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HP霍格沃茨:另一段校史>第51章 五年级 - 格里莫广场1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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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伏……神秘人的意识存在着某种关联?”

佐伊轻轻低头躲过一群麻瓜孩子乱扔的雪球,侧身望向身旁的赫敏,“这听上去很危险……邓布利多想必已经知道了?”

赫敏点头,吸了吸冻红的鼻子,在脚踝深的积雪中走得有点踉跄,“别担心,哈利已经开始跟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了。”

佐伊顺手在路边的冬青树上抓起一捧雪,挑起一边的眉毛:“哈利肯跟斯内普教授单独学习?我现在确信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

“是的,的确是在邓布利多的要求下,否则,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单独跟斯内普学习的!”赫敏扑哧笑了出来。

平安夜的傍晚,在盖着厚厚积雪的格里莫广场散步时,佐伊才从赫敏那儿得知在黑湖滑冰的那天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即使已时隔几周,赫敏说起时还是会后怕地泛起泪光,不得不几次中断谈话稳定情绪,才完整地告诉佐伊前因后果。

若不是哈利感应到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受到袭击,罗恩恐怕已经失去爸爸了。

而及时将重伤的韦斯莱先生从人迹罕至的神秘事物司救出的人——出乎佐伊意料——正是她的父亲,埃德蒙·戴蒙德斯。

也许这使凤凰社相信戴蒙德斯站在他们的阵营,他们才允许韦斯莱夫妇执意邀请埃德蒙来格里莫广场12号参加圣诞晚宴以报答救命恩情。

老埃德蒙自然不愿来。用他的话说,自己只是碰巧有事经过才能救出韦斯莱先生,换做旁人也会这样做,不足挂怀。

奈何格兰芬多出身的韦斯莱一家过于热情,屡次推辞未果,埃德蒙只得叫佐伊代替他出席。

想到格里莫广场12号原是布莱克老宅,沃尔布加·布莱克老夫人生前又最憎恶戴蒙德斯,韦斯莱夫妇便也不再强求。

埃德蒙轻描淡写的解释或许应付得了其他人,却瞒不过佐伊。

父亲仍像过去一样不肯踏足英国,却为何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英国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

一旦有了怀疑,再回想这些年来父亲固执的行为,佐伊愈发觉得,父亲并没有他口中那般记恨布莱克,故意表现出的厌恶,更像在刻意回避着这里的什么。而之所以回避,是因为在这一切掩饰背后有着要守护的东西。之所以拼尽全力置身事外,是因为一旦卷进来,那结果他无法承担。

她暂时还想不出那神秘事物司存放着什么能让父亲亲自动身的秘密,也许,来凤凰社总部听听茶余饭后的谈天会捕捉到些有用无用的线索,这才瞒着德拉科写信有急事不能陪他过平安夜,匆匆赶赴伦敦下城区这片热闹繁忙的麻瓜居住区。

德拉科第二天便回了整整三页信纸声讨。

读信时,耳畔仿佛都响起他气愤却又想极力克制委屈和想念的嗔怨——佐伊不禁苦恼叹气,得费些功夫才能哄好那个家伙了。

格里莫广场12号的老房子像硬生生从两幢楼之间挤出来的。破旧的宅邸似乎天生带着油尽灯枯的神秘感,仅容一人通过的走廊、踩上去嘎吱作响的木楼梯、破破烂烂褪了色的墙纸和昏暗中夹杂着潮湿霉味的空房间。

站在这栋衰败颓废的别墅里,很难想象当年‘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居住的盛况。

晚餐结束,佐伊从下层的餐厅走上来,走到二楼的转角,迎面却撞上了嘴中骂骂咧咧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从一旁的房间退出来。

这个不知从多少年前就开始服侍布莱克的家养小精灵总是不停说着恶毒的话,佐伊甚至开始好奇它心中究竟有多大的痛苦。

它厌恶目前在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凤凰社成员,包括它不得不听命的主人,小天狼星,自言自语说着每个人的坏话,它松弛的眼皮垂下来,缝隙中隐约能看到一双浑浊的黄眼睛。

克利切已经太老了,老到让佐伊不禁遐想,将它拎起来抖一抖,都能从它身上干枯嶙峋的褶皱里掉出一两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晚餐前便见识了克利切对韦斯莱一家和赫敏不堪入耳的侮辱,小天狼星不得不面色不悦地将它赶出餐厅。佐伊原本已做好准备听到这个对布莱克家族忠心至极的小精灵极尽所能地咒骂向来不共戴天的戴蒙德斯。

可奇怪的是,克利切竟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咒骂佐伊。

楼梯一时安静下来,脚下的木地板隐约地吱呀作响。克利切一手扶着发霉的木扶手,只抬头死死盯着佐伊不说话。

佐伊被它阴森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正想迈步离开,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克利切,不要骚扰她!”

