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冬日午后,前几日里落下的雪还没化,庭院中的冬青树上压着一层薄雪。前庭挖了几湾池子,养了几尾鲤鱼;眼下,波光潋滟的池水上浮着几片薄冰,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颇得意趣。

  只是,这庭院如此不寻常。虽然已至冬末,但这院子里姹紫嫣红,竟是开了成片的牡丹。姚黄魏紫不提,赵粉雪塔也是寻常,花二乔、胜丹炉、洛阳红数不胜数,连那玉楼点翠、乌金辉耀、春水绿波都比比皆是,真可谓是牡丹斗香、姹紫嫣红。

  前院中甚至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花田中种满了牡丹,小路两旁摆满了牡丹。前庭正中,有一个三尺见方的高台,簇拥在牡丹花群中。高台之上端坐两人,正在弈棋。

  执白子之人银发曳地,面容华美,一双眼睛竟是异色之瞳。他一手支颐,未看棋盘,目光落在花丛中。牡丹之中,寻常人家喜欢观赏那大红大紫的富贵颜色;可搁在行家身上,则以绿色、黄色、蓝色为尊。他正望着一簇蓝田玉出神,似乎是已为花美人倾倒。

  执黑子之人一头蓝发如清波,披散在脑后;看他面容极为年轻,只有十五、六岁左右,正是名冠长安的天才棋手,奕星。奕星披着一件浅蓝湖缎白裘领披风,衬得他肤色如雪,红唇如朱。

  奕星名扬长安,靠的就是一手鬼神莫测的棋术。据说他对阵扶桑国手,镇定自若非常人所及。只是,眼下他坐在棋盘前,额头上蒙着一层细汗,捏着棋子迟迟不肯落下,似乎在面对极难的棋局。

  仔细一看,他面前的棋盘上摆的竟不是寻常棋子,而是一层牡丹花瓣!黑子所用花瓣是墨楼争辉、青龙卧墨池、飞燕红妆和冠世墨玉;白子则是白香玉、水晶白、金星雪浪和凤丹白。奕星手中捏的也并非常用的黑玉棋子,而是一瓣黑花魁!

  以花瓣作棋子,可当真是风雅至极。只是,花瓣颇大,一片就占去了数个位置,这哪还能看得出棋局如何呢?只能见得棋盘上黑白花影交错,层层叠叠,好似一朵黑白样式的花二乔。这也难怪奕星不知如何落子了。

  “老、老师……”

  被他称作“老师”的人正是坐在眼前的银发男人。奕星的老师还能有谁?自是当今女帝眼前的红人,明世隐,因为擅养牡丹而被赠予雅号“牡丹方士”。

  “嗯?”

  “老师,我、我下不了。”他声音十分虚弱,还带着几分颤抖;面色苍白,但脸颊却带着一抹妖异的红潮。

  明世隐听到他声音气息不稳却全然不在意,仍望着那株秀美的蓝田玉:“那便投子认输罢。”

  “呃啊……我……”他口中溢出几声呻吟,像是在努力克制、忍耐什么。他不想、也不敢就这么认输。

  “我不会责怪于你。”明世隐循循善诱,语气温和而体贴。

  奕星听到这般语气,却不由得颤了一下,心中终于弥散开一股害怕之意。其实认不认输又有何区别?如果明世隐想,能找任何由头在这时候教训他。

  想到这里,奕星有些自暴自弃。他将黑花魁瓣投入棋盒里,小声说:“我认输了。”

  明世隐点点头:“没关系,输给老师也不算输,对不对?”

  他低头,如往常对局结束一般,顺手收拾棋盘。在这种小事上,明世隐从来不摆首领、师长的架子,有些时候,他甚至会让人觉得十分宠溺手下的这几个孩子。黑白花瓣被一片片分开,白的装进白子棋盒里,黑的装进黑子棋盒里,井然有序。

  奕星听着他和煦的低语,脸色却愈发红艳。颊上两抹红潮,堪比院中的洛阳红。他似是坐得很不舒坦,跪坐着双腿隐隐互蹭,腰臀也不着意地扭了几下。他投了棋子,两手空无一物,就抓着自己前身的衣袍,十指攥得青白。

  “你可识得今日棋盘上这些花?”

  奕星点点头。

  “那便说说,都有什么?”

