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择天记同人)【秋陈】归剑入鞘>第十一章 番外二 误会

  01

  房内,两人正襟危坐,如果不是秋山君的手中还提了只油汪汪的叫花鸡,简直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在坐而论道。

  “怎么样?”

  陈长生状似不在意地问,实则内心极为紧张——修道之人,平时都做惯了清淡的小菜,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做叫花鸡。

  秋山君看着鸡,鸡瞅着秋山君。

  沉吟半晌。

  “相当不错,”秋山君委婉地说,“眼神呆滞,皮毛华泽,若是拿到城中斗鸡坊中去,定是一等一的大将。”

  言罢手指一松,那鸡便扑腾着飞走,毛上的油眼看就要甩过来,幸得陈长生立刻张开黄纸伞格挡,才避免了这场大难。

  陈长生想不通:“叫花鸡,难道不是从叫花子摸过的鸡吗?”

  秋山君轻咳一声,从桌上端过一杯茶,啜了两口。

  “时辰不早,我看今天就去外面吃吧。”

  陈长生:“……好。”

  门外传来始作俑者唐三十六放肆的大笑声,听得陈长生手痒痒。

  02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唐三十六表情严肃,质问陈长生:“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来城外迎接我。”

  陈长生:“睡过头了。”

  唐三十六继续质问:“为什么睡过头了?”

  陈长生默然不语。唐三十六一双如电的眼睛扫过去,正好看见陈长生颈子边那块不大不小的红痕,恍然大怒——

  “你居然重色轻友!”

  陈长生艰难点头。

  唐三十六更怒:“你居然还承认了!”

  陈长生奇道:“这是事实,我为什么不承认?”

  唐三十六:“……”

  03

  今天早些时候。

  秋山君被耳边一阵窸窣声吵醒。

  “怎么了?”一把按住正试图从自己怀中爬起来的人,秋山君下意识侧头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眉头轻皱,“这才什么时辰?”

  嗓音里还透着未完全清醒的沙哑。

  陈长生本不想惊动他,谁料还是被他逮住,只好老老实实解释:“唐棠前些日子托信给我,说这两日回都。我估摸着时间,应该今早就到,所以想早点起来去城外迎他。”

  秋山君在听见“唐棠”这两个字的时候眉毛就挑了起来,等听见“去城外迎他”这几个字,眉毛已经挑上天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们相交这般讲礼数,”放在陈长生肩上的右手顺着他光裸的背脊缓缓滑下,激得教宗大人差点低吟出声,“你上次去唐家找他,可也没见他出城相迎。”

  陈长生默默地想,唐棠要是听见这句话,恐怕会气得直接提起剑来跟秋山君决斗——他那是不想来迎接吗?他当时不是被唐老太爷关在祠堂里了么!

  不过考虑到秋山的手越摸越不是地方,教宗大人决定明智地按下此事不提,难得委婉地说:“平常也就罢了,但这次他来是代表着唐家来国教觐见,不好怠慢,反正从这边过去也不远,我看我还是去迎一迎他的好。”

  这番话是真的,但也不全是真的。唐三十六此次来都是打着唐家的名号不假,但放眼四海之内,也绝没有哪位来国教觐见必须教宗亲自出城相迎的道理。陈长生只是有一段时日不见唐三十六,纯粹思念友人罢了。

  他这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住秋山君,当即顺着他的话头,笑道:“你只想着他代表唐家,怎么不想着我秋山家也派了人来神都觐见,教宗大人未免厚此薄彼。”

  陈长生奇怪:“秋山家也有人来了?谁?”

  秋山君:“我啊。”

  陈长生:“……”

  “师兄,”陈长生抬起脸,诚恳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近来有些越来越不要脸了?”

  “觉得。”秋山君大方地承认错误,顺势低头对着陈长生的微张的嘴唇吻了下去。两人厮磨了一阵,直到被亲得脸红心跳气喘吁吁的教宗大人抓住某人正往自己亵裤里伸的手指,嗫嚅道:“还来?可是昨晚……”

  “昨晚是昨晚,”还没说完就被秋山君打断,这男人笑着说,“莫非没有人告诉过你,今日事,今日毕?”

  “……”陈长生觉得自己明明应该为这人的诡辩生气的,却实在没忍住也笑出来,闭上眼让他吻自己的眼角,“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离山的教学质量了。”

  秋山君大笑。

  “是军营,”秋山君回忆起当年在边军当小兵的日子,嘴角不禁浮现起感慨的笑意,“那些一起战斗的弟兄,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忽然想到什么,面上笑意更深:“其实当时军营里还流传了一句话。”

  虽然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陈长生还是很好奇:“什么话?”

