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和芙蓉婚礼的清晨在微风习习的暖意中降临。赫敏比房里的大多人都起得早,虽然她已经听到厨房里大概是韦斯莱夫人忙活的声音。金妮还睡着,下颚松弛,在旁边的床上轻鼾,她伴娘的礼裙骄傲地挂在门边。赫敏从床垫下拉出清单最后检查了一遍。她的父母已经藏好了。食尸鬼已经变好形,准备藏进罗恩的房间。哈利的东西已经和罗恩与她自己的东西都装进包里了。他们有一个帐篷;弗雷德和乔治能提供给他们的所有储备;所有她认为必要带上的书本,包括邓布利多遗馈给她的那本神秘的儿童读物;还有所有的医药用品和魔药原料。她已经尽可能地准备周全了,就像斯内普教导的那样。她把清单塞进包里。出于某种原因,她明确地感到她不会再回到这房间了。
她爬下床来,金妮动了一下。
“几点了?”她的声音带着睡意模糊不清。
“还早。你还能再睡上一会儿。”
赫敏从床头柜上取过魔杖,为她绿色裙子添缀上淡紫花色。她不能让自己穿着和那天晚上与斯内普在斯拉格霍恩的聚会上共舞时一模一样的礼服。她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包。她最终举起魔杖,把它变形为一只与礼服相称的小巧的带链手提包。她今天不能不带着它,但也绝不可以被看见背着一个皮革拉绳背包。
她俯身过去,从枕头下拿出那只盛着重生剂的细长小瓶。白天,它就放在她为每一件袍子做的紧贴胸口的袋子里;晚上,她紧握着它入睡。她快速瞥了一眼金妮,确认她再次闭上了眼;然后,她松开手心看着药瓶,为之惊叹。有那么一刻,她强烈地相信这小小玻璃管里蕴含的生命几乎是在她手心里跳动,就好像它自己也有心跳一样。他留给她两件东西:一小张羊皮纸和一瓶还没有她小指长的药瓶,然而她依然从中汲取了巨大的力量。她感到自己已经武装好了,这甚至是拿着魔杖都无法带给她的感觉。
她仔细地动手,在她礼裙的紧身上衣上开了一个小缝,将那小瓶塞进去,把它隐藏在胸骨间。当她能随时感到它正紧贴着自己时,她是最具安全感的。虽然她知道那只是她自己的体热,赫敏却幻想着那药剂有一种透过衣服也能感受到的温暖。她闭合了小缝,把魔杖变形插入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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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关于格里莫广场,赫敏好像几乎忘记了婚礼本身。当她试图回想时,她能忆起的只是芙蓉,挎着爸爸的肩膀走向比尔。她的面容泛着欣悦的光彩,可以清楚地看出芙蓉正实现着她心底最美好的梦想。赫敏再一次被芙蓉当时自愿装扮哈利的伟大举动所深深震撼。赫敏真希望她能送给芙蓉一些新娘礼物。或许等战争结束,她能找到合适的东西,能让芙蓉想起她今天如何感想的东西。
假使她能活过这次战争的话,她的理智残忍地加上一句。假使你能活过这次战争的话。她把这些思绪驱走。现在是欢庆时刻,虽然她知道这也逃不过因为损失和阴郁的沮丧而染上辛酸,她,还是像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坚定地把今天和其他日子区别开来;去享受最后一刻的和平和欢乐;去相信,即使只是顷刻的,世界已经如他们期冀的那样迎来光明。
赫敏以为自己会嫉妒这场仪式,她自己对于一场真正婚礼的愿望早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破碎。但是,她只感到一种和斯内普深深的联结,对斯内普的渴望,不管他在哪。当担当司仪的小巫师邀在座的已婚观众抓住这次机会再次重温他们自己的誓言时,她回忆着,十分热忱地,自此以后,我的血液与你的血液融为一体;我的家与你的家合而为一;我的生命与你生命不弃不离。解除他们婚姻的机会也随着穆迪逝去,虽然她因此把斯内普置于更危险的境地而感到深深愧疚,然而在某种未经思虑,无以言明的感觉里,她却庆幸自己不用做出那个决定了。失去他已经让人不敢想象了,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这样放弃他。