她抬头,哈利正站在楼梯转角处的房间,有些拘谨地望向她。光从半敞的门倾泻而出,淌到阴暗的楼梯口。“佐伊,不用管它的话,它对谁都这样。”

克利切这才迟缓地下楼去了,绕开佐伊,继续开始唾骂凤凰社的人。

“谢谢你,哈利,”佐伊轻快地迎过去,“它刚才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也许是还没来得及。”

“那倒稀奇了,我还以为它肚子里的坏话永远也说不完。”哈利说着轻笑了一下,却仍心事重重的样子,笑容很快消散了,开始望着地面出神。

佐伊猜测哈利的心事有关他和伏地魔的意识连接。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已经经历了太多旁人想象不到的折磨了,每一个人都对他付以厚望,却没人问过,如果可以选择,他是不是不想做这个天选之子。

“克利切只听小天狼星的,对吗?” 佐伊忙开口试图移开哈利的注意力,“可它这么厌恶凤凰社,你们还是要嘱咐小天狼星下达命令时小心些。若有漏洞可钻,克利切也许会将你们的消息泄露出去……无论它告诉谁,都不是好事。”

哈利回过神来,认真点点头,“小天狼星警告过克利切不得把在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他顿了顿,“谢谢,佐伊,你总是想得很周全,哦还有,谢谢你父亲救了韦斯莱先生。”

佐伊微笑,“这没什么的。魔法部越发乱了,但我们自己不能乱。”

“自己不能乱……”哈利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抬头:“哦,佐伊,我想说,我们不久前建立了——也许你想加入……” 说到一半,哈利停住了,透过镜片,翠绿的眼睛盯住面前的墙壁。

佐伊顺着哈利的视线看去——

狭长的房间里,一张褪色的旧挂毯覆盖了整面墙壁。

挂毯脏而破,蒙灰的金线仍隐约透着金光,勾勒出一颗枝枝蔓蔓的家谱树,层层交叠的树枝间绣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面容。顶端用金线绣着一行法语: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这是……”

“布莱克家族树。” 佐伊不知不觉跟在哈利后面走进了房间,在挂毯下站定。

自小听闻长辈口中的流传,戴蒙德斯的祖先被从布莱克家族树除名的故事,佐伊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亲身站在这棵树下。

鼻尖嗅着灰尘的味道,目光掠过间,已看到很多熟悉的名字。

哈利走近一小步观察着挂毯,凑近了靠近树根处一个烧焦的黑洞,原本的人像已不可考。佐伊也躬下身去,看清了那块焦黑下残存的金线字迹——阿奎拉·戴蒙德斯·布莱克。

哈利回头看向佐伊,眼神中带着不确定,佐伊微微一笑,直起身,端详起错综的枝叶,“你想的没错,他就是戴蒙德斯的来源。戴蒙德斯和布莱克的旧恩怨,你也许听过,也许没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忽然顿住了,她在沃尔布加的枝杈后看到了属于小天狼星的黑洞,小天狼星的名字下面绣着另一个少年的脸,模样有些熟悉。

“看来你们已经见过布莱克家族树了。”身后响起小天狼星低沉的声音,佐伊和哈利转身。

“西里斯!” 哈利唤他,紧绷的情绪有了些释放。

小天狼星却没看他们,双眼无神地望着挂毯,不知是不是宴席上喝了酒的缘故。

“这是我母亲的珍藏。我讨厌他们中很多人,疯狂执着于纯血统……” 一瞬的出神,小天狼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缓缓走近,指腹按在佐伊面前的焦洞,“这是我出走后,我母亲做的。她也许早就想这么做了……有趣的女人。”

手指颓然落下,小天狼星兀自笑了一声,目光才从挂毯收回,看向两个年轻人,“我那年十六岁。”

佐伊安静听着,小天狼星沙哑的声音似乎天生适合讲哀伤的故事。

他说,他恨自己的父母和家族,可触摸这些细腻丝线时,黑眸子里的忧伤却那么清晰惨淡。

口是心非说出的话,其实都是说给自己。

“你去了哪儿?”哈利追问。

小天狼星锋利的颌角柔软下来,“你爸爸家。”

哈利咽了口唾沫,点点头转动了眼珠。听到父亲,似乎有泪花从镜片后泛起。

佐伊知道哈利有很多话想对小天狼星说,便悄声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

掩上木门时,她听到上层楼梯转角传来的克利切沙哑的咒骂。

“……不似当年了,我的女主人,如今少爷把什么样的渣滓都带来践踏高贵的布莱克。狼人,泥巴种,纯血的背叛者……”

“他们有什么脸面踏进我的房子?”尖利的妇人声音从黑天鹅绒帷幔下的画像响起,在狭窄的走廊显得有些刺耳。

“怎么,是谁来了?”

