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二队立志推前浪>第33章 散是满天星(上)

  Summary:南北明出逃。其余人留守。

  00

  “凯凯,来帮我做一件事,”齐思钧弯下腰,嘴角微翘,“你帮我在这份名单上挑四个你和文韬平时熟识可信的人,我现在有用。”坐在轮椅上的石凯愣愣地伸手接过一张纸:“我们分队的?”

  “是,”齐思钧点头,“只要四个,马上。”

  01

  刘昊然最终在另一座山脚空投了他们三个人。

  郭文韬站在机舱边上,扶着安全帽,额发被掀得乱七八糟,顶着狂风几乎睁不开眼。他在摘耳麦之前的最后时刻,想起来自己方才就想问的话。因为蒲熠星手臂有擦伤,在飞行途中带走了他的注意力,以至于一直没问。——他问刘昊然要怎么解决这架直升飞机。

  刘昊然却跟平时每一次行动一样,露出虎牙笑。然后郭文韬就放心了。他知道刘昊然虽然次次行动看似胆大,却又少有失误,他肯定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刘昊然没有说离别的话,反而叮嘱郭文韬把放在座位下的黑色背包带上。郭文韬依言背上包,手已经拉住了绳索,忽然把目光投向刘昊然巍然不动的后脑勺。

  “……你们现在是不是也不安全?万一被他知道了,他会放过你们吗?”

  刘昊然沉默了一会儿,没回头,片刻后郭文韬听见他声音带笑,说:“哥,你耳麦要记得摘。”“如果一队出什么事你要告诉我,”郭文韬直接忽略他那句用来搪塞的无用的话,执意道,“赤链蛇是我并肩战斗的战友,你们也是。如果这样做会让你们陷入险境,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啦。”

  郭文韬再深深地看了他的后脑勺一眼,抓着绳索凌空翻了下去。刘昊然吹着泡泡糖,心里竟然有些感动地一笑。

  02

  邵明明用他的法子找了间一看就隐蔽性很强的寒酸小旅馆。字面意义,隐蔽,又寒酸,看得邵明明有点牙疼,总感觉迎接他们的会是老鼠成群。

  蒲熠星上下打量着那落了灰又结了蜘蛛网的牌匾,又看看身边一张洁癖脸的郭文韬,咬咬牙,眼一闭,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苍蝇飞舞的窗上贴着崭新的红仙人画像,慈祥纯洁的微笑甜美得渗人,与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郭文韬在竹叶青早就吃惯了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一路上蒲熠星和邵明明在说通讯设备和红宁坊的事,而他一直在暗中记地形。他站在旅馆门口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周围建筑,就被一脸懵然地拽了进去。与其说是室外进去室内,不如说是一头扎进黑暗更合适。特警的眼睛适应性更强,郭文韬一手把蒲熠星挡在身后,慢慢看清了正在昏暗灯光下看经济报的阿伯。

  “两间房,没有多的。”缺颗牙的阿伯却不缺脾气,声线粗犷,话中半口方言。如果不是郭文韬在小声翻译,蒲熠星和邵明明肯定一头雾水。老伯意思意思说着要查身份证,邵明明只说丢了,他连头都不抬,随手丢了两把钥匙出来。蒲熠星拿了一把,又给了邵明明一把。

  郭文韬率先上楼了,踩得那陈年老楼梯像随时要断掉似的嘎吱响。楼梯底部渗水,没两步就滴在了蒲熠星的衣领里,吓得他一激灵。邵明明在后面嘀嘀咕咕,细听之下似乎是在怨自己找了这么一个鬼地方。蒲熠星怕他自哀自怨影响情绪,连忙安慰他没关系,条件恶劣同时也就意味着被人发现的几率小。

  郭文韬温声补充道:“是啊,我们现在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就算眼镜王蛇没有违反约定找我们,那个、谁也会想找到我们的。”邵明明知道他想说唐先生,叹了口气,闭嘴不言。

  “现在怎么办?”蒲熠星把包往地上一丢,随意仰躺在床上。郭文韬闻着这房间里的发霉气味太过糟糕,摇着吱呀响的木窗把它打开。泥泞的马路上偶有少年少女骑车碾过,对街有一栋红色建筑,突兀地坐落在一片残砖烂瓦搭成的老房子中。太过招摇的红,看得郭文韬忽然双目刺痛。

  “它像不像那个为非作歹的仙人?”他问。

  “什么?”瞪着天花板放空的蒲熠星似乎没听清。“蒲熠星,你过来看,”郭文韬的声音柔软动听,让蒲熠星虽然很累,但难以拂了他的意,腿扑腾了几下,走过来把下巴压在郭文韬肩上,“那里就是红宁坊了。”

