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史蒂夫他们从九头蛇嘴里掏出线索, 找到基地急匆匆开着直升机赶过去的时候, 眼前的断壁残垣让他们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倒也不是特别残破, 这处基地因为修建在深山老林，因此也不是完全修建在地下, 丛林掩映中露出二层小楼，埋在地上的才是庞然大物。然而，现在露在外面的二层小楼已经缺了很大一角, 露出来的办公室等房间能看到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是九头蛇基地？”托尼难以置信地道。
“谁拆的？”克林特边说边看了眼班纳，比起浩克的拆家能力还是差了一点啊。
班纳疑惑地和克林特对视, 突然看他做什么？
“我们还是先下去看看吧。”史蒂夫有些心急如焚，若九头蛇基地是被别的组织拆的，现在还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况怎么样, 万一……
史蒂夫直接持着盾牌跳了下去, 借着树枝的减速平安落地, 迅速地朝基地里跑去。
托尼挑眉，爱情的力量啊, 在心里吐槽完，他也穿着战衣飞了下去。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彼得呆滞地看着眼前高贵冷艳的朱雀神鸟，试探道：“店长？”
“嗯。”西里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他一想到自己的能力是系统背后的欺骗就很是窝火，即使看到狗狗眼的彼得也不能消灭他的怒火。
不过好歹，西里尔的理智还是在的，一则是不能迁怒彼得，二则他们身在敌营。
西里尔变回人形, 依旧还是他本来的模样，手上泛出绿光，帮彼得消解身上的肌肉松弛剂，很快，彼得就在原地蹦跶起来，从来没觉得能够自由活动这么美好。
“店长，我们从那条路逃出去？”
“逃出去？”西里尔挑起半边眉毛，“吃了这样的亏不报复回来还逃出去？”
道理彼得都懂，可是外面人多势众，他也打不过啊。“咦，店长，你不是说你的能力出问题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西里尔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彼得，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彼得感觉到这句话背后森森的寒意，怂了，乖乖点头。
“彼得，是时候展现你作为蜘蛛侠的实力了……”西里尔本想让彼得把这处基地拆了，可确实怕彼得被外面的人给围堵了，这里是九头蛇基地，拥有变种能力或者经过严格训练的雇佣兵数不胜数；想让彼得把这些仪器砸了又担心破坏资料，基地里总是藏着些秘密，还不如带回复联大厦慢慢研究。
于是，西里尔在彼得希冀的眼光中开口道：“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吧。”
彼得：“？？？”
还没等他提出反对意见，火红的朱雀直接击穿大门飞了出去，灼热的温度融化了铁门，门外等候的实验员等人都被热浪掀翻在地。
西里尔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单纯地在基地里肆虐了一番，基地的守卫都被朱雀炽热的火焰灼伤，火龙在通道里乱窜，所经过的地方都开始燃烧。
他注意到有一些地方关押着人，西里尔并没有急于解救他们，这些被做过实验的人万一也是被改变了心智变得嗜血的话，放出去才是不负责任，还是交给神盾局处理吧。
不是没有九头蛇的人反抗，可一时猝不及防地被攻击了，之前被攻击的人也都差不多昏迷了，没人敲响警报；二便是西里尔身上炽热的温度席卷过去他们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地上的两层倒是一片伪装，就像是平常的别墅一般，西里尔也就没留情，把上面两层撞坏之后留下火焰将那些家具等全烧了。
不知道是不是变成朱雀的原因，西里尔不大喜欢火焰的，现在却觉得火红一片极美。
为了防止烧了森林，也防止无辜民众报警让消防员过来灭火，西里尔在上面罩了一个护盾，不同于以往的绿色护盾，今日的光盾无色透明，却将烟雾吸收进去作为护盾的能量。
可能是能力进步了，以前的光盾颜色鲜艳，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现在的光盾却能变得无色透明，存在感也很弱，肉眼几乎看不出来。
朱雀在基地顶上盘桓了一阵，或许有些张扬，但是西里尔只觉得风吹过脸颊时十分舒爽，刚刚脱身，舒服最重要，还管什么张不张扬呢？
彼得在实验室里等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西里尔回来了：“店长，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差点担心你出事了。”
