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是很惊悚的，这样的场景若是在电影里会被划入R等级, 不满十八岁的少年不能观看, 但这是直播镜头, 但凡在看亚特兰蒂斯直播镜头的人都看到西拉突然变成朱雀飞向天际，一个高大的又黑又丑的男人突然在空中显形, 明明朱雀周身的火焰可以让昂博人瞬间化为灰烬, 这那个男人依旧将手穿过了朱雀的胸膛, 然后捏爆了他的心脏。
男人的右手也被火焰烧灼，若是等他落入大海，恐怕他半边身子都烧没了，如烈士扼腕一般, 他直接整个砍掉了自己的右手。
所有的直播镜头都看着火凤一般的神鸟陨落，三条长长的尾羽也仿佛失去了光泽，漫天的火焰落入海洋的一瞬间被熄灭，像那个人一样消散。
……
“！！！！”
“发生了什么？！青龙女死了？”
“我去, 那个男人是怎么出现的？”
“不会吧，青龙女那么厉害，怎么就这么没了？不可能！我不相信！”
“……可是无论是谁, 被捏爆了心脏都会死吧。”
……
艾瑞克瞬间控制了断臂的男人, 眼睛赤红，虽然他和西里尔不过点头之间，当初还误会过他和查尔斯的关系，可是他毕竟是查尔斯的独子！出了这样的事，查尔斯怎么受得了！
直播镜头照着微澜的海面, 上面泛着红色，不知道是火焰的颜色还是血……
亚特兰蒂斯人接住了朱雀的尸身，神鸟变回了金发碧眼的女人，胸口是一个血红的大窟窿，他们把西里尔送到亚瑟身边，亚瑟毕竟是他们的王。
亚瑟叹气，虽然他们并不熟悉，可西里尔也是一位超级英雄，英雄的牺牲总是让人惋惜的，更可况他还是死在亚特兰蒂斯的战场上。
昂博人倒也消灭地差不多了，亚瑟抱着“西拉”的尸身浮上了海面，直播镜头齐齐对着西拉，尤其是“她”胸口血肉模糊的大窟窿，镜头前不少家长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女人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滴落的海水，湿漉漉的金发有些还紧贴在脸上，显得格外憔悴……不过人都死了，还谈什么憔悴呢。
一时间，所有看到这个直播镜头的人都在默默祈祷。
“杀了那个外星人！为青龙女报仇！”
“她还那么年轻……”
……
大多数人都是或伤心或叹惋或愤怒的，尽管还有些人躲在直播镜头前高兴，青龙女太强大了，对他们造成了威胁，死了才对他们有利。
托尼还在伦敦战斗，一手一个掌心炮收拾那些机械生命，埃德温还不时地计算薄弱之处。
克林顿顺手摸背后的箭筒，却捞了个空，他回头一看，箭筒彻底空了：“应该叫西里尔跟着我们的，我的箭筒都空了。”
“小鸟，你不能指望西里尔那么多变的能力就给你打辅助，人家给你箭矢升级就不错了。”托尼在空中一个扭转躲过机械生命的攻击，反手就是一炮。
埃德温一边帮自家先生计算攻击方向，一边分了一丝数据流关注其他几个战场，刚刚好就看到了胸前有个大窟窿的西里尔。
埃德温的数据流紊乱了一秒：“……Sir.”