当金斯莱的守护神来到,她却知道自己的某一部分早已料到似的。他的口信简短而可怕。
“魔法部沦陷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当周围众人都开始紧张时,她却异常冷静而从容。哈利在她左肘边,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我们去找罗恩。”她在一片吵杂和混乱中大叫。
“我想我看到他了,在果汁桌那里。”他说,她在他的口气里听到一种同样的镇定——这一切注定要来。她低下头,穿行于那些在幻影移形前疯狂慌乱地携上他们爱人的男女巫师群中,拉着身后的哈利。
当他们找到罗恩,赫敏抓起他空着的那只手,立即幻影移形,出现在托坦哈姆宫廷路中央。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完全不会出现巫师的地方——一个出售对于巫师来说毫无用处的电子产品的麻瓜商业区。她曾经在假期里陪着父母在这里逛了好多天。
“走,走就好。”赫敏气喘吁吁地说,“我们需要找个地方换衣服。”哈利的伪装已经开始渐退,这还不是她最担心的,因为他们三人还穿着礼服。虽然街上的很多麻瓜还没回过神来,也止不住他们正盯着这三个衣着奇异还在路上疾走的少年。
“赫敏,我们没衣服可换。”罗恩小声说。
“没关系,我带着外衣,也为你们俩带了衣服。”
他们迅速躲入最近的小巷。赫敏开始疯狂地在包里深挖。当她打包时,认为最好把帐篷放到最好拿的地方。现在她推开那个——厨具随着翻倒而发出巨响——然后才抓出男孩们的牛仔裤和圆领运动衫。
“天啊,怎么弄的——?”罗恩问。
“不易察觉的扩展咒。”赫敏说着,内心祈祷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要问她从学来的。“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向你们要衣服?当作我的个人收藏?”
“你什么时候做的?”哈利在罗恩脱下长袍时问。
“我在陋居告诉过你,我已经整理必需品好多天了……我只是有一种感觉……”
“你太棒了,真的。”罗恩说着把他裹好的袍子递给她。
她给了罗恩一个薄薄的微笑。“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我们要制定个计划。”哈利穿上外衣,她带着他们飞快穿出小巷,走上大街。她看到前面像是有个咖啡厅。光线不错,而且外表极尽麻瓜品味。没人想得到去那找他们。
她拉开餐馆的门,一声铃响通告他们的光临。赫敏领着罗恩和哈利进了一个小间。男孩们走进去,让她做在对面,背面门口。她后颈的毛发竖了起来,她不想看不到有谁进来。斯内普的教授式声音在她脑里响起。保持警惕。永远不要让他们把你逼到死角。
他们点了咖啡,开始讨论最好的藏身之所。两个男孩都希望尽快返回巫师世界。她知道他们都很为留在婚礼上的人担心,但是他们必须要明白回去只能让他们更危险。食死徒们想要的是哈利。他去哪,他们就跟到哪。
门口的铃声又响了,赫敏快速回头看是谁进来了,但是却因为背后高高的隔板没能看见。“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对角巷——或许装作一个惠顾的买家,然后打探消息——或许他们走了,去那里很安全——”
赫敏停下倾听,看到哈利的魔杖从外衣下抽出,“昏昏倒地!”他大喊。
她疯狂地回头,危险在哪?他干什么?她看到店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明显是托尔芬洛尔。罗恩为什么不说呢?
哈利的目标很准,洛尔从座位上滑下;但是他的同伴可没有受伤。他是一个黑发兔脸的巫师——他坐在高壮的洛尔旁边好像显得没什么大用,可是他实际上动作很快。魔绳从他魔杖里喷出,紧紧捆住了罗恩。
赫敏从座位上跳起,看到哈利阴差阳错击昏了女招待。好!她默念。至少不用解释了。
“统统石化!”她击倒了那个小身形的食死徒。
赫敏站住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食死徒怎么找到他们的?