  “一日之计在于晨。”

  “……”

  于是这个早晨便如此厮混过去,至于之后独自立在城门外吹了半个多时辰冷风的唐三十六,自然被忘到脑后了。

  04

  唐三十六决定向秋山君复仇。

  方法很简单,就是离间他和陈长生。

  早上见到陈长生的第一句话。

  “唐僧,”唐三十六嘴里嚼着龙虾,“铝快跟抠山君分手吧。”

  陈长生:“为什么?”

  唐三十六:“因为蓝人靠不住。”

  陈长生:“我也是男人。”

  唐三十六:“一个男人已经很靠不住了,两个男人在一起,简直是双倍的靠不住。”

  “……”陈长生思索了会儿,说,“我还是不能听你的。”

  唐三十六不服:“为什么?”

  陈长生:“因为你也是男人,你的话也靠不住。”

  唐三十六:“……”

  05

  在恶补了几本有情人终成怨侣的小说之后,唐三十六决定改变自己的离间方式。

  “长生,”唐三十六叫住路过的陈长生,鬼鬼祟祟地把他拉到一个隐蔽的墙角,“快过来。”

  陈长生一头雾水:“过去干什么?”

  唐三十六沉痛地看了他一阵,直到陈长生被他盯得发毛,才摇头叹道:“之前跟你说男人靠不住你还不相信,现在好了,你自己看吧。”

  “看什么?”陈长生还是没明白。

  “看你的秋山君是如何……”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陈长生就挣脱了他的手要走。

  “哎,你走什么啊?”唐三十六急了,我特么蹲了好多天才找到这个完美的时机完美的角度我容易吗我?

  陈长生打开他来捉的手,认真道:“唐棠,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和秋山君都是修道之人,在一起本就是因缘际会,两情相悦,是顺心而为。喜欢时不相疑,若是不喜欢了,只要他亲口跟我说,我自然也不会纠缠不放。又何须此种手段?”

  唐三十六闻言有些震惊:“我没想到你在感情上也这么豁达。”

  陈长生无语:“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言罢抬脚就走。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好奇,又或许只是随便地看了一眼,陈长生还是看到了唐三十六费尽心机也要他看到的场景。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作为国教学院院长的秋山君正在教一个女学生学剑而已。

  两人可能站得近了点。

  秋山君笑得太好看了点。

  那个女学生长得可能漂亮了点。

  院子里的桃树开得太灿烂、太漂亮了点。

  大概也是老天爷都被唐三十六锲而不舍要拆散陈长生两人的诚心感动了,在这关键时刻给了一个助攻:女学生舞剑太专注,脚下被石头绊住,身子打了个踉跄,腰间的手帕飘然落下,正好覆在了秋山君的脚边。

  千百年来才子佳人话本中的经典桥段就此出现,而秋山君也不负众望地非常才子佳人地弯腰捡起了那块手帕。

  “谢谢……”女学生羞涩的声音细如蚊蚋。

  秋山君一笑,没有说话,大概是觉得此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一个笑容的力量有多大?

  褒姒之笑可倾国,而秋山君这个略带宠溺的笑容固然比不上褒姒,但在陈长生看来,其威力与当年为苏离挡的那一剑也差不多了。

  扎心了。

  06

  陈长生的心情很不好。

  唐三十六的心情很好。

  两人在屋檐下待了许久,直到陈长生忽然开口道:“我错了。”

  唐三十六大喜,心想你终于醒悟明白秋山君这个人不靠谱了,也不枉我筹谋这一场身上被蚊子咬了几十个包……

  他这边还没高兴完呢,就又听陈长生说:“我之前说我可以随时放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好像并没有那么豁达。”

  陈长生沉吟半刻,眉目舒展,眼神变得坚毅:“我不想放手,虽然他好像又喜欢上了别人,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我要挽回他。”

  教宗大人斩钉截铁地说道,仿佛是在对自己发誓。

  唐三十六:“……”合着我身上的包是白咬了是吧。

  07

  陈长生不知从哪里听说,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于是趁苟寒食来访国教之际,趁秋山君还没来,非常委婉地问他:“觐见仪式已经结束了,你们一定饿了吧?对了,你们大师兄在离山时最喜欢吃什么,不知寒食兄是否记得?”

