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卡巴雷静静地看着我,“他是这段故事中另一个‘伊莱德文’。你认为你该怎么做。”
“……我应该……”我艰难痛苦地稍稍坐起来,不情不愿地低声说:“我应该让他摆脱我的影响。至少……和他握手言和?”
医生没有认同我的话,突然转移了话题:“你那位名叫阿帕基的同事,我很感兴趣。”
“和他有什么关系?”
“伊莱德文小姐,”医生重重叹了口气,紧紧盯着我:“你没有发现吗?他是第一个……除我之外,你主动向他坦白W存在的人。”
“……”
“你对他,是怎么看的呢?”
“没有怎么看,和你一样,我和他不熟,所以才能把W的事说出口。”
“据你刚才的描述,你在把他的行为强行和W扯上关联。应该……不止是他吧?”
我明白卡巴雷的意思,我也意识到了,不止阿帕基,我正在将所有一切能接触到的人和事与W扯上关联,包括我自己,从而试图营造他从未离开我身边的假象。
沉默后我主动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尽量控制自己。这需要时间,就像你说的,这是一个过渡。”
卡巴雷欣慰地点点头,已经开始收起了记事板:“我想说的不止这些,他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你该学会向人倾诉、求助,或许你也可以和米斯达谈谈有关W的事。”
“你不该引导暗示我。”
“这不是暗示,这是建议。对你有利的建议。”卡巴雷讨厌被我反驳。
我不想多说,他已经按停了时钟,咨询结束了,为避免被他过多的刁难,我疲惫不堪地从躺椅上起身打算朝门外走。
“伊莱德文。”医生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还有事?”
卡巴雷仍然坐在椅子上,双眸透过镜片深深地注视着我,声音无奈温柔地低沉下来:
“比起W,你可以多回忆一下过去的自己。”
“……”
“过去的伊莱德文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想变回曾经的自己吗?”
我想。
可是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恶毒同事
我差点忘了还有福葛这号人。
他的办公室被单独分配在最最偏僻的走廊尽头,隔壁就是最令人头疼的财务,导致每个被莫名克扣工资的成员(乔鲁诺屑老板)碍于紫烟的威吓都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要是给全PASSION搞个人际关系排行,总觉得我和阿帕基还有福葛可以一起激烈角逐前三。
潘纳科达.福葛此人虽然大多数时候还算个礼貌正常带点刻板的男人,不知是因为出身名门亦或者拥有着普通黑帮没有的高智商高学历的关系,他看人时总带着点普通人没有的倨傲,多少有点看不起人的感觉。
加上他时不时暴走的怪脾气,还有那个麻烦的紫烟,他大多都是单独行动。我因为替身影响身体对毒素有一定的抗性,曾经和他搭档过4次,应该不是错觉,我觉得他对我的恶意真的很大。
……这一定都是米斯达的错。
当天下午我就在电梯里遇到了福葛和纳兰迦。
纳兰迦举着一本皱巴巴的作业本,不停嘀咕着:“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能求出x的解。”
福葛带着他的精英脸轻蔑地冷笑一声,没有新意地说:“你是低能儿吗?这都算不出。”
他说完抬头看到了我,露出了更加不屑的神情。
我当做没看到,站到了纳兰迦身边,对方抬眼看向我,露出了天才儿童看到天才美女的神情,诚恳地请求:“伊莱德文,可以帮我看看吗?”
我接过他递来的小本本,上面是一道涂改得乱八七糟的一元二次方程,我记得纳兰迦的年纪比起乔鲁诺更年长几岁,竟然还在纠结这种基础数学题吗?
忍住了想要附和福葛的冲动,我默默抽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唰唰写下了解题过程,一边给纳兰迦解释:“这个,代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