  “有凤丹白、黑花魁、金星雪浪、青龙卧墨池、飞燕红妆、水晶白、墨楼争辉。”

  “还有呢?”

  “还有?”奕星皱眉。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牡丹花香,扰得他难以思考。对、香,很香……牡丹之中,数白牡丹最香。他记得自己在庭院中赏花,赏着赏着,就动手摘了朵最香的:“还有白香玉。”

  “嗯,不错。”明世隐含笑看他:“答了十之八九,可惜还差最后一个。”

  奕星垂头道:“老师赐教。”

  “往日里,你问我什么花,我便答你花名。天长日久,你也记得不少,可惜还是掌握不扎实。今日,我就换个法子。”

  奕星怔怔看着他,瑟缩了一下。

  “不若这样,我指给你哪一朵,你便去摘来给我如何?”

  奕星低头不答。明世隐捏着他下巴,迫他抬起头来,声音仍是温和至极:“徒儿,你答好、还是不好?”

  这一声一声,就像是点在奕星灵台上一般。他有些醉在花香里,只能轻轻点头。

  “好,好。”明世隐连连道好,“那便开始吧。就从你刚才落下的那朵开始。刚才对局中,黑子中还有冠世墨玉,可记得?”

  这一提,奕星便立刻想起来了。他心下懊恼,这一点失误,便给了明世隐管教他的理由。

  奕星点头,还想辩解:“我记得,只是——”

  “哦?只是什么?”

  奕星咬了咬嘴唇,紧紧攥着衣袍下摆。天水碧滚金丝的名贵料子被他揪得尽是褶皱。他嗫嚅了半晌,才低声恳求明世隐:“老师,我……我、裤子……”

  明世隐低笑两声,轻轻拍了下奕星的脑袋:“好孩子,去吧。”

  奕星知再无转圜余地,只能眼一闭、心一横,缓缓从高台上站了起来。

  少年身形若小杨树一般,秀美而挺直。这位名动长安的天才棋手,也生得一副好相貌、好身形。他披着湖缎白裘领披风,身着天水碧色的衣衫,真如冬日中盛开的一朵蓝田玉,生动而诱人。只是,若再向下看,便能发现这少年袍裾间露出的双腿,竟然未着一物,两条白玉一般的小

  腿在裸露在空气中。他的上衣衣摆只腿根处,可以想见,那衣摆之下又是如何春色。

  冬末春初,天气仍是冷的。但这小院中不知为何却是暖流涌动。奕星裸着双腿,不觉寒冷;但在院子中、天光之下不着下衣,令他无比羞赧。

  这处园子正中的高台是奕星下棋的棋台,将将够摆一个棋盘、再坐两人;棋台只到人的腰间位置,若是下棋,直接坐上去便是,是以没有楼梯(理解成一个小一点的炕即可)。放在平日里,离开棋台对奕星来说是小事一桩,只是今天……

  他本想站起来、再跳下去;可犹豫了一会,还是缓缓低下身子,打算坐下。他屁股刚一接触棋台,便呻吟一声,软了半边身子。奕星半趴在棋台上,双腿垂落,披风落在身后。衣摆之下,他翘起的半边屁股中,竟然隐约可见穴眼中扎着一根黄玉!

  看样子,这东西已经折磨他许久;甚至刚刚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的弈棋中,他的身体里都一直含着这么一根东西。那根黄玉约么四指粗细,并不夸张,柱身上刻着昳丽的花纹。最奇的是,这黄玉末端坠了一朵紫红绡花。那绡花是女人拳头大小,重瓣层叠精美绝伦。奕星的身体含了

  这根东西应该已经许久了,穴中蜜水沿着黄玉根部导出,沾湿了这朵硕大的绡花。绡花本是略硬的材质,眼下被体液沾湿、湿透,整个花头下垂,竟是变成了牡丹贵种——酒醉杨妃的样式!

  奕星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被这根屁股里的黄玉搅和成了浆糊。他双腿疲软,一落地,整个人差点滑落下去。披风落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了,只得把住棋台边缘支撑自己。这下可好,他两瓣浑圆的屁股都半露了出来。

  只见,少年白嫩的肉谷中,露出一朵含羞带怯、垂首盛开的酒醉杨妃,此间香艳无法言说!

