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香。你喷香水了……”默苍离把头埋在他颈间,仔细去嗅那一股停留在他衣领上的味道,杏花君没有反应,一直在催促司机独眼龙开快点。前面那位被迫吃狗粮的司机冷冷来了一句:“市区内限速。”

  “你的手流了好多血。”默苍离眼神下移到他沾红的手背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似乎是想碰一碰。杏花君的心骤然一痛,想起那次为他划手腕饲树时,他也是这样。

  杏花君把手挪开,轻声道:“我没事。”

  车在默苍离的小区面前停下了,独眼龙他们停好车之后识趣地打的走人。他把人抱到沙发上,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子,说渴。实际上,是既渴又热,他的大腿根往下这些年早就恢复了一些知觉,对于生理需求算是能自理。现在,前面的硬物涨疼得很,已经笔直地站了起来。

  大概是被下了某种雄性专属春药,杏花君给他倒了温开水,然后试探道:“我给你弄出来好不好?”默苍离闷哼了一声,他以为那是答应了,于是便下手解他的腰带,将他裤子脱下来。默苍离额前都是汗,湿淋淋地被煳住了眼睛,只得往下一阵摸索,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要……我想要你。”

  杏花君愣怔了几秒,也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低声说了句“别傻”。只是这样,也抵挡不住对方顺势地贴上来,灼热的双唇颤抖又毫无章法地贴在自己脖子上,激起一串鸡皮疙瘩。他的衬衫前襟被解开了几个扣子,默苍离一路吮吻,随后慢慢将手探了进去。杏花君用那只受伤的手拉开他,皱起了眉。他宽抚上默苍离腿间的硬物,掌心裹住了捋动,对方难耐地喘了出来,清冷的声线一下变了调。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乖,听话。”

  看来他偏瘫的程度算不上太高,坚持做康复训练是能恢复的。杏花君托起他的膝弯挂在自己肩膀上,张嘴把硬挺的性器含了进来。那人勐地弓起腰,纤瘦的胸膛供出一道白皙的弧线,显然是收到了猛烈的刺激,他没有被人口交过,只觉得如同被人抛入云层一般,棉花涌动上来将自己仅仅地裹住了,嘴里不知所措地叫喊着杏花的名字,揪着他本来就已经很乱了的短发,一些字节太过轻忽都飘逸成了气音。杏花君自己的技术也算不上太好,毕竟单身了这么多年,该忘的早就忘了,他先是撸动了两遍,看着他眼角发红,像是噙着一汪水的眼睛,心忽然就停了一拍,连手上的动作也狠了些,用指甲搔刮顶端的小孔,逼得他不顾廉耻地喊出声来,最后低头咂摸着一吸,自己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溅了一脸。

  默苍离脱力地往后仰,眼睛往下瞥到杏花君半支的帐篷。那个男人还在清理脸上的白液,丝毫没有发现头上也挂有一点。他拽着杏花君的手指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将那点白浊捏走了,“这下去不了医院了……”,杏花君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轻地吐气。

  他吻上杏花君的双唇,节奏凌乱且野蛮,杏花君被他舔吻得喘不过气来,瞧他那硬的劲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揽住了他的腰慢慢回应安抚他。默苍离拽着他的衬衣不肯放开,他知道那是因为怕他跑了,顿感心尖刺痛,交换津液的吮吻越狠厉起来,很快,主动权便换了个位置。口腔被杏花君从舌尖到上颚通通舔舐了一遍,他便愈发情动起来,拿敏感的下身紧贴着他的,似是得到了快慰,但他行动不便,动作也掀不开多大幅度,只能急不可耐地解开杏花君的裤腰带,探手进去握住了他的勃起。

  杏花君抽了一口气,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鼻尖,问道:“有甘油吗?”