佐伊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半个身子罩在颤抖的烛光下,老得脱了相的家养小精灵停下了擦拭画框的动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良久,克利切缓慢转了回去:“尊贵的女主人,是戴蒙德斯家女孩——”

“戴蒙德斯?” 画像中的女人怒吼起来,只是盖着一层施了魔法的帷幔,传出的声音并不大,“谁允许她来的?赶她走!”

佐伊刻意观察着克利切,它没有听从老夫人的命令赶佐伊走,甚至没有转身,只是安慰似地拍着画框,“好了,好了,女主人,老克利切在这儿。女主人恨极了戴蒙德斯,克利切都知道……”

佐伊现在确信克利切对自己的态度很反常。

倒是听到戴蒙德斯就破口大骂的沃尔布加夫人才是她想象的情境。

佐伊小声对与昏暗融为一体的主仆二人说了句圣诞快乐,准备离开这里,老夫人却发出一声尖叫,像被脏东西溅上了的衣裙。

“戴蒙德斯不配跟我说话!伤风败俗的家伙,龌龊的败类!”

“您不想听,就当是我说给克利切的吧。”佐伊淡淡地回答。

早听闻过布莱克家族‘疯魔’的诅咒,可今日算见识了。她想。

布莱克夫人只身一人困在画像里,冷眼旁观外界沧海桑田,疯疯癫癫十年过去,眼睁睁看着引以为傲的家族迅速衰落,人去楼空,无能为力。

若画像有心,那她恶毒的话也许还不及心中苦痛的万分之一。

布莱克夫人歇斯底里起来,“那个孽子!与家族的仇人交好,甚至不在乎那是害死他亲弟弟的戴蒙德斯!”

“够了!”

佐伊正想开口,小天狼星恼火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哈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小天狼星抄着口袋,径直走到画像前,隔着帷幔一字一顿地说:“你听清楚,害死你亲爱的小儿子的,不是戴蒙德斯。我那白痴弟弟连食死徒都当不好,他怕了,想逃,他就被杀了。”

“我的雷古勒斯被戴蒙德斯蛊惑才会受布莱克的祖先诅咒而死,他不是懦夫……” 画像还在帷幔后嘶吼,小天狼星不耐烦地一挥魔杖,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便消了音。

克利切见小天狼星发怒,立刻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随即压低声音念叨起来,“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子,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我母亲没有心,克利切,” 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她完全靠恨意维持生命。所以,当她恨的人都离开了她,她就死了。”

“可怜的女主人死时那样孤独凄惨,她是多么恨少爷啊,他多么令人失望,女主人想念温柔的小少爷……”

“闭嘴克利切,别提那个人。” 小天狼星冷冷打断它,挥手让克利切离开。

克利切不敢违抗,迟缓地挪动身体,“少爷禁止克利切提小少爷,在少爷心中波特一家比他的亲弟弟还重要……”

“滚回你的垃圾堆里去!” 小天狼星怒吼一声,克利切也没有加快脚步。

经过佐伊时,它口中仍念念有词,“戴蒙德斯被女主人憎恨,却比少爷值得尊敬,克利切什么都看在眼里……”

小精灵消失在楼梯转角,周身重归诡异的寂静。

刚才的对话掺了太多东西,历史,情感,偏见,信仰……浓雾般裹在佐伊四周,她想将它们剥离,寻找她要找的东西,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连方向都分辨不出。

她甚至走神开始担心小天狼星会不会是一直憋在逼仄的老宅里患上了狂躁症。

“抱歉。我母亲精神不好,你也许知道。” 小天狼星平复下怒火,面带歉意,“自从三年级一面,再次见面却让你看到这些。我早警告过莫利不要逼埃德蒙来。”

“请别这么说!我可不想错过韦斯莱夫人做的腰果布丁。”佐伊连忙轻松地笑了,抬头透过曲折的楼梯缝隙看向高耸的天花板,“这幢房子,你在这儿长大吗?”