“解决了，我们先走吧，然后等着别人来处理。”
西里尔和彼得一起离开了实验室，趴在地上昏迷了十分钟又装了十分钟死的泽莫悄悄动了动手指，九头蛇万岁！
西里尔和彼得刚走出实验室几步，西里尔突然顿住：“等等，泽莫死了吗？”
正在一堆昏迷的实验员间艰难行走的彼得一愣：“不知道，没有吧，可能只是晕了。”毕竟地上这一堆人都还哼哼唧唧地没死呢。
西里尔露出危险的笑容，泽莫掌握了他最大的秘密，彼得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九头蛇的人怎么能知道呢。“彼得，我们回去看看，处理处理尸体。”
彼得一愣，店长这么肯定泽莫死了吗？
于是，走出去两步又折返的西里尔和刚爬起来的泽莫撞了个正着……
这一刻，连气氛都这么尴尬，泽莫恨不得倒地装死，若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再躺半个小时不香吗？为什么要爬起来？！
西里尔笑了：“醒了？”
“嗯。”泽莫下意识回答之后恨不得抽死自己，瞎回答什么！虽然刚才犯抽了，但是他能猜测到，西里尔倒回来一定有所图谋，甚至想杀了他……
“我可以告诉你和我们九头蛇合作的人的情况，然后你放我走。”泽莫选择和西里尔谈判，毕竟在他的角度能看到那几个实验员和雇佣兵倒在地上，他在九头蛇是玩脑子的，不是只会动手的粗人，既然打不过还是要谈判的。
的确，泽莫说的话让西里尔很心动，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泽莫，一副估价的神情：“你先说，我再看看这些消息够不够买你的命。”
“万一我说了你不放过我呢？”
彼得反驳道：“我们复仇者联盟和你们不一样！”
西里尔则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手指特别好看的样子，他语气轻柔地说：“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现在拿着刀的人是我，你又在和我谈什么筹码呢？”
泽莫一窒，为什么这个西里尔·兰斯比他还像坏人呢，这种台词不是一向都是他说的吗？
彼得则星星眼地看着西里尔，这个样子的店长好帅啊！好有气场！和他小蜘蛛是不一样啊。
“那个人自称是黑暗维度统治者多玛姆的部下卡西利亚斯，和我们合作，他们要你的命，但是不方便出手，说是动手容易引起卡玛泰姬的注意，他们还不方便出手。但是为了表现合作的诚意，他们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东西……”
多玛姆的部下？和系统没有直接关系啊，为什么要杀他呢？除非是和第一任宿主合作了，第一任宿主伤害了系统，然后让多玛姆出手，偏偏多玛姆的人也不方便出手，最后才转到了九头蛇手上。
“……这就是全部了，我可以走了吧。”泽莫说怂还是秒怂，只要能活下去，怂一会儿怕什么，等到不是土日的时候——“等会儿，你骗我，你刚才还说什么土日之类的，现在你又能用力量了！”
西里尔微笑：“其他的都是真的，我确实会痛，但是还能使用能力，我的能力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但是方才被你拿注射器一吓，我的能力也就没有问题了。”
泽莫强压下心里的怒气，终日打鸟反被鸟儿啄了眼睛，不过他终会报仇的……
西里尔看着泽莫平淡无波的眼睛，这种时候怎么还能忍下来了，一定在心里想好了收拾他的多种刑罚吧。
“我可以走了吗？”
彼得拦住泽莫：“店长，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他可是九头蛇的人，怎么能放虎归山呢？”
泽莫看着彼得：“可是你刚才说复仇者联盟说到做到，和我们九头蛇不一样啊。”
彼得一顿，刚才急着听秘密，嘴太快了，可现在若真的放他走了，岂不是让恶人逍遥法外吗？
“对啊，我们复联说到做到。”泽莫心中燃起了希望，西里尔继续道，“彼得，我记得我一开始说的是回来看看，处理处理尸体，对吧。”
彼得：“……”
泽莫：“……”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处理尸体，哪里的尸体，谁的尸体？
“我可是九头蛇的头领，知道九头蛇的很多秘密，活着比死了的价值更大！”与其现在死还不如被抓进神盾局，也就是他们九头蛇的大本营之一，到时候说走也就走了。
泽莫想的西里尔也猜到了，“神盾局里的九头蛇还没清干净，而且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九头蛇的秘密，我在意的是我的秘密，我的弱点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彼得是自家孩子知道也就罢了，你可是一条毒蛇，我怎么能容忍捏着我把柄的人活着呢？”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是你把那些人赶了出去，也是你关闭了摄像头和录音设备，我也不用担心还会有别人发现这件事。”
