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在帮你认清自己!原竞,你只顾着追求自己开心,只想一门心思得到你想要的,你有考虑过我吗?”

? “你把话说清楚。”原竞阴着脸问道。

? 彭放突然轻笑出声,嘴角勾起不屑,艰难地开口,“你想过你家人和你大哥吗。”

? 原竞愣住了。

? “没有对吧,那你肯定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我会面对什么;你爸妈我惹不起,我和你大哥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让我拿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你用一时的热情和好奇心在这里和我担保所谓的我们的未来,可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万一哪天你把我甩了,你年轻,你无所谓,那我呢,原董会怎么看我,你大哥会怎么想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想我豁出去所有跟着你走,凭什么?原竞,我问你凭什么?”

? “这就是你的顾虑对吗,”原竞眼神迫切,嘴唇颤抖,“你不答应我,是因为你怕我的家人会阻止,而不是。。。不是因为你讨厌我。”

? “。。。。,你他妈抓抓重点行吗,”彭放被原竞的没皮没脸惊得目瞪口呆。

? “重点就是你对我的到底是什么态度!”原竞用手掰正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说的那些,我可以帮你挡,我不会让你受伤,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困难;。。不对,你压根不用面对,我可以替你面对一切。。”

? “你说够了没有!”彭放觉得自己像条奄奄一息的鱼,厨师拿着菜刀一片一片地削刮他的鱼鳞,那种将生未生,将死非死的纠痛感折磨得他浑身脱力。这段时间他一直嘱咐自己莫要把原竞的话当真,不能在不该任性,浪漫妄为的年纪去幻想和期求那份糖衣素裹,不知何时就会人去楼空的爱情;可是,当原竞又一次向他袒露心意的时候,他惊惶而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排斥地把他推开,不是反感地直接拒绝,而是心疼他,心疼他一款情深苦对人,缘何负心不作珍;心疼他一直把情绪憋在心里只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可是,他心疼他,谁来心疼自己;在一场感情博弈里,原竞只看到了起点,所以他可以义无反顾,弃旁然而无畏;可是自己只看到了终点,终惜望而却步,凉山收止雨。

? 彭放定了定心,把这些难受暂时吞了回去,正色道,“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也不屑于听,你放开我。”

? 原竞只见自己掏心掏肺地说了这么多,彭放依然无动于衷,觉得自己的自尊和感情就这样被他踩在脚下视而不见,脸色变得阴狠,

? “放开?你打算跑哪儿去?你这次又打算躲我多久?又打算躲到哪儿去?又是京城哪家酒吧,又是哪个女人身边!”

? “放屁。。原竞你给我松手!别让我讨厌你!”彭放被他堵得根本插不上嘴,他其实就想回一句,他只是想跑到隔壁房间去睡觉而已。。。

? “讨厌我?反正你都已经这么讨厌我了,不如再讨厌我一点儿,”原竞掐住他的下巴狠声道,“你以为咱们这次来海南只是来旅游的?你他妈也太天真了吧,还真是我说什么你都信,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该感激你如此信任我;你这样的人,除了老老实实听我的,除了躺在我的床上被我压在身下,你还能去哪儿;你天天和我住在一起,明知道我的心思却不让我碰你,你特么故意的对吧,故意不想让我好过!彭放,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倘若你稍微松松口,或许我还可以接受慢慢地随着你的心意去感动你,奈何你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也没有办法;我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你招惹了我,你没资格让我耗着性子等这么久。”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彭放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烧红了的瞳仁,不安和恐惧愈发的强烈。“原竞你他妈个白眼儿狼!你放开我!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八百亿才会认识你这王八蛋!”

? “说什么你今天都别想走,我刚刚就不应该跟你废话这么多,真是耽误彼此的时间。”

? “。。。耽误。。时间?。。原竞你。。”彭放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原竞抓着他的头发埋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彭放此时其实没有太过惊讶,他的脑子里依然回荡着原竞方才吐露的字句心声,他亲眼目睹原竞由开始的激动,到委屈,再到笃诚,最后被自己逼到死心和偏执。他任由原竞在自己的口腔里尽情肆意地搜刮,任由他把手指穿过头发,嵌碰头皮,顽固而强韧地箍着自己的后脑勺,睁大眼睛,看着他紧闭着眉目疯狂而专一地吸吮着自己的嘴唇,心中一片碎石漫天,风雨欲来;他反而被自己此时的冷静惊呆了:竟然跟着这个人一起胡闹,一起发疯,原竞不考虑后果,难道自己也要。。

? 不行。。绝对不行,彭放从荒迷的暂时沉沦中逃了出来,他不能就这样看着原竞冲破禁忌做出以后他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事,也不能就这样看着自己为贪一时之欢图眼前之厭,而惹下无数的祸根和遗恨;如果两人的关系坐实,他没能力保护原竞不受到谣诼诬谤,也没能力保证自己可以一夫当关,招兵买马;人言可畏,“舌头底下压死阮林玉”,与其说他是拒绝原竞的心意,不如说他是害怕去面对那个彻头缩脑的自己。

? 原竞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急切而热烈地亲吻着他的下巴和锁骨,恨不得在上面全部刻下自己泛滥如汩的情意;抚摸着彭放越发温热的皮肤,那光滑绵腻的触感引得原竞血液滚烫,纨乐酣歌。彭放勉强抽出自己刚得到解放的手拼命地拉拽着原竞的后背,却怎么也捍不动,一狠心,直接用指甲在上面划出了一道血印。

? “。。呲!”原竞一阵刺痛,红着眼抬起头,盯着他的耳垂直接咬了一口,甚至将它含在舌尖慢悠悠地吞吐和戏弄,“把我抓得都见血了,拿什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