  “……不好看,我不喜欢红色了。现在什么不好的东西都跟红色有关。”郭文韬知道蒲熠星是真的累了,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耳畔,语气平常,可底下压了好几层委屈。

  本来还想再商量几下要事的郭文韬突然就哽住了。他转过身搂住蒲熠星的腰,闭着眼,细细吻他的鬓角。蒲熠星没躲,依偎在郭文韬肩上,慢慢地在嘴角勾出惬足的微笑。他的眼镜早就被郭文韬摘下来了,对方的动作又太过温柔缱绻,蒲熠星模模糊糊间觉得自己被亲得膝盖都软了:“韬韬……”夕阳西下的光影斑驳间,蒲熠星也慢慢合上了眼睛。他感受到郭文韬的胸腔振动,听见郭文韬在他耳边撩人的轻笑。

  “睡吧,我在。”

  蒲熠星的意识已经有一半被拉进了梦中,可偏偏赌气似的冒了句:“我不喜欢红色。”

  他平时说话的声线虽然没有郭文韬薄,显得硬气些,但架不住咬字软。要郭文韬说,那就是一颗水果硬糖,忽然变成了粘牙的奶糖,半句话不说,可就是全身上下写着“喜欢你”。

  他还是一下一下吻着蒲熠星,从鬓角,到额头,眉梢,脸颊,耳朵,直到蒲熠星的呼吸频率进入了缓慢的睡眠状态,他才把人抱回了床上。“不喜欢红色不要紧,我们可以举办西式婚礼。”有些突兀,但这句话蒲熠星没听见。郭文韬说完后抿着唇,脸有些发烫。他是在自说自话,可是又希望那是真的。

  他希望他们能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回去,去一个漂亮的地方,然后结婚。齐思钧和邵明明可以当司仪,周峻纬不再是队里唯一一个有婚戒的男人,唐九洲和石凯就算再记不住那繁琐的婚礼程序,也要被按在椅子上听竹叶青的前辈们反反复复的絮絮叨叨,因为他们是伴郎。

  郭文韬唯独没有吻蒲熠星的嘴唇。他想,在明天日出的时候,他们应该给彼此一个虔诚的吻,去坚定接下来该走的路。

  03

  竹叶青利刃出鞘,锋芒毕露。

  赤链蛇黄雀在后,计深虑远。

  引路人一方孤胆,一往直前。

  破局者一腔热血,一守千军。

  04

  当郭文韬和蒲熠星的车门合上的瞬间,关了灯和窗帘的昏暗病房内,唐九洲的电脑已经开始了运作。

  凌乱而无序的红色字母、数字被镶嵌在一个个蓝黑色的方框内,以惊人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弹跳出来,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唐九洲偶尔有几声咳嗽,却没有什么表情,眨眼频率缓慢。他把改装过的笔电放在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甚至虚成一道幻影,眼镜躺在床头柜上折射泛着寒意的屏幕光芒。

  最初,蓝黑方框或大或小,数量多得甚至在疯狂重叠。随着唐九洲对安全系统的适应,破解速度节节高升。一个个鲜红色的「FINISH」撞碎了方框,电脑不断发出代表破解成功的提示音,一时间“滴滴滴”声响彻病房。

  「ENTER」。

  随着最后一个方框的消失,屏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整个赤链蛇的生物识别系统已经被唐九洲拿到手,扭转为控制者。他拍拍手,伸了个懒腰,有些难得地露出久违的天真笑容。但是蜷缩起来后,他很快又撇下了嘴角,沉郁的眼神落在不断胡乱低语的周峻纬脸上。

  周峻纬又在做噩梦,而且大概是很可怕的噩梦。

  05

  齐思钧问石凯要了四个人,在郭文韬和蒲熠星硬闯指挥部的这二十分钟,趁乱去搬动了两个保险柜的位置,——这行动组的四个人已经被划进了抓捕“周峻纬刺杀者”的计划当中,又得到石凯亲点,可信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但是信任归信任,齐思钧虽然天性温良,却心细如发,在任何时候总能比别人多了一个心眼。因此,在郭文韬的提示和与唐九洲的商榷后,他动的不仅仅是保险柜的位置,更是里面的内容。

  郭文韬说,此番一闹,虽然看上去占上风的是唐先生,又是试探了保险柜,又是伤了周峻纬,不过好在两边的目的他都没有达成。反而是眼镜王蛇,现在终于是有机会把他们这几张牌打出去了。虽然时机不算太成熟,但是总归能见缝插针的。

  齐思钧问,那你们猜下一步他们分别会做什么?郭文韬笑了笑,眼镜王蛇很可能会按兵不动,但我们为了防止他暗箭伤人,得给他找点事情做。像九洲,因为和他关系太紧密,他肯定已经很了解了,没法给他震慑。倒是你,我赌他会对你感兴趣。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大多疑心重,背景越是干净的人,他很可能越起疑心。不如就让他自己在怀疑的怪圈中沦陷吧,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怪不得旁人。