“呃,帮个忙?”罗恩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解开他的束缚咒,三人站在那里,看着两个找到他们的男人。
“那是多罗霍夫。”罗恩在哈利用脚翻过那个小身材的男人时说。
“别在意他们叫什么!”赫敏开始紧张了,“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只需要除去他们的记忆。”哈利说,“这更好些,让他们失去线索。如果我们杀了他们,很明显暴露我们在这。”
“可是我从来没用过记忆咒。”罗恩说。
“我也没有”,赫敏说,“可是我知道它的理论。”
罗恩回头奇怪地看着她,让她深深涨红了双颊,(罗恩应该是想到了她父母的事难得敏感了一次),可是哈利却没注意,只是让出位置让她来施咒。
“一切忘空!”她说,顷刻里,多罗霍夫的眼睛就失去聚焦,一片朦胧。她又施了一次咒语,并命令着男孩赶快清理现场。
她脑中快速飞转,试图想出一个藏身之所。如果食死徒能在伦敦中心的麻瓜咖啡馆里找到他们,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他们。如果哈利的踪迹还在,这是赫敏在脑中一团乱麻时能想到唯一有意义的解释,那么他们不会跟上来的唯一安全住所就是——格里莫广场。
“斯内普可以进入那里!”罗恩在她提议之后说。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争辩,才发现她没必要多说了。“他们加上了对付他的咒语。”哈利反驳罗恩。
赫敏张开嘴,却还是哈利抢先了,“就算他进去了又如何?我打赌,也没有比遇见斯内普更好的事了。”
赫敏的心脏持续快跳。她祈祷着当他们到达时,斯内普不会,真的,在那里。
“可是——”罗恩说。
“斯内普只是一个。如果我身上还带有踪迹,那么不论我们去哪,都会有一大堆食死徒跟着。”
赫敏递给罗恩一个眼神,意思是她自己已经差不多被说服了。格里莫广场是安全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响,在那里,她还可以拿到那副肖像。罗恩看上去还是很害怕,但最终点了点头。哈利数到三,他们解开了三个受害人的咒语……然后幻影移形,再次消失在浓厚的夜色中。
三人冲向一幢只有他们才看得到的房子。赫敏左右环视,巡视着是否有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可是她只看到普通行人。一走进房门,他们就停下脚步,在入口处聚作一团。
“不是说有对付斯内普的咒语吗?”罗恩问,更支持了他们是否应该继续的犹豫。
“呃,或许只对斯内普有用。”哈利说着坚定地迈了一大步。赫敏跟在他身后。
穆迪空荡的声音让一阵冰冷袭上她肺腑。“西弗勒斯斯内普?”他问。
她刚回复过来喘了口气,就感到深深的安慰。如果穆迪是那个设下咒语的人,那么就算斯内普确实需要在这里避难的话也不会受到一点伤害的。
她又向前了一步,舌头却在嘴里令人不安的打结。她听见罗恩在咒语消失后开始咳嗽,困难地喘息。
“没事的。”她说,“那只是一个结舌咒。”
然而紧接着一个幽灵从大厅走廊的另一端升起,把她吓得尖叫起来,吵醒了布莱克夫人。在那肖像吼叫的时候,一个邓布利多可怖的身形朝他们走来。愤怒写满在他和善的脸上,露出牙齿……
“不!”哈利尖叫着,“不!不是我们!我们没有杀你!”
