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竞眉头一挑,半开玩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蛮腰,“不跟我呕气了?也不嫌我管得宽了?”

? 他见彭放许久无言,只是箍着自己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层,便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性地补充道,“本来你今晚不过来,我也打算去看你的。你看,我连菜都买了,打算给你熬点儿鱼汤送过去。。。”

? 彭放眉毛微不可视地颤了颤,原竞看他一脸凝重,直觉他是有心事,认真地盯着他示意他说下去。彭放深吸一口气,“原竞,我把我家里的门锁给换了。”

? “。。。”,原竞一愣,没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站起身一脸惬意地撸着袖子去了厨房,“换就换吧,早该换了,本来你那密码就设置得谁都能进。”1111,可不是谁都能进嘛。

? 彭放一听,脑中的弦瞬间绷紧了。“你也觉得我家本来,谁都容易进去是吗?”

?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密码太简单了,打个比喻而已,”原竞扭过头来,“你别这么紧张。”

? “你别吓我!”,彭放脸色增添了一些恼怒,不自然地白了几分,原竞想了想,走了过来重新将他抱在怀里,“得得得,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可不这样啊,”原竞不禁想到,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不过也蛮可爱的。

? 彭放说不出来,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察觉到自己在原竞面前的失态,他下意识地正了正脸色,强迫自己缓和到平常状态,拍了拍原竞说道,“我没事了,你去做饭吧。”

? 从那晚开始,彭放算是和原竞和好,俩人又重新住在了一起。按理来说,原竞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彭放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每晚,像往常一样被原竞压在床上,抱在浴室的时候,却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挑拨不起来兴致。说通俗点,原竞差点就要怀疑他是不是禁欲或者性冷淡了。

? 这个发现让原竞又生气又失望,除此之外还有点害怕。他不知道彭放为什么这次回来,会变得好像,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一样。表面上仍然是一样的温柔,可是原竞却觉得那神情里充满了躲闪,回避和敷衍。他好几次没忍住想问彭放,却被彭放冷漠地避开了;如果问多了,彭放还会生气,而且,是那种很认真的生气。原竞委屈的同时,察觉到内心灰暗的占有欲蛰伏了两年后又抬起了头:自己还不够容忍吗,厉学延的事情自己都不追究了,他竟然还闹别扭,问了又不说,他想干什么,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他要是敢走,敢离开。。

? 原竞重新陷入了谜一样的烦恼和纠结中。而另一边,彭放的日子也不轻松。

? 晚上七点,彭放坐在车里,接到了原竞的电话。“彭哥?你下班了吗,我正在路上,快到你公司了~”声音是这段时间难得的轻快和雀跃。

? 彭放愣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努了努嘴,“我今晚在外面吃饭,你不用来接我了。”紧接着,他听到电话那头猛地一阵急刹车的声响,引得他头发一下发麻,“原竞你没事儿吧?”

? 原竞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低,“一定要今天出去吗。”

? “嗯?”彭放奇怪道,“你说什么?”

? “没什么,你去吧,别喝太多酒。”原竞不待那边再说话,直接把手机朝车后座扔了过去。对于彭放的漫不经心,这么久以来,他竟然气着气着就麻木了。只是觉得身体很冷,心里很空。

? 最近都是这样。。原竞把那电子打火机攥在手里,手指一下按下,一下松开,看着蓝色的火焰在风中东倒西歪;以前彭放也经常有晚上应酬的时候,只是每次都会提前告诉他,叮嘱他不用去公司接,告诉他提前回家休息,或者用暧昧又暖洋洋的话语“勾引”他洗好澡去床上等着。可是今天,他忘了。原竞在意的,不是彭放临时有事却忘了告诉他,而是他敏感而恐慌地发现,彭放的生活里,竟开始有意无意地,忘了原竞的存在,或者说,是忘了他和原竞是在谈恋爱,而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 火苗飘着飘着,烧到了原竞的手指。原竞轻呲一声,随后像是泄愤一样,把打火机甩了出去。

? 那个打火机掉在公路上,一会儿一辆公交溅着泥泞从它旁边飞驰而过,肮脏混浊的污水覆盖下,原本刻在表面的logo和字样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着斑驳的槽痕一齐扭曲了。

? 又过了一会儿,晃悠悠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乞丐。他揪着眼皮儿拾起这个打火机,借着蜡黄色的瞳孔看了半天,慢慢扒出了些许字样。打火机上刻着“to my love —— p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