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端来水盆,揉好毛巾递给沈清秋道,“师尊擦擦脸。”

  沈清秋接过毛巾。

  梦魔看不下去了,怒道:臭小子!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又是烧饭又是伺候穿衣洗漱的!

  洛冰河悠悠道:前辈,你能吃饭吗?能穿衣洗漱吗?

  梦魔:哼!

  沈清秋细嚼慢咽吃着饭,洛冰河看着师尊温润的眉眼,忽然想到昨晚修炼的事。师尊想必是知道的,才会又给了他一本功法。师尊没有戳破明矾,大概是不想破坏弟子间的和谐......

  沈清秋看他一眼:“在想什么?”

  “没什么,师尊觉得好吃吗?”

  沈清秋淡淡道:“一般吧,手艺有所下降。”话虽这么说,碗里的饭却是全都吃完了。

  洛冰河顿时就笑了,温柔道:“那可就得暂时委屈一下师尊了,弟子会努力尽快提高手艺的。”

  “嗯。”沈清秋放下碗筷,拿布巾擦了擦嘴。

  洛冰河倒了杯白水放到沈清秋面前,“师尊是不是想喝茶,饭后不能立即喝茶,师尊再等等吧。”收拾好了桌子,他道:“到晨训时辰了,弟子得走了。师尊的扇子我放在枕边了,笔墨纸砚也都铺好放在书房桌子上了,白玉棋盘在桌子右手边的抽屉里,师尊的午饭,我会准时送来的。”

  沈清秋闻言愣了好一会,才道:“嗯,去吧。”

  洛冰河行了一礼,缓缓退出。

  梦魔酸道:洛式贴心小棉袄啊,才几天啊你这是把沈清秋的习惯都摸透了吗?

  洛冰河不自觉翘起嘴角,随意道:没有没有,一般摸透而已。

  梦魔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明心(2)

  前往校场的小道上,已经三三两两走着些师兄弟们,然而全没有平日的活力,个个萎靡的样子。

  大师兄从侧边另一条小道上拐出来,更是脚步虚浮,神情颓废,面色青乌。

  恰巧身旁李楣师兄经过,也是一副乏力的样子,洛冰河诧异地问道:“李楣师兄,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认识的师兄弟中,唯有李楣师兄是个性情中人,好相处。

  李楣道:“因为大师兄呗。听他们同寝的人说,大概是昨晚被梦魇住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直大喊大叫,声音大的连我们寝这都听到了,叫也叫不醒他。他就这样叫了一晚上。”无奈道,“然后我们就成这样了。”

  洛冰河心道:前辈,这是你干的吧?

  梦魔:怎么样?说过不会让他好过的,自然不会轻饶他。解气不?你是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东西,哈哈哈哈!

  洛冰河皱起眉:可是不应该连累旁人。

  梦魔顿时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就你婆婆妈妈。

  洛冰河对李楣歉然道:“师兄受苦了。”

  李楣摆摆手:“还好还好,更苦的是大师兄和跟大师兄住一起的同门们。只希望今晚可以睡个好觉。”沉吟片刻,又道:“那日……对不住了,师尊生死未卜一身修为又不知是否会散尽,我一急就……是我迁怒于你了。”

  除了闯祸的宁婴婴,这还是洛冰河第一次收到道歉,他惊道:“不不,的确是我的错,若非我修为太差又怎会连累师尊救我,师兄教训的是。”

  几句话间,已经进入了校场。上空阵阵钟声传来,明矾强打起精神,喊道:“整队——”

  两人快速走进队伍。

  授课的白胡子老师父捋着自己纠结的大胡子,慢悠悠道:“今日就不学新剑法了,上节课说的,今日要考验银月,你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三人一组,一组接一组打给我看。”

  按照顺序,明矾李楣以及还有一位弟子为第一组。三人站开于校场中央,翻飞的剑光瞬瞬舞过,破风声不绝于耳。

  老师父走过那位弟子,略作停顿,走过李楣,微点了点头,到明矾跟前却皱起了眉,一条缝的

  小眼睛几乎就要眯地闭合了。

  随意伸出两根手指就夹住了明矾的剑锋,斥道:“你这舞的是什么东西?银月讲求灵活迅速和变化无端,就你这堪比乌龟的剑势连老眼昏花的小脚老太太都能接住!”四周响起轻微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