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不安地看着师尊,沈清秋撇开目光,对蝶儿微笑道:“是不是真的,你一试便知。只不过是在一个小小少年头上拍一掌而已,就算我骗你,你也不吃亏不是么?还是说,你担心我说的是真的,所以不敢拍这一掌呢?”

  洛冰河不敢置信,难道师尊讨厌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不自禁地用力挣了起来,捆绑在身上的绳子不断绷紧。

  沈清秋的话语和口气都十分具有诱导性。蝶儿想了想,的确是那么回事,人都杀了不少,难道她还怕打一掌不成!

  她哼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说着大步朝洛冰河踏去,手起掌落!

  沈清秋瞳孔骤缩!

  就在那一掌即将落下之时,头顶上的一根房梁突然断了,不偏不倚,刚好重重砸中蝶儿,把她整个人几乎拍扁在地上爬不起来,还连带砸歪了绑住洛冰河和宁婴婴的柱子。

  宁婴婴吓得晕了过去,洛冰河一阵挣扎,莫名其妙的就松绑了,事情太出乎意料,洛冰河愣在倒地的蝶儿旁边。

  蝶儿一下掀翻那根房梁,一跃而起,暴怒,“沈清秋!苍穹山派的人果然卑鄙无耻工于心计!你刚才使了什么妖孽法子,这样在背后陷害我?”她愤愤道,“你果然在故意骗我,想引开我的注意,好偷袭我。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这根房梁会砸下来,还刚好砸中我?”

  沈清秋被捆仙索栓在地上,沉默着。

  蝶儿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了?做梦。捆仙索除非用仙家宝剑才能斩断,用普通的方法你别想挣开。”说完亮出了被斗篷盖住的、别在腰间的修雅剑拍了拍。

  看到这里,连洛冰河都要忍不住吐槽这剥皮魔的智商。

  蝶儿咬牙切齿,“这次无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受死吧沈清秋!”

  沈清秋叫道:“最后一句!”

  蝶儿还是停住了:“你还有什么遗言?”

  沈清秋想了想,轻笑挑衅道:“跟六十岁老头子睡觉的滋味如何?”

  “……”蝶儿气得脸色扭曲、浑身颤抖,后方的洛冰河突然一扑而上!一把夺下了蝶儿佩在腰间的修雅剑,拔剑出鞘,满室澄然雪光。

  银影划过,沈清秋身上的捆仙索齐齐断开。

  蝶儿惊叫:“这不可能——”

  沈清秋轻轻跃起,灵力凝聚,一掌拍在蝶儿胸口,后者顿时横摔出去,四肢曲折,七窍流血。

  洛冰河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状,稚气的脸上微微发白。

  沈清秋缓缓站直,淡然回首,转向洛冰河:“第一次看到‘除魔卫道’,吓到了?”,顿了顿,“如果要‘卫’,就一定要‘除’。”

  洛冰河咬了咬牙,艰难道:“师尊,徒儿斗胆问一句,刚才……”

  “你想问,如果刚才房梁没有忽然塌下来,为师到底打算怎么办?”语调轻缓,高深莫测,“你这可算是在责难为师?”

  洛冰河摇头,神色诚恳道:“不。若能为师尊付出性命,于弟子而言乃是荣幸。”

  “那为师也告诉你。即便为师出事,你也不会有任何不测。”沈清秋直视他,神色淡定,语音铿锵,“这一点,绝无欺瞒。”

  洛冰河听了这话,仿佛被点燃了生机,刚才焉下去的向阳花立刻又生机勃勃。

  他双手举剑,与眉齐平,毕恭毕敬呈给沈清秋:“师尊,您的剑!”

  沈清秋举手接过,悬上腰间。

  

  、魔侵

  一阵跋涉,向苍穹山进发。

  出发前,宁婴婴兴奋地牵来一匹高头大马,对洛冰河道:“阿洛阿洛,你看!特地在集市上给你买的,可壮了呢!喜欢吗?”

  洛冰河疑惑的目光还没看过去,宁婴婴已经明白似地向马车努了努嘴。

  他看过去,清晨的太阳刚刚出头,气温还有些低,清冷的风吹过,车帘微微摆起,阳光照在雕刻精致的马车上,晕出一片暖色。

  回到苍穹山派的第一件事,就是登上掌门所镇守的穹顶峰,向掌门岳清源汇报工作。

  沈清秋带领众弟子登上穹顶峰,还没踏入大堂岳清源已经带着身后穹顶峰的弟子们迎了上来。

  两人刚打个照面,岳清源便右手捉住沈清秋的脉门。

  洛冰河一惊,却见掌门没有更多动作,只是凝神屏息,似在探查,片刻后掌门眉目舒展,松开了师尊的手,笑着和沈清秋一同迈入大堂,问道:“历练得如何?”