  他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非常自然了。

  苟寒食虽然至今还没搞清楚应该怎么称呼陈长生,但对他的问题还是不敢怠慢的,当场就思索起来。可他脑海中关于秋山君使剑的画面极多,有关秋山君吃食的画面却是极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有次他们外出历练秋山君给他们做过一次叫花鸡。

  于是……

  “大师兄最喜欢吃的便是叫花鸡了。”苟寒食确定地说。

  陈长生谢过他,开始寻找叫花鸡的做法,然后被唐三十六看到。

  唐三十六大包大揽地说:“叫花鸡还不简单?不就是找只叫花子摸过的鸡来做吗?”

  “是吗?”陈长生将信将疑。

  “怎么不是?”唐三十六自信道,“当年之所以会出现叫花鸡这个东西,是因为这道菜的发明人是个叫花子。而这道菜因为做法简单流传开来之后,人们为了纪念发明人,就立个规矩,叫花鸡用的鸡在杀前必须被叫花子摸一下才行。”

  他说得信誓旦旦,陈长生也就勉强信了,搜了半城才找到一个叫花子,给了他钱让他摸一摸。叫花子亲眼见到教宗已是惶恐至极,听到陈长生的请求,哪里还有不遵循的,摸完了鸡,对着陈长生磕头还不够,还对着那只鸡磕了几个,连呼“圣鸡”,惭得教宗大人抱了鸡就跑,头也不回。

  至于叫花鸡的做法,狗头军师唐三十六再次发力:“放到热油里撸两下就行,叫花鸡,吃的就是新鲜。”

  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教宗大人的美食挽回计划,失败。

  08

  吃的不行,那就从喝的入手。

  秋山君最喜欢喝什么?这个陈长生还是知道的。

  不就是酒嘛。

  这次唐三十六倒是没有给他使绊子,极爽快地让人运来了十坛最好的陈年花雕,只是有一个条件:

  “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把秋山君灌醉,就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了。”

  陈长生虽然很不齿于这种手段,但鉴于唐三十六派人把城里所有的酒都买了下来,也只得答应。

  于是这天秋山君教完学生回房之后,就发现陈长生和一桌子酒菜在等他。

  他赶紧往门口走。

  陈长生怪道:“你跑什么?”

  秋山君蹙起眉头:“上次折袖练功弄倒了我最喜欢的那棵树,你便是这般摆了一桌;我得去看看后院里的草木怎么样了。”

  陈长生哭笑不得:“师兄,你的树好好的,我只是一时兴起想同你喝酒罢了。”

  秋山君依旧有些怀疑:“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秋山君松了口气,终于在桌旁坐下,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品评道,“倒像是蜀酒。”

  陈长生心想能不像吗,这就是从唐家酒窖里搬出来的。

  两人边喝边聊,不,确切地说是秋山君喝陈长生陪聊——陈长生本就不怎么能喝酒,平时秋山君喝酒他也只能喝两口,今天又被唐三十六叮嘱过,更是滴酒不沾,只是不停地为秋山君满上。

  他本来以为自己今晚一点就都不会喝的。

  “说起来,我好像还欠你一杯合卺酒,”秋山君定定地望着对面的陈长生,微笑道,“不若今天就把它补上?”

  陈长生愣了。

  “合卺酒?”他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牙牙学语的稚童。

  秋山君以为他是不清楚婚礼流程,心想自家这个怎么这么呆,有些好笑地说:“都和人订过终身了,却连合卺酒都不知道,你莫非是准备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我过一辈子?我已经给家里去过信了,让他们先商量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顿了顿,秋山君哈哈大笑:“其实主要是让我父亲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你师父,他对你师父可是既敬又怕,真见到了,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秋山君还欲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陈长生端起了桌上未曾动过的酒杯,不由打趣:“你不是不会喝酒么,现在怎么喝上了?”

  陈长生垂睫道:“再不会喝酒,合卺酒也是要喝的。”

  秋山君骗他:“我们秋山家的习俗是,合卺酒喝得越多,就预示着这桩姻缘能持续的时间越长,你今天说不得得……”

  话还没说完,就见陈长生放下酒杯……转而抱起了酒坛!他艰难地仰着脖子,转眼间就要像喝白水似的往口里灌。

  “不要命了!”秋山君赶紧扯下他的手,哭笑不得,“这酒是这么喝的么?”

  陈长生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道:“你说了,我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要过一辈子的酒,这点怎么够?”

