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屁!!!”彭放拽着他暴满青筋的胳膊,“如果不是你揪着这个不放,如果不是你小心眼,我们才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 他突然一发狠,曲起膝盖朝原竞下面蹬了一腿,原竞疼得手一松,彭放立刻把他推倒在地,惊魂甫定地站起身,指着还趴在地上同样狼狈的原竞。

? “立刻收手,”彭放死死地盯着他。

? “你觉得我会听吗,”原竞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冷冰冰道,“不如让我看看,你能为了你那小情人,牺牲到什么程度。”

? 彭放全身上下被一股恶寒包裹,原竞毒蛇般的话语声声带来致命的痛苦,被最爱的人误会,和最在乎的人反目,他竟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既处理不好友情,也维护不了爱情。

? 原竞依旧冰冷地看着他。

? “你想要我做什么。”彭放面容苍白,平静地看着他。

? 原竞突然觉得心脏像被毒针扎了一下的刺疼,他捏了捏自己的喉结,“第一,和施颖断绝来往。她必须离开骏綦,但我不会让她吃官司,她家那个餐厅,也可以继续营业。”

? 彭放面无表情地静站在那儿。

? “第二,”原竞把发抖的拳头伸进裤子口袋,“不准分手,住在我家,必须呆在我的视线之内,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 彭放把头低了下来。

? “第三,”原竞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向他靠近,“主动滚到我的床上来。”

? 彭放低着头看着地面上被红酒浸染了的杂乱的地毯。

? 原竞心中的不安更盛一层,他掐住彭放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你不做,我明天亲自去送她一程。”

? “我做。”彭放就像看不到他一样,甩开他的手,木然地蹲下身,扯了纸巾来擦地毯上的酒渍。干涸了的红色像凝固的黑色血块,彭放僵硬地擦了好几遍,怎么都擦不掉。

? 原竞心中仇恨的天平在这一刻失了方向,原本幻想的报复的快意和看到这个人失落的得逞与期待,全部幻灭为不息的苦水游走于心脏的全部。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成功了。

?

?

原竞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悲哀,看到他屈服于自己后失魂落魄的模样,说不出是心疼更多,还是达到目的后的痛快更多。痛快吗,怎么不痛快,敢让他难受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他是谁。

? 彭放把方才被原竞撞倒在地上的杯杯罐罐一一拾起来重新摆在茶几上,然后慢慢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原竞报复的恶意像沙漏一样持续不断地往外溢,“我不是让你回来装哑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