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唐牧收到了程柳的消息。

  程柳派了两个家丁过来,告诉唐牧再埂

  又过了两日,唐牧收到了程柳的消息。

  程柳派了两个家丁过来,告诉唐牧再过两日午时出发,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唐牧刚收到消息,便写了一封信,用信鸽传给了李牧,让李牧跟着他一起去。

  那边李牧之前被他爹嘱咐过,也格外安分给唐牧回了个好,说到时候提前过来找他。

  此去洺州路程其实不算远,但唐牧还是不想带小夫郎去。

  毕竟此去是跟程柳一块儿去的,人家程柳是为了帮他才跑这一趟的,自然不能像他自己出门时想停就停、想歇就歇的。

  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小夫郎的身体,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变得格外虚弱,唐牧不能冒险带着他。

  而且之前去邻国是把所有的工人都带走了,他不放心小夫郎自己在家,这回他只带了个小七,有那么多工人守着,唐牧还是很放心的。

  唐牧把自己的想法跟小夫郎说了,本以为小夫郎会不同意,没想到小夫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不断叮嘱他路上小心些。

  只是小夫郎答应了,唐牧心里却又有些别扭。

  带着小夫郎一起去他不放心小夫郎的身子,可不带着小夫郎一起去,唐牧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唐牧自己跟自己较劲,自己在心里矛盾了整整一天也没想好到底怎么办。

  谁知小夫郎恰在此时病了,病得倒不算严重,只是咳得厉害,直到唐牧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还没好。

  若说小夫郎没病没灾的,工人在唐牧放心,可小夫郎病了,他自然不放心把小夫郎交给工人们照顾。

  那些工人粗心大意的,自己又不在家,让小夫郎这样病着他怎么能放心。

  于是唐牧便想着给程柳传信,看看能不能再等两日再走。

  苏淮易得知唐牧要等他两日,立马拒绝了。

  他跟唐牧一样,心里清楚,本就是人家程柳在帮他们,特地空出了时间带他们去办事,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行程,再去跟人家程柳说改时间自然不好。

  于是苏淮易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还是决定跟唐牧一起去,这样半路上虽然颠簸一些,唐牧看着看应该也放心。

  而且他的病也不严重,只是咳得厉害些。

  但这回倒不是他为了人设值故意咳嗽的,而是不知何时着凉了。

  唐牧仔细思考了片刻,似乎觉得还是把小夫郎带走安心些,便直接扶着小夫郎上了马车。

  二人在马车里等了李牧一会儿,没过多久,李牧便骑着马赶来了。

  于是一行人便开始往程柳家走,跟程柳汇合。

  苏淮易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行程,本打算到了程柳家便不坐马车,直接骑马的,没成想程柳没骑马,而是赶着马车出来的。

  程柳看了看唐牧,笑了笑道:“年纪大啦,不爱骑马了,还好,我们这也算心有灵犀不是?”

  唐牧笑了笑,给程柳和李牧二人彼此介绍了一下,之后一行人才出发去洺州。

  程柳在这样偏远的小镇子待习惯了,性格也佛系了很多,一路上不急不躁,走得很慢,到点该吃饭就找客栈吃饭,该休息就直接找客栈休息。

  偶尔还问问唐牧急不急,说要是唐牧着急的话就快点赶路。

  唐牧巴不得他慢点走让小夫郎也跟着好好歇一歇,便回答他不急,程柳一听,便心安理得的把速度又放慢了些。

  苏淮易第一天出门的时候咳得厉害,傍晚发起了高烧,唐牧在附近客栈旁边给他找了个大夫,吃过药之后睡了一觉,第二天便好些了,但还是微微有些低烧。

  第二天傍晚,唐牧又给他熬药喝了,烧才总算退了。

  到洺州的时候是第三天傍晚,几人找了间客栈投宿。

  小夫郎不知是换了地方的缘故,还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

  唐牧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跟程柳去见程柳的商人朋友,临走时走到小夫郎身边轻轻替他盖了盖被子。

  他知道小夫郎昨晚一夜没睡好,因为他昨晚半夜做噩梦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了小夫郎来回翻身的声音,唐牧当时怕他不舒服,还特意摸了摸小夫郎的额头,问他用不用去找大夫。

  这会儿,唐牧看着不知何时睡着的小夫郎,温柔地笑了笑。

  似乎是昨晚没睡的缘故,小夫郎这会儿功夫睡得格外香。

  唐牧怕在屋里待久了弄出声音把人吵醒,起身轻手轻脚往门外走,出了门下了楼,唐牧便看到小七正在客栈大厅吃东西。

  唐牧凑到他面前,叫来店小二上了两个包子,简单应付了两口后给小七留了五两银子,让他待会儿等小夫郎睡醒了给小夫郎买些他爱吃的东西送上去。

  除此之外,唐牧还格外强调,让他一定要在小夫郎睡醒之后再去,别打扰他睡觉。

  彼时,程柳和李牧也已经吃完了早饭,唐牧正要跟着程柳出门,小七便喊住了唐牧:“不用我跟着你么?”