  至于唐先生,他肯定还会让人试探,但不一定是之前的人。他也可能会考虑别的办法,比如请另外的生化学家,但风险很大,他应该需要大量时间考虑。不过无所谓,我们不会给他这个时间,我们很快就会去找他,把他拖到明面上来。到时候证据往脸上一砸,他想躲也躲不了。

  好,齐思钧明白了,笑道,没问题,交给我,我能应付。于是,在汽车启动冲向总指挥室的那一秒,唐九洲的电脑动了,齐思钧带着行动组动了,刘昊然也戴着他的面具潜入了直升机坪。他们像一束烟花,从中心向四周迸射开,带来无限光芒,让漆黑的夜空骤然变得炽热瑰丽。烟花纷纭时,没有一点焰火甘于沉睡。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他们终将被唤醒,终将向四周散去,终将燃烧自己,照亮黑暗天际及万里山河。

  06

  一身傲骨,半生清高,三分凉薄,九分月光指尖绕。双刃剑指荒唐事,却也插进了自己残缺的灵魂。

  他还在梦里。

  灿烂的阳光、牛奶甜饼微微烤焦的香味、忙碌的人群摩肩接踵、闪烁的红绿灯、用力撞了他的肩膀还差点把他绊倒的男人……怎么又是加拿大?怎么又是去接爱丽丝的路上?为什么会这样?周峻纬一愣。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处于梦中,但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醒过来。他甚至能听见键盘在身边发出的噼啪声,应该是唐九洲还守在这里。

  周峻纬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如果照这个发展,接下来就是她该说话了。自己会拎着小饼干走过这个红绿灯,进入孤儿院所在的街区,然后她会让他走快一点、再快一点。周峻纬心情复杂地盯着红绿灯的倒数。他希望再听到她的声音,却又害怕再听到她的声音。他希望自己永远沉浸在有她的梦里,却又不敢放着现实当中的人不管。

  ——请多跟我说几句话吧,可是我好害怕你一开口,我就舍不得离开啊。

  "Jacky,gofaster,gofaster!"

  不对。周峻纬刚跨过斑马线的腿突然僵住,凉意顺着背脊慢慢攀了上来,勾着饼干纸袋的手指微微发抖。这种说不清楚的违和感……不对,她为什么和他说英语?她又不是爱丽丝,她平时是不会说英语的。

  ——再说一遍,再说清楚一点,乖,宝贝,再说大声一点。

  "Jacky..."

  "Jacky..."

  "Jacky..."

  ——你说的不是"gofaster"对不对?

  ……

  “峻纬!!!有人跟着!!!——”

  周峻纬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慌乱喘气。

  07

  周峻纬说,她们就像扎进心脏里的两根玫瑰刺,不拔会疼痛难忍,拔了会百般难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钻戒在手指上闪闪发光。喉间的纱布微微渗血,他看上去很疲惫,被奇怪的梦境和各种残酷遭遇折磨得不再像是刚出征时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周公子。

  唐九洲早就把窗帘拉开了,透了点细碎的阳光进来,他抱着电脑坐在周峻纬旁边好久,才弯着眼睛笑出来:“爱丽丝会玩魔方吗?我总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周峻纬轻笑一声,动了伤口,眉心就皱了起来。但他庆幸,这个时候和唐九洲待在一起让他很舒服,心底像冰一样通透的人,永远是他希望看到的样子。

  “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周峻纬侧过脸看他,恢复了些精神,声音嘶哑玩味,“我在想啊,你的英语水平,应该跟她交流不起来。”唐九洲心情复杂地把自动铅笔从耳后拿了下来,佯装愤怒地往周峻纬的被子上戳,压下去几个小凹陷:“不至于吧!爱丽丝不是还小嘛!我好歹那个四六级……”

  周峻纬道:“哦……我都忘了你还没有毕业了。这怕是就一直毕业不了吧?”“别说了别说了,”唐九洲耷拉着肩膀,苦着脸,一头栽倒在周峻纬手边的柔软被子上,“收拾收拾可以准备念大五了。”

  “也是啊,赶紧把红骷髅收拾干净就回去,不然你就得上大六,”周峻纬在他脑袋上使劲按了一把,忽然瞥见桌角的玻璃杯,“……牛奶还不喝啊,凉了。”唐九洲坐直了身子,却没有去拿牛奶杯。他笑着咬咬嘴唇,突然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似的,把手里的自动铅笔塞给周峻纬,说道:“喏,先给你送个礼物!”

