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其实没在意，因为这身还算不错的皮囊，他见多了落花有意不见得每一朵都要流水驻足。论起真心，没有人比粉丝更真挚热情，难道他都要表示一下？
再说了，还有谁能比师哥可爱。
他偷偷瞅了眼张九龄，见对方似乎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小黑总沉稳有度，从来不乱吃飞醋王九龙虽然日常小抱怨但是从来没想过故意和别人暧暧昧昧，来刺激张九龄。
真心经不起玩弄，玩得多了，容易失去敏锐力，也太伤人。
王九龙收敛了笑容，眉目冷淡，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能看出一米九多身高应有的压迫感，少了张九龄站在身侧，就像失去了细的猛兽，流露出强A的气息。
成年人的世界讲究你情我愿，一般人碰到这样的冷脸，就知道肯定没戏，默默退场了，但是这个 Omega眼神却更亮了，仿佛就吃王九龙这型。
……随便吧，反正就这一次合作，大家以后山水无期，再看也摸不着。结果姓齐的愣是借着指导机会揩油，从手臂一直捋到腰，朝他眨眼暗示。被手掌碰到身体的时候王九龙还吓了一跳，压根就是明晃晃的性骚扰。
这就很烦了。
王九龙之前确实浪荡过，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只是人家表现得不着痕迹，自己说出来就显得小题大做，耽误拍摄进程。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这点小亏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就是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拍双人照的时候情绪有点不在线，没事老往师哥肩上靠，心情郁闷十分黏人。
摄影师也发现了状态不对，说休息几分钟，刚好补个妆
张九龄拽住他袖子，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烟嗓很温柔，“怎么了大楠，刚不还好好的。”
王九龙摇了摇头，旺仔一样笑起来，挠挠头发，“没什么，就是衣服多了有点累，一会拍完咱就回家吧？”
“嗯，回家。”
张九龄察觉了他没说实话，但是这种场合也不好逼问，只是伸手摸了摸他衣领和肩膀，又轻轻了他后颈，就跟王九龙经常对他做的那样，十分认真地安抚情绪。
“你摸我这儿也不管用啊。”王九龙被萌到了，他又不是Omega颈后那个部位也没有腺体，除了手指按摩的触感之外，没有额外作用
小黑小子手指了戳他胸口：“你心里有我的标记，不就行了。管这么多虚的干嘛，又不涨工资。”
王九龙最近时不时被他的直球撩到，吐槽说：“你这是唯心主义……
“对你我一直唯心主义。”
“净这个。”王九龙模仿着他的口头禅，情绪肉眼可见地起来了这巧克力味儿的安慰剂还真不是一般的甜，饶是情话大王也有点难以招架。
把师弟哄开心了，张九龄却不怎么开心。王九龙十七岁就跟了他，一手带大的大崽子，性格怎么样他再清楚不过，根本不是疑神疑鬼小心眼的人，肯定遇到了什么事儿。
“再拿个打光板来。”摄影朝助理招呼了一声，换了个废土工业感的场景，做旧的青黑管道纵横交错，搭建的扶手楼梯大开大合，每一处都充满了金属锋利冷硬的光泽，颓废粗犷。
王九龙倚在中间垂下的细金属梯上，两条长腿自然叉开，一只脚踩住横杠，膝盖顶起，眼神盯着摄像机，白皙的肤色在这种场景极具对比性的冲击力，挺直鼻梁划开黑白阴影，一身黑衣，整个人气质发生了巨大变化。张九龄坐在旁边椅子上，胳膊架在王九龙膝盖，手掌虚支着脸颊眼眸半阖，漆黑的眼珠里没有一丝亮光，面色冷峻，即使坐着气势也不输分毫。
宛如一只矫健灵活的黑豹，保护着身后的大白狐狸。
他瞥了眼镜头之后的某个 Omega，直觉王九龙的反常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眼神非常棒。”摄影师咔咔着门边调整他们的姿态，“可以离得再近一点，你的手可以在他肩膀上……对，稍微亲密点。”
王九龙把手放在了张九龄肩膀上，微低下头，恰好师哥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不知道两人短暂的对视已经被定格到相机里。
这部分拍完，剩下杂志方面后期修片和挑选成片，这部分就不需要小哥俩出力了。两人到更衣室里换回自己的衣服，戴了口罩帽子——拍照的单品有些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一前一后下了楼梯，张九龄停住脚步，望见走廊那边几个人有过节，扭头跟王九龙说了一声：“我去下厕所，你等我几分钟。”
王九龙很纳闷：“咱俩不是刚刚才去过吗，怎么回事啊师哥，年纪轻轻前列腺就不行了，等回家我给你按摩按摩。”
“去，少问。在这等着。”
他转身折回楼梯，王九龙才看见那个总监就混在一群人里，聊着天住这边走。躲当然是来不及的，王九龙也没想躲，他又不是怕事的人，现在不怕耽误工作，自然少了很多顾忌。
Omega果然停了下来，朝下属摆了下手，让他们先走，自己则站到王九龙面前，笑问：“这么早就准备回去啊，不如一起喝一杯？我知道有个吧还不错。诶，你师哥呢，他还挺可爱的。”
这对搭档难得双A，颜值身高都在线，时尚圈不拘小节的人多了去了，他虽然偏好王九龙这种清新不失英气的Alpha，但是换换口味也是可以的。
王九龙低头，唇角浅浅勾起个弧度，跟在师哥面前的傻旺仔笑完全
不一样，带了点荷尔蒙的勾引，微歪下头看着他，有些遗憾：“对不起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眼神不像拒绝的样子。Omega心知肚明，Alpha众所周知的花心浪荡，出来偷个腥再正常不过。他又不想和王九龙谈情说爱，就是眼馋年轻肉体，没什么道德包袱。
“这样的啊……我不介意。”那人扯住了王九龙的领带，拿出一张名片，在他胸口滑了一下，准备塞进衬衣领口里，手停在半空就被人猛地捏住了，烟嗓低沉响起来，“我介意。”
张九龄一直在拐角听着，此时突然冒出来，把人吓了一跳。
小黑总冷淡双眸上下扫了他一眼，继续道：“九龙给您添麻烦了，若是有什么对不住的，我这个师哥先赔个不是。按说我不该拦着，毕竟又不要钱，天底下上哪找这种好事，说出去别人得从天安门排到天桥”
王九龙笑得见牙不见眼，抿唇都绷不住，张九龄平时不好卖弄口舌，并不是不会。说相声的损起人来那真是含蓄辛辣，堪称语言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