  “……精油。”默苍离看向楼上,阁楼他已经许久未去过了,之前才叫家政来清理了一遍,也不知道把他的东西归置到了哪里去。“杏花,上面有床。”他捏了捏对方鬓角的小碎毛。那人咬咬牙,甩甩酸疼的手臂,知道他又要抱了。

  趁着杏花君一通翻箱倒柜的时候,默苍离把衣服全都脱了安静等在床上,床头的昏暗的小灯被打开了,渲染出一片情欲的气氛。杏花君指尖夹了两小瓶玩意走进来,瞧他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脱好了。自己曾对这具身体和身体的主人痴恋痴迷,那个人的样子明明与他一模一样,可自己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似乎是事到如今,才终于明白那当初的一句“你很像他”是什么意思。

  他给默苍离垫了两块高枕头让他趴在床头,自己把精油倒出来在掌心捂热了,然后顺着他的腰窝倒了下去。“像马杀鸡么?”他自己笑了笑,撩拨开默苍离的长发以免被油煳成一团,然后手指顺着山谷往下,突入了隐秘的穴口。肠肉犹如处子一般紧窒地箍着他的手指,待精油润滑得差不多时,他才插入了第二根。

  默苍离的肩头紧绷着,他知道也许是有些疼,但他憋看不说。杏花君揉了揉他的臀肉,削瘦得臀骨几乎可见,他俯下身去亲吻默苍离红透的耳尖,细声道:“放松些,我会叫你舒服的,泌尿科管这个叫前列腺按摩,我也会……”他说着,指节不断地揉捏二指关节处那块突起,默苍离撑起手臂,感受到快感由尾椎骨处一点点堆积起来,他从未知道自己的身体竟能这样获得快感,那些轻声的哼哼也不由自主地因为愉悦而飘逸出来,如果他下肢尚健全,说不定也会欲求不满地往后吞吐。他因为这样的认知羞得说不出话来,正在遐想之时,杏花君已经将他翻了过来,让他倚靠在床头,他说了句“我没带套,我看你这儿应该也没有。”,然后抬高默苍离的腰,分开他两腿就挤了进去。

  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哪里还由得他说一个不字。二指毕竟不如实物那样坚硬硕大,默苍离咬着牙,急促地呼吸想让自己适应过来,杏花君按着他的胸脯吻他,同时右手握上他有些疲软的性器撸动,当轻细的抽插终于不再引起他反感之时,才尽数贯入了他。默苍离又是一阵痉挛,下身的猛烈触感让他觉得自己要被捅破了,他扣紧杏花君在他前胸抚慰的五指,被他带着慢慢地晃动。杏花君把他毫无知觉的腿托着放到自己的臂弯,然后问他,“舒服么?”

  “舒……服”他的声音因为颤抖而像是带了些哭腔,默苍离攀着他的肩膀,长发零乱地贴在汗湿的肩膀上,他整个人热得发烫,甬道里的穴肉没有隔阂而紧贴着阴茎,热烫的温度随着抽插一吞一吐,上道极了。杏花君几下深入浅出,默苍离就瘫软着塌了腰,他将他捞起来,对方睁开眼睛,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滚落下来,他问道:“你爱我吗?”

  “干嘛问这……”

  “你要是敢说不……我就杀了你。”

  话狠,人郜是软的不成样子,杏花君亲了亲他脸蛋,“你用哪里杀我?用这里吗?”说着,他又开始挺动起来,九浅一深的律动。被性器的前头反复刮过的那一片凸起让他太过敏感,不得不叫喊出声来求饶,前头的硬物也湿透了,白浊的液体失禁似的流了到了床单上。杏花君侧着躺倒在床上,抬起他一条腿来方便自己进出,侧位似乎是更方便了些,起码手没有那么酸疼了。杏花君一寸一寸地吻着他白皙的背部,几十下重重的抽插后,硬哼了一声便释放了出来,精液射在他的大腿根上到处都是,一片淫靡。默苍离被折腾得没有力气,却还扣紧他的手指不让他离开,“我都……我都记得,你别走……”

  他太容易心软,只是听他那么说便恨不得马上签字画押,要和他几生几世都在一起。

  “好。”杏花君皱了皱眉,撩起默苍离的碎发挂到耳后,吻着他的鬓角。“我不走,我陪着你。”

  两人清理干净,已经是半夜三点,默苍离还好,现在是大闲人一个。但明天他就要睡死在手术台上了。

  卧室昏暗的灯光下,他仔细去端详默苍离的睡颜,闭着眼睛的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该说什么呢?本来就是一样的身体和一样的思维。

  “苍离,你是不是也回去陪他了呢?”他独自喃喃道。

  身边的人刚洗过了长发,他躺在他身侧,贴近他,细细嗅着那股味道。既不熟悉,也不陌生,如此安心。似乎只是这样,所有的遗憾都有了可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