  唐牧回头看了他一眼,嘱咐道:“不用,你在这儿好好照顾他。”

  唐牧说完,有些不放心地抬头往楼上某个方向又看了一眼,低声道:“你跟他说,我中午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别等我吃饭,要是在客栈里待着闷,你便陪他出去走走,他身上带银子了,你保护好他就行。”

  小七听着唐牧那一长串的嘱托,连连点头。

  程柳带着唐牧和李牧直接去了一个叫“楼阁”的酒馆,刚进去,便有店小二过来引路,唐牧在他身后跟着,想来店小二都认识程柳,这里必定是程柳和那群朋友常来的地方。

  店小二引着他们上了楼,走到最东头的雅间,轻轻推开了门。

  那群人见程柳来了,都热情的喊他过去坐,没人理会唐牧和李牧。

  只有一个身着蓝衫的年轻商人注意到了另外两个人。

  他朝着唐牧招了招手,让唐牧和李牧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之后有让店小二把菜单拿来递给唐牧道:“我们点完菜了,二位兄台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唐牧象征性的点了个菜,又把菜单递给了李牧,李牧也跟着唐牧学,点了一道菜便把菜单给了店小二。

  程柳许久没见这些老朋友了,一时相见也有些兴奋,便跟他们多聊了几句。

  等到菜上桌了,酒也上桌了,程柳依旧没提唐牧的事儿,只跟他们介绍说他们是自己新认识的朋友。

  等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开始要喝酒的时候,程柳才站起身,拿着酒杯道:“今日邀请诸位,一是许久未见,想着聚一聚。”

  随后,他端着酒杯慢悠悠走到唐牧旁边,拍了拍唐牧的肩膀,笑了笑道:“二是带着我这两个小兄弟来请教诸位的,这小兄弟想跟诸位合伙做生意,各位都是我程柳的实在朋友,希望大家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帮帮他。”

  “这杯酒,我敬大家。”

  那些人见程柳喝了酒,纷纷举杯跟了一杯,唐牧和李牧也跟了一杯。

  刚开始跟唐牧打招呼年轻商人看着唐牧问道:“想合伙做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唐牧如实道:“我听程大哥说各位都是开铺子做生意的,我种了些水果,过段时间想卖,但苦于小镇太小,又没有自己的店铺,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那人笑了笑,似乎挺有兴趣,又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唐牧道:“第一种,我把水果放到各位的店铺里,占用各位点地方,诸位费心帮我看着,卖出去钱诸位与我二八分。第二种,诸位如有更好的销售渠道或者市场,能把我手里的水果大批量卖出去,比如能一下卖出去上百斤的,利润诸位与我三七分。”

  那人听完,没说话,旁边有人笑了笑道:“费时费力的,出地方还得出人,才两成利润,这也太低了。”

  唐牧道:“非也,我卖的水果并非市面上常见的便宜水果,而是从异国弄回来的种子自己种的异国水果,市面上独一份儿,所以价格不会太便宜,因此利润也不会低。”

  中间有个瘦瘦的,头发灰白的人看着程柳笑了笑:“老程,你带来这人不会是个骗子吧,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是没见过有想法的,可他这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旁的我不懂,种水果可是需要考虑温度的,异国那些水果的适宜种植温度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啊,怎么种,做梦种么?”

  这人的顾虑确实是应该有,但他说的话确实也有些难听,程柳正想说些什么,李牧便从旁边站起身道:“这点我可以作证,去岁冬季,我还吃过他种的荔枝。”

  那人听完,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小伙子,你这说出去谁信啊,你要说夏天能种出异国的水果我都要考虑考虑相不相信,更何况冬天。”

  那人说完,转头四下看了看问旁边坐着的那些人:“这话你们信么?我是不信。”

  “我信他。”程柳道,“你们没见过他,总该见过苏弦吧,苏弦同我说过他的事儿,他确实能用特殊的方法在冬天种出荔枝来,这点我给他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