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低头吸溜了一口龙虾肉,“瓶仔,这小子要尸化,手都冷了。”

张起灵头也不抬抓起一个牡蛎,准确打到了吴邪头上,还溅了他满脸汁水,总算把他打醒。

“……我日。”他抹了把脸,一脸痛苦地抓住胖子,“胖子,我问你,如果一个男的雇人去偷拍一个女的,每天对着她的照片意淫,这是不是很变态?”

胖子的嘴在百忙之中腾出了一句话给他:“这种小青年应该被割唧唧。”

“……”吴邪,“如果是你被拍照片意淫呢,你怎么办?”

“好办!我亲自去割他唧唧,教做人。”

“那如果你是那个意淫别人的人呢,自己割自己唧唧?!”

胖子:“老子虽然穷光棍,身体里还是流着道德的血液的。滚蛋!别用你的脏手玷污我龙虾妹妹。”

“你他妈从我盘子拿的龙虾当我眼瞎?”吴邪一怒之下,将目光投向了张起灵,“你要是被拍照,你怎么办?”

张起灵正捏着一根烤串,将上面的肉咬了下来。他毫无表情,却又细嚼慢咽,硬是吃出了一种生嚼树皮草根的感觉。直到把这一根烤串全吃下去了,才眼皮不抬道:

“杀。”

吴邪,“……”

胖子,“……”

小院子里笼罩着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意,大家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唯有默默吃饭。小满哥瞄准了胖子手里的龙虾,一个鲤鱼跃龙门,飞狗夺食,然后爪不沾地的跑了。

(注:三叔贺岁篇《钓王》,小哥杀了别人家的鸡,胖子称小哥为瓶仔)

吃完了饭,几个大老爷们就把残羹冷炙往那一扔,各自钻回了屋里,享受单身汉夜生活去了,无非是足球、啤酒、打飞机。吴邪趴在二楼露台的扶栏上,打着酒嗝,遥望黑夜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零落却温馨。连绵的青山只余下水墨似的暗影,再远处,便是漫天星辉,银河垂地。

他听着夏蝉的鸣叫,合着酒意,被温暖的夜风吹得醺醺然。他的手无意识地在裤兜上摸索来摸索去。吴邪以为自己是在找烟,可是摸出了烟盒的一刹那,他又觉得不对劲。

他停了一会,把烟盒放回兜里,慢慢地掏出了手机。

相机自己研发了一个可以聊天发图的简易软件,整个线路用保密系统保护起来。吴邪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和相机的聊天记录,不停地往上翻,找到了最开始的信息,那是三个月前。相机发来的第一张照片,是坐在咖啡馆里的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