  明世隐虽然没提,他也不敢轻易放松,夹紧了这根黄玉。前院铺尽芳菲,各色牡丹争奇斗艳,奕星赤脚踏在地上,踩着一地牡丹花骸。那些零落在地、已经败落的花瓣在地上堆叠,奕星踩着,就像是踩着一张柔软、娇嫩的花毯。

  冠世墨玉就在棋台不远处,几步路就到。牡丹花中其实没有真正的黑色、蓝色,像冠世墨玉、黑花魁之类,都是紫红近黑的深色花朵,统称为黑牡丹类;蓝田玉、蓝芙蓉之流,都是粉紫色、蓝紫色,统称蓝牡丹类。冠世墨玉可能是黑牡丹中花盘最大、绽放时最为煊赫的花种了。花

  盘硕大、花瓣起楼,其中绽放最盛的一朵,几乎要赶上奕星半张脸大小。他捧着那朵花,掐住花萼,将整朵花头从梗上硬摘了下来。他小心翼翼,不敢出半分差错,就怕明世隐借题发挥,又让他吃苦。

  先前明世隐外出,他独自在家中赏花,赏着赏着,便想起老师似乎更看重这些娇妍昳丽的花朵,一生气便剪了几朵下来。老师到底喜不喜欢我?忧郁的少年便在水池边,一片一片揪花瓣,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这是他听阿离和玉环聊天时提起的法子,恋人之间会用这种

  方法占卜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可牡丹花瓣实在是太多了、又或者是他剪了太多花下来,他揪花瓣揪得入迷,等发现时,不知明世隐已经在旁边看了多久。

  后来么……后来就这样了。他被老师寻了个由头,要好生教训一通。

  所以,眼下一定要谨慎、万不能行将踏错一步路,不能让老狐狸逮到一点错处。

  他捧着这朵冠世墨玉,一步一步,走回棋台,巴巴地放到老师手中,巴巴地看着老师。

  唉,可别再罚我了吧。

  明世隐托着这朵硕大的冠世墨玉,捻着短短的花萼,若有所思:“嗯,花找对了,看来你记得清楚。”

  奕星心中雀跃,想着很快便能脱离苦海。谁知,明世隐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为何只摘花头?你不是喜欢连梗一起摘下的吗?”

  ……果然在这里等着。摘花不能断梗,否则这一梗来年便不能再开花了。先前他剪下的那些牡丹,都是连梗剪下——一生气,谁还顾得那么多呢?

  哪里知道,这里还有一只秋后算账的老狐狸。

  明世隐拍拍他头顶,看着他惶惶不安、仿若白兔的目光,心中一股狠戾、霸道的欲望几乎无法压抑。他说:“既然喜欢这样摘,那便要一直这样。这次摘错了,怎么罚你呢……好孩子,热不热?外衣脱了吧。”

  大冬天,问人热不热……其实庭院中有秘法加封,暖如春日。奕星被这要求臊得脸颊通红,却又不敢不从。他僵硬着手指,扯开腰带,斜襟上衣便落在了地上。原本,上衣的衣摆还能遮住他光裸的下体,现在——他已经赤红抬头的欲望,和两颗浑圆挺翘的屁股,全都暴露在空气

  中,一丝一毫也不得遮掩。

  奕星羞得直想钻到地底下去。

  明世隐嗅着冠世墨玉细微的香气,道:“今天摘花,就都按你的法子来吧。有了冠世墨玉,怎能没有昆山夜光呢。”

  昆山夜光是白牡丹中最洁白无瑕的,甚至能在夜晚中发出幽幽白光,是牡丹中极负盛名的花种。昆山夜光与琉璃冠珠、金星雪浪、玉楼点翠混种在一起,也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奇观了。万紫千红的庭院中,有几簇洁白的花丛凑在一起,格外引人瞩目。乍一看上去,这几丛花是一般样

  的白牡丹,但仔细看便能发现:琉璃冠珠和金星雪浪都是金色花蕊,然而金星雪浪重瓣叠楼,如若皇冠,内瓣狭长;琉璃冠珠则是单瓣大朵,有些像芍药,湛金色的花蕊像一个果实坠在花盘正中。昆山夜光与玉楼点翠花中泛绿,只是玉楼点翠是起楼花蕊中丝丝绿意;昆山夜光则是