“嗯？”
“……兰斯先生死了。”埃德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人类一样语带迟疑，人工智能应该是不会迟疑的。
托尼飞在空中差点一个急刹车，掌心炮也偏了，砸到护盾上被吸收进去。
……
查尔斯坐在X学院里通过直播关注战场，他身娇体弱的，划掉，他毕竟是心灵能力的变种人，本身身体素质一般，他还在守在学院里较好。
因为X战警的成员分散在各个城市帮忙，即使在亚特兰蒂斯的人是自家崽崽和艾瑞克，他也不会将自己的视线仅停留在某一个战场，而是看着每个战场，为每一个学生和西里尔、艾瑞克祈祷。
也因此，他不也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亚特兰蒂斯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学校大部分的老师都上了战场，学生们的心神也都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战上，查尔斯便好脾气地给孩子们放假，自己乖乖的待在学校里，除了拆学校啥的，其他的倒也随意。
因此，草地上、宿舍里都是三五成群的孩子们抱着平板或者手机在关注战场，小孩子总会不断地惊叹出声：“哇！绯红女巫也太厉害了吧！我怎么记得以前旺达就是个二憨憨？”
“皮特罗的速度也好快，他不是那个仗着速度去食堂抢饭的小傻子了。”
伴随着查尔斯年纪的增长和控制能力的增强，他不再像年轻时饱受心灵能力的折磨，而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灵能力，虽然草地上坐满了人，但他坐在大树下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宁静。
但是不主动使用心灵能力不代表他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草地上的童言童语都消失了，只剩下风的声音，查尔斯疑惑地抬头，发现所有的孩子都惊恐中夹杂着悲伤的捂住嘴（知道西里尔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在外人看来死的只是青龙女而已）。
查尔斯看着孩子们的反应有些讶异，用心神一听：“青龙女也死得太惨了吧。”
“好可怕，整个胸膛都是血，还有个那么大的洞……”
查尔斯：“……”
*
在战斗中的史蒂夫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战斗结束后收拾完战场，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因为战斗结束了，有些没撤离的群众也赶了出来，都看着面上带着灰尘和疲惫的英雄们，给他们送毛巾、食物和饮用水。
在纽约战斗的超英除了来帮忙的X战警以外，都是复仇者联盟的人，那些群众忍不住想提及青龙女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情况，死亡了的英雄总是更让人觉得惋惜和痛心。他们想问问葬礼的事情，可又觉得不好开口。队长们才刚结束战斗，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队友牺牲了吧。
史蒂夫感受到群众古怪的眼神，似惋惜又好像在隐瞒什么，颇感奇怪，他是队伍中的精神领袖，便开口道：“谢谢大家送来的东西，大家都回去吧，城市会恢复正常的。”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盾，“这个护盾等西——西拉回来撤回就好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青龙女可能是撤不回了。”
旁边的人拽了他一下，想打断他的发言。
“什么撤不回了？”皮特罗疑惑道，看了眼旺达，两个人都十足懵逼。
史蒂夫也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好像有什么隐含的不好的意思，什么叫“撤不回”了？
话都说到了这里，群众中就有人直接开口了：“其实，青龙女死了。”
史蒂夫狠狠皱眉：“什么？！”第一反应是觉得很荒唐，他的语气有些冲，配合他端正的脸，显得格外严肃。他觉得这是群众们的一个玩笑，这还是一个很粗浅并且不尊重的玩笑。
旺达的反应差不多，她的能力也能读取人的心思，她便没克制，直接读取一个人的心思，看到半个小时前的直播视频，胸口血肉模糊的金发女人，手无力地垂下，脸色青白。
“队长……”
史蒂夫循声看向了旺达，旺达苍白着脸色轻声道：“都是真的，西——西拉真的……”
史蒂夫静止在原地半天，感觉自己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型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他感觉有点蒙，痛苦么，也不完全是，就是心里极度复杂，复杂到基本空白了，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耳畔只有风声——他急速地奔跑回了复联大厦，让埃德温把亚特兰蒂斯的直播镜头给他看。
