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放僵硬地挪动身体,慢慢地躺了下去。原竞轻轻托着他的头,用洗发水在他头上揉泡沫,边揉边问,“舒服吗?”

? 彭放不说话,因为貌似挺舒服的。

? “你说你干嘛老要跟我逞逞口舌之快呢,最后你自己也不高兴我也没了好脾气,”原竞柔声念道,“我承认,很多时候我是太暴躁了,可我真的意识到了,我也在慢慢努力地改,”

? “今天是跨年夜,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早点回来陪你的,可我却把你一个人晾在家里。”原竞轻声道,眼里放空地望着天花板,“我们交往了这么久,可是好像从没有一起度过一个幸福的跨年。是我的错,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但是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在。”

? 彭放半睁开眼,温热的水雾挤了进去,又涩又疼。

? “我现在向你保证,今后的每一个元旦,每一个新年,我都陪着你。”原竞真诚说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抗拒我,排斥我,这样让我想对你好,都找不到出路。”

? “你不能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也阻止了我的去路。”彭放小声道,“原竞,我真的很累,你。。你让我觉得很累。”

? 原竞丧然,不想回应。

? 元旦第一天,原竞没有去公司,而是带了几个贴身助理在客厅办公。

? “二少,关于惠誉我们查到了一些和之前不一样的说法。据惠誉退休的老员工回忆说,其实他们公司一直存在巨大的财政亏空,这个破洞老板都瞒着大家,之所以被发现,是警方查封以后他们知道的。”

? “付强与他们签项目的时候,知道惠誉有这么大的财权隐患吗。”原竞问。

? “目前看来,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也很奇怪。。”

? “而且更搞笑的是,付强与这样一个钟鸣漏尽的对象合作,合作期间没有遭受任何较大的风险和损失;”原竞思考道,“在对方锒铛入狱后,那时期的新闻重点也不在惠誉如何风雨萧条,而是付氏如何蒸蒸日上再创辉煌。。”

? “明明是合作伙伴,却可以益不相谋,”助理说,“这就算囚徒困境也解释不了。。”

? “还有一种可能。”原竞目光一冷,陡然锐利,“惠誉只是表面上买卖烟酒。”

? “您是说。。”助理很快明白过来。

? 原竞敲了几下键盘,把一份身份资料放到助理面前,“跑一趟龙岩市的闽西监狱,找到这个人。”

? 彭放坐在窗台上翻书,翻了半天一个字儿都没看进去。

? 正巧这时候章棋炸呼着进来了,“先生,您吃血橙吗,贼甜。二少在底下和他们都吃了一堆了。”

? “他们?”彭放把书扔到一边,“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