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HP双子]你们两个都是坏人>第19章 1995 贪心不足

塔沙在见到弗雷德和乔治为我打架被关了禁闭后,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会询问我的想法。

  我从弗雷德手里拿走了夜莺哨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个下午我的心跳得像初次和他们接吻时那样飞快。

  “别犯傻,弗雷德。”

  我说完,低着头逃回了城堡。如果事先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我是否还会回头向他走过去呢?

  我想这个问题时,别扭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白天又各自和不同的男孩女孩约会?”塔沙想不明白。

  仿佛到了考验一个赫奇帕奇是否能坦然接受背叛这件事的环节。

  我告诉塔沙,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去年格兰芬多赢得学院杯之后,便没再有过。

  在那之后,他们便不再和别人约会。事实上每次被他们碰见我和别人在约会,下一回我总是能被折腾得很惨,我也总是用半真的谎话回敬他们,或是直接在他们的货款里做一笔假账。

  直到圣诞舞会前夕,我答应了埃迪的邀约,而他们也邀请了别的女孩子。

  塔沙想了一会,她将圣诞舞会归结为我们关系崩盘的导火索。

  “我一直认为和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很幸福,你知道他们这么受欢迎,又会逗别人开心,也会照顾人。——”

  “哪方面会照顾人?在床上很照顾我的感受所以特别卖力吗?”我想也没想便说。

  塔沙的嘴张得有那么大,她抓着我的胳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一只打鸣的母鸡,她笑的差点就要缺氧,连着说了三遍“梅林啊——梅林啊,梅林啊!我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可是堵她的嘴也为时已晚。

  “小声点儿!你就——你就当没听讲过这句话吧!”

  她勉强把嘴闭上,脸上还是挂着止不住的笑容。

  “我——我现在完全不能同情你了,蕾西。就凭这一点,我收回要杀了他们这句话,为了你我也得给他们一条活路。”

  “……得了吧。”

  我拽着笑得东倒西歪的塔沙下了楼,一对夫妇就站在楼梯下。他们听到塔沙叫我的名字,同时抬起头来看我。

  直觉告诉我,这对暴发户打扮的巫师夫妇是埃尔布克的父母,他们有着一样的瞳色。

  埃尔布克的父亲似乎因为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处理这样一件事恼火不已。

  “你就是蕾西·比利弗瑞?”他的母亲看上去比男巫年老很多,她的眉间有两道深深的皱纹,华贵的丝缎袍子包裹着她略显臃肿的身材。

  “没错,是我。”我松开塔沙,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

  “你就是雷诺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友吧?”他父亲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呼气间吹起他鼻子底下的两撇胡须。

  我本能地皱了下眉头。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你们曾经约会过,难道这也是假的吗?”女巫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但是约会不等于交往过。”塔沙大声替我辩解。

  “怎么,你们觉得他被学校开除是我的过错吗?”我厌恶地看着他们。

  他没有理会我,又转向他的夫人,用我和塔沙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她的父母怎么没来?或许我们可以——”

  “她是孤儿,亲爱的。”当着我的面,女巫努努嘴回答道。

  塔沙攥紧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怒火。她在我身旁,胸膛微微起伏着。

  “难道不是吗?”他的父亲握着镶嵌满珠宝的手杖,这下好像突然有了什么底气似的。“即使他被开除了,我们要做的也只是把雷诺送去国外的魔法学校,多花一点钱和精力。如果你动动嘴皮子说声和解,你会得到一大笔钱,我们也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比利弗瑞小姐,这不是一桩亏本买卖。”

  “是我揍了埃尔布克,你们找她的麻烦做什么。”

  乔治从地下教室的台阶走上来,挡在我和他们夫妇之间。

  今天是他结束六天禁闭的日子。

  只是埃尔布克夫妇还没有把和解的话说出口,乔治就响亮地嗤笑了一声。

  “是我和弗雷德把你儿子按在地上打肿了脑袋,我也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咒语折磨他——”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像个恶棍,可对付他们夫妇倒是合适不过,埃尔布克的母亲已经在倒吸冷气了。

  “你怎么敢,小子!”男巫恼怒地用手杖狠狠敲向地面。“我当然会找你们算账,你们的父亲在魔法部工作吧?亚瑟·韦斯莱——真不巧,我朋友的职位恰好在他之上!”