怎么会死了呢？
他们的冷战还没有结束，怎么就死了呢？
今天他们还没有说过话呢，怎么可能呢？
那双蓝色的眼睛充满了脆弱和迷茫，本来恋人的逝世就足够惋惜，他们还是在冷战中结束的，更加让人痛苦，连最后一句话都充满了遗憾。
*
尸体是被亚瑟送回来的，正义联盟的人也回到了复联大厦，一个战友的死亡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不是因为感情多深，但是战友的逝去难免有种物伤其类的惋惜，床上的人还这么年轻，胸口的血窟窿已经差不多干凝了，鲜血也变成了铁锈红。
脸色青白，这绝对是托尼见到西拉那张脸以来最丑的时候，西拉从来都是美艳的，这张脸却充满死气。
托尼忍不住自嘲，死气？死人可不就是死气吗。
布鲁斯看着床上的西拉，西里尔连死了之后还被困在这样一副壳子里，不能露出他真实的面容。
他突然想到了谜语人，当初死去的西里尔的脸上也是这样的死气吧，他记得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看到杰森的“尸体”后也是恨不得杀了小丑，可当初的他不知道真相，连那样愤怒的杀意也没有。
查尔斯的大脑很乱，因为心态问题，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方圆百米的人的心声全都灌进了他的脑子，再加上失去儿子的心痛，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艾瑞克给他端上一杯水，查尔斯摆摆手拒绝了。
他儿子死了，还困在这样的躯壳里，他知道西里尔的存在才一年多的时间，他们还不住在一起，满打满算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几个月，现在，西里尔却没了……
他教了那么多学生，帮助那么多变种人摆脱苦难，却没有帮助过自己的儿子。
“有没有办法让西里尔拜托西拉的外表？”史蒂夫突然开口，声音干涩，他只想最后再看看西里尔，真实的西里尔。
旺达摇头，这是他们魔法侧的事情，“我试过了，但是我做不到。”
彼得眼眶红红的，店长照顾他良多，给了他很多帮助，可是店长没了，他们却见不到最后一面，连尸体的表面都是假的。
托尔努力缩小存在感，他弟弟毕竟从中掺和了一脚……
“那个男人呢？”托尼突然道。
查尔斯勉强打起精神:“已经被我脑成傻子了，他是紫薯人手下大将黑矮星，在黑洞里观望了很久，借用法器隐身，又仗着自己皮糙肉厚防御极强，强行突破了西里尔的火焰……”
黑矮星的结局会和罗南一样，脑子里的信息被挖掘完之后，成为植物的养料。
“……西里尔的葬礼怎么安排？”亚瑟没忍住问道，现在温度不高，尸体还能放几天，但是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做的。
史蒂夫叹了口气，“我们以前聊过这个话题。”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史蒂夫的眼眶还是红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撑了太久眼睛熬红了。
当初西里尔二不愣登傻想的样子他还能回忆道:“我自然要火葬，为国家省土地！虽然电影里摆着花束漂向大海很浪漫，但我不能想象骨灰盒以后去哪儿了……”他当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然后还是埋了吧，对不起，好像没省什么土地，算了，好过被鱼给吃了……这么说我都不敢想那些鱼都吃了什么。”
“火葬吧，这是西里尔曾经说过的，然后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埋了。”
“带回X学院吧。”算是陪陪他这个老父亲。
困在西里尔大脑里被强行阻断和外界网络联系但是仍能听到超英们对话的系统:“……！！！”
虽然他的宿主能涅槃，虽然涅槃也是火一把烧了，但是涅槃的火是自燃，绝不是别人放了一把火！！！
真的被火化了他的宿主就真的没救了！！！
做个人吧！
系统努力地伸出自己的网络连接就想蹭个无线网络发个信息，告诉他们宿主没死！
外面的人各自充满了愁绪，埃德温感觉自己的数据流好像遇到了一点冲击，分了一丝数据去寻找这个冲击。
系统太难了，他废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连上网络，最多给了埃德温一点冲击，如果他能离开西里尔的大脑就好了……
对啊，埃德温都能具象化，为啥他不能？他能啊！
看着西里尔尸体的史蒂夫眼睁睁看着西里尔的眉心钻出一团橘色的光影，光影毛绒绒的，史蒂夫:“……”
他出现幻觉了？
一出来系统就秒联系上了无线网络，瞬间攻占了声音系统:“不要火化啊！西里尔没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默念：我是甜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