  外瓣卷绿,像是一丛绿牡丹上托着一朵白花一般,这朵白花在夜间甚至还会亮如火烛——昆山夜光,是以如此名贵。

  这一丛白色角落,离棋台约有三十步距离,奕星走走停停,行至此处,喘息呻吟不已。他一把拽着昆山夜光的长梗,竭力向外拉扯。粗糙的花梗将他的掌心磨红了,但他顾及不到,只是一味扯拽着,好容易才将一朵花连梗扯了下来。花梗多毛,扎得他又疼又痒;他用力过猛,一转

  身,差点扑倒在地上。这一瞬间也来不及站稳,只顾得伸手去堵屁股中那根黄玉——可千万别掉出来。

  他夹了实在太长时间,黄玉末端坠着的酒醉杨妃都快要凝露滴水了。整根黄玉被他的肉穴吞吐得极为润泽,他几乎要夹不住。

  一朵昆山夜光就要花去半刻钟的时间。明世隐得了连梗摘下的昆山夜光,犹觉不够,又命他摘了玉玺映月、璎珞宝珠、雪映桃花,并葛巾紫、蓝田玉、潜溪绯。等他要贵妃插翠时,奕星几乎走不动路了。他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明世隐,像是一只幼兽,对长者恐惧而依恋。

  奕星双手掌心红肿,左手虎口已经磨破了,裂了几个小口子。一碰到或粗硬、或多毛的花梗便疼痛不已。明世隐这招管教之法可谓是狠毒至极,现在如果奕星能选,他宁愿去挨手板。

  “老、老师,”奕星想撑起身体,两腿却完全没有力气,只能委坐在原地,“我走不了……”

  明世隐端坐于高台之上,打理着手中那一捧牡丹,眉毛都没动一下:“那便爬过去吧。”他的声音依然柔若春风拂面,像他为人一般和煦;然而胆敢违逆他的人,恐怕都早已化作花下焦骨。

  奕星无法,只得转身膝行而去。少年身形秀丽,全身只着一件白色亵衣,半趴下身子时,整个人几乎都掩在了花丛之中。远远看去,姹紫嫣红的花海中,少年如一片洁白叶子缓缓行过;枝叶、花朵遮挡中,隐约可见两只雪白、浑圆臀瓣,双臀之间更是坠着一朵以假乱真的酒醉杨妃

  ——他就像是牡丹花精一般。

  明世隐斜倚在棋桌上,一手拿着那捧五颜六色的牡丹花;另一手支颐,眯着眼睛望着花丛中爬过的身影。午后院落中,一丝风也没有,悠闲而惬意。他哼着小调,赏美人、美园、美景,只叹手边还少一壶好茶。

  奕星在花丛中爬行,脑子已经烧成了浆糊。他双眼迷蒙含雾,口中呻吟不绝,全身皮肤都泛着粉色,竟是欲火烧灼之兆。两手伤痕累累,还要按在泥地里支撑身体前行;黄玉尾端的绡花被体液浸透后,分量重了不少,奕星不得不用力夹紧那根润滑不已的黄玉。

  他眼前、身边尽是牡丹,红的紫的、绿的粉的、黑的白的,乱花迷眼,让他头晕脑胀。空气中尽是牡丹花香。牡丹香气寡淡,所有品类中,只有白牡丹香味最重,其中,又以白香玉为翘楚。而此刻,奕星身旁的白香玉散发着馥郁的气息,他却全然不觉,只感到鼻间充斥一抹魏紫气

  息。

  魏紫姿态高洁,花朵妍丽,气息幽沉,颇具大家风范,是以得封花中皇后之名。就连牡丹之中,火烈如洛阳红、娇嫩如粉中冠、富贵如御衣黄、芬芳如白香玉、珍稀如绿香球,都不足以抵魏紫仪态的万千之一。

  明世隐最爱之花,也莫过牡丹魏紫了。

  奕星恍惚地想着,只记得贵妃插翠花瓣叠粉,随手揪住一朵粉牡丹,赶快回去交差就算了。贵妃插翠枝干粗硬,奕星双手红肿,虎口尽是血渍,怯怯地握住,却没想这株贵妃插翠的梗茎意外柔软。柔软的梗茎大多细毛密布,他满是伤口的双手一抓上去,便觉得刺痒无比。寻常人摘