  我听到这里,还是伸手拉了乔治的衬衣。如果这件事要牵连到他们的父亲,那必定是不合适的。毕竟,韦斯莱先生在暑假为我留过一张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

  没想到乔治根本不怕他。

  “那又如何?你儿子是个卑鄙龌龊的渣滓,为了这个事实你却要找我父亲的麻烦?那么,麻烦在整个魔法部里宣传一遍吧,所有人都会笑掉大牙的。”

  我飞快地把手缩回去了。

  这时候,远处斯特劳普教授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麦格教授和我的院长一同站在门口,弗雷德靠在她们身后的门板上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埃尔布克夫妇。

  “先生,夫人!”麦格教授不悦地朝这边高声说道,似乎觉得他们配不上这样的称呼。“——我们一会去校长办公室为这件事收尾,你们的儿子也会在那等候。韦斯莱先生,你们也得一块过来。”

  “蕾西,塔沙。先回去吧。”斯特劳普教授朝我安慰似的笑了笑。

  “但这个女孩——”埃尔布克先生迅速说。

  “比利弗瑞小姐是提出指控的一方,我们不会让她和你们面对面处理这件事的。”斯特劳普教授说。

  埃尔布克先生没有再看我一眼,而是朝教授们走去,留给我一个趾高气昂的背影。

  我和塔沙真够傻的,齐齐被刚才男巫的话唬住。

  乔治回过头看着我。

  “别怕。”

  他说完,转身跟了上去。

  *

  这件事处理得很快。

  埃迪和塞德里克从几个斯莱特林那里听说,埃尔布克已经跟着他父母离开霍格沃茨。

  许多斯莱特林也瞧不起他,而我的朋友们都为我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样由衷地关心和照顾着我,我能做的只有埋头为他们烤蛋糕。

  休息室里又流行起三年级魔药课上很受欢迎的克劳迪尔幸运药剂。

  把按照方子熬好的药剂装进小支试管里,拼命摇晃它,药剂随机变成不同的颜色与形态。每人摇晃一回,如果是灰黑色,那它下一秒就会爆炸,如果是其他颜色,那么可以传给下一个人,看谁是那个倒霉的赌徒。

  如果有一个人摇晃出来的试管药剂是金色的粉末,那么游戏结束,他是赢家。

  每一管金色的粉末都是不同的,可能是镀金的烟霞色,也可能是深蓝中的点点金沙。更重要的是,在魔药课上做错某一个步骤的时候偷偷把它加进去,可以及时挽救错误。

  在斯内普教授没有发现的时候,它一度非常流行,许多人甚至愿意花钱买下胜者手里的金沙。

  克劳迪尔魔药装进试管,同一个人只能摇晃它一次,超过次数它便毫无变化。我只尝试过一次,它变成黑色到炸了我一头一脸,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我从此不敢玩这个该死的游戏。

  他们两个的运气一向很好,赢了许多次。

  弗雷德摇出了这个礼拜第一瓶金沙,乔治摇出了第二瓶。

  乔治把试管举得高高的,周围是一群争抢着要和他分一点儿的同学。

  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就是这么热闹。

  “少来,乔丹!你还欠我一个加隆呢。——安东尼,你愿意帮我擦一个星期的扫帚吗?不愿意就免谈。愿意?愿意也没门。”乔治环顾四周,回绝了很多人,最后他看到了教室角落里的我。于是他从课桌上跳下来,穿过人群,把金色的试管递到我鼻子底下。而弗雷德刚刚和我们学院的同学商量了个好价钱。

  “送给你,蕾西。”乔治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弗雷德。

  “我——我不要帮你擦扫帚。”那时候我的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握着魔药课本,“为什么要给我?”

  “这就是给你的,蕾西。”他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这次我没有晚一步吧?”

  *

  看着我们学院的低年级学生聚在一起轮流摇晃药剂,我忽然想起那个闷热的五月地下教室里乔治说的话。

  那时候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于是很快忘到脑后,而今它突然又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我愣了很久的神,塔沙的手在我面前摆了又摆。

  “蕾西,昨天乔治对埃尔布克父母说的那些话,难道不值得一个小蛋糕吗?”她温柔地提醒我。

  “也是、也是——”我张了张嘴,强忍着鼻尖的酸涩。

  我发觉自己变迟钝了很多。

  “我还没有感谢他和弗雷德。”我垂眼想了一会,小声补充道,“但是,……我已经说过没有他们的份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塔沙说,“但是,真的不再给他们机会了吗?”

  我一度告诉自己,我们三个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他们救了我,而我也可以不计较一年多来在感情里我们走错的每一步。

  我想说服自己这就是终点了,结识六年,也曾经爱过。但看着我的朋友们聚在一起分享刚出烤箱的,甜香扑鼻的小蛋糕,我总觉得他们没有在场,还是缺少了什么。

  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晒太阳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阳光从半透明的长满藤蔓与花草的顶棚上投下来,炉火一直在燃,满屋子都是烘焙甜点的香气。我越来越不爱出门,去湖边晒太阳,去霍格莫德逛街都会遇到他们。

  于是我窝在休息室的时间变长了。同时我也托付给好事哥另一件事,算是为我以后的职业生涯作规划。他在三月中旬约我面谈,告诉我欧洲最好的巫师烘焙屋在法国卢瓦尔河地区的巫师镇子上,他们只招收有天赋的学徒,希望我可以好好考虑。