小天狼星抬头看去,很久没说话。“我也没想到,当年我那么挣扎着也要从这个房子里逃出来,如今却又再次被困在这里了。从一个牢房出来,进了另一个牢房……”

黑灰色眼睛亮起来,他指向通往阁楼一段扶手腐朽坍塌的楼梯,嗓音都高了一点:“你看那儿,那儿很早便腐烂了,是因为那段楼梯最陡,我们小时候常坐着扶手滑下来,被母亲抓到少不了一顿骂。我弟弟总比我慢一步,所以每次都被母亲抓住,可再下一次,他还是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蠢货一个。”

小天狼星突然哽住,失去兴致地垂下了手,“早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发生了那么多事,什么都变了——除了克利切,依旧讨人厌。” 他看了看佐伊,笑容惨淡,“奇怪它没有对你恶语相向,毕竟,它过去最爱戴我那个弟弟……”

他再次顿住,舔了舔嘴唇,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佐伊试探地问:“雷古勒斯比你小两岁,对吗?”

小天狼星点头,没说话,跨上几级台阶,推开了楼梯角一个不起眼的木门,猛地开门卷起飞舞的灰尘。

随着灰尘渐渐消停落回地面,门后露出一间荒废了的卧室。

佐伊踱过来,眼前不算宽敞的卧室里肮脏凌乱,透过厚重的灰隐约露出绿银相间的配色,墙上贴着老式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徽,布莱克家族饰章和一些泛黄的剪报。书本、笔记东倒西歪,有的摊在地毯和书桌上,一些衣服被丢弃在地上,结满蜘蛛网。

日常的陈设仿佛房间主人只是出门一趟,很快还会回来。

“听说雷古勒斯失踪后,我母亲禁止任何人动这房间里的东西。他本是个整洁的人,把房间弄得这么乱反倒像我的作风。” 小天狼星干笑了一声,停顿良久,哑着嗓子说,“我离家出走那年,他14岁。”

佐伊看向面色阴沉的小天狼星。强行将一个人拉回本不想忆起的记忆是件痛苦的事。

“如果你不想提起,就不要说了。但若说出来能让你好受点,我听着呢。”

“不,你有权知道当年的真相。” 小天狼星语气坚定了些许。

“你知道我父母对纯血统的鬼话,他们认为伏地魔的主张的是正确的,雷古勒斯……那个白痴对此深信不疑。不断有人提醒我,我父母的另一个儿子比我强得多,我在这个家越发像个异类。”

片刻停顿。

“如同我父母期望的,我出走后,雷古勒斯和我走上了全然不同的两条路。大概从那时起,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东西永远变了。” 小天狼星嘲讽一笑,“他加入了食死徒。我父母至死深信他是个勇敢的英雄。”

“直到见识到伏地魔的真面目,那软弱的蠢货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他怕了……”

“伏地魔杀了他?” 佐伊说。

小天狼星轻蔑又疲惫和阖上眼:“他没有重要到需要由伏地魔亲手干掉。”

佐伊思量许久,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那句话。

“雷古勒斯当年,为什么要替戴蒙德斯辩白?”

“那时我早就离开了这个家,很多事我不了解。” 小天狼星看着佐伊,“我知道的是,失踪前不久,雷古勒斯恳求我偏激的父母与戴蒙德斯和平共处。他从不曾顶撞母亲,却为此第一次与母亲起了争执。我不信那个傲慢的家伙做得出这事。”

“你不相信这个说法。”佐伊观察着小天狼星的神情。

“我更相信这是我疯魔的母亲编出来自我蒙蔽的说辞。她不肯接受是她一步步逼死了她最爱的儿子,她要为雷古勒斯的死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替罪羊,她的恨意需要一个发泄口……佐伊,这一切与戴蒙德斯本就没关系。”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

长长的沉默。

小天狼星似乎一下苍老了很多,浓密的鬈发间若隐若现生出白发。

此刻的感受很奇怪。得知戴蒙德斯多年冤屈的真相本该如释重负,佐伊却觉得被什么更沉重的东西压在身上。

这异样让她感到不安又疲惫。

“说来荒唐,你让我想起他。” 小天狼星望着佐伊,“也许是浓黑的鬈发,也许是眼睛,或者只是你安安静静在角落观察每一个人的样子……但你比他聪明,佐伊。不得不说,戴蒙德斯当年离开布莱克着实是明智之举。”

“不同选择罢了,谈不上明智或愚蠢。只是,” 佐伊摇摇头,轻飘飘开口,“除了你,他们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人没法一直记恨着死去的人。”

小天狼星似乎听懂了,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垂下眼睛避开了佐伊的视线,藏起被短暂流露出的那一丝情绪。

“如果不是他,很多事也许不会变得那样糟。我恨他的懦弱,就像我恨这个家族的一切。”

佐伊不做争辩,她知道这句话不需要由她来回答或评价什么。

这是小天狼星对自己最后的抵抗与教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