  想了想,只见他忽然摇摇头,又说:“不,一辈子还是太少。我还想着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次不说话的变成秋山君了。

  好久好久,久到陈长生都在想他是不是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秋山君才缓缓开口:“无妨,我陪你一起贪就是。”

  说着便举起酒杯,喂到陈长生嘴边,笑说:“其实合卺酒也是有讲究的,你看,一杯子就谐音‘一辈子’,所以喝一杯酒就代表这段姻缘能持续一辈子,两杯酒就是两辈子……”

  陈长生听他胡说八道,忍不住笑:“在黄泉界骗我也就罢了,怎么出来了还要骗我?”

  “不骗你。”

  “真的不骗我?”

  “真的不骗你。”

  ……

  这天晚上,他们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

  09

  就在陈长生正在苦思自己的“挽回秋山君计划”的第三弹时,秋山君却忽然只身离开了国教学院,唯在窗台前留书一封,告诉陈长生“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

  唐三十六啧啧两声:“去哪啊?去多久啊?什么都不说就人间蒸发,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有你——长生,听兄弟的话,快和这个不在乎你的男人分手吧。”

  陈长生:“……你还没放弃啊?”

  唐三十六:“除非你们正式成亲并昭告天下,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陈长生:“……我明白了。”

  唐三十六:???他明白什么了?他要干什么?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还没等唐三十六揣度出陈长生最后那句话的深意,在悄然离开国教学院半月之后,秋山君终于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黄泉界碎片。

  “周园剑气虽盛,但过于驳杂,适合试炼,却不是很适合自创剑道。”

  “黄泉界只有境界压制,没有其他力量干扰,倒是很合适。”

  秋山君站在悬崖上,背对陈长生,把玩着手中的逆鳞剑,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说出来或许令人捧腹,但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特别有野心的人,”陈长生静静地听秋山君说,“年少时之所以去争那些榜首,也不过是碍于师长期望,于我而言,这些所谓的荣誉倒不如争抢它们的过程本身有趣——因为至少还能将其当做检验自己修为的手段。”

  “我其实一直都明白,我毕生所求,也不过是寻一处山清水秀之所,建个小木屋,日出时伴朝霞在悬崖上练剑,日落时随夕阳沿小径归家。饿了就入林中打猎,渴了就饮山溪水。”

  陈长生笑:“听起来像是猎户。”

  秋山君也笑:“是不是挺没出息?可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陈长生闻言摇头:“我不觉得你没出息。我下山之前,和师父师兄每日便是过的这种日子——我……很喜欢。”

  秋山君在陈长生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笑了。他想,有些事情真是天注定。

  万幸,万幸。

  “不过,现在我的计划稍稍有了一点改变。”

  秋山君慢慢地转过身来。黄泉界天边的晚霞映照在他的身后,整个人都染上一层暖意。

  他静静地望着陈长生,陈长生也静静地望着他。

  “陈长生,”他开口,“陪我练一辈子剑吧。如此,我这一生便没有遗憾了。”

  陈长生点头:“好啊。不过,我现在没有带剑在身上。”

  秋山君:“我给你。”

  说着便将逆鳞扔了过去,洒然道:“送你了。”

  陈长生看着手中接过的逆鳞,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给我,那你用什么?”

  “遮天啊,”秋山君看着像是不以为意,“剑这个东西,一把就够用了。”

  “所以我的逆鳞,以后就在你这里了,”秋山君低头冲陈长生笑,陈长生也不由得勾起唇角,“你可得好好保管。”

  陈长生:“一定。剑在人在……”

  话没说完就被秋山君几步迈过来揽进怀里,大笑:“剑不在了,人也还得在。”

  陈长生:“这句词我想说很久了,你怎么不让我说完?”

  “别说了,不吉利,”只听“锃”的一声,秋山君亮出遮天剑,豪兴大发的他两眼都仿佛在发光,“——来,我们练剑!”

  “好!”陈长生欣然应喏,往后退了半步,随之从腰间抽出无垢,“我使的第一剑,名为笨剑……”

  崖下飞瀑轰响,崖上剑影舞动。正所谓绿水青山,朱颜不改,人心依旧在。

  Q&A

  陈长生:“你包裹里这盒胭脂是给谁带的?”

  秋山君:“姑妈的女儿,我表妹,说是京城的胭脂太干了,用不惯——前一阵我还在院子里教她使剑,你没看到过?”

  陈长生:“哦,看到过,我只是误会了。”

  秋山君:“误会?什么误会?”

  陈长生:“……师兄,你看天上好像飞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