  牡丹都用刀剪,明世隐为罚他,只准他用手。他徒手摘了近十朵花,双手尽是血迹;拉拽花梗间,花茎上也血渍斑斑。

  好容易摘下了贵妃插翠,他衔在口间,爬回棋台下。奕星跪在明世隐座下,双手捧上这最后一朵贵妃插翠。

  奕星累极了。明世隐未责骂他一句、未斥打他一下,他却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然而即使是累,他跪坐在地上的姿势也极端正、极高雅,明世隐看重仪态,他从小由明世隐教养长大,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矜持、秀美的姿态。

  跪了良久,明世隐的声音才传来:“我命你摘什么?”

  “贵妃插翠。”

  明世隐笑道:“你摘了什么?”

  奕星迷蒙地仰头,看到明世隐高坐台上,俯首看他。明世隐天生异瞳,一侧若姚黄风流、一侧若魏紫高洁。他头戴鹿角黑玉冠,一头雪发高高束起,若冰雪仙人、不近人情;可他又是一双桃花眼、一副未语含笑的面容,前额垂下的银发更添温情柔和。一时之间,奕星不知他是不是

  真的怒了。

  奕星定睛看了看手中的花,这才发现,此非贵妃插翠,而是一朵银鳞碧珠。怪不得那花梗柔韧至极,原来是摘错了花。他紧张极了,断断续续道:“老、老师,我想……我想杨妃虽美,一朵足以;不若银鳞碧珠,也、也……”他说不出来了。哎呀,都是贵妃,他没摘来明世隐要的贵

  妃插翠,可屁股里不是还有一朵以假乱真的酒醉杨妃么!

  明世隐摇摇头,道:“罢了,说的也是。杨妃虽美,一朵足以。你且上来吧。”

  奕星踌躇一会,小声道:“老师……我没力气了。”

  明世隐倒是没有为难他,俯身,一臂抄起他腋下将他提了起来,直接甩到了棋盘上。“哗啦”一声,棋盒被奕星打翻,黑白花瓣泼洒在棋盘上,垫在奕星身下。奕星侧坐在棋盘上有些恍惚,不明所以。

  明世隐将那一捧各色牡丹置于一旁,一手扶着奕星臀侧,另一手直接抽出了那根黄玉!

  “呃啊——老师,呜……”

  黄玉抽出,这才能看清全貌。这根黄玉四指粗细,周身雕刻花纹,正是牡丹“十五名品”的模样。“十五名品”指的是牡丹花中别具韵味的十五个品种,包括极负盛名的姚黄、魏紫、豆绿,名贵的昆山夜光、蓝田玉、酒醉杨妃、葛巾紫,还有胜丹炉、赵粉、胡红、御衣黄、冰罩红石,更

  有颇具意趣的花二乔、醉仙桃、墨撒金、硃砂罍。十五种牡丹虽没有颜色区分,但形态各异,生动传神。更妙的是,楼台型的姚黄、蓝田玉、胜丹炉等,竟能看到花瓣起楼,凹凸各异。这根黄玉尾端坠着已经被淫液湿透的绡花,顶端也别有洞天,竟是包裹着一层绒毛。被这根黄玉

  深入身体,还要时刻承受绒毛刺体之苦,奕星这次可是吃了大苦头了。

  “花是摘下来了,可惜还少个容器。奕星,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摘花……容器……奕星迷茫想了片刻,便明白明世隐的意思了。奕星哀求地看着明世隐,对方却仍是笑意盈盈,不见怜悯。

  他只能解开亵衣,在庭院中,彻底赤裸。

  “老师……我,我……请您……”他说不出口。

  明世隐微笑着,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说清楚。”

  奕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他全身赤裸,无从躲藏;他知道,如果不让明世隐满意,明世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只能咬着牙说:“老师,请您,用、用我的身体……”他迟疑了一瞬,才说完:“用我的身体,插花。”

  明世隐故作思考之态:“嗯,也好,美人与花,风雅至极。只是该用哪里呢?”

  ——竟然要做到这一步!奕星被羞恼与情欲烘烤,浑身颤抖。他两手把着自己的腿弯,在明世隐面前敞开了身体——

  “请老师,用我的身体、……”他知道明世隐想听什么:“用、用我的……用我的,小洞,插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