  周峻纬感觉掌心一凉,有什么东西碰到戒指甚至发出叮咚声响。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那支仿佛长在唐九洲耳朵上的金属外壳自动铅笔。

  他看着对方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有点想笑,但是又怕笑了嗓子疼:“啥礼物?就这啊?这玩意儿都跟你多久了?你瞅瞅人家这身子都给磨秃噜了,也不知道吃了你多少汗?你好意思给我?你就是这么对你哥的?”这伶牙俐齿周公子一串问题二倍速蹦出来,给唐九洲砸懵了,眨巴着眼睛看他:“我这……”

  “先说,送我这个干嘛。”周峻纬眉毛一挑,算是放过他了。唐九洲的表情有些古怪,从口袋里摸了半晌,掏出一枚大白兔奶糖,说道:“你不是给蒲熠星送了那幅画嘛,然后刚刚他走之前,又给我送了颗糖。我觉得嘛,我是不是也得送你个什么东西……”

  “你帮我给他啦?……嚯,难得聪明,”周峻纬躺着点点头,“那我懂了,你要形成一个闭环?”“嘿嘿,”兔仔挠挠头,没否认,“你不是不用枪嘛,我觉得其实还挺危险的。其他冷兵器又不太方便携带,你肯定不喜欢的。我就想倒不如把这个给你。”

  周峻纬又点点头:“嗯,拿铅笔扎人,还一笔致死。”

  “倒还真不是,”这一次吐槽显然没有打倒唐九洲,反而让他兴奋又骄傲地拍了拍胸口,结果捶得自己咳了半分钟,通红着脸喝了半杯牛奶才停下来,“这不是普通的自动铅笔,它是有玄机的……”唐九洲两指捏起金属笔杆,另一只手在顶端摸索了一阵。在周峻纬“你真的没有在耍我吧”的目光中,突然,一片极薄极细的刀片从裂开的笔杆里弹了出来。

  “看!”唐九洲挑眉,得意极了,“帅吧!顺便告诉你它可不止一个机关!你再琢磨一下,它还能整出开锁工具!当初体测开锁,我可是靠它拿的第一!连文韬都被我甩后面!”

  你得了,人家文韬也没屑于跟你玩这个。周峻纬拿过来左看右看,觉得倒也不算是个毫无用处的摆设。唐九洲又咳了起来,背过身去,咳得周峻纬的床都在颤,咳着咳着忽然捂着嘴,头也不回地抱着电脑往外跑。

  “干嘛去?”周峻纬还不能大声说话,喊不住他。

  “跟你这种老人家待在这儿太无聊了!我回去拿魔方!”“啧,”周峻纬被气笑了,“臭弟弟。”

  08

  等到蒲熠星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他把脸颊从尽是潮湿味的枕头里挪开,一只微微冰凉的手就落在了颈间,低温让他浑身一抖。

  郭文韬坐在床边,笑了笑:“你呀,你睡到现在了,今天晚上还睡吗?”蒲熠星头脑发晕,没回答,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邵明明正坐在屋里的方桌边上,调试着一部一看就年代久远的“小灵通”。

  “邵明明,拿个小灵通做什么?”蒲熠星抓了抓头发,披了件外套爬起来。邵明明翻了个白眼:“蒲哥哥,这不是什么小灵通好吧,是通讯器。”

  “这个东西呢,是当初唐先生给我的,据说是九洲当年随便玩玩设计出来的一个通讯系统,然后又给丢到一边去了,”邵明明熟练地按着按键,说道,“他就从家里不知道哪个角落翻了出来,找人完善了一下。喏,教你们看看,万一我出什么意外,落你们手里了,也能用一下。”闻言,郭文韬和蒲熠星同时用一种“很齐思钧”的眼光看着他,邵明明禁不住脖子一缩,甚至有自觉掌嘴的冲动。

  “因为这个通讯的母账号还在九洲家的电脑里,被他自己上了安全锁,唐先生也没有办法拿到。所以,我们一直都是用两个子账号联络的。这个系统很厉害的,对外通讯很靠谱,反正赤链蛇从来没抓到过我。理论上母账号是可以监视到子账号交流的,但反之不可以。你们看,如果这个呼吸灯亮红光就代表子账号之间有联络,我是4号系统,他是3号……”

  蒲熠星忽然打断了邵明明的话头:“如果是9号呢?”“啊?”邵明明一下子懵住了。郭文韬的眉心逐渐皱了起来:“……如果呼吸灯,亮白光呢?”

  什么啊。邵明明震惊地把目光落在了手心的通讯器上。在顶端呼吸灯三长两短的白光闪烁中,绿色屏幕上逐渐显现出一个漆黑的数字「9」。

  “那就是母账号,”邵明明眨巴着眼睛,讷讷地说,“说明现在联系我们的,是通讯的母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