泽莫张皇道:“你就那么笃定我关闭了所有的摄像头吗？”
“我赌你们九头蛇内部斗得厉害，之前的洞察计划让皮尔斯手上折了很多人吧，他也在削弱你的力量吧。所以我不过提了一句，你便让所有人出去了，你身边能信的人根本就不多了，你想一个人掌握我的弱点，不是吗？”
西里尔转头看向彼得：“你先出去，我有事单独问他。”
彼得隐约猜到西里尔要做什么，这种时候他总不能说泽莫活着的利益更大吧，泽莫活着就能再把消息传递给别人，知道店长弱点的人多了，店长不就危险了吗？他点点头，小跑了出去。
泽莫感受到西里尔身上的杀意，急了：“九头蛇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我们和卡西利亚斯合作的事情，我可以把那些人的资料都给你。”
西里尔哼出一声，卡西利亚斯拿着的把柄是系统的，五行能力却是他本身的能力，知道的人再多也没用，倒是泽莫知道他的弱点，活着便是心头大患；知道他在哥谭死过，便是知道他的痛处；活着，着实让他不开心。
“你知道我在哥谭死过一回了。”西里尔有些没头没脑地说道，“其实我想过让你活着去种树或者什么的，但是我发现我不快乐。我终归是要杀了谜语人的，可是我不希望我在谜语人面前拿着刀的手发抖，毕竟我没杀过人。”
“泽莫，有些人是要用鲜血浇灌，才能成长的。”
“啊——”
半晌，西里尔神情轻松地走出来：“我们走吧。”
彼得想回头望一眼，被西里尔把头掰回去，“别看，看了脏眼睛，还是走吧。”
彼得心里有点难受，拍了拍西里尔的背，西里尔笑了一下，勾着彼得的肩膀：“你以后总会经历杀戮的。”
走了一会儿，快摸到基地的大门了，彼得突然抬头：“店长，直升机来了。”
西里尔长呼出一口气：“不容易啊，他们终于找过来了。”
再晚来一点他们就要离开基地了，那史蒂夫他们真是千里迢迢赶过来救了个寂寞。
史蒂夫刚撞开基地的大门就看到西里尔含笑对他招手，史蒂夫冲过去给了西里尔一个拥抱——那是不可能的，一瞬间史蒂夫各种阴谋论在脑子里运转，九头蛇找人伪装了西里尔？还是西里尔被洗脑了？
西里尔看见史蒂夫在门口停下来，拧眉深思，眼神里都是怀疑，他不由得十分生动地翻了个白眼，虽然心思缜密也是好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让西里尔无语。该缜密时不缜密，不该缜密的时候瞎缜密。
不过再看到史蒂夫，西里尔还是很高兴的，“就是我，史蒂夫，我的能力恢复了！”
史蒂夫看着西里尔晶亮的眼睛和灿烂的笑容，终于确认了，冲过去——眼睁睁地看着查尔斯和西里尔拥抱，是的，站起来版本的查尔斯，赶着见自家崽崽查尔斯都放弃了轮椅，背后跟着查尔斯来的艾瑞克看得目瞪口呆。
查尔斯的腿好了？
“爸爸。”西里尔回拥查尔斯，父子俩身高差不多，抱在一起很舒服。“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们给我洗脑都没成功。”
“没事就好。”查尔斯刚说完，西里尔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从被抓到现在，西里尔和彼得都没有吃过饭。“想吃什么，我们先回去吃饭，这里的事情就交给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吧。”
“可以啊。”西里尔点点头，不提还好，提起来他就觉得胃里饿得难受，他回头看彼得，彼得正被托尼揉脑袋。
“臭小子，以后别乱跑，你婶婶担心坏了。”
“梅知道了？”
“你都失踪快两天了，她能不知道吗。”
他们关在地下分不清黑夜白天的，哪里知道已经被抓了快两天了。
“那斯塔克先生你是怎么和梅解释的？”
“我说你在帮我做实验，这才没回去，等你回去解释的时候别说漏嘴了啊。”托尼看着彼得活蹦乱跳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傻孩子总算没事，不然他会怪自己当初把他拉进复仇者联盟的。
“彼得，回去吃饭吗？”西里尔招招手。
虽然彼得真的很想跟着托尼他们战斗，但是基地里有战斗力的人都倒下了，而且他也真的很饿，嘚嘚地跟着西里尔和查尔斯上了飞机。
史蒂夫就看着西里尔半天没理他就要上飞机，虽然面色正常，但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默默记仇。
突然，一只手捏了把他的屁股，西里尔面色正常地和查尔斯一起走上飞机，仿佛刚才的咸猪手不是他的。
史蒂夫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西里尔杀人这段我是纠结过的，但还是动手了。反正他迟早都会杀人的，就让泽莫教会西里尔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