幽灵爆炸了,灰尘般奇怪的碎片洒了他们一身。布莱克夫人不停地尖叫,直到赫敏用一个安静咒击中了她,并扯过窗帘盖住她的肖像。
赫敏施了一个人形显身咒确认房里没有其他人,然而三人依然小心翼翼,相互紧贴着走过大厅走廊,打开一扇扇门,紧张惊惶地朝每一个房间里窥视。赫敏好几次因为他们自己在地毯上走动的足音惊吓地跳起来,在小天狼星的卧室门打开时,因为哈利的肩膀撞了它一下发出一声凄厉反抗时,赫敏几乎要尖叫起来。
满意于房里确实没有他人了,他们三人才走回大厅到楼梯下。睡在一楼——如果门开了可以及时听到——比起睡在楼上的卧室里无知无觉似乎要减少很多恐惧。然而赫敏依然没期待着可以入睡。
在他们刚才默默走过大厅走廊时,她在墙壁上寻找菲尼斯尼杰拉斯布莱克的画像。她要怎么知道哪个是他呢?可是她的疑惑不一会儿就解开了,一个画像里苍白扁嘴的巫师等男孩们走过后伺机伸出一只手指,直指着她。
她向那肖像简单点点头,就走向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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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到我祖先的房子里来了。”菲尼斯尼杰拉斯在墙上突兀地发言。
“是吗?”斯内普语气厌烦,“其他人呢?”
“韦斯莱和那个麻瓜种和他在一起。”
“不要用那个词。”斯内普坐直身子,用冰冷的怒视盯着那肖像。
“好,格兰杰女孩儿。”
“你可以联系她吗?”
“我意识到她在场时就暗示她了。”
“很好。”过了一会儿,他迟加上一句,“谢谢。”
菲尼斯尼杰拉斯吸了吸鼻子以作回应。
斯内普转头巡视着校长办公室。他进门时很安慰地看到邓布利多并不在他的画像里。不像他在天文塔上几乎很确定邓布利多知道他是凭借着什么施出的阿瓦达夺魂咒那样,他现在不知道他们的重逢该怎么进行。
虽然他在过去几乎一年里都知道他会入主这些房间,但是把他的东西搬进校长套房还是令他不安。虽然他的某种心思想让一切照旧,然而他知道为了做足表面工作,他必须完全颠覆这里。他轻点杖尖,扫清了房间里的一切葛莱芬多的红色符记。
他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查检了邓布利多的书籍,移走那些他不愿保存的,换上正由家养小精灵们一摞摞举在头上搬来的他自己的书。正当一个小精灵荷满大书卷步履蹒跚的穿过房间时,斯内普听到一个声音,不由吓了一跳。
“啊,这么快就根除我的存在了,西弗勒斯?”那声音轻笑着。
邓布利多。他心里重重一沉,却还是挂上平日的那副讥讽表情站起来。
“我简直不明白你要《和麻瓜一起学园艺》来做什么?”斯内普说着疑惑地举起那本书,并直接把它放到废弃堆里。
“我想广泛涉猎些知识。”邓布利多令人发狂地在画框里眨着眼睛。
“我知道了”,斯内普回答,语气却摆明了他的不解。“我想我的口味要挑剔些。”
“没问题。这是你的了,爱做什么都可以。”
这正是斯内普等着的责备。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完事之后邓布利多还是要因此记恨他。“我从没想过要它。”他快语。
“啊,可是你现在拥有它了,我亲爱的男孩,现在你必须好好利用它。说起来,格兰杰小姐怎么样了?”
“现在她又是‘格兰杰小姐了?’你不是炫耀着可以叫她名字的那个家伙吗?”
邓布利多慢慢点头,支起手指,这种老派姿势让斯内普血液沸腾。“那么,赫敏。赫敏怎么样了?”
“格兰杰小姐履行了她的承诺。”斯内普清晰平静地说。他看着邓布利多那绘制的肤色好像更深了,充满了更浓郁,更温暖的色调。这男人舒了口气,他意识到,虽然他永远不会承认。
“自然的,自然的。那你有她在哪的消息吗?哈利在哪?”
“据我所知,他们正住在格里莫广场。韦斯莱的婚礼今天举行,但被打断了。”斯内普用同样莫测的语调继续:“魔法部沦陷了。不过他们三人都在总部出现了,菲尼斯尼杰拉斯说的。我自己还没有和她说过话。”
“我知道了。”邓布利多说,“你打算找她说话?”
