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外静默片刻,洛冰河正以为他走了,谁知竹枝郎道:“那……在下就打扰啦。”

  洛冰河露出脑袋,“这蛇趁师尊睡觉要进来干什么?”

  沈清秋却没回答他,一把把他脑袋按回去,下了床:“别进来!”

  洛冰河缩在黑乎乎的被窝里,内心狐疑。果真没听到竹枝郎进来的声音,竹枝郎道:“原来还没休息吗?沈仙师刚才为何不答话?”

  沈清秋:“困觉,不想答话。喜之郎你走吧。”

  竹枝郎:“白日不是说好了吗?”

  洛冰河眉头一皱,忍不住又露出脑袋,轻声质问:“说好什么?”

  沈清秋没理他,又拿了一床被子堆到他身上。洛冰河闷在厚厚的被子里,听到竹枝郎进来了,他说:“深夜冒犯,沈仙师还请海涵。只是情丝不除尽,唯恐多生事端。”

  沈清秋:“明白,麻烦你了。”

  竹枝郎:“分内之事而已。沈仙师为何不到床上……”

  洛冰河脸黑,怎么就是你的分内之事了!而且还床上,难道白天师尊在床上跟这蛇……

  洛冰河听到师尊和竹枝郎转了个圈,竹枝郎变成背对自己。

  沈清秋:“不上床,就在这里。”

  竹枝郎:“站着?”

  沈清秋:“站着。”

  竹枝郎:“沈仙师受得了?”

  洛冰河听这对话越来越不对劲,满脸怒容,猛地掀开被子,想着要不要干脆在这了结了这畜生。

  沈清秋面不改色:“习惯了。”

  竹枝郎点头,转到小桌安置金炉。趁此机会,沈清秋隔空朝他打了一掌,洛冰河不甘不愿缩回被子,沈清秋火速将他盖住,洛冰河又闷回黑暗里,只能竖着耳朵听。

  竹枝郎:“请沈仙师除下外衣。”

  洛冰河脸黑,听师尊衣服解得很慢,半晌还没脱下来,才脸色稍霁。

  竹枝郎:“沈仙师可是手指不方便?可要在下帮忙?”

  洛冰河登时脸色又黑回去了,你敢脱我师尊衣服!刚想完,便听师尊一扯,衣服落到地上。

  听到师尊被逼脱衣受辱,洛冰河怒得不行,悄然伸出手朝竹枝郎送出一掌魔息。却听师尊一挥,似是一块小石头滚到账外,竹枝郎躲过一招。

  沈清秋歉声:“手滑。”

  竹枝郎走去账外,在账外走了一阵,疑惑的声音传来:“滚哪儿去了?”

  感觉师尊上了床,洛冰河立即痛心地低声质问:“师尊,你在他们手底下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竟然要受这样的侮辱!还要求深夜上床脱衣!

  沈清秋也低声道:“别乱来,被发现了你我都不好过。”说完,手起手落把洛冰河摁回乱七八糟的被子毯子中。

  洛冰河被塞回去,极度不甘心,极度憋屈,他自问现在对上天琅君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师尊体内血蛊一日不除,就要一日受制。他愤恨地勾勾手指,地上外衫飞入他手中,他披在师尊雪白的肩头:“穿上。”

  账外似乎有路过帐口的小魔在向竹枝郎问好,竹枝郎回应了一句。

  沈清秋道:“穿什么?本来也是要脱的。”

  洛冰河震怒了,“.…..为什么师尊你非得脱衣服给他看不可?”他死活不肯被沈清秋摁回被子。

  忽然竹枝郎进来了,洛冰河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就被师尊坐在屁股底下了。

  虽然被师尊坐他很开心……

  竹枝郎:“沈仙师刚才不是说不上床?”

  沈清秋“呵呵”:“哦?是吗?我有说过?”

  竹枝郎:“沈仙师不热么?”

  忽然几声嗤嗤响起,沈清秋:“不热。”

  竹枝郎:“那沈仙师你……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