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地点后, 黑雾马上开了两个传送门,一个把乱步送回侦探社,自己和芥川跨入了另一个。
他们一跨出传送门, 抬头就看到一栋七层楼高的大楼, 高大派气的大楼为了躲避英雄方的追查, 掩身在化工厂中, 但是拔地而起的气势掩盖不住这个组织的规模庞大。
嗯,可以抵港口Mafia一栋大厦的三分之一, 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芥川心想。
根据乱步指出的位置判断,死柄木在最深入的一个房间,但是为了一进去就陷入被包围的情况,他们选择从正面突进。
已经没有时间了,里面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他们对视一眼,走到封闭的金属大门前。
芥川将五指往门上一按, 金属大门瞬间变成一滩泛着银光的残渣。
芥川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再次感叹这个个性的便利。
门口没有巡查队,大门后是长长的昏暗通道,没有守卫, 这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芥川到底战斗经验丰富, 几眼过后便盯着紧高高的墙壁说:“有自动武器,”又对黑雾说,“做好准备。”
黑雾点了点头,芥川便往前面迈了一步, 滴滴滴滴的尖锐预警声响起, 小腿处浮现出一条红外线。
蹬蹬蹬…墙壁上亮起了十几道小白灯,咔咔、机械启动的声音传来, 十六把冲锋。枪立马对准了两人。
嘭!火力全开。
60秒不间断发射40发子弹的冲锋枪,16道枪口的子弹像一样飞沙袭来,直扑芥川面门,但是在雾气的传送下石沉大海。
狂暴的响声持续一分半钟,在传送门的另一侧大地千疮百孔。
芥川看着那墙上两排新式的自动枪,皱了皱眉,对黑雾说:“小心一点。”
黑雾点点头,这个组织装备高级,恐怕没那么容易突破。
他们脚步加快,脚步声在甬道回响,到了中部的时候,咔,芥川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声音。
他回头看见平实的墙壁裂开一道缝,从暗室现身的男人和他一样惊讶,“[罗生门]!”芥川反应的速度很快,但是他忘了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失去那0.5秒的先机,对方警觉起来,芥川看见枪口对准自己,砰!枪管狠狠颤动了下,枪管还冒着硝烟,一发子弹对着自己面门射来。
“危险!”黑雾将他撞开,错开攻击。
第二发子弹马上到来,但是这次敌人没那么好运了,雾气包裹了整个子弹,子弹在空间消失,从背后贯穿敌人的胸膛。
敌人软倒后芥川怒道:“别擅自冲过来!我自己能躲得开!”
“要是躲不开怎么办!”黑雾却用不输以自己的音量回嘴,芥川才发现这个男人也一直在压抑着情绪。
“抱歉,我失礼了。”黑雾很快又敛了脾气。
每当有人想要伤害死柄木的话,他就会变得既生气,又着急,有时候甚至来不及反应。
第一发子弹的时候他太着急了,敌人就距离死柄木的身体不到一米,他完全忘了使用雾气。
万一他来不及反应怎么办?万一雾气来不及怎么办?
这样的话,还是肉挡比较保险啊。
“别让他的身体受伤,拜托了。”
他用这样的口吻道歉和说话,即使是脾性很差的芥川都没办法再生气。
“好好配合我。”
话刚落下,一阵脚步声袭来,从前面涌出来十几个男人,有持枪的,也有因为五花八门的个性而奇形怪状的,他们透过摄像头,看到黑雾和芥川摇而摆之地闯进基地,便愤怒地向两人问话。
“现在没有时间回答你们的问题。”芥川说,然后又跟黑雾说,“速战速决。”
黑雾也不愿意浪费任何时间,他在芥川面前开了道又细又长的雾气,之前的雾气一直是旋涡状或者圆点,现在却变成彗星似的长长一道尾巴。
“这是什么?”敌方有队员问。
“这个雾气能吸收伤害,避开它!”为首的人说,他亲眼看见这道雾气吞噬了千百发子弹。
“哈哈哈哈这条带子比我腰带还小,能做什么……啊!”