“你是在问我是否打算拜访总部吗?我不能想象我会受到波特怎样的欢迎?”
“啊,不过你完全可以请布莱克校长传话。”邓布利多说。
“是,”斯内普简短答道,“不过我很确信布莱克校长很快就会厌倦于在我们之间来来回回频繁送信的。那女孩儿,如果你还记得,是很啰嗦的。”
邓布利多一脸宠溺地笑了,“菲尼斯尼杰拉斯布莱克必须遵守校长誓言。没你的允许,他什么也不能泄露。”
“我很了解,谢谢。”
“不过他能,当然,不像活着的人,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你在说什么,老家伙?我知道画像的运作!布莱克校长要么在这,要么在那。”
“听。”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听到些窸窣声响,是从远处传来的模糊嗓音,还有他认为是椅子拖拽过石地板的刮擦刺耳之声。
“那是什么?”
“魔法部的十号法庭。”
斯内普怒视着他,“解释。”
“我的左脚留在那的肖像里。”邓布利多说。斯内普仔细看了看他,发现邓布利多的脚确实在画框之外。
“可是”,菲尼斯尼杰拉斯激动地说,“我在这件办公室待了将近八十年了!我怎么从来没——”
“如果不是迪莉斯如此贪睡的话,我也永远发现不了”,邓布利多回答说,“一天深夜,我明明白白地听见圣芒戈病房里的一个巫师不小心把脑袋变成了一个茶壶。迪莉斯从她的椅子上滑落下去,她的左脚到膝盖部分都不见了。”
“圣芒戈那里的人不会对此感到惊奇吗?”菲尼斯尼杰拉斯不怀好意地说。
迪莉斯德文特,刚才还一直装睡,发出一声淑女般嗔怒。
“当那个可怜的人听起来像是脑袋就要煮沸了时,我很怀疑他们会注意到尊敬的德文特校长的画像。”邓布利多回答。
“这发现无疑很迷人”,斯内普说,“不过我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你们原谅——”他的内心却很激动。他真的可以有机会和赫敏说话了吗?听到她的声音?他从没意识到自己原来变得如此孤独,在蜘蛛尾巷与世隔绝,和别人耗在一起时,那些人却需要他时时警惕。就算只有几分钟,和她说说话也很好。他还渴望见到她,她说话时看着她的嘴,读取她的眼神。能和她说说话就是万幸了。他自言自语,之后又想,真荒唐,为什么要对一个十七岁女生如此尊敬。
“我今晚还有最后一事请求。”
“说吧。”斯内普忍耐着,挑起一只眉。
“葛莱芬多之剑。必须把它藏起来。我想,魔法部很快就会来找它了。你需要有一个复制品——足以乱真的复制品——提供给他们。”
斯内普向画像射过一个疑惑的眼神。“魔法部对葛莱芬多之剑有什么兴趣?”
“很简单,我相信他们不想让它落入哈利波特的手中。不过,你必须保证它能安全交给哈利。那么第一步要做的事就是藏好它。我想我画像背后是个安全位置。我相信我还是可以像生前一样恐吓住那帮魔法部可怜的下属。”
斯内普微微吐糟了他一下,还是点点头。
“很好,西弗勒斯。随时给我消息。”
突然,斯内普意识到即使能直接和赫敏说话,也有六个男女巫师旁听。就算他可以假装布莱克不在他们中间,他也没办法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和她随心而谈。邓布利多说过什么?你不是已经把自己交给那女孩了吗?我并不想你因为私人感情而迷乱了你的忠诚。
“除此以外我还能做别的事吗?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忙得不亦乐乎。”
邓布利多轻笑着,“确实如此。”他往后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就像历任校长所习惯的那样,虽然斯内普依然怀疑他还是密切监视着整个房间。
他要怎么告诉她他们还是要扮演好角色,甚至在这里,看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几个小时后,菲尼斯尼杰拉斯布莱克在肖像里坐直身子大声说:“斯内普校长,格兰杰女孩儿在召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