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宪玲小声哭泣着,听到这话眼里满是恐惧,她颤抖着拿手指向了仍然惊呆在二楼的原竞,话语里尽是不可思议的愤怒和失望,“是他。。是他把我推下来的!小放啊。。他要害我啊。。”

? 这句话像是一道天雷,瞬间就把彭放和原竞之间勉强和平的海面开出了巨大的裂缝,电光火石之间,山洪喷发。

? 彭放被打击得一时还来不及生气,“原竞。。你怎么在这里。。”

? 原竞又痛又恨地死死地盯着姚宪玲,他悲哀地意识到,打从他走进这个门,姚宪玲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她是真的。。真的想毁掉自己和彭放的关系。

? 原竞嘴角抽痛了半天,眼神挣扎,他被彭放脸上的疑惧和绝别深深刺痛,沙哑着嗓音,却好像说每个字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二哥。我没有推她。”

? “小放你不知道。。”姚宪玲把彭放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把他的意识牢牢封锁在自己的臂弯里,“我今天腿疼,本来。。本来一直在卧床休息,等你来看我。。谁知。。谁知原竞突然就不顾阻拦地闯了进来跟我大吵大闹。说什么。。说什么我偷了他的钱,儿子啊。。你说说这怎么可能。。!我一开始还在劝他,还说要帮助他,结果他却越闹越凶,还把我从房间里拽了出来。。我不舒服,就和他僵在那里不想下楼。。哪知道。。哪知道没有遂他心意,他就。。他就把我推了下去。。儿子啊。。你说我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我哪儿打得过他啊。。我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样。。”

? 姚宪玲抽抽搭搭地说了半天,听得彭放的心直往下沉,看向原竞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 原竞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他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那个人是彭放的母亲,他说的再多,只会让彭放觉得是在强词夺理,火上浇油。可是他真的好难受,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好像明明就该你哭,你却被禁止说不准落下一滴眼泪。

? 原竞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二哥。。我。。”

? 啪!他话没说完,一记耳光不留一点余地地,不收一点力气地抽在了他的脸上。原竞觉得脖子都被扭打得快脱臼了,仍然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彭放。

? 彭放的表情像是想把他剁碎,“滚。”

? 原竞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迅速肿起了不小的红胀。可是他感觉不到,他只觉得心脏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痛得快要将自己凌迟,“二哥。。”

?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原竞!!我恶心你!你听清楚了!我他妈恶心你!滚出我的生活!永远都别让我再看到你!”彭放朝他肆无忌惮地吼道。

? 原竞觉得嗓子里好像咔了一口血,浓烈的腥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波动,只剩下如死灰般的寂寒和嗜命般的疼痛。他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走出这个房子的。他只记得,他走的每一步,都绝然的希望彭放可以挽留他一下,但是没有,甚至,他连视线的一个角落,都没再停留在自己身上。原竞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解释,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希望。所有的幸福的未来,从头到尾,估计只有自己想过吧。彭放。。他呢,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自己。。无论是项目的事,还是姚宪玲。。

? 彭放把姚宪玲搀扶进了卧室,并替她盖好了被子。Amy走过来端了一碗药递给他,“少爷,这是医生刚开的,你侍候夫人服下吧。夫人今天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还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你多陪陪她~”

? 彭放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接过药碗,眼神飘浮地看着里面乌黑的液体,“知道了,出去吧。”

? 姚宪玲伸出胳膊想去握彭放的手,“小放。。对不起啊,到头来,我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 “妈您胡说八道什么呢。。”彭放苦笑着安慰道,“您好好养病,实在不行,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我照顾您。”

? “算了吧,我这样子。。去哪儿都是个累赘。。”姚宪玲摇了摇头,想了想,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儿子。。听妈一句劝,离原家那孩子远点儿吧好吗。。今天的事。。你要是没有及时赶来,你。。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妈了。。”

? 彭放沉重地皱了皱眉,低下头许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