突然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一声惨叫。
一声惨叫过后,第二声、第三声、无数的喊声重重叠叠,和恐惧一起迅速地传染开来,只因为凭空出现在中间之间游移的一只手。
看着那小范围的雾气,即使芥川脑袋没反应过来,这具身体长期以来黑雾并肩而战的本能也早就条件反射性地伸出手,手在成员之间游移,像戏水一样轻轻摸过那些人,那些人便惨叫着分崩离析。
“啊啊啊……!!”十几个人同时叫喊,鲜血四溅快速崩坏的视觉让芥川觉得心脏快速跳动,他发现死柄木的身体会对这种场景感到愉悦!
他收回沾满血渍黏糊糊的右手,上面沾着不同型号的血迹,还有一些毛发、皮肉和衣服的细屑,“真让人想吐。”
黑雾将手帕便伸到他手边,说:“辛苦了。”
黑雾那平静的样子,居然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芥川忍不住说:“我以为你不是会杀人的那种人呢。”
这个男人身上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却能看着一地残肉血块面不改色。
“我确实不喜欢动手,但是这让人很生气不是吗?”
芥川打量黑雾的眉眼,发现其实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温柔,或许他的温柔,只是一种有意识维持着的礼仪。
那是不是说,他其实只对死柄木一个温柔呢?
想到这里,芥川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别人的私生活了。
烦躁地擦了手后,便叫黑雾继续赶路。
按照乱步的说法,死柄木在最深入一个房间,他们一路配合着压制了不少人,直到解决了大半个组织的人才最终看到囚禁室,来到金属大门门口。
刚在门口站定,背后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黑雾预计至少有十人,离得近一点黑雾发现自己错得厉害。
不对,不止十个,是因为步伐整齐统一所有才产生了人数很少的错觉,每个跺脚的力量之沉重,恐怕人数要再翻十倍!
一丝不苟的脚步声,仔细听发现还是一支装备沉重的军队,“站在我后面。”他立刻对芥川说。
“不用,”芥川却终于露出轻松的神情,他转过头说,“太慢了。”
一百多位突击队队员,全员到达。
走在众多黑西装男人前面的樋口马上问:“前辈呢!”
芥川说:“在里面。”
樋口便挥了挥手,所有人便有序围着门口做好了战斗准备,各类武器对准了门口。
虽然这里只有一百多人,但是至少能抵三百个战斗力,不过看这囚禁室,估计也坐不下三百个人。
“走吧。”芥川对黑雾说,他急着进去狠揍里面的人,没想到黑雾却岿然不动,说:“那个,如果是这等战斗力的话,我便在这里止步了。”
“哈?”因为太过惊讶死柄木的口癖都出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你想把功劳都推给我吗!”
“但是……”黑雾苦笑着说,“如果拆穿他的换装游戏的话,他会生气的。”
就为了这种理由?
你未免也太纵容那个家伙了吧!
芥川完全不能理解,但是他去看黑雾,看到黑雾那个表情他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太喜欢那个家伙了。
明明早就发现自己和那家伙之间的小动作,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偷偷收拾烂摊子还不领功,从来不觉得自己底线放得太低。
“喜欢那个人的话,很辛苦吧?”
“啊,但也有开心的时候……骗人的,开心的时候很少。”
他像是在自嘲:“就像养了一只猫,动不动就要跑出去。”
芥川感觉他有点在对自己撒娇的感觉,他是不是,早就很想把这些话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说呢?
“你真是个怪家伙。”芥川评价道,“你走吧,我会把你那一份一起揍了的。”
黑雾的举动给芥川的心里加了一把火,他坦诚自己对死柄木的心思让芥川变得烦躁,而且拿别人功劳这种事又不是自己的作风,气得他现在就想动手打人。
“做好准备。”他命令樋口道,樋口再次整顿了一下突击队,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紧大门。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队长还活着吗?四肢还齐全吗?没被断手断脚吧?
芥川也心脏跳个不停,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往门上用力一摁,啪咔咔地产生了错综复杂的裂缝,三层加厚的金属大门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卸掉了防御所有突击队队员望向里面,都皱起了眉毛。
队长在干嘛?
只见自家队长坐在金属凳子上将敌人踩在脚下,脚尖踮着人家的脑袋晃了晃,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说:“想招募我的突击队,这点程度的诚意不够啊。”
“是,是。”敌人殷勤应着,给死柄木另一只脚擦鞋。
芥川看着脸都黑了,心想我们折腾半天你搁这里享受呢!
还顶着我的身体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
但是他更觉得生气的是,为什么看到死柄木完好无损的时候自己心里那么轻松。
难道我对这家伙……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