾。”归颜说,虽然在那之后母亲便追随父亲离去,但是她还是感谢母亲将自己带到了五仙,带到了那个有虫鸣,有鸟鸣的苗疆。

  “你很想她。”西里斯说,缓缓低垂了眉,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便重新抬头,将那长发抚到身后,遮盖了那紫色的图腾。

  “其实还好吧,也那么久了。”归颜说,抬眼看着窗外的天空,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母亲说过,凤凰鸣,凤凰鸣,凤凰鸣的那一日,我也会再见到她。虽然,我知道那是骗人的。”

  世间哪有凤凰?哪里又能听到凤凰的鸣叫?

  “我知道这世上的一只凤凰,等到我恢复自由的那一天,我会带你去看的。”西里斯说,他想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那只凤凰,等自己回归魔法界的时候,他会拜托邓布利多教授的,如果是那个慈祥的老人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的。

  眨了眨眼睛。归颜转头看着西里斯。“那我就等着你给我带来凤凰鸣了!”

  说完,打开了门足尖点地飞向了伦敦的街区。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其实不想她穿着那件衣服的,毕竟,那样的她太美,甚至纯净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诱惑。

  或许是因为这一身衣服的功劳又或许是今天大多是人都很空闲,不过一个下午,归颜便赚了个盆满钵满。将义甲卸下,归颜照常到平日里的那个餐厅要了一份土豆泥和煮鸡胸肉,这才发现这里已经没有空的位置了。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古筝,归颜有些踌躇。

  “要是不介意的话,坐这里?”一个男人说,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半宿,外套的牛仔衣放在了椅子背上,向着归颜挥了挥手。

  没有位置,归颜也不可能站着将土豆泥吃完,踌躇了一下还是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和对面的男人面对面坐着。“谢谢。”

  “能和这样的美女共进晚餐可是我的荣幸。”男人说,向着归颜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阿诺德·布朗。”

  “你好,我是墨归颜,嗯……如果是你们的读法的话,应该是归颜·墨。”

  “我早就知道了,小镇上的东方仙子。”阿诺德说,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归颜。

  “嗯?”咬着半块鸡胸肉,归颜有些疑惑地看着阿诺德,那双漂亮的鸳鸯眼睁的大大的。

  嗤笑了一声,阿诺德微笑着点了点头,平日里都是遥遥一见,今天看来,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美丽,甚至,还有难得的可爱,真的不罔他多日的关注。

  晚上,当天渐渐黑了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车子的声音,西里斯皱了皱眉,但是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这才靠在窗子上向下看。

  从车子上下来,归颜看着那个从车上走下来的金色短发的男人,微微弯腰致谢。

  “这里就是我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布朗先生。”归颜说,白色的长纱在身后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没事,我家就在着附近,只是顺路罢了。”那个男人说,靠在车子上说道,那一瞬间,西里斯看到了那个人的长相,飞扬的眉眼,他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淡淡的雅致又或者侵略性,尤其是那双暗蓝的双眼,就像野兽一样,那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和归颜相似的年纪,甚至也会为了归颜有些慢的声音而停下来等待。“如果真的想感谢的话,叫我阿诺德就好,你看我都叫你归颜了。”

  抿了抿唇,归颜看着眼前的人,她似乎对他有些眼熟,在周围散步的时候也见过他,只是平时或许是因为自己对英语的不熟悉,总是快速的走过的。“那就谢谢你啦,阿诺德。”

  很开心自己的名字被归颜说出来,他看着远处亮着灯的屋子,皱了皱眉。“你家里进小偷了?”毕竟住在这隔壁,即使不是故意打听也隐约能听到些的,那个漂亮的东方少女是独身。那现在这样子?

  “是我养的狗啦,我怕他怕黑就在离开的时候留了一盏灯给他,况且我回来的也晚,总要有个灯给我指路的。”归颜说,转头看着那倚着窗户的西里斯,唇角勾起一丝微笑,果然,除了自己都没有人能看到他呢,这样的认知让归颜有些开心,就好像自己在别人的眼皮下埋了一个秘密,还不会被发现一样。

  “这样啊,那一天的电费可不少。”阿诺德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车,“不介意的话,我晚上接你怎么样?刚好我周末的时候也有事要去伦敦。”

  摇了摇头,归颜谢谢了阿诺德的好意,转身和阿诺德告别便走进了屋子。

  看着那活泼的少女,阿诺德的嘴角勾起一抹快活的笑,伸手向着归颜挥了两下转进了车子,发动引擎向着自己的家开去。

  归颜来的并不晚,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了,自己对她也印象深刻,知道她除了周末和每天清晨和晚上会出门,其他的时候几乎不会离开家门,知道她每周的最后两天都会去伦敦表演,也知道,她那令人惊叹的美貌和她对于英语的不熟悉。阿诺德一直是一个游戏人间的人,但是少有一个女人会让他的兴趣保持一个月以上,算来,这个墨归颜,已经让自己突破了以往的记录,大概是从她到了这个小镇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和刚刚上过几次床的女友分手,转而去探究或者说观察这个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