  我向好事哥道谢,这些年他帮了我很多。

  他用沾满污渍的袖子抹着自己的脸,似乎很久没收到过这么真诚的感激,吓得不知道怎么应对。于是好事哥又恼火起来。

  “这算什么?!”他大声说着,敲了一下桌子。

  我捧着脏兮兮的啤酒杯笑出了声,好事哥也笑了。

  两个熟悉的红发身影闪身进来,在人来人往的猪头酒吧,我还是能用余光就辨认出他们。心里条件反射地“咯噔”一下,我迅速起身告辞,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大大咧咧地在我身边坐下,一左一右,把我困在中间。

  “好久不见啊,好事哥。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上个礼拜。”弗雷德说。

  好事哥打量着他们,目光又转回来看着中间的我。

  “这礼拜好像没有要给你们的货吧?怎么,如果是加急送货……”

  “是有一批加急货物,送到托贝郡呢。”乔治拿出一个大包裹,往他这里推了推。“猫头鹰肯定会弄坏这些玩意的,它们很易碎。——价格好商量。”

  好事哥接过去,但没有立即出发,视线在乔治和弗雷德之间回转了无数次,他终于开口了。

  “你们没有在欺负比利弗瑞吧?”

  “我们欺负她做什么?”弗雷德笑着看了我一眼。

  好事哥“哼”了一声。

  “蕾西,你和好事哥告状了?”乔治转向我,“你是怎么说的?”

  我低头不理睬他。

  好事哥抽出魔杖准备幻影移形,走之前他还用魔杖指了指他们两个,以示警告。

  他们依旧坐在我左右,好事哥走后,乔治又问了我一遍。

  “不需要我告状,我身边的人都察觉得出。”我说。

  我捧着酒杯局促地坐在桌边,乔治的手靠过来,离我很近很近,但也没有触碰到我,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他把手缩回去了。

  他抬手叫招待来点单。

  “……不要点啦!”我无奈地拦住他,“我不爱吃猪头酒吧的东西。”

  “好。吃点别的什么?”乔治说。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弗雷德问我。

  我的心飞快地跳起来。

  *

  我们沿着碎石铺就的大路走回去,没有人说目的地。

  “——谢谢你们。”

  “可算把你堵到了。”

  我和弗雷德同时说出口,我说的是感谢的话,他居然,居然感叹把我堵到了?!

  于是我紧紧闭上嘴巴,发誓再也不要对他们说一句好话了。

  乔治笑出了声。

  “你最近不来霍格莫德,也不来湖边,下了课就第一个溜走。”弗雷德说,“在躲我们吗?”

  “明知故问。”我小声说。

  “不是说好了重新认识你一次嘛。”弗雷德装得很天真的样子,“嗨,蕾西,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喜欢去哪儿玩,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闭嘴,弗雷德。”我说,“正是有这次重来的机会,我决定这回离你们远一点。”

  “这么招你讨厌吗?”乔治问我。

  “讨厌死了。”我的声音更小了。

  “那天我帮你回呛了埃尔布克的父母,在这之前还揍了他一顿,这些你都不打算报答我了吗?”乔治说。“还有弗雷德那份呢。”

  “……好。你们想要什么?”

  弗雷德点着自己的额头,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

  “再玩一次夜莺哨子的游戏吧?”他又扯着嘴角笑了,“赢家拥有下一次的绝对话语权。”

  我的大脑转得飞快,这次,我不能让自己吃亏。

  “可以,但我来定新的规则。”

  乔治想像往常一样来搭我的肩膀,但还是把手缩回去了。

  他们两个一副目的达成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恨不得打自己一拳——春天果然是我做傻事的季节,我又要掉回他们的圈套了。

  我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想了一会。

  “吹哨子的顺序,从上一次第一个拿到的人开始。乔治,弗雷德,最后是我。

  公平起见,我们轮流提出要求。

  你们两个为一方,我为一方。

  提出的要求无法达成,视为输家。

  一切有关性的要求,我都有权决定是否履行,无论我同意与否,它的提出也同样代表输家诞生。

  输了的人,接受惩罚,必须接受赢家提出的一切条件。”

  乔治仔仔细细地听完,眉毛都快扬到他红色的头发里去了。

  “你认为,我们爱你只限于迷恋你的身体吗?”

  我冷笑了一下。

  “或许,这条规则源于我对你们的爱只限于迷恋你和弗雷德的身体吧。”

  “哇喔,蕾西。”弗雷德笑着鼓起了掌。

  我把夜莺哨子从胸口扯出来,他们眼底有一丝讶异,或许讶异于我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它。

  我说过,春天是我做傻事的季节,我总是悄悄为他们腆着脸来求我铺路。

  “乔治,吹响哨子后,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提条件。”我对他笑了笑,“现在就开始吗?”

  他靠过来,低头含住带有我体温的哨子。我将链子取下来,为他戴上。

  吹响后,我又一次提醒他。

  “你想要什么,乔治?如果是钱,我拱手让给你以后就一无所有。如果是性,我只能给你最后一次。”

  “为什么听起来是双重标准,我们无权决定吗?”乔治摸了摸头发。

  我反问道:“难道你们有哪一次会拒绝?”

  但乔治提出的要求是我没想到的。

  “蕾西,我和弗雷德想吃小蛋糕。”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