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把书放在桌上，小声问，“你怎么来图书馆了？”
今天是学生们被允许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图书馆没什么人，罗恩也和乔治弗雷德他们去霍格莫德了。
哈利面前放着一本《魔法材料大全·植物篇》，边看边在羊皮纸上做笔记。“因为斯内普又给我布置了额外的作业。”
“那也是因为你故意在他的课上炸了三次坩埚。”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解释说。
“一种魔药，炸了三次，三次都在不同的步骤。”赫敏说着摇了摇头。
“……”哈利能说什么，说他确实不是故意的，那天不只是魔药课，变形术课他也没发挥好，原因是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菲尼克斯跟他说谢谢的梦，想到那些在各种场景下的“谢谢”，哈利捏紧了手里的羽毛笔。
“也不对，就算你作业变多，你也不应该选择来图书馆吧。现在关键时期，你为什么不抓紧机会去和菲尼克斯培养感情？”赫敏不是八卦的人，但哈利这两天确实有些反常，之前还兴致勃勃地计划和菲尼克斯去霍格莫德约会，嗯，哈利单方面认为的约会。
哈利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本，“没什么。”
赫敏停下羽毛笔，观察了一下哈利的表情，“哈利……你是不是已经跟菲尼克斯告白了？”还被拒绝了。
“没有。”哈利还是看着手上这本魔药学辅助教材，仿佛自己突然对魔药学爱得深沉。
赫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哈利，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说的感情，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会无中生有的那种人，我希望你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哈利终于抬起头，“赫敏，我可能是一个很卑鄙的人。”
“为什么？”赫敏不解地看着哈利，“虽然你也不是没有缺点，但在我看来，无论如何你也跟卑鄙这个词扯不上关系吧。”
“我利用了菲尼克斯对我的关爱，抱着一些不敢告诉他的念头靠近他、触碰他，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这两天都不去菲尼克斯办公室的原因？”赫敏用羽毛笔戳了戳自己的额头，这种男女感情……男男感情的事她实在不太能理解，哈利这个样子，算不算自卑？“哈利，不管你自己怎么想，我的建议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菲尼克斯坦白你的感情吧。”
“你不是说不能直白地跟菲尼克斯说吗？”哈利茫然地说。
赫敏稍微沉默了一秒，“我翻了一些恋爱书籍，确实里面花样很多，但看来看去都不适合你和菲尼克斯。”
“这样吗？”哈利低下头，在他看来，赫敏这句话中暗示着他和菲尼克斯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你和菲尼克斯，你们比那些情侣还黏，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卿卿我我的小游戏！”赫敏压着嗓子快速地说出这段话，“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得那么直白呢。”
哈利愣住了，他和菲尼克斯很黏吗？
“我觉得罗恩那个家伙那么快接受了你喜欢菲尼克斯这件事，还是因为你和菲尼克斯真的太黏了，从去年开始，你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外大半的时间都是和菲尼克斯在一起，菲尼克斯也从来没嫌你烦。而且从菲尼克斯出现到现在，你真的改变了很多，我还挺为你高兴的。”赫敏拿着羽毛笔开始写自己的论文，“我觉得罗恩说的可能是对的，虽然用来追女孩子不靠谱，但追菲尼克斯，你还是直接上吧。”
哈利收起笔记和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哈利？”
“谢谢你，赫敏。”哈利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你要去哪里？”赫敏抬头，“现在霍格莫德应该不能去了吧。”
“赫敏，今天其实是情人节，我要去直接上了。”哈利冲赫敏挥挥手，在平斯夫人来赶他之前，把书放回书架，离开了图书馆。
赫敏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长桌面前，挠挠脸，看了看图书馆少得可怜的人，“原来是情人节啊。”随后笑了笑，“祝你顺利，哈利。”
哈利过来的时候，菲尼克斯正坐在窗边喝茶。
“哈利？”菲尼克斯笑着说，“今天不是霍格莫德开放的日子，怎么没和罗恩一起去玩？”
“菲尼克斯，你为什么也没出门呢？”
“因为霍格莫德今天人太多了。”菲尼克斯推过来一杯茶，“今天是情人节，哈利你不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来给你送礼物了。”哈利表情严肃地说。
“嗯？送我情人节礼物吗？”菲尼克斯开玩笑地说。
“对啊。”哈利把包装好的礼盒递给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自然地接过，“为了安慰我没有情人节礼物，还特意送我一份吗？”
哈利没说话，礼盒里是一块巧克力，形状普普通通，长相也普普通通，连个漂亮的刻字都没有，不像是哪家巧克力店会卖的款式。
“巧克力，经典的情人节礼物啊。”菲尼克斯笑着说，“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喜呢。”
“里面放了迷情剂。”哈利声音紧绷地说，“菲尼克斯，你愿意吃吗？”
菲尼克斯动作停了一下，“哈利，我假设你明白迷情剂的作用？”
“爱情魔药。”
“会让我为你疯狂，为你执迷，唯你是从。”菲尼克斯语调缓慢地说。
哈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耳朵却渐渐红了。
“咔。”菲尼克斯咬了一口巧克力，评价道，“味道一般。”
“菲尼克斯！”哈利瞪大眼睛。
“别误会，哈利，我知道这里面没有迷情剂，除了巧克力本身应该有的材料，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菲尼克斯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巧克力，“那么你为什么要拿着一块普通的巧克力，谎称里面有魔药呢？”
