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几天,他难受死了。

  一个全身黑衣的老人从黑气中走来:“你这小子!”

  郁作清拿不准他是谁,漫天魔气彰显老人在魔族的地位。

  郁作清眨眼间,点到自己封灵的穴位,再洗次睁眼时瞳孔闪红,轻哼一声,鸣鸿剑也甩掉障眼法。

  老人看清他后脚停在空中:“……魔族人,鸣鸿剑。”

  “对。”爷还是未来魔尊。

  魔族血脉压制最重要,低级血脉对高阶血脉天然害怕。

  郁作清也沾了他早死爹的光。

  他爹恰好就是前任魔尊,虽然人魔混血,也比低级魔族有修炼资质。

  老人这次算是踢到铁板子。

  他装作高深仙族骗了不少小孩,被他吃掉血肉只剩残躯,这次还想故技重施,要是早知道他的血脉,自己定然不会把他拉入幻境。

  郁作清问道:“玉府的事情是你干的?”

  这就一个小魂魄,吸收了点魔气。

  老人困惑摇头:“不是,我醒来就被人圈在这里,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都好像被篡改了。”

  能篡改记忆的秘术最厉害的当属玄武门的镇宗之宝惊域塔。

  郁作清道:“别墨迹,把黑雾散去。”

  老人不敢忤逆,原先灰蒙蒙的玉府清晰可见,他背后的纸人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血色淋淋灭门的玉府。

  不对啊!他刚刚的触感就是一片薄纸,不可能是活人。

  郁作清回头,那老人的相貌他有些眼熟……没有细看,黑气带着老人消失在眼前。

  一剑再次劈开玉府,他大肆破坏,只想把幻境震毁。

  他出了玉府,街上血色模糊,所有人缺胳膊少腿,行动迟缓像是被人操纵着。

  一个人好像通过被挖的空洞眼睛看着他,朝他张开利嘴……

  “怦——”向饮剑踢开他,砸毁了几个摊位:“我刚刚看见你师尊在找你。”

  郁作清解开灵脉,不急不慌问:“我师傅,在哪?”

  “随我来!”向饮剑衣服沾上血,他翻出干净衣服再次换上:“真他娘邪门,一觉睡起来就这样,我倒是看见活的师弟了,骨头架子跑过来抱我,活起来千奇百怪还不如别活。”

  “小兄弟,你也感觉出来玉兴文不对劲了吧,什么都不让做,我怀疑他早就被策反了。”

  街道到处都是魔族残杀的痕迹,黑气不受控制钻到他手中,甩都甩不掉。

  建州现在这幅样子,可不像是幻想。

  “快看,你师尊。”

  那边的景鹤刚解决一波行尸走肉,听见声响足尖轻点跃来,道:“郁作清,这里是幻想!万事小心,谁都不能相信,谁都可能是假的。”

  怪不得那些人不敢进来。

  幻境真假参半,稍有不慎就会被迷惑。

  左护法

  郁作清抬眸,目视他的背后,被斩于剑下的残躯扭来扭去:“师傅,我们分开行动吧。”

  他不相信任何人,也怕别人给他捅刀子,还不如早早分开。

  “好。”景鹤给他留了一盏花灯:“此灯为黄泉引路灯,建州阴阳交界处鬼魂颇多,不注意就会踏入黄泉路,灯亮了就快跑,莫贪战。”

  花灯底下还串着几缕珠串,摇起来乒乓响,景鹤拉过郁作清的小拇指穿过绳子,系上绳头。

  魔族之人诡计多端,要是变成自己模样来诱骗郁作清怎么办。

  景鹤道:“记住,如果等会看见我,也不要相信我。”

  “知道了。”郁作清心思早跑了,任由手上的灯芯里的烛火随着手动作。

  景鹤又瞧了一眼向饮剑,给他了几张陆曙的引雷符,他施展轻功,几个纵跃飞至空中,沿着房梁轻踏朝黑气最严重的玉府而去。

  向饮剑摸着手上引雷符,天品级别的符咒说送人就送人:“小兄弟,你师傅出手还真阔绰,哎——你去哪。”

  “分头行动,别跟我。”郁作清甩开身后的向饮剑与景鹤背道相驰。

  向饮剑原地看着郁作清的背影:“真凶。”尴尬摸着鼻尖,随便选了一条道路走去。

  建州城繁华落尽之际也只剩下破败,两排商贩的摊子被砸在地上,瓜果蔬饭撒满地,铺子上的旗子染上红血,一路如此。树木枯竭,护城河的水艳丽诱人,小草吸饱了血水,根部都上红色。

  难怪外面的东西长那么大,养料十足啊。

  郁作清掘地三尺把可见的东西全给挖了翻上来,草木最为紧促的地下尸骸遍地,仔细看,天穹宗玄武门玄夜门三大宗门的弟子多多少少都死了几个。

  他拿剑剥开其中一名天穹宗的弟子,那名弟子脸上被划开血痕深可见骨,面部难识,他的腿被吊起,一道深紫色绳痕停在皮下,划开衣襟,丹田被挖空,还在伤口处留了自己的魔气,眨眼间消失。

  郁作清再三被挑衅,手中的剑刺啦鸣响。

  魔灵不通修,有屠城时间不如去魔界火域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