哈利把手背在身后，垂着头，人站得笔直，说，“我喜欢你，菲尼克斯。”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但哈利体会不到这种安静，他的耳朵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这声音吵得他听不到时钟的哒哒声，咚咚咚的声音就像在他耳朵里响一样，他怀疑这样可能连菲尼克斯说话也听不清。
等了半天，哈利没有听到菲尼克斯的回复，至少应该有句谢谢啊，难道被心跳声遮住了？哈利忐忑地抬起头，看向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手放在巧克力旁边，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菲尼克斯？”哈利踌躇地叫了一声菲尼克斯的名字。
菲尼克斯回过神来，看到哈利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不像告白，倒像是来老师办公室承认错误的学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利更无措了，他搞不懂菲尼克斯是什么意思。
“哈利，我刚才在想，是不是我那些行为不恰当误导了你？”菲尼克斯对哈利招招手，“来这里坐，别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那里。”
哈利腰背挺直端端正正地坐下。
“不用这么紧张。”菲尼克斯笑着拍拍哈利的肩膀，“你又没犯什么错。”
“我……”哈利努力吸气缓和自己的紧张感，他感觉自己声音在颤抖，“我怕你生气。”
“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对你生气，哈利。”菲尼克斯声音温和地说，感觉到哈利还是很紧张，“要先喝点水吗？”
哈利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勇气，抓住菲尼克斯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你还没有回答我，菲尼克斯。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菲尼克斯另一只手拿过茶杯，放回桌上，“哈利，你还小，你不知道永远是多长，不要随便给未来的自己增加负担。”
哈利抓着菲尼克斯的手有些抖，“菲尼克斯，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且，你不是负担，你怎么可能是负担呢！”
菲尼克斯看着哈利不说话，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菲尼克斯……”哈利不知道该如何保证，怎么证明自己是真心喜欢这个人，他想说很多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只能焦急反复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叹了一口气，手指在哈利眼角抹了一下，“哈利，我也是喜欢你的，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哈利你喜欢我，我当然知道，但你可能是对父亲、对长辈的喜欢，你明白吗？”
“不，菲尼克斯。”哈利盯着菲尼克斯的眼睛，仿佛豁出去一切一般，“我对你有欲望，我想拥抱你，亲吻你，占有你，在我无数个梦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情人了。”
“……”菲尼克斯没想到哈利会直接说出来，他确实感受到了伴随话语而来的炽烈鲜明的情绪和欲望，这些都是平时哈利努力藏起来的东西。
“菲尼克斯，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快要和你一样高了。”哈利说着，上半身靠近了菲尼克斯，看菲尼克斯没有什么反应，直接扑过去抱住了菲尼克斯，揽住菲尼克斯的肩膀，把他圈进自己怀里。
菲尼克斯伸手揽住哈利的腰身，这具身体对菲尼克斯来说还是非常的稚嫩单薄，但是也非常鲜活热情。
感觉到菲尼克斯抱住了自己，哈利以为菲尼克斯这是同意了，下半身也往菲尼克斯身上挪，整个人坐到了菲尼克斯腿上，拿脸在菲尼克斯耳边蹭。
菲尼克斯哭笑不得，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好了好了。”菲尼克斯拍拍哈利的背，“我可还没有答应你。”
“嗯？”哈利停下动作。
“哈利，你太小了，”哈利正要反驳，菲尼克斯接着说，“也太弱。”哈利呆住了。
“你看你如果现在遇到伏地魔，你能打过他吗？只是从他手里逃走都很难吧。”菲尼克斯声音缓慢，但清晰有力，“你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要是我答应你了，然后你就死在伏地魔手里，我该怎么办呢？”
哈利顺着菲尼克斯的话思考，被伏地魔杀死这种危险从他出生就存在了，他不能百分之百说自己绝对不会死，这么一想，好像对菲尼克斯不太公平。
“所以，我们先把你要面临的危险解决了，再谈别的如何？”菲尼克斯说。
哈利纠结了一番，同意了菲尼克斯的说法，但也不甘心就这样，“那你算是答应我了，等打败伏地魔后，我们就在一起。”
菲尼克斯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得到一个吻。”哈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菲尼克斯，这是他从赫敏给他的恋爱宝典里学的，恋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吻才算开始。
菲尼克斯看哈利期盼的眼神，在哈利嘴角轻轻碰了下，“好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该下来了吧。”
虽然不是哈利想象中的亲吻，哈利还是忍不住觉得脸热，把脸重新埋进菲尼克斯肩膀，其实他想要的更多，但不好意思，“我不下来。”
小孩子的占有欲，菲尼克斯也随他去了，一只手揽着哈利，一只手端着茶杯，继续看风景喝茶。
反而是哈利在菲尼克斯身上挂久了，觉得不舒服，变成猫的样子窝在菲尼克斯怀里，他决定今天一天都要黏在菲尼克斯